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但是科学修仙 第9章

　　小川公寓纵向共有十层楼，每层分为半月形的东栋与西栋，每栋各有五个房间，除了一楼之外，东西两栋相连但不相通。其中一楼为大厅，二楼为服务设施，三楼及以上全是住宅区。

　　秦玄进入空无一人的大厅。

　　他从没有来过小川公寓，也没有从苍崎橙子那边特意了解过这个建筑的信息，但秦玄的精神修为进展神速，如今神识范围可达到六七公里。

　　之前在外面的时候由于结界的问题他看不出里头情况，而进来之后，小川公寓的具体情况只需扫描一遍就了然于心。

　　“在三楼？”秦玄自然就发现了躲在楼上的荒耶。

　　所以说这么做没有意义啊，既没法让他找不着，更埋伏不到他……

　　等到秦玄顺势来到三楼的时候，就受到了这座公寓的“热切欢迎”——

　　十几个人偶从前后左右迅速跑过来把他围住，似乎是想封锁他的回转空间。楼上楼下也不断涌进来各种各样的人偶，要不了多久这里就得挤满了。

　　要都是活人早发生踩踏事故了。

　　这些都是根据这栋公寓楼原本的住户制作出来的人偶，原住户早就死了，人偶制作出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实验荒耶所谓的“人类在一天内死局已定的情况下能否诞生新的可能性”，因此人偶保留着死亡前一天的记忆，一天天地重复各种死法。

　　当然，这些人偶都是可以受荒耶操控的，因此也可以通过下指令对付敌人。

　　秦玄有点无语地看着这些凡人等级的人偶把自己当做肉盾扑向他过来，忽地，秦玄四周乃至人偶周遭都出现了诡异的扭曲感，“这是……空间压……！”

　　仅仅一瞬间，秦玄作出了最快的反应，“轻重岩之术！”

　　随着双脚离地，秦玄迅速升空，然后撞破天花板，在挤满整条走廊的人偶们无神的注视下直接飞到了上一层。

　　筑基期其实就可以飞行了，不过法力消耗明显，不能作为持久技能，他以轻重岩之术减少自重，缓解负担，倒是可以实现长距离持久飞行。

　　秦玄在四楼地板落下，皱着眉毛看向眼前似乎等候在此的荒耶。

　　他记得荒耶之前一直待在三楼远处的，根据神识观察，直到他撞破天花板的时候荒耶还是在三楼没动，但现在却一下子到了自己面前。

　　结合刚刚的攻击形式，秦玄想到，“空间能力？这片特殊异空间结界带来的加持效果吗……”

　　下一瞬，秦玄冲到荒耶面前，在不灭金身加持下的手掌一挥，地板连同周遭墙壁仿佛是纸糊的一般，统统都不受阻碍地寸寸崩毁。

　　但荒耶已经在这之前空间转移离开。

　　“果然……”秦玄看着荒耶那出现在第六层的身影，“以为在这片他控制的异空间，我就没办法布置地脉术式了吗……”

　　秦玄结了个印，向外面发了一条消息，然后又靠着超强体魄从第四层一路往下，撞破一层又一层的天花板，直奔地下。

　　“地下停车场……”这里是秦玄又一个察觉到异常的地方，四周没有一丝一毫的灯光，但无法阻碍拥有神识的他。

　　秦玄看到四周的墙壁上并排摆着大大的坛子，细长的管线散落一地，蒸汽声和水咕噜咕噜的冒泡声不断响起。他透过坛子向里看去——蛙趣，全是脑子。

　　“魔术版缸中之脑是吧？”

　　待在这里的每时每刻都有种炙烤的热意包围上来，如果是一般人，停留上一段时间必然晕厥，秦玄无视了这种感觉，来到密密麻麻线路的链接处、一个疑似“主机”的装置前。

　　“17号，开始数据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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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川公寓外部，此时出现了五个“秦玄”，各自站在小川公寓的一个方向，五人的站位构成了五芒星的端点。

