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椿溟
“等等，不是敌人。”紫苑及时上前阻拦。
“诶，是认识的人吗？”莉兹拜斐有些好奇，这位好友似乎从来没有对自己提起过。
“叙旧的话就留到下一次吧，你们也感觉到了吧，那边正在发生高烈度的战斗，”希耶尔打断了几个人的寒暄，她转向17号，“这位…小姐？能否解释下在此阻拦我们的原因？”
“您好，希耶尔小姐，我的创造者正在应对‘祖’的袭击，并且有了合适的治退方案，请您和您的队伍成员配合前往以下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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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全程用神识围观看着17号把圣堂教会的人忽悠走，秦玄才放下心来。
他头一偏，一束绿色光炮从后面几乎贴着头顶笔直飞过，落在遍布疮痍的大地上，却没有爆炸，而是呈放射状腐蚀了一大块土壤。
秦玄并指如刀，手掌泛起金色电芒，紧接着身体极速回转，将身后许德拉的九颗头颅一掌切下，然后身体爆裂突进，将庞大的蛇身撞入楼房，混凝土建筑直接坍塌。
“吼——”狮身蝎尾兽几乎在下一秒就从尚未散去的烟尘中扑来，但秦玄没有匆忙招架，否则它后面的蝎尾毒刺会非常迅疾地偷袭。
秦玄脚底一剁，一块巨大岩土瞬间升起、直接将蝎尾狮顶上半空，“——暗黑地狱极乐落！”
他凌空飞起，抓起它的蝎尾，带动整个狮身直接摔入大地，然后再次提起，再次摔……
“——”正当秦玄玩投技正爽的时候，一只骏鹰的尖锐破空声传来，秦玄手臂一甩，已经血肉模糊的蝎尾狮如同炮弹一般向那只袭来的骏鹰丢去。
“轰——”骏鹰来不及转向，与‘蝎尾狮炮弹’相撞，波纹状气浪排开，两者笔直倒飞几十米远，撞入一道围墙后。
秦玄甩掉后就没有去关注，因为第二只骏鹰又从另一方向袭来，它前肢的利爪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秦玄脚底一蹬，直接飞行躲开，继而又身子一歪，急速转向，躲过新的利爪，“——第三只！？”
随着快速升空，秦玄开启了大范围神识扫描，“蝎尾狮，四只……许德拉，五只……狮鹫，七只……这数量怎么越来越多——”
普罗米修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混入了部分瓦拉齐亚之夜产生的‘伪物’，推测前几日‘怪物袭击’事件是塔塔利在操弄流言。”
秦玄：“……”两个祖相互打配合是吧？
又躲过了狮鹫群的多方扑袭，秦玄换了个方向飞去，他打算稍微绕一点圈子，抬眼看看天色，那边应该还没准备好。
话说他刚刚用神识扫描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在大厦上面悬空飘浮的人，咦？普通人也可以自己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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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蓝之堂」。
苍崎橙子终于完成了第一具人偶的最后一步，“夏娃之心……真是奇特的技术造物，我都有给自己心脏装一个的冲动了。”
“创造者已经把技术交易给你，如何处理也是你的事情。”戴着兔耳兜帽的17号回答道。
苍崎橙子摇摇头：“只是有这个想法，我会给自己准备的，也只会是一个完美复刻的「自己」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的这身装束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永远都是那副无口机器人的派头呢。”
“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的一切只为创造者存在，穿搭形象自然也是只为符合创造者的喜好。”
“哦——”苍崎橙子仿佛特意拖长了腔调，有种故意调笑的感觉，“创造者的喜好啊——”
17号没有反应，她并不吃这一套，她即将为眼前这具“雪”的人偶完成认证启动程式。
“雪”有一副玲珑有致的少女身材，身穿和服，柔顺亮泽的银色长发披散着，左侧头发还系着黑色发带和金色发环。她的瞳孔是紫色的，除了没有活人的呼吸起伏之外，几乎与青春少女无异。
“指令：启动。”
“雪”的眼睛亮了一下，魔力从心脏处向四肢百骸的拟造回路中往复奔涌，人格学习、思维判断、行为反馈系统依次激活，她灵活地起身，站在两人面前。
“据创造者的指令，今后你名为「伊吕里」。”
“遵命，”伊吕里露出优雅的微笑，“今后，此身、此心将全部奉献于创造者（父亲）。”
“认证完成，”17号转身离去，“跟我来，创造者现在需要你的力量。”
附近的临时地脉节点。
17号的目光越过跟在自己身后的伊吕里，看到苍崎橙子，“你怎么跟来了？”
“喂喂，我可是加班加点给你们搞定了哈，好歹我也算个「母亲」啊，偷闲一会儿顺便看看女儿的表现水平没问题吧？”
“……”17号撇过头懒得搭理。她指挥着伊吕里，站到某个特定的位置，“为了创造者，向尘世展现你的力量吧。”
“交给我吧，（普罗米修斯）姐姐！”伊吕里轻松地伸出双手，向上朝着天空，轻吟：“「冰霜天幕」——”
