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风汐
莉娅捂着自己的心脏，感受着心跳。
很奇怪。
心跳也并不是像以前魔法回路沉郁前那样“剧烈”，但它小小地加速了一些，也只是让她的身体变得暖和了一些。
这些身体反应都不如以前那样激烈。
可是……
她望着威尔的背影。
她还是感觉到了，有那么一丝开心。
……以及，久违的被称作“心动”的那种感情？
屋内，莉娅看着威尔对她展示的有关“冰镜”反射的魔法的计算。
“是的，计算结果就是这样。”
他针对二阶段，选择算出雪女所生成的反射镜面的“最大吸收量”。
具体来说，他依照现在的“反弹魔法”的最大值，假设了以冰制造的镜子的厚度，以它为魔法的媒介代入，计算它还能够维持本身状态的吸收量是多少。
“由于场地和城堡位置，以及从一阶段进入到二阶段的时间必须要短于你最强魔法吟唱的时间，所以镜冰实际上存在媒介上的极限。”
“反弹魔法也是有极限的，也就是说……”
莉娅惊讶地拿起了那张草稿纸。
上面写得密密麻麻，但又有着威尔常态的像是给试卷写答案一样的，每个式子列得整整齐齐，便于阅读。
“是的。只要你的一发璨光希声开到足够的功率，一定能够直接突破它的反射上限。”
“这样二阶段就能突破了。原来是这样，难怪那个魔女要隐瞒这一点，太……太容易了。”
她望着那个值。
身为一个实验派的老师，她对自己输出的最大值还是有一点数的。
现在算出来的这个数字，如果是状态良好的她可以轻松突破。
“如果这一点没问题的话，我觉得我们应该进入到那本书的解读上了——”
“嗯。”
莉娅点了点头。
听威尔的这个安排，她倒是想好了，如果威尔只给她一次那瓶药剂，那她应该把那瓶药剂用在哪一个阶段和什么场合。
至于第三阶段，只能寄于那份暂时没思路的古魔法上。
破译古魔法以及到最后使用它，灵感来的时候，往往只是一天的功夫，没有灵感的时候冥思苦想个两百年都很正常。
“威尔，你有想法吗？”
“有。”
“什么？”
“感觉这书写得还挺像情书的。看梅琳给的遣词造句居然这么浪漫。”
“那根本算不上想法吧！”
莉娅倒是发现了。
比起以前，威尔根本不装了。
他现在就是这样特别特别没脸没皮。
“实话实说，我有一个想法。”
他沉思了一下。
“我实在是缺少浪漫细胞，让我来解读里面的念词我确实一窍不通，但是如果让我来解读这个魔法的底层思路的话……”
他望着那本书。
被抹去的两个字《XX烬灭》明显是整本书最关键的地方，能够明示这个魔法的构成方式。
原典的写作者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把那两个字给抹掉了。
但，对于威尔来说……
他或许并不需要“名字”，根据魔法最后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结果，他能够猜到其中的过程。
“大概是这样的……”
威尔发现自己用语言也说不清楚，于是拿出了笔，在纸面上画了起来。
“唔……把魔法和魔法的造物用这种方式进行理解吗？这样的思路之前确实从来没有过……”
“是吧。只是如果这样的话，作为它魔法部分的诗意的散文和念词，又让人弄不懂了。”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可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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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莉娅望着眼前的这些资料，她一夜没睡，按照威尔给出的思路，整理了一份这套魔法的可行性方法，以及一套咒语的方案。
“按照这些……或许真的能做到。”
莉娅不敢说这套魔法能不能处理蜡块，但是她相信，这套魔法对付那座冰之城堡，有一定的可行性。
“感觉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天可以先预实验一下。”
“预实验啊……哈欠，还真是很久没有听过的名词了。”
威尔打了个哈欠。
他和莉娅一样，一夜没有睡——其实她还劝了莉娅很多次。但不知道为什么，莉娅好像执着于在今天搞定全部的内容。
对于这样的她……
威尔的手指伸向了自己的戒指。在他的戒指里，放着那瓶“神奇液体”的烧杯，他完全可以在现在掏出一点点来，给她一点“奖励”。
“好像已经两天没有给过她任何的‘奖励’了。好像多多少少有些吊她胃口的意思。”
“从‘控制’她的角度来说，奖惩并施，让她的身体养成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的反应才是最优的解法……”
