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是我让他失明的左眼拥有和视觉等同的感知能力,当他的敌人,以为他的视力缺陷可以利用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反而掉入陷阱。
是我熄灭了弗丽达箭矢上的精灵术,防止他的腿被炸断。
他那接肢运用密涅瓦箴言的想法,是我快速的消除排异反应,让他异想天开的战术实现。
又是我,在被污染的魔力钻进高乃依的身体时,竭尽全力的降低刺激,防止卡米拉之血暴走,反过来利用这股魔力,升级高乃依的身体配置,让两股力量的平衡变成三股力量的平衡。
我甚至考虑到他籽种积累的情况对生殖健康不利,所以引诱那个犬人种姑娘发情,让高乃依在她身上泄泄火。
他忍住了,而我尊重他的爱情,没有施加更多4干涉,让他以自己的意志决定五了大多数事。”
卡吕普索的邀功让塞西尔医生充满苦涩,她说道:“但是在此之前,是你把推进了这样的人生。”
“这话就有些没良心,我既不是生育他的人,也不是抚养他的人,而是被卡米拉抓来,封进他身体,成为他最后一张牌的倒霉鬼。
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完全无法理解,理论上是他姐妹的那个怪物给予他的爱——为此,我还要把他的记忆美化,让他对卡米拉的认知,变成致人疼痛的爱。
虽然很痛,但好歹是爱,而不是更加血腥恐怖,令人发狂的东西。”
“所以,他是成功了的玛赛伯爵,也是施曼娜,同时,他也背负了费尔南多那种想要反抗被加诸于身的剧本,但每一步都在剧本中的命运。”塞西尔说。
“不不不。”
卡吕普索摇动手指:“最古典的戏剧,英雄们的确无法改变命运,他们改变命运却映照命运的努力,是悲剧伟大且永恒的命题。
然而,在稍微近些的年代,被归类为古典主义的戏剧,精神面貌却有了很大的不同——比如高乃依打了那个东西一巴掌,这绝不符合最古典的戏剧的气质,而是在近代戏剧惯常的,让戏剧人物创造自己的终局。”
“‘那个东-索:·∶★3[●0伍西’?你可以直接说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是那个东西的皮物,可怜的末代皇帝,早在1224年就被撕碎了。”
塞西尔大吃一惊:“她是谁?”
“下次,她揭示自我身份的时候,将会称呼自己为潘多拉。但下下次呢,这事不好说。”
“?!”
“神孽哪里有那么容易死的,只是被压制,无法飞升而已。
光是在韦特,就有以下几位具有神孽之资:夏洛特·玛格丽特·隆格维尔,‘伊莎贝拉·特拉斯塔马拉’,迪亚斯·托莱多,苏莲娜·唐罗狄克,‘蛇眼’茵格莉德,还有即将抵达的卡米拉·高乃依。
这些人沾染的神孽碎片,有着共同的源头,旧帝国的末代皇帝,他被击碎之后,得到神孽碎片的人,开启全新的道路。
卡米拉是其中进度最快的,所以‘皇权杀手’位于‘台前’的部分,才将高乃依诱入计划的核心,用神孽碎片污染过的魔力刺激他,使得卡米拉必须来到韦特的大舞台。
森海大结界,不止是阻止魔力外溢的结界,也是限制人物实力的结界。毕竟,朱庇特之树们圈养人类,可不是为了让他们超越自己,反过来奴役祂。”
“如果,大家实力都受到限制,那么谋划这一切的人,哪里的信心解决卡米拉?”塞西尔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只是一位‘林中之王’,既位于‘台前’也位于‘幕后’,只是‘台前’的部分更多一些。”
“所以接下来,我……”
卡吕普索下达指示:“和之前一样,扮演好你的医生角色,作为团队一员,和我一明一暗的支援高乃依。
你和我一样,都是对‘皇权杀手’不感兴趣,只是被卷入计划,顺势而为的人。
我爱着卡米拉,而卡米拉爱着高乃依,所以我有点嫉妒但也爱屋及乌的希望高乃依能过得开心一些。
而你,似乎也希望他过得开心一些,除了坚持拆散高乃依与迪亚斯。”
“哪怕高乃依日了狗,也好过他和迪亚斯睡觉。”塞西尔冷冷的说。
“可是,从超凡的角度,这两个人的结合不是多么罪大恶极的事。”
“我曾以为是这样,但当‘金色誓言’连接费尔南多和高乃依的时候,我才明白自己铸成大错。”
“的确,从世俗的角度,这个秘密深挖下去,就会让所有当事人身败名裂。所以咯,你要继续待在高乃依身边,保护这个秘密不被外人所知,继续扮演坏人,阻挡迪亚斯对高乃依的恋情。”
卡吕普索笑了笑:“大家都说,高乃依像是真正的阿尔瓦公爵,像是热爱兄弟一样热爱并守护着迪亚斯,或许此言不假——
皮埃尔·高乃依,不,佩搜索∝□Q:ˇ′肆∮※ˉ&■□◎∞死德罗·托莱多,第二代阿尔瓦公爵费尔南多的私生子,迪亚斯·托莱多同父异母的兄长,弑父娶母的俄狄浦斯王。
或许,安洁莉卡并非他的生母,所以他已身处的悲剧尚有辩驳的空间,那么,我,‘隐者’领域林中之王卡吕普索,以自己的名义做出预言:
高乃依,他将不可避免的被自己的血亲吸引,在无知中成为真正的俄狄浦斯王。”
“那么,我也可以说,为了死者和生者的名誉,为了弥补过去的错误,哪怕豁出性命,我也要阻止这件事!”