好似无形的冷气盘旋升空，那冰寒的长龙形魔力能量飞入云层，然后，旋转、旋转、旋转，形成深深的青黑色涡流，旋即在天空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疾扩张，原本光亮可见的傍晚恍若转瞬被浓重阴沉的黑云遮蔽。
而正下方的观布子市也避免不了被完全拢盖在阴影之中。
对此，常人只当是天色变黑，亲眼目睹这一幕的特殊群体却觉得头皮发麻，那魔力天幕简直是已经蓄势待发、让人无处可逃的灭顶之灾。
“根据计算，假使那道术式在地面上展开，足以覆盖两个半的观布子市。”紫苑好似有条不紊地说道。
“……这该不会是打算把下面的人类连同‘祖’一块儿干掉吧！”莉兹拜斐有点麻了。
“按照贵方的计划，我方已经紧急派遣大部分人员向一般民众施加‘即将发生大地震’的暗示了，”此时，希耶尔也在旁敲侧击始终飘在一边的17号：“这个改变天象的术式有什么用途？如果方便告知的话我们这边也可以尽量配合。”
17号只是望着某个方向：“安心。「天幕」只是用于遮挡来自上空人造卫星的探测，这也是为了防止神秘大规模泄露。”
希耶尔沉默不语。如此大范围的遮掩，说明接下来的动作恐怕只大不小。
她看向远点的位置，须方直垂头丧气地跟随教会小队人员，不时抱怨着挨家挨户施加暗示无聊死了、不如带她去战场云云。
还是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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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观布子市更远一些的广阔郊区。
秦玄也看到了上方的「天幕」，但比起这个，他更是敏锐地感知到了地脉能量惊人的流失速度，“妈耶，感觉我这次缺了个大德……”
此时远坂凛已经在他的指导下，依照阵图，即将绘制好完整的阵法了。显然，比起伊吕里的术式，这里布置的地脉阵法更是重量级。
“我该不会上协会的黑名单吧……？”
他望着眼下排列得密密麻麻的「五行升灵–粒子环约束阵」，感觉自己站在了什么超级武器的发射按钮面前。
第17章 五行聚变·相控阵核爆！
秦玄当初在设计「五行升灵阵」的时候，其实考虑过一个问题：那就是阵法的效率是有极限的，如果没有更好的材质地理条件，如何通过阵法设计来提升威力？
「大五行真光」的运转方式虽然是通过相生反应凝聚粒子环，但五行粒子本身还是在做无规则运动的，也就是说，不同粒子环之间完全可以在不影响大五行真光运转的情况下互换粒子，本质上粒子在还是到处乱跑，量级难以继续提升。
这就说明了粒子环的约束力仍然不够，为此秦玄不得不做了两点改动：
第一是设计一款“相控阵”式的五行升灵阵排布，利用多重升灵阵、从外层到内层依次引爆，使得中心位置的爆炸冲击波成倍叠加。
第二，在升灵阵内部凝聚更大质量的五行粒子团，这套系统内的巨量粒子受整体的重心影响，会大量跃迁到这一点，也就是由其自身约束自身。换言之就是类似恒星的诞生过程：气态星云在自身引力影响下凝聚成大质量恒星。
如果这套方案成功，那么秦玄不仅有把握应对眼下的敌人，还可能掌握一张能够对这个世界各方势力形成强烈威慑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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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阵法布置完毕的讯息后，秦玄开始远离观布子市，向着郊区的预定位置赶去。
兽群在身后紧追不舍。似乎丝毫不在乎阴沉沉的天色。这些平均几层楼高、身长数十米的大波兽群呼啸着奔跑、飞行，所过之处大地轰鸣，空气炸响。
很快，双方一逃一追，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了预定地点。
在二者经过的地方、稍微靠近城区的位置，一对少年少女从地面下破土而出。
“……”远坂凛身旁，秦玄目送卡奥斯远去，他才是真身，在放弃与兽群纠缠、专心转移战场时，他就和分身完成了交换，然后马不停蹄过来辅助凛完成阵法布置，然后把讯息发给了岩分身。
“这些是……我们的敌人吗？”远坂凛的声音有些压抑和颤抖。好吧，这才是正常14岁少女的表现。“我是说，就这样对上二十七祖…”
“放心咯，凛。祖之间可不是铁板一块，像这样两个一起行动已经是很罕见的情况了，”秦玄握住凛已经发汗的柔软手心，“我有办法退敌，现在只不过是看最后成果有多少而已。”
就算结果没解决也不是问题。大不了，再多炸几条灵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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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斯望着那个毫不纠缠、只顾逃跑的身影，一股暴躁的思绪从心里蔓延。
他知道，这是“兽群”的庞杂兽性浸染造成的，一次性放出太多幻兽，会对人格产生强烈的撕裂作用，但他必须坚持如此。
茨比亚，迄今为止都按照你的要求来了，希望事态发展能如你所料。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前方生龙活虎、不断奔逃的身影突然像断了线、发条停转的人偶，硬生生止住了脚步，紧接着变成了一块普普通通的岩像。
“……！”
但还不等卡奥斯从突然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后方又传来异常庞大的魔力波动——