“但是，从……让她理解要怎么样正确地爱我的角度……”
在威尔的视线中，莉娅有些模糊。
“让她像现在这样，除去身体的反应……用真正的心来感受爱意应该是什么样的……”
她好像在非常认真地准备“预实验”，并没有松懈也并没有回过头来和他所求所谓的“奖励”。
完全沉浸在其中。
他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正是因为已经几个月没有因为这样专注干一件事通宵，他现在对这件事没有了耐受性。
更何况，在这个没有床又有些偏冷的山洞里，他睡了三个晚上了，也实在累的不行。
“呼……”
在某一下眨眼的时候，威尔趴在了桌子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预实验的想法也准备好了，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们确实需要魔女的硬币。现在我觉得我们可以拿之前的那棵树……”
莉娅转过头，发现威尔已经睡着了。
他的身体趴在了桌子上，露出了非常好看的侧脸，棕发有些松软，耷拉下来在他的额前，单片眼镜被他手臂碰掉了，像是倒下了一样靠在他的手臂上。
她其实经常看威尔睡着。
因为以前在实验室的时候，他偶尔和她熬个通宵，也会在桌子上这样睡着。
“这么说起来……”
莉娅看着自己的掌心。
她微微有些颤抖。
然后，她才发现一件事，她好像不知不觉中，研究魔法研究了一个通宵。
而且……
在整个过程中，她并不觉得“无聊”和“厌烦”，即使魔法回路是沉静的，她好像也能够接受这样的沉静去做接下来的事情。
哪怕是之前去执行“威尔留下的任务”，在每天早上看着晨曦的阳光的时候，她也总会感觉到
去感受曾经在自己波澜壮阔的情绪以下的那原本对她来说略显平淡的感受。
比如……
因为研究出一点点新鲜的内容而欣喜，因为威尔强撑着睁开眼而帮她看笔记而开心，因为他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又说了什么俏皮话而喜悦。
“原来在魔法回路带动的身体的反应之下，还会有这么多感情吗？”
注意到的时候，莉娅已经伸手撩起了威尔的鬓发，并把它塞到了耳后。
紧接着，她对着威尔的太阳穴轻轻亲了一下。
没有激烈的感情，没有刺激的魔法回路的波动，但这样一夜过去，她依然能感觉到……
喜欢他。
他像这样陪在自己身边，像以前一样，一起完成实验，一起熬夜，一起讨论魔法应该是什么样的事情……
很喜欢。
就算魔法回路没有反应，就算血液没有沸腾，就算心跳只是普普通通地稍微用力了一些。
也依然很喜欢。
莉娅思索着的时候，看向了威尔坐着的桌子旁边放着的一册一册的笔记本，他手倒下之前，好像在翻看。
“……没有见过的笔记本。”
莉娅凑了上去。
“并不是偷看，只是想帮他收拾一下。”
她注意到，那本笔记本上和《任务系统》一样，列出了一行“任务”，但并没有在前面写着“任务”，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写着奖励。
“这是……”
她歪过脑袋，才能够比较快地看懂上面写的字——
“……让莉娅老师攻略雪女，拿到雪女的重要道具。果然！这家伙就是想拿到什么东西才利用我的。”
但，随后，她又看到了下一行话。
“……然后，继续任务……”
“向……卡弗复仇？”
第三百六十六章 预实验后的逛街
威尔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做了梦。
他睡了一个非常透彻的长觉，意识还停留在闭上眼睛的前一秒，对现在的他来说，就像是被切割了一下午的时间一样。
醒来的时候，把身上的毯子卷了卷，坐起来，在这个空荡荡的山洞里面，莉娅似乎并不在。
“和以前一样。看见自己的学生累的睡着了就不忍心叫起来啊。”
威尔伸了个懒腰，起身，然后推开门。
“嗯哼，你醒了？”
他听着这句欣喜的话，看见了站在树前的莉娅，她额前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流下来，还喘着气。
在夕阳的余辉下，她看上去像是努力了一整天一样。
不过……
威尔看向那棵被他们拿来练习的树，树的枝丫上挂着莉娅之前凭自己造出来的蜡块。
毫无疑问……
莉娅并没有叫醒他，但却率先进行了她的“预实验”。
“预实验没有第二个人在现场是不符合实验标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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