塞西尔露出坚毅的表情,但卡吕普索已经开始笑了,她的存在渐渐消失于高乃依的身躯里——
“那就去打破预言吧,塞西尔,改变未来的代价,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沉重。”
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开第二卷《俄狄浦斯王》。
第二卷 俄狄浦斯王 : 第188章序章·美梦
有人说,最亲‰'4,哎:[救←←∈捂中群◆:密的血亲拥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无论相隔多远,他们都能在梦境中,感受对方的喜怒哀乐。
乌鸦相信这个说法,他欣喜的期待在梦中与信女相会。
信女质疑这个说法,她冷淡的准备在梦中与乌鸦相会。
乌鸦年幼,他看着比他年长三岁的信女在纸上勾勾画画,比大人们更专注,比教会学校里的老师更博学。
信女的身形并不高壮,但当乌鸦落在她肩膀上时,只觉得姐姐就是分开天与地的山峦。
至夜晚,乌鸦早已将午时的趣话遗忘。糖果、玩具、作业与令人害怕的老师,小小的年纪,自然也有小小的欢乐与烦恼。
鸟笼打开,烛火涌入黑暗,带来一抹银色之影。门开的声音最初令乌鸦惊慌,但仔细倾听,那脚步声又令他安心。
栖木晃动,香味将空气加工成清凉的味道,熟悉的身躯从背后,熟悉的搂抱住乌鸦。
同龄的孩子们,嘲笑着自家姐臼‖〗∑■8[*”○0务■⌒※:妹对大人的模仿;同龄的孩子们,已经厌倦了与亲人同床。
在这个话题里,乌鸦一言不发,或者轻声附和,但等到信女的影出现在校门口,他准会欢喜的飞来,落在她的肩膀上。
夕阳坠落,他们的影相连,如坠在同一根枝头的两颗果实。
信女与乌鸦早已分房,但信女却常在大人们入睡后造访。
她说,她身体寒凉,乌鸦的温暖能让她安然入睡;
她说,她肩负责任,乌鸦的睡梦必由她确认安稳;
她说,她感知敏锐,乌鸦的善意最令她悦目娱心。
可是对于乌鸦来说,姐姐钻进他的小窝,不需要那么多理由,他的栖木足够容下两只雏鸟。
“乌鸦,我是来验证我们白天所说的内容。”
“什么?你说了什么,信女?”
“不许遗忘我说的话,你要把我放在你心里的首位,因为我已经把你放在我心里的首位。”
“爸爸妈妈呢?”
“我就是你的爸爸妈妈。”
信女的手抚摸乌鸦的脑袋,张嘴轻咬他的后颈,乌鸦觉得她的惩戒一定是和小猫学的。
他看过许多次,三花母猫叼着它生养的小猫的场景。
姐姐既懂得让弟弟痛苦,也懂得让弟弟欢乐,无论如何,她总能得偿所愿。
在笑闹间,乌鸦想起午时的话题,他转过身来,与信女额头相抵。
“这是什么奇怪的仪式?”信女问。
“我在想,我们保持这样的话,我能不能和姐姐做同一个梦3?”〖〃》@
“很难,因为我们的认知相隔很远。”
“像夜空里两颗星星那么远?像家到学校那么远吗?像窗口到海边那么远吗?像天与地那么远吗?”