　　接到秦玄本体讯息后的岩分身快速完成了临时地脉节点的布置工作，然后插入阵旗，构造地脉阵法。

　　五脉封绝阵，与一般的汇聚地脉力量的阵法不同，这次术式的特殊之处是它会反过来抽取一定范围内的能量返还地下。抽完之后，这个范围与地脉的联系会被完全切断。

　　其结果就是，一般的结界在失去施术主体或者地脉维持后会停止运行。然而，小川公寓的特殊之处在于它是掺杂了荒耶宗莲心象的结界「奉纳殿六十四层」，其内部结构已经异界化。

　　也就是说，在失去供能后的瞬间，「奉纳殿六十四层」首先会成为一个独立、不依赖于大地的小型异界，下一步才是被世界逐步修正、消去异界性质。

　　秦玄的意图就是在「奉纳殿六十四层」失去供能的一瞬间，夺取荒耶对其的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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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即便向体表覆盖六层结界，荒耶也没能挡住秦玄的不灭金身，他一次又一次被锤飞、撞碎了公寓墙壁，身上的伤势已经明晰可见。

　　“你的身体果然和公寓是有联系的，这栋公寓楼是你的一部分，在理念的世界，「荒耶宗莲」和「小川公寓」，可以被视作一体，”秦玄看出来荒耶身上有几处与他无关的伤痕，那是他打坏公寓内部结构在荒耶本体上的映射。

　　荒耶倒在地上，已经没有心思说话，他之所以来不及空间转移、被秦玄袭击的原因，就是公寓与外界之间突然被“切断”了，整个奉纳殿六十四层的供能压力开始向他本人转移，他能支撑运转到现在完全是因为这具身体模糊了生与死的境界。

　　“之前冬木被袭击你掺了一手？你我之间以前认识吗？”

　　秦玄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咚——咚——”的脚步声在荒耶的耳边响起，并且越来越响亮、清晰。

　　“……”荒耶的表情仍然不变，说着意义不明的话，“在那个未来……太多的人活了下去，追逐个中欲望……真是丑陋的时代……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你……”

　　“我说，是什么让你支撑到现在的？”

　　“抑止力…可恨……”

　　秦玄不大关心此人的理想，“让你支撑到现在的，是你那左手的异常能量源吗？”

　　说罢，他伸出手作势要夺取的样子。

　　荒耶的身体忽然停止了活动，魂魄飞走了。

　　秦玄盯着荒耶的灵魂体抛弃身躯，一路向下，要进入地下的公寓人偶思维网络，“想直接介入人偶群体思维？”

　　但那里已经完全被17号控制住了，以他虚弱不堪的灵魂，自寻死路罢了……

　　秦玄取出荒耶手掌的异物，“舍利子？这货是个和尚？”

　　这时候，整栋公寓楼好似一震，产生晦涩不明的变化，与此同时秦玄接到了17号通讯：

　　荒耶自投罗网，还想以虚弱的魂体介入人偶网络分摊供能压力，结果被反手打入了一个普通人偶之中，也就是说，他的“管理员”身份被降级为普通住户，原本他是将奉纳殿六十四层作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现在被“反客为主”，次序倒转，他自己成为了公寓的一部分。

　　秦玄察觉到了整个“异界”已经“无主”，暂时被独立出来，抓紧时间布置《仙书·地元经》的术法。

　　《地元经》其实在仙书中被归类为杂学，缘由在于这不是传统采气吐纳的法门，其认为传统天仙之法讲究身与气合、气与神合，本质是探究规则、操控本源道则，最后走出自我之路、求得一丝超脱之机，然而个人天资不同、法则各异，因而道途多艰，成就难料。

　　故而《地元经》企图另辟蹊径，以身化福地洞天，洞天自成世界，最后演化大千、实现“身即无限多元宇宙”之路，相比天仙，这就相当于“举世超脱”了，而好处在于根基稳固，无惧瓶颈，原文谓之“地仙大道”。

