高乃依不讲男德 第118章

　　二他苦恼的在走廊上踱步，突然听到滑轮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四股流风从他身边路过，其中红色的魅影速度最快。

　　救高乃依定睛一看，迪亚斯的相亲对象之一，头发火红，扎着双马尾的娜赞妮·巴尔马克穿着旱冰鞋在走廊里滑动，她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以之字步向后滑，优雅而灵动。

　　姜黄色的影追上她，同属迪亚斯的相亲对象之一，曾和高乃依有过短暂合作的K女士的女儿西尔莎·肯尼迪路过，她只看了高乃依一眼，什么也没说。

　　棕色的影在路过高乃依的时候停顿，提起裙摆向他行礼后方才追上前方的同伴，她是出身“星星”领域著名观星者家族的阿里阿德涅·米诺斯。

　　高乃依的头顶响起呼啸，“力量”领域的著名佣兵，宝藏猎人，做过444件好事与444件坏事，还是托莱多公馆所有者的林中之王奥尔黛拉·霍克伍德的私生女冬妮娅·霍克伍德以倒立之姿，从穹顶划过。

　　最后，则是滑冰界的新秀，手忙脚乱，四肢不听指挥，死死抓住高乃依的手臂方才稳住身体，避免出大丑的安妮·热纳维耶芙·隆格维尔。

　　“高乃依先生，迪亚斯同学还好吗？中途的时候，她称身体不适，匆匆离开我们的聚会。”

　　安妮眼中有火焰点亮:“从魔力残留的痕迹来看，迪亚斯同学得的是青春期少年少女常有的病啊。”

　　“安妮小姐，请回答，你们都对她讲了些什么。”

　　“自然是女孩子的话题。”

　　“具体着呢？”

　　“秘密，毕竟，她是近些年第一个合法性转的男人，我们都对迪亚斯同学充满好奇，分享了对我们来说属于常识，对迪亚斯同学属于天方夜谭的知识。”

　　高乃依皱起眉头。

　　“讲点良心，高乃依先生，想想不久之前，我还在为你奋战，又掏钱收买了萨宾娜。我付出了那么多，你还要怀疑我吗？”

　　这是两回事，但面对安妮的道德绑架，有道德的高}<∈《∮四∠×究●5索。－:乃依无可奈何。

　　他只得转移话题:“你们在这里滑旱冰合适吗？”

　　“原来你不知道吗？伊莎贝拉殿下本人就是旱冰爱好者，她常常组织人，以自己的行宫作为场地比赛，前三名能获得奖品。”

　　“所以你们这是……”

　　“嗯，去参赛了。”

　　“其他人还好说，安妮小姐你的水平……”

　　安妮回答:“所以，我想请迪亚斯同学代为参加，她平衡感很好，玩这个一定得心应手。”

　　“她不方便。”

　　“你们吵架了？”

　　“……”

　　“正好，我的水平去参加滑冰比赛也是自取其辱，就让我去陪陪我的潜在婚约者吧。”

　　“……”

　　“怎么，防备我？”

　　“去吧，安妮同学，我相信你。”高乃依郑重的说，“别让我失望。”

　　安妮愣了一下，吐了吐舌头:“说的好像我是你部下一样。目前算下来，是你欠着我的哦，高乃依先生。

　　另外几位同学就拜托你照看了，我们都喝了些酒，但愿不会出现意外。”

　　从利益和人情的角度出发，除了几乎已经不可能成为联姻对象的西尔莎·肯尼迪，其他三位都是高乃依需要了解的对象。

　　高乃依抵达现场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而且参赛者数量比观众多的多——这不符合常识，但哨声响起时，他知道原因了:

　　由于伊莎贝拉允许在旱冰比赛里使用魔法，且可以使用非致命的攻击手段排除对手，所以这场比赛很快变成魔法横飞的大混战。

　　高乃依拔出“飞狮”，也激活了“仿·破誓者”，但他新长出的左臂，与他原生的左臂略有不同——

　　0高强度的战斗频率为高乃依查缺补漏，他新长出的手臂是根据这些战斗经验而优化的:肌肉，骨骼，脂肪，神经，血管等等，所以他竟对自己的身体部件产生陌生感。

　　肆在比赛里，西尔莎第一个落败，她习得的“审判魔法”完全没法使用，高乃依使用鞭刃把她捞出来，她道谢之后，头也不回的头掉了。

　　参“星星”领域也不是擅长战斗的领域，而且阿里阿德涅过于执着于优雅和整洁，在交战里吃了大亏，很快，她就站在高乃依身边，小声感谢他。

　　伍冬妮娅看起来很有获胜的希望，因为她的战斗经验是在场魔女里最老道的，但因为自己作死，被伊莎贝拉罚出场外……她使用寒冰魔法改变场地，把伊莎贝拉名贵的草皮给冻坏了。

　　冬妮娅落败之后，就过来给娜赞妮加油，他们一起看着娜赞妮仿如赤红的彗星，在魔法、建筑与人群里穿行。

　　高乃依甚至觉得，娜赞妮还没有发挥全部实力，不然她不会有余裕看着自己这边。

　　鞭刃在娜赞妮那里没有派上用场，她顺利滑完伊莎贝拉指定的路线，赢得奖品: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