“比这些都要遥远——除了星星,天空中每一颗星,之间都有遥不可及的距离。”
“可是,夜空里两颗星星看起来很近……”
乌鸦开口即后悔,信女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神秘而有趣的存在,唯独给他讲解那些大人也未必能理解的知识时除外。
他很好奇,那具小小的身体是如何装下那么多的知识,让她比最厉害的大人还要博识。
他时常用惊奇且钦佩的目光探索她的身体,探索她到底与他有何不同。
无论何时,信女总会坦然的接受他目光的注视,甚至会调整姿势,好让乌鸦看到那些被体态自然遮掩的位置,让他明白女人如何度过一生。
星辰之间的真实距离,比乌鸦想象的更加遥远,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的星辰就在身边,他们亲密的像是融为一体。
乌鸦的眼皮沉重,意识迷离,等他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草地上,洁白的石板路向上延伸,建筑在前方的高地上闪耀。
乌鸦9欢喜的看向身4旁,姐姐果然在那里,他说肆道:“3信女,我们现在在同一个梦里了!”
“是的,万分之一的奇迹。”
“兄弟姐妹都能做到这样的事吧。”
“不,奇迹之称谓,就代表难以复制。”
信女变出两枚糖果,红色的是树莓口味,绿色的是薄荷口味,一如既往,乌鸦选择树莓,因为他觉得,薄荷的气味与姐姐的气质更搭配。
姐弟两个爬上山坡,看到黄铜的鹰标插在建筑的最高层,而在庭院里,一位天使坐在庭院里饮茶,白牡丹茶的清冷香气,有几分信女的神韵。
“不来坐一坐,两位旅人?”
那位天使容貌可爱,气质纯洁,腹部鼓胀,待产的她充满母性的柔光,对小孩子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乌鸦不自觉的向前飞舞,却被姐姐从身后拉住。
“她不是你的天使,你只是在她身上寻求我的味道,去做和我不能做的事。”
“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乌鸦环绕天使飞翔,天使分娩成为母亲,女婴的啼哭嘹亮,天使恳请乌鸦抱抱女儿,送上祝福,为孩子取一个名字。
乌鸦哪里懂得起名字,但他知道,起名字必须郑重,因为它将伴随一生。
他落在女婴旁边,任由其抓住自己的羽毛,说道:“就叫她‘欢欣’好了,我希望她能成为一个快乐的人,也希望她能让别人快乐。”
天使含着泪接受0了这个名字,她留恋的对乌鸦伸出手,但在二信女的召唤下,乌鸦只能选择离开,离开这个他莫名觉得温暖和熟悉的地方。
天使和欢欣都拽下了他一根羽毛,他的羽翼有了微不足道的残缺。
“姐姐,是不是有人看着我们?”
信女不回答,乌鸦习以为常,即便是约定此生相伴的人,也不总是在一起,所以他松开手,从姐姐身边飞离,去寻找窥探的视线。
他找到了一个朦胧而孤独的影子,那药水的苦涩味道令人望而却步,但她不是窥探他的人。
他邀请影子同行,但影子只愿在他身后漫步。
金色与纯白模糊天与地的界限,云朵有时像狮子,有时又像是蛇。他的影子拉长,从一个变成两个,而身边,也不知不觉间多了一个同伴。
那是个气质温润,雌雄莫辨的孩子,他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他,激起了乌鸦的保护欲。
“我是乌鸦,你是谁?”
“我是教师,但他们都管我叫替身。”
“替身,为什么?”
“因为他们总能在我身上,看到母亲的影子。”
乌鸦感同身受,因为他活在信女的影子里,他和新来的同伴说话,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一座被玻璃罩住的温室里。
温室里有二十个花坛,二十一种花朵争奇斗艳,其中一座花坛被封锁,而一种花朵被种在地上。
“我们去看看。”
乌鸦并不热爱冒险,但不会拒绝新奇,开门的瞬间,替身变成了女孩,模样恍惚间让他想起路过的天使。肆
他也没注意到,自己胸口已别着枚小小的兰花。
火红的,外形像是蝠翼的花朵最先触碰他,说道:“我名为恩典,乌鸦先生,欢迎来到橡树乐园。”
恩典小姐态度亲切,但乌鸦却觉得她在说谎,明明心在哭泣,却用笑脸把悲伤隐藏。
从外边吹来的一片兽耳形状的落叶黏上他的尾羽,她自称跨越,来自遥远的地方,那里生活着许多和乌鸦不同的种族。
正如她的名字所昭示的,她想要跨越隔阂,跨越遥远的位置,跨越生活,但她能力不足,已经疲乏,因此想要黏在乌鸦身上,搭一趟顺风车;
同伴总是越多越好,乌鸦与跨越同行,很快的,他又被一支空心的花朵找上,她自称夺目,只要奉上羽毛,她能够启示所有的迷惑,关怀他所有的痛苦。
启示?
乌鸦觉得姐姐无所不能,他不需要夺目的启示;乌鸦觉得自己没有痛苦,不需要夺目的关怀。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感谢她,因为对他人伸出援手,本就是值得感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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