　　但当时秦玄通篇读下来感觉像是在画一张大饼，除了理论推衍之外，《地元经》给出的实际办法也仅仅能将“洞天世界”修炼到成为一门大神通罢了，远远谈不上“地仙大道”。

　　不过秦玄自觉身体资质差，传统修行法注定不行，只能走走“洞天法”了，再说走不出地仙大道也无所谓，眼下有一个现成的、不用自己再开辟的“洞天”，先把它炼化了再说。

第15章 明王金身，洞天雏形

　　在秦玄正要将「奉纳殿六十四层」炼入己身的时候，他忽然感觉一阵刺痛，原来身体不知不觉产生了细微血痕。

　　“不对！身体强度不够，竟然连这种洞天雏形都不算的小空间都无法纳入，”秦玄大感头疼，《地元经》表述含糊不清，居然连最低等级要求都不提，或许原作者成仙已久，却前路无望才写下这东西找找灵感，根本没想过筑基期这种底层人士修炼的情况。

　　“洞天法”最开始的大致步骤就是开辟或者以现成无主洞天、炼化纳入身躯、烙印精神、进而施展种种神通，精神方面可以等以后慢慢提上去，但炼入身体这一步现在可万万等不起。

　　“试试这冒牌和尚的舍利子呢？”秦玄拿出荒耶曾经埋入手中的舍利子。

　　自荒耶失去奉纳殿六十四层的主权后，世界对它的异界性质修正已经开始了，秦玄不再犹豫。

　　“这是……！”秦玄试着运转《大五行通圣诀》，舍利子居然毫不滞涩地融入了「不灭金身」，一瞬间大量佛门修炼经验冲入他的脑海，身体登时金光大作！

　　舍利子本就是佛门高僧圆寂后的产物，在神秘意义上，凝结了其生前高深修为，具有物质与精神双重属性，这一颗其中还含有天台宗秘传“金刚心咒”法门，修炼者以坚韧精神意志锤炼肉体，小成可掌握“明王金身”，大成可至“不动明王法相金身”。

　　秦玄精神修为过人，因而这不但直接提升了他的不灭金身修炼进度，更使他融合舍利子时迅速习得金刚心咒、一步到位直接小成，并与不灭金身相融合，使得不灭金身也更接近大成，身体强度远超预期，又进一步促使“洞天”炼化进度大大加快。

　　而且，这也解决了秦玄炼神术提升精神速度过快带来的隐患，他现在完全可以靠炼神术+金刚诀，近乎左脚踩右脚似的无限提升身体强度与精神强度。

　　所以说，荒耶这个假和尚修佛到底修了个啥啊，信仰不坚定、脑袋不灵光，对舍利子的运用也如同暴殄天物……

　　却说荒耶这边几乎失去了对小川公寓的掌控，连身体也被强行输入一个力量孱弱的普通人偶体之中，而且他灵魂也是半残状态。

　　此时小川公寓的人偶网络其实已经被17号关停了，但不知道出了bug还是什么原因，荒耶仍然没有停止行动，趁着小川公寓没有来得及发生下一步变化，他打算以人偶之身离开这里。

　　这还不放弃，只能说头铁。

　　秦玄专注忙自己的活儿，也就没有去理他。再说，真以为出了公寓的大门，就走得了么？

　　还差点……还差一点，只要达到那个地方……

　　荒耶已经疲惫不堪，却仍驱使这具身体不断靠近出口。

　　接着，他终于走出了小川公寓——

　　“撕拉——！”肉体撕裂、扭曲的刺耳声音持续响起，荒耶最后的躯体被无形的空间扭曲绞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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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处和式茶馆。

　　“前…前辈？”濑尾静音有些紧张地问道，她不明白这个刚才还和和气气的大小姐，为什么突然站起来，脸上一瞬间展现了肃杀的气质，简直吓了她一跳。

　　而且……前辈刚刚眼睛好像变色了？

　　“没事哦，刚刚有点小麻烦，现在已经解决了。”浅上藤乃又施施然坐下来，和颜悦色地回答。

　　她曾经在杀死小混混时能力觉醒，原本发展应是成为享受快乐（痛苦）的杀人者，但如今她是在可控的技术下掌握能力，却依然能在第二次下手时如此果断。或许她意外地适合某类工作也说不定？

　　一旁，17号的眼中闪过奇异的数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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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晚，小川公寓……哦不，原本小川公寓所在的地方，如今已经空荡荡的，连地基都没留下。