　　同时，伊莎贝拉的声音钻进高乃依的耳朵:“高乃依卿，看着她们，那瓶酒可是能放倒资深者的。

　　别让她们做荒唐事，我可不想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和她们代表的家族变成敌人。”

　　高乃依无事可做，便接下这份差事，护送她们回到会客室，忧愁让他也加入了她们第二场酒会。

　　这些臭屁小鬼想把他放倒，在她们这个年纪，干翻大人是她们追求的爽点之一，考虑到武力较量属于自取其辱，所以她们用酒的方式进攻，倒也合情合理。

　　特别是娜赞妮，更是凑到他身边频频举杯，可惜她们的酒量还浅了点，喝酒的技巧约等于蛮干。

　　高乃依放倒了她们所有人，叫来行宫里的女仆把她们带回各自的客房，而他自己也支撑不住，胡乱找个托莱多公馆区域的房间，进去休息了。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灰发姑娘被他抱在怀里，面无表情的看五着他。

第二卷 俄狄浦斯王 : 第197章第七章 苏莲娜的回忆（上）

　　高乃依皱起眉头，迪亚斯也就算了，为什么他对苏莲娜靠近的事毫无知觉？

　　很快，他弄清楚原因:第一，苏莲娜没有实体，他们现在是0距离但没有物理接触；

　　第二，苏莲娜被伊莎贝拉剥夺了攻击能力，没有做出攻击行为，自然不会刺激他自我保护的机制；

　　第三，从超凡力量的视角，苏莲娜是他的神祝兵器，有着类似“金色誓言”一样的白名单机制，不容易引起他的警惕。

　　看起来，有必要在涉及“白名单”的机制上做出一定修改，否则，这会成为我的破绽。高乃依想。

　　“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苏莲娜问。

　　“如你所见，我在抱着我的盾牌……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何会抱着它睡觉，但这是我的合法权利。”

　　“高乃依，我诅咒你。”

　　“毫无意义。”

　　高乃依翻身坐起来，他在地上睡了一夜，感觉浑身酸疼，找了把椅子坐下，打量这个寒酸的囚笼。

　　关押苏莲娜的房间是用杂物间改的，里边没什么生活设施，没有采光结构，缺乏打理，里边有一股霉味，

　　如果是人的话，被关押在这种地方，几天就会丧失时间的正常感知，情绪也会陷入不稳定的状态，但苏莲娜看起来精神还好。

　　“神孽117号——我得到的情报里，三邦同盟的人如此称呼你，但我同情并尊重梅丽特小姐，所以我会用‘苏莲娜’来称呼你，你似乎更喜欢这个名字。”

　　“……少来装好人，你是想要情报吧。”

　　“我也想要你。”

　　高乃依认真的说:“上个月的交战，没有盾牌掩护，我被迫浪费相当多的力量来治疗伤势，你又是盾牌的一部分，所以我必须和你达成一致。

　　另外，梅丽特——不管你视为母亲还是父亲的人物，她都是我团队里的有用一员。”

　　苏莲娜的虚影露出不忿的表情:“是逼着她穿上那种不检点的女仆装吗？她的有用是作为女仆而言吗？”

　　“她的有用是在战斗方面，我打算通过培训，让她把我从宅内的安保任务里解放出来。

　　我打算让她在这个职位上做十年，之后就按照高地邦的标准，为她发放退休金和忠诚奖金，足以她在一处物价不高的地方买下房子，弄一份养老的产业。

　　那时候，她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算是……收买条件吗？”苏莲娜问。

　　“随你怎么理解，因为你对我的成见很深，我的任何说法，你都会向恶意的方向去理解。”

　　高乃依看了看门口:“但是没关系，梅丽特小姐就像雏鸟一般依赖着我和迪亚斯，她在我的控制范围里，而你爱她，所以你会和我妥协。”

　　房门打开，穿着居家服装的梅丽特端来早餐，里边是番茄酱腌渍的黄豆、煎培根、炸蘑菇、烤番茄，香肠与炒蛋。

　　联邦的传统风气里，早餐是一日三餐（有些地方是一日两餐）里最不重视的一餐，大家吃的比较随意，面包，一杯葡萄酒，还有涂抹面包的蘸料:主流是果酱或者大蒜。

　　随着生产力的提高，人们对餐饮重视起来，早餐变成固定一餐，但也不过是额外加了煎蛋或者熏肉，怎么简单怎么来。

　　梅丽特端来的这些，属于伊莎贝拉的自创菜品，因为这位喜欢在早上起来溜达，胃口很好，所以吃的多些。

　　即便来到韦特，即便认知从“皇帝”转变为“林中之王”，生活习惯仍然牢牢扎根在伊莎贝拉的思想里。

　　“早上好，梅丽特小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高乃依问。

　　梅丽特解释道:“我偶遇了巴尔马克小姐，她要回家了，托我转达，昨天和你玩的很开心，欢迎你和迪亚斯先生去她家做客。

　　可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她也帮忙问了问，然后得知你进了杂物间。

　　我想，高乃依先生昨天喝了不少，应该没吃多少东西，醒来后会腹中饥饿，无论做什么，都要吃饱后才有力气。

　　所以我去厨房，管里边的厨师先生要了份早餐，厨师先生竟然没认出我来……”

