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杨桃
拜托拜托拜托，你可一定要顶住啊！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一般，蓝白发的少女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便微笑着开口：
“无妨，姜巧先生大概是因为即将见证这属于枫丹的正义，因而感到些许紧张了吧？”
那有些平和的腔调和芙宁娜不太一样，若是换做芙宁娜的话，恐怕会更张扬一些吧。
但细细的品味，却也能察觉到，一份与气质、外表相符的韵味被蕴藏在字里行间之中，那是不同于芙宁娜的生硬——
对，就是生硬——
虽说五百年的扮演理应令芙宁娜的经验格外精湛，毕竟五百年的时间，就算是一头猪也足以变成猪猪侠了，可出于种种原因、乃至是心中的压力，那种外放的浮夸的确只能称之为是一种‘表演’，并且是一种相当显而易见的‘表演’。
就犹如畏惧生人的小动物一般，芙宁娜在人们的面前胆颤心惊、声嘶力竭的掩盖着自己的弱小，用尽全力去维护人们心目中神明的形象。
尽管的确成功了，可也落得了一个‘浮夸’的称谓——因为芙宁娜自身很难撑起水神的牌面，只能玩虚张声势、狐假虎威这一套。
她在人们眼中几乎没什么威慑力，仅仅就只是一个‘吉祥物’而已。
这些因素让芙宁娜变得不自然、相当的违和，好在枫丹的民众们乐见其成，甚至歌剧院的建成从某种意义上带歪了枫丹民众们的视线，让他们完全没有在意、关注这种不自然，纯当乐子。
而此时的‘芙宁娜’，‘她’更加的得体、自然，言语之后那份对于枫丹的自豪、对于这片土地的热爱，就像是浑然天成一般，嵌合上了魔神的底层逻辑‘神爱世人’。
‘她’骄傲却不自大，‘她’高尚却又平等，平和的语气没有任何的偏爱，仿佛对于所有人都是那般的‘公正’。
克洛琳德秀眉微怔，望着眼前的少女，有些恍惚。
明明水神依旧是那个水神，芙宁娜大人也依旧是那个芙宁娜大人，但不知为何、从对方的身上，克洛琳德能嗅到一股和先前截然不同的异样。
...是异样么？克洛琳德突然有些奇怪。
就犹如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一般，望着眼前的‘芙宁娜’，她会产生一种‘水神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荒唐感。
“怎么了，克洛琳德。”
如轻策庄之水一般平缓、如果酒湖水一般甘甜、如甘露花海之水一般轻柔，手中抱着礼帽的蓝白发少女微笑着看着克洛琳德，带着问询的言语之中却又透露着些许与少女外表相称的俏皮。
“昨晚没睡好么？”
“不...抱歉，芙宁娜大人，我只是有些愣神而已。”克洛琳德低下头，有些歉意。
和以往不太一样——虽然作为决斗代理人的她对于作为水神的芙宁娜大人的确抱有一定的崇敬之心，但那基本是因为神明的名头、而芙宁娜本人的风格...该怎么说呢，不能说讨厌，只能说多少有些不适应、好笑。
在她眼中，芙宁娜不像个神明，反而更像个要强、有些浮夸的妹妹。
即便真的想要尊敬，可只要那张嘴一开口...咳咳。
只要不张嘴，芙宁娜起码还是像个正常的神的，起码外表挺像那么一回事。
对待眼前的‘芙宁娜’，她显然不可能这些给说出来。
但......