　　秦玄本体从徒留的围墙中跃出，此时他已经完成了洞天雏形炼化，不过说是洞天，其实还不如说成是一个随身异空间，毕竟不投入资源的话就啥都没有。

　　秦玄的打算必然是打造一个独立的世界，所以「奉纳殿六十四层」原本的效果肯定不会保留的，需要拆了重建，小川公寓还留有一堆意识体人偶，他暂时没想到怎么用，干脆先放着……

　　就在秦玄规划未来打算的时候，“……嗯？”

　　他用神识看了看，脸色不禁难看起来，只见大波“兽群”笔直着朝向他的方向跑来，“打完了一波又来一波，车轮战是吧？”

　　秦玄当机立断，开始嘱咐人员安排：“ 17号，通知浅上藤乃带上濑尾静音，即刻离开观布子市，越远越好，联系凛，给她输送一份阵图，让她到了指定地点就布置这个，就说按照类似大五行真光的运转方式就行了，我会安排分身去帮忙。”

　　说罢，秦玄看了看远处的兽群，它们正一路上极速狂飙，所过之处灰尘漫天、大地震动。以普通人的视角来看的话，最多也就感觉到一闪而过的铺天盖地的黑影，然后紧接着就被大量灰尘迷了眼。

　　“不是说好了要保持隐秘原则吗？还是说死徒不用讲究这个的？真的是服了。”

　　秦玄决定先转移一下战场，这并不是说他要脚底抹油跑路，虽然他也在准备大规模术式，但可以先吊着对面一会儿，等准备好了再引过去，这样可以有一个“绝不是我方首先暴露神秘”的说法。

　　然后在秦玄有意放慢速度的情况下，兽群很快追了上来，他眼睛瞄了一圈……全tm的是身高一层楼起步的魔兽，卡奥斯是一点水都不放啊。

　　于是乎，秦玄只好靠着不灭金身，一拳一个小魔兽，开启了无双。

　　“……”远处一只魔兽眼里闪过理智的思索之色。

　　没有人体改造，也没有术式加持，纯人类是怎么把身体强化到这种程度的？

　　也罢，再加大力度试探试探。

　　“……嗯？”秦玄忽然发现周围的兽群肉眼可见地减少了，“撤退了？不对……”

　　周遭围上来更为高大的兽群，许德拉、皮东、狮身蝎尾兽、鹰头马身有翼兽、鹿鹰兽、奇美拉、骏鹰……

　　咋回事，这回又换成幻兽了，难度升级是吧？

　　“嘣——！轰——！”周围的楼房建筑惨遭蹂躏，但有点高度的通通被砸穿，或者被凭空崩毁上面几层，整条街道的地皮几乎翻了个身，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密密麻麻的裂痕和坑洞，这效率简直碾压拆迁办。

　　不过这次没办法一拳一个小朋友了，幻兽明显耐打许多，而且刚刚打死的几乎没过多久就会重新复活，秦玄如果不爆发「明王金身」的话只能让局面僵持下来。

　　这倒阴差阳错地符合了秦玄的心思，这种局面下戏好演多了，自己“被迫”使用会一些容易暴露神秘的手段就比较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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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人，动作快点！”一队人向观布子市疾驰，精英成员希耶尔手持第七圣典、一马当先，对着某个快要掉队的代行者“实习生”说道。

　　“是，前辈！”须方直气喘吁吁，突然开始后悔自己带的武装太多了。

　　埋葬机关的人其实原本就要到冬木市了，结果临时传来新的情报说是目标又出现在了观布子市，还新增了另一个“祖”，害得他们又要汇报给上面、重新确认情报、分配人员调度，甚至紧急征调了长驻东瀛本土的教会人员过来支援……

　　这一来一回又耽误了不少时间，但相对来说人员数量和综合实力也壮大了许多，紫苑、莉兹拜斐为首的异端审问骑士团，还有扩编了两倍有余的埋葬机关讨伐队……

　　战场中“艰难战斗”的秦玄用神识看到了这一幕，“……”

　　??，你们不要过来吸引仇恨啊，我戏台子都搭好了——

第16章 大 的 要 来 力

　　“谁！？”

　　当17号十分突兀地显现的时候，莉兹拜斐和希耶尔率先反应过来，分别举起了手里的“打桩机”和“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