　　梅丽特的颜值属于路人级别，的确很容易让人遗忘，她能被别人记住，是因为她的女仆装风格独特，一旦换回居家服装，就失去了辨识度。

　　梅丽特一边说，一边有些为难的看着周围，杂物间没有多余的家具，能让她放下餐盘。

　　她想了想，在高乃依身边站定，叉起一块培根，弯腰送到高乃依眼前。

　　高乃依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再看看苏莲娜，顿时明白了，梅丽特是想要讨好他，以改善苏莲娜的境况。

　　梅丽特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孩子，但责任感选择让她接受事实，并尝试去爱苏莲娜……尽管她自己也是只雏鸟。搜

　　高乃依接受梅丽特的好意，张嘴咬下培根，这既是令梅丽特安心，也是为了向苏莲娜展示他和梅丽特的关系。索

　　功利些说，他既可以用苏莲娜牵制梅丽特，也可以用梅丽特牵制苏莲娜。:

　　高乃依又吃了一块炸蘑菇，就示意梅丽特把餐盘交给自己，他放在膝盖上慢慢享用这顿早餐。

　　梅丽特看向苏莲娜，苏莲娜也在用悲伤的眼神看着她。

　　“他们告诉我，你是我女儿，我们这样说话还是第一次，但不是第一次相见。”

　　梅丽特说:“上个月，我们在梦里见过吧，我隐约记得是个噩梦，很悲伤的噩梦。”

　　苏莲娜冷淡的回答:“嗯，我借此在你体内留下了一道程序，方便我的意识转移到你的身体里。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你并不是我深爱的那个人，我爱的也不是你，你不必对我产生负责任，因而去讨好某些人，为我求情的想法。”

　　“……唔，我虽然没有记忆，但依然是那个人的延续，你否定我，但我不会否定过去，还有那些存在于过去的人际关系。

　　苏莲娜小姐，我会对你负责，就像过去的我一样。”

　　梅丽特的固执令苏莲娜沉默了，等高乃依吃完，梅丽特把餐盘带走，回头又恋恋不舍的看了苏莲娜一眼。

　　高乃依说道：“看来，你不像你主张的那样决绝，你很清楚她不是唐罗狄克先生，但你仍然在她身上，投射了旧日的影子。

　　这并不可耻，人类就该是这个样子，感情丰沛，优点和缺点同样突出。”

　　“一个怪物给另一个怪物颁发人籍？”

　　“这是我的看法，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高乃依端正坐姿:“为了她考虑，和我们合作吧。”

　　“对我使用神术。”

　　这场景似曾相识，高乃依为防止意外，又叫来几个人把守门口，才对苏莲娜释放神术。

　　红色的网格穿过苏莲娜的身体，苏莲娜的虚影崩塌，盾牌抽搐着喷出一股稀薄而微酸的液体。

　　那液体想要回归盾牌，却被神术死死压住，与盾牌彻底分离。在神术将要消散的时候，它失去活性，变成无害的纯净水。

　　“超凡力量自我分解了吗？”

　　高乃依看向盾牌，它变得暗淡，表面粗糙，仿佛已在这里放了十年。

　　“髓液，至少他们是如此称呼这种炼金术制造的液体。”

　　盾牌开始说话:“它构成了我的灵躯——不依赖物质，而是以超凡力量糅合的躯壳，而且在其中植入了许多我无法违抗的指令，以及备用的人格零件。”

　　“但三邦同盟的没有试图激活你的指令来控制你。”

　　“激活了，但你的存在干扰了信号的传达——

　　我不是基于偏见才称呼你为怪物，而是，我把能够无意识的扰动三邦同盟向我发送的信号，让我获得自由契机的东西称为怪物。”

　　“我的秘密，不是我们交谈的主题。”

　　高乃依说:“让我从头开始问吧，神孽117号的代号，是否说明到你为止，三邦同盟回收的神孽碎片已有117块。”

　　“我还以为你会从‘神孽’的概念开始问……你知道这东西，不对，把你打造成这样的，就是一个神孽。”

　　“我说了，不要反向探寻我的秘密，是我在问你。”

　　苏莲娜回答:“我不知道，他们没有告诉我出生的秘密——上个月，那个自大的国教使徒（佩雷斯）提了几句，我可以复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