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风汐
莉丝抱着手。她露出了看后辈恩恩爱爱打情骂俏的欣慰的微笑。
“只是……只是今天才稍微好了一点。”
莉丝可不会相信莉娅这么说的话，毕竟她听到这句“夸奖”，耳根子都开心地红了。
“总之，先走进来，我们慢慢聊。毕竟有些东西，在这里反倒能说清楚——尤其是有些事情，也该告诉莉娅了。”
但是，在进门前，莉丝稍微顿了一下，看向了跟过来的莉娅。
“哦对。你知道这家伙为了传绑架你的谣言，把什么东西寄到了魔女协会的快递站吗？”
“什么？”
莉丝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撮被剪断的头发，切面还非常整齐，一看就知道没给人剪过头发，剪头发的时候没几个人会像这样一刀平切的。
但是，这一缕头发保管得还很好，用看起来很是高级的丝绸布包裹了起来。
“威尔——所、所以我我我我我……我头发某一天……扎起来一边短一边长怎么都调不好是因为你？！”
莉娅还特意一手拉起了自己的马尾，给他掩饰了一下。
“呃……难道……难道剪头发不是这么剪的吗？反正都是长发，一剪刀下去就……”
威尔看了眼，好像确实一边长一边短，不过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因为莉娅的发型是双马尾，他当时随手从一侧选了一缕。
“哼！”莉娅嘟起嘴，鼓得像是河豚一样。
“那……那个，唔……那作为报酬，我……我今晚帮你洗头？”
“那……那是什么报酬啊喂！”
“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帮她吹吹头，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用风系魔法吹头这件事，因为控制不好加热空气的温度，偶尔会烧了。”
“妈！这个时候不要揭人短！”
“这时候知道叫妈了？”
“好，保证完成任务。不烧了整个头发就是胜利。”
“你——！”
——伴随着这样的吵闹，三人走进了魔女的长廊。
第三百七十五章 挂画
真正地走进魔女的长廊之后，会发现这里比从门外看的更像是“展馆”，在古典又华丽的走廊里，墙面上每隔几米就挂着一幅画像。
“唔……”
威尔走得很慢。
他是第一次进到这个从原作里就没听说过的全新的地方。
而且是拥有着他从未想过的超大信息量的地方。
他几乎每走一步，都会稍微停下来，站在画像的前面认真观摩。
画像下面也贴着名字，这个“展馆”比起那些艺术领域的“博物馆”，更像是一座“名人馆”，每一张画都画的是具体的某一个人物。
“这个人是……蒙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好像是三百年前的著名冒险家。蒙特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火焰和钢铁的防御，只可惜，最后他死在了攻击力不够的一场对轰之中。”
“而这个人，应该是恩塔克学院的冰属性魔法大师艾琳娜？她开创了《温度魔法学》。在这门学派的书中，她留下了很多漂亮的冰雕的画像……”
“还有……哦，是希斯特姆家的某位家主，还是难得风评不错的那位。印象里他和他的老婆是双人的冒险家，只可惜双双陨落在了地下城中。”
……
在这里的画像，有些是“名人”，但有些又是籍籍无名的小辈。
但绝大部分都是出名的冒险家。
有些画像上面的人物还尚且清晰，能够看清是谁和下面的名字，有很多画像已经变得模糊不堪，就像是一副画好的油画在还没有干燥之前被人狠狠地泼了水一样污秽不堪。
威尔一边看一边沉思。
魔女的长廊是属于地下城的一部分？为什么地下城的一部分会记录下人类的冒险家？
而且……
威尔觉得这些人莫名得“熟悉”，他阅读过这些人的“历史”，听过他们的“故事”，但在这里看到他们栩栩如生的画像，感受到他们在画里的气质，像是重新认识了历史里的他们一样。
甚至，他有一种，好像已经和这些人打过照面的错觉。
联系原作的铺垫，以及……原作者曾经和在那一次和他的采访中说过的话……这其中的联系会是什么呢？
威尔思考到像是临门一脚的时候，莉娅说话打断了他——
“你对冒险家史和魔法史果然还是很熟悉，不奇怪为什么历史老师总是向我夸奖你作业写得好了。”
“啊？你是说那个古板的老太太？她好像还曾经问过我，要不要去她手下当学生。历史可比实验魔法好搞多了，论文好编又好上手。”
“那……那你怎么回答的？”
“开玩笑，怎么会有人能比得上莉娅老师呀。”
“……好吧，我就知道。”
莉丝在他们面前突然停了下来，转过了头，看向了威尔。
她是漂浮在半空中的，这样行走起来会快一些也没那么累——重要的是，会显得她高一些，没有那么不像“长辈”。
她用法杖顶起了威尔的脑袋，让威尔不得不用一个有些僵硬的姿势仰视她。
“所以，你看到这些，想到了什么？”
“想……想到了，唔……原来地下城这里也会记载人类的名人呀。这两个世界比我想象得要信息流互通得多？”
莉丝脸上露出了一些疑虑。
她把法杖放了下来。
“你不知道？”
“知、知道什么？”
“我以为你知道，不然你怎么会说得出寻找魔女雅儿的话？”
“这、这个是……”