“——六赤阳阵！”秦玄和五个分身的齐声喝道，同时范围巨大的、暗红色的结界迅速升起，其笼罩范围之大，让有能力见证的人都不由得心底泛起无比的不详之感。
卡奥斯自然也看见了，“……为什么这个结界覆盖的是这座人类城市？特意引我出来，布置如此大范围的结界，难道不是用来围困我吗？不对……”
伽蓝之堂。
“啊？工坊的结界停运了？？”刚刚回来的苍崎橙子忽然发现自己魔术工坊地下的灵脉能量正在疯狂流失，“谁干的缺德事——！？”
这相似的一幕也同时发生在与观布子市相邻的几个都市区内。
而此时卡奥斯面对的景象却更为惊人，或者说令人颤栗：庞大的、高密度的五彩魔力巨环将四面八方的灵脉能量汲取过来，并以极快的速度向中心合拢，刺目的光芒给人以致命的危机感。
然而这样的五彩巨环足足有数十个，它们均匀排布，围成一个标准的圆形，恰好将卡奥斯的兽群包围在内。
这还没完，在最外层稍微往里的一圈，一个个五彩粒子环也可以极速旋转，俨然一副复刻外圈粒子环的景象。而再往里，又是几乎一致的景象，……
卡奥斯终于明白，六赤阳阵的真正用意，不是围困他本人，而是给人类一方的防御，因为即将到来的，很可能会是一次惊天动地的打击。
对于此时此景，卡奥斯却是不敢分散兽群、仓皇出逃了，他有预感这么做的结果恐怕是十死无生，反之，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集结兽群、回收体内，“666之兽，归于一体，创世之——”
“——”五行相融了，一切声音消失，只余浩大的白光淹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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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六赤阳阵」内部，秦玄和远坂凛首先看到的是一排急剧膨胀、白色的巨型光球，其耀眼的光芒在黑夜里无比夺人眼球。即便是方圆千里依然清晰可见。
紧接着到来的是携来天崩地裂之势的巨响，排山倒海般的狂暴魔力飓风，而随着内层聚变阵的爆炸，新一轮的冲击又接踵而至，不时夹杂着数量不等的岩灰尘烬扑面而至。
尽管「六赤阳阵」足够牢固，又远离爆炸中心，但随着爆炸冲击的叠加，仍有不小的震感隔着结界透过来。
远坂凛不免站立不稳，一个踉跄，被眼疾手快的秦玄及时拽住，结果她直接身子一歪，倒进了他怀里。
秦玄这才发觉凛这家伙貌似腿软了。
“哼。”远坂凛脸颊微红，侧过头，装作毫不在意继续“欣赏”核爆风景的样子。
噫，就硬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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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整个巨大红色结界围绕观布子市升起后，莉兹拜斐因为震惊而张开的嘴就没合过。
“这这这，这是他一个人完成的术式吗！？”莉兹拜斐有点情绪激动，显然，无人能无视如此规模的轰炸术式。
她此前听到当地秦家的协助者是一个14岁的少年，还以为单纯是个情报提供者，最多打打辅助，现在倒好，圣堂教会的大部队反而成了打下手了，说不定接下来都要失去出场机会了。
紫苑罕见地没有答话，她从刚开始就在计算什么，“……这里的地脉力量几乎消耗一空，想要恢复正常的几率无限接近于0，成为‘绝灵地’的可能性……”
“要变天了——”希耶尔想到更深一层的影响，很快，东瀛被视为魔术界穷乡僻野的印象将扭转一空。
须方直这时也罕见地不再闹腾了。大抵是见识到了真正的危险，但若能因此而有所成长，也算是好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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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玄见远坂凛能自己站起来了，终于把她放开。
最后一波、中心区的冲击抵达，望着结界剧烈颤抖的样子，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秦玄发动之前可是特意把控了注入的能量的，按理说，此时的爆炸不可能有这样的威力乃至于撼动结界才对。
但事实上，最后一波，也就是正中央的爆炸威力居然比他预想的要高，这起码高出了一个数量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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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中心。
此时已经看不见曾经的第十祖尼禄·卡奥斯。
仍存在于核爆坑底的，只有一团蠕动的混沌泥团而已。
在其中上方几百米的位置，是一道正在愈合的空间裂痕，那缝隙内的空间似乎受到世界排斥似的，接缝处不断放出密集的赤色叉状闪电，与此同时一股质量远远高于、甚至碾压现代魔力环境的真以太狂流正在极快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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