克洛琳德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芙宁娜大人，具有极强的亲和力。
甚至不需要名头，只是单纯的与彼此之间的相处，克洛琳德就会有一种想要追随其的冲动。
嗯，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煽动力’、‘领袖力’？
第二百四十二章 哑巴失去了她的声带
芙宁娜看着和克洛琳德款款而谈的‘芙宁娜’之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因为克洛琳德那拘谨的性子的原因，所以即便是她对上克洛琳德也不会太紧张，但这也是因为她跟这位首席决斗代理人小姐混习惯了啊！
而姜巧——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根本漏怯不了一点不说，那种仪容得体的表现直接让芙宁娜小姐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挫败感，就像是‘好像在不应该输掉的地方输给了别人’一样。
无论是作为水神、还是芙宁娜，似乎都输掉了，甚至让芙宁娜更‘痛苦’的是——对方还是个男人。
坏了，连作为女孩子都输给这家伙了！
这不是根本已经输了个底朝天了么！连底裤都没有剩下....不对，底裤早就跟着身体一起到了这家伙手里了啊！
“好了，审判即将开始了，我们走吧。”
“嗯....等等。”芙宁娜下意识的想要跟上步伐，但下一刻往外走的蓝白发少女便扭头，极近的距离让二人对视在一起，属于【芙宁乛娜】的那对异色美眸与【姜巧】的黑眸对上，虽然使用姜巧身体的芙宁娜分明是处于居高临下的姿态，但她反倒有些目光躲闪。
别看我啊！万一引起克洛琳德的怀疑怎么办？！
但姜巧——‘芙宁娜’没有在意，只是抵着下巴端详了一番后，凑近了些许。
“你这家伙....太大胆了吧！”芙宁娜直接红了脸，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当着克洛琳德的面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从姜巧的口中她倒是知道‘主动交换’这样的途径，之前也有考虑过是不是用这么个方式把身体拿回来，毕竟自己的身份事关重大、为了保守真相，避免姜巧把事搞砸，即便作为纯情少女的芙宁娜对于kiss这种事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也能硬着头皮去做。
可因为克洛琳德的存在，这种事情显然完全不能去做——毕竟，她只是浮夸，而不是轻浮啊！明目张胆做那种奇怪的事情，绝对会引起怀疑的啊！
芙宁娜有些不满、气恼的打算用小动作让眼前这家伙明白一下情况，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芙宁娜’却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她’只是在端详一番后，将手中犹如王冠一般的礼帽轻轻的戴在了前者的头上。
“哈？你干什么啊？”感觉到头顶一重的芙宁娜对于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毕竟这顶礼帽简直都快成为自己的象征了，她戴着戴着都成习惯了、哪天不戴了，头上空落落的反倒会有些不习惯。
但——就像前面一样，这顶帽子可是【芙宁娜】的象征啊，你这家伙居然明目张胆的这玩意戴在我头上！万一引起克洛琳德的怀疑怎么办！
如此想着，芙宁娜都能感觉到一旁的克洛琳德的视线了。
虽然并没有多少怀疑，但这份行为却也多多少少引起的这位首席决斗代理人小姐的惊愕与不解——芙宁娜大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礼帽戴在这个男人的头上呢？
作风拘谨的她并没有多想，换做旁人恐怕已经开始内心编纂小作文，并且明天估计就能上蒸汽鸟报的头条。
饶是如此，那种视线也让芙宁娜有些僵硬、只觉得如芒在背。
对此，蓝白发的少女却是并没有在意，很自然的用那双被白丝编织成的手套包裹的小手调整着帽檐的位置，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果然感觉还是不错的~这顶帽子就送给你了。”
虽说戴上了熟悉的礼帽之后，的确感觉适应了许多、甚至原本的不少慌乱都逐渐平复，可芙宁娜小姐显然对于这种慷他人之慨的操作抱有不小的意见。
什么叫送啊！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芙宁娜有些气恼——有这么送东西的么？把我的东西送给我？
那我是不是还得跟你说声谢谢啊？
不过，姜巧这个借口倒是的确打消了克洛琳德的疑问，虽然她看着【姜巧】的视线仍会存在些许揣测，可却也没有觉得这是什么不妥的事情。
毕竟帽子是芙宁娜大人自己的帽子、神明也有自己的自由，仅仅只是位下属的克洛琳德显然没资格也没理由去干涉前者。
作为决斗代理人的克洛琳德很快便暂时离开了，而剩下的芙宁娜则是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真是的，你别做这种大胆的事情啊！”
“不必这么紧张，你没听说过在璃月流传的一句古话么？”蓝白发的少女微笑着抬手安抚着，让芙宁娜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对此她却也多多少少会有些好奇：
“哈？我又没去过璃月。对了，是什么古话？”
“岩王帝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
“什么意思？”芙宁娜一头雾水。
“距离产生美嘛。”
‘芙宁娜’颇为淡定——对于‘神’而言，最重要的并非是表现得多么亲密，而应该是和‘大众’保持距离。
毕竟神明在人们的眼中就是那样的强大、无所不能，虽然在姜巧看来所谓的神明其实也就是那样，不过只是懂得多一些、天赋好一些、更强大一些的生命而已，但不得不承认，人们天生就会崇敬这种特殊的存在。
但因为彼此之间的距离，却也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间隙，就像在蒙德人的眼中、他们的微风与希望之神是那样的伟岸，但实际上的风神，不过是一个在酒馆里卖唱的吟游诗人罢了。
不可否认这份距离的确也会造成例如巴尔泽布那样的例子，因为无法倾听民众的声音进而导致了‘锁国令’、‘眼狩令’等种种糟糕的政策，可对于神明而言，尽量与民众保持一定的距离，这绝非错误。
不同的价值观、天壤之别的力量，将他们放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种弊病诸多的行为。
“所以....你要拉开距离？”芙宁娜虽然觉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却也有些迟疑。
她觉得这做法似乎有些不太合适，甚至很容易引起枫丹民众的怀疑。
“怎么会。”
“虽然这么做也不是不行，但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那也应该是从最开始的时候啊。”少女耸了耸肩，五百年的时间，芙宁娜早已将这个‘亲民的水神’的印象植入枫丹民众的心中，就算想要颠覆也是不可能....或者说可以倒是可以，但那样未免有些太过得不偿失了一些。
姜巧当然不会去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况且，一点点小困难又怎能将「众水、众方、众民与众律法的女王」与枫丹的民众们隔绝呢？”女式小皮鞋轻轻落足，被白色短袜包裹、犹如象牙一般白皙的美腿交错着，自喇叭袖之中延伸而出、有着不同颜色的丝质手套与手臂一同轻轻的展开，就仿佛是在进行一曲舞蹈的‘芙宁娜’遵从着这具身体之中那份五百年的记忆，轻笑着，无比从容。
抱着仙女棒的妖精爱莉欣然点头，而后顶着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出声：
“诶呀，可靠的我总是能很快的进入角色呢，不过在作为看守的妖精面前这样，做好之后被惩罚的准备吧！”
“惩罚？”
虽然芙宁娜有些好奇内容，但妖精爱莉只是眨了眨纯洁的眼睛：
“是秘密哦。”
“什么嘛....”