威尔在思考一个对于莉丝来说，她会相信的，又和原本的真正原因差别不大的解释。
在原作里，魔女雅儿的信息，出现在……一位非常重要的，银河之巅的“怪物”的片段记忆中，讲述了她是怎么被人类当作“异类”，又是怎么和更多的“异类”相处，以及怎么成为魔女的故事。
威尔隐隐约约觉得……那个“怪物”和雅儿应该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找到她的话……
但，这件事要怎么解释呢？
莉丝等了几秒钟，似乎也没期望等到答案，只是摇了摇头。
“算了，刚刚她留下的吊坠你还拿着吧？”
“嗯。”
“过来吧。”
“所以，母亲，在长廊里的到底是什么？我们到底又要找到雅儿的什么呢？”
莉娅也凑了上去，她感觉莉丝向她隐瞒了很多魔女本该知道的信息，不知道是对她的一种保护，还是她还不够格。
“也是你迟早要知道的事情。抱歉，因为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在寻找雅儿的线索，才导致没有告诉你这些。”
莉丝往前走了几步。
魔女的长廊非常长，但它的空间关系却并不是“稳定”的。
简单来说，就是你前一秒还站在第十个挂画前，可能后一秒就已经站在了第二十个挂画前。
“到了。这幅画，你觉得眼熟吗？”
“这是……”
威尔抬头，这张画像上印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少女”。
……她的头饰，是标志的缺了一瓣花瓣的蓝色玫瑰。威尔一下子意识到，这就是恩塔克的皇室成员，应该是某位公主。
“可塞茜丽。”
“这个名字……？！”
威尔把吊坠拿了出来。
“名字……读起来是一样的。”
两人的名字读起来几乎是一致的，只是几个字母影响了“表达”。
“她应该是恩塔克第二代皇室的公主？她热衷于地下城的探险，擅长冰属性的魔法。只可惜……最后一次探险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的皇室就有内斗的传统……”
“她死在了地下城里？”
“没错。根据历史，她也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住着自己的城堡；她也是少有的，希望从地下城的探险中建立自己威信的人。两重身份构成了矛盾的她。”
听到这里，威尔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他抬起头，仔细打量画像，和心中的那位女帝相对比。
当然，眼前的画像上的人，和吊坠原本的末路冰渊的女帝完全不一样，不管是从发色、瞳色还是长相上，都不是一个人。
画像也些许模糊，看起来更像是被晒掉了一层色。
只是天真可爱，好像又带着狂气和不屑的公主……
和那天站在城堡上的人，在气质和“人格”上，似乎又那么相似。
“简直……像同一个‘灵魂’。”
“嗯哼，你现在应该理解了吧？威尔。”
“母亲，该不会……”
但，答案却是由静静听着的莉娅说出的——
“我们在地下城中，所遇到的有人类意识的女帝和‘怪物’，都是来自于……”
“有记载的，在地下城里死去的，这些冒险家吧？”
第三百七十六章 地下城的驱动力、历史和现状研究
威尔在上一世活着的时候，阅读到地下城实际上和冒险家们是相互左脚踩右脚的相互需求关系的时候，就在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两方其实最需要的是合作，为什么最开始的地下城探险会这么艰难？
为什么历史上，最开始的地下城探险，就是一场相互残杀的局面？
一开始不就可能达成合作的局面吗？
现在他好像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假设……
从一开始，在地下城这一侧的有意识、人格和智力的高级生物，得靠死去的冒险家进行补充呢？
那，最开始的地下城，会以此为驱动力，对来到其中的冒险家进行追杀吧？
“嗯。很接近答案了。虽然不知道地下城内侧最早的生物是从何而来，但现在我们遇到的……大多数居民都保持着历史上一些出名冒险家的‘人格’。”
这样能够解释威尔之前遇到的一些不解的谜团了——
比如说，为何他们能够一直和地下城的帝王们语言无障碍沟通，又比如说为何他刚刚看照片，会觉得“熟悉”，以及，为什么在地下城的内侧，也有着一套他们自己的社会和生态体系……
因为，这些他经历过的BOSS，或许都曾经是……
人类。
在世界外侧的人类？
“好像也并不是很难猜想的答案。在有记载的人类最早的历史上，大概在一千年前，第一次出现地下城，那个时候的地下城的怪物甚至会被放出到人类侧……成为了最早的魔物的雏形。但那之后反倒减少了……”
莉娅杵着自己的下巴。
虽然几分钟前，她是在场知道信息最少的，但她现在已经完全陷入到地下城的思考中了。
这个世界的记载历史并不长，能够查到的最长的有确切时间的历史就在大概一千年这个节点前后，再往前已经是神话混杂传说，看起来可信度就不高。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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