芙宁娜有些不满的嘟囔着。
在谈笑之中，三人跟着一起上了那座独属于芙宁娜的专属看台。
这里本来是只有一个王座，按理说也只允许芙宁娜一个人上来，让其他人上去很容易引起枫丹民众们的疑问和议论，也因此、芙宁娜本来是打算带着妖精爱莉去观众席。
虽说并没有预约买票，但凭借着水神这个名头，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但对此——‘芙宁娜’却是微笑着将芙宁娜给拉了上去。
位置不够，只要再加两个椅子不就好了么？这座属于水神的看台还是相当的宽敞的，足以再容纳两人、更何况妖精爱莉的体型也完全不占地方。
按理说克洛琳德本来也应该在这里的，除了决斗代理人的定位之外、她也会时常担任水神护卫这样的定位，并且因为这里距离舞台很近的原因，也方便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可以及时下场。
不过....
“克洛琳德，这里就姑且不需要你护卫了。”
端坐在王座之上的‘芙宁娜’微笑着打发走了代理人小姐——对此，克洛琳德虽然有些不习惯，却也并没有在意。
毕竟她也不是时常都待在芙宁娜大人身边的。
“从这里往下看的风景，还真是和在下面有些不一样。”
“哼哼，那是，这可是独属于我的王座。”对于妖精爱莉的感慨，坐在旁边的芙宁娜有些自得——作为水神的特权，这里可谓是欧庇克莱歌剧院里位置最好的地方了。
不仅仅是视角，就连那个王座也是一级棒，用的都是从璃月进口的丝绸、妥妥的尖端货。
“确实不错。”
姜巧如此说着——一旁的芙宁娜瞬间完成了笑容转移魔术。
位置很好！沙发很好！
但现在这一切，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是连同身体一起被这个男人给‘夺走’了。
想到这里，芙宁娜便不由杯伤了起来。
好在因为某人的坚持她起码还是在这里坐着，这要是在下面，仰望着某人用着自己的身体、享受着自己的特权，还俯视着自己——芙宁娜小姐大概真的就要破大防了。
“请各位肃静。”
没有太多情感波动、颇为严肃的男性嗓音响彻欧庇克莱歌剧院，声音的来源正是立于谕示裁定枢机之上席位的主持——枫丹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
他那严肃的声音响起，也让场馆内有些嘈杂的氛围瞬间安静下来来。
“于三日前，本案失踪者莉莫妮下落不明，根据其多种特征，执律庭将其认定为流传甚广的‘少女连环失踪案’。”
严肃的话语之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让在场的观众们为之一惊，皆是议论纷纷。
“没想到居然是少女连环失踪案，这一次该不会真的抓到真凶了吧？”
“得了吧，哪会不是说抓到了真凶，结果呢？我看这次肯定又是个假货。”
“唉，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把那个真凶抓住啊。”
“哼，这都多少年了，连个线索都查不出来，就执律庭这效率，我看悬。”
“诶呀，都行吧，希望这次的审判有点意思，不要像上次那个一样，我看的都快要睡着了。”
虽说欧庇克莱歌剧院的票场都是预定好，并且观众们都会提前去了解，但也有很多是单纯的看个热闹、并不关心其中的细节，毕竟案件什么的要是已经知道了，不就少了很多惊喜了么？
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审判歌剧’有好有坏——并非所有的案件都是那么的值得人们津津乐道，至少对于那种无聊、令人昏昏欲睡的审判，就让人开心不起来。
而‘少女连环失踪案’——这桩在枫丹地区流传甚广、时间甚久的案件，可以说是枫丹最引人关注的那一类。
只可惜，因为实在太过离奇，所有少女连环失踪案至今为止仍未得到破解，虽然期间也有不少人落网、但案件该发生依旧还是发生。
对于枫丹庭而言，这也是一个相当头疼的事情，层出不穷的恶性案件让枫丹廷在民众的公信力下降的很严重、尤其是枫丹庭之中的一些旧贵族更是会借此机会借题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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