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出罗德岛,龙门桥洞盖小被儿 第407章

作者:墨汁炒鱿鱼

搞不清状况的白桦只能将手机老老实实递给左乐,而左乐看着白桦手里的手机,脸上表情就像是吃了老妈牌发酵臭干子似的。

犹豫片刻,左乐将长刀收回鞘中,耳朵耷拉下去的接过电话。和白桦不同,左乐用一只手护住了听筒,似乎不想让别人知晓谈话内容。

然而,虽说听不到电话另一头的声音,但自己的话语旁人还是能听个一清二楚。

“喂……嗯,是我,麟青砚。我在尚蜀处理事端——不,我才不会……呃,我知道了……小姨。”

——啊?

一旁的白桦眨了眨眼睛,一脸懵逼。

“你口中那‘惊蛰’,应该是大理寺的监察司吧,她正是左公子的小姨。自古左家和麟家就是世交。”

太合在旁边给白桦解释二人的关系。

“原来如此……诶嘿,那我是不是不用被抓了!”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知怎么惹毛了左乐的白桦刚才都已经做好表演‘耳朵吃辣椒粉’的觉悟了,没想到惊蛰的一通电话,愣是让事情有了新的转机。

“本身你也并非是我与左公子尚蜀一行的目的,他是因为听到了你也在此,所以才顺便想要接触一番……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告知你和那麟监察司的关系?”

太合看向白桦,眼神中也多了一丝好奇。毕竟面前这灰狼的身份越发扑朔迷离了起来。

“我和惊蛰姐的关系啊,这个要视情况而定吧。目前是情侣,不过之后可能就会变成会定期上坟或者饲主关系……”

白桦说着说着眼神就变得有些涣散,而太合看着这只灰狼,也不知道要从何安慰只能作罢。

“啧……不,没有弹舌,是小姨你听错了。至于那白桦哥哥,我……好,我明白了。”

另一边,惊蛰和左乐的谈话似乎也结束了,左乐叹了口气把手机还给白桦,刚刚的怒意或锐气彻底消失不见。

通缉犯一转眼变小姨夫了,这事谁顶得住。

“走吧,太合叔,小姨……麟青砚担保了白桦哥哥的身份。白桦哥哥,我为刚刚的行为表示歉意,如果你这几天还在尚蜀的话,请务必抽时间让我招待一番作为道歉。”

左乐对白桦点了点头,接着不等白桦回应,直接离开了小巷。

“左公子虽说年少有为,但终究还是有些年轻气盛……抱歉了。”

太合也对白桦微微点头,接着一同离开小巷。

“没事没事,公事公办我懂的——我要吃水煮鱼跟毛血旺。”

白桦嘴上表示不在意,心里已经开始点菜了。

就这样,司岁台的插曲暂时告一段落,白桦稍微收拾一下,准备跟慎师傅打声招呼以后就去望岳峰找惊蛰汇合。

至于司岁台的秉烛人……

——————

“左公子,任务要紧。”

“我知道……让你担心了太合叔,这次是我过于激进了。”

左乐一边道歉,一边和太合在小巷中前行。

“竟然被那种下九流的招式,那种用尾巴……”

左乐说着说着揉了揉脸颊,虽说当时是被白桦的尾巴狠狠抽打了一下,可那过于柔顺爽滑的触感,不知为何也让人挥之不去……

“唔,我在想什么呢!总之白桦哥哥确实武艺超绝,那是不同于武馆修炼,纯粹在战场上厮杀历练而得到的技艺。只是那游刃有余的态度,还是令在下有些恼怒。”

左乐甩了甩脑袋,既然关于那只灰狼的事情有麟青砚作为担保,那眼下还是要处理自己的本职工作才对。

“根据白桦的话语,那酒盏已经送达了梁府。左公子,我们接下来——”

“梁知府似乎在谋划什么,我们不能拖下去了,今夜我就会去亲自将酒盏取来。”

左乐不由分说打断了太合。

“左公子,那酒盏上据说附着了岁兽的意识,这行为是否有些武断?”

“无妨,我装备着司岁台提供的‘护符’,能免于魑魅魍魉的骚扰,那岁兽再怎么说也只是一片碎块,不会影响到我。”

左乐敲了敲身后的木质长箱说到。

“……”

看着已经下定决心的左乐,太合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轻叹了口气。

——等这任务结束后,还是要找白桦哥哥谈谈才行,他究竟是如何杀死那感染熊兽的?

不过经此摩擦,白桦哥怕是会更加避着我走……联系小姨,问问那灰狼喜欢什么礼物吧。

就这样,决定好下次要如何跟白桦再次见面的年轻秉烛人点了点头,然后便静静等待夜幕降临,前往梁府将那盏被白桦送来的酒盏给劫掠偷走。

然而与此同时,梁知府,镖局的‘头头’杜遥夜,以及某位处于‘善心’而私下联系了另一个局外人的棋手,都带着各自的心思思考如何处置获得酒盏。

至于那黑酒盏本身——

“因为那巨狼的搅局,棋局出现了偏差,很大偏差……不过倒也无妨,本就是愚钝之人的布局,肆意落子也算是乐趣所在。”

寄宿与酒盏内的某个东西,默默等待着将酒盏捧起,成为黑子的下一个替代品到来。

300.如梦令

和惊蛰的老熟人分开之后,白桦一边思考这个叫‘司岁台’的组织到底都是什么诡异的家伙,一边在尚蜀街道上行走。

“嗷呜——”

刚走没两步,白桦又一次看到了那个造型奇特的造物,只不过和之前在小巷子里面看见的有些不太一样,这一次白桦是在大马路旁边一家理发店门口发现的,那外形酷似玄武的造物就蹲在门口角落,同时后背上还凸出一块旋转的红蓝色彩条圆柱。

虽然和之前形似酒盏的造物不同,但似乎其内核都是差不多的程度,而且白桦也注意到了,周围来往的行人并没有因此驻足停留,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够看到这奇妙的玩意。

“你能看到我么?”

白桦蹲在造物面前挥手摆来摆去,但是那造物也只是发出了‘嗷呜呜’的低吟声,眼睛跟着白桦的手掌移动。

看样子还是语言不通啊。

自己在这边跟那东西大眼瞪小眼也不是办法,白桦左右瞅了瞅,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赶紧躲到角落里背对着街道,同时将龙渊抽出来。

虽说炎国武德充沛,开客栈的挑山的划船的随便拉出来都能爆杀老黑蛇,不过也不至于当街漏兵器,敢把利刃明晃晃拿出来在大街上甩来甩去的家伙,四舍五入和漏牛窒也没啥区别。

“妈妈妈妈,那边的大哥哥为什么要背对着站在角落摇尾巴呀?”

“快走!真不检点,呸!竟然当街撒尿!”

“……”

偷偷将龙渊甩出来的白桦五味杂陈,为了护住剑刃摆出来这个姿势,但是从结果来说似乎还不如不多此一举。

不管怎么说,白桦还是将寄宿在龙渊之内的阿咬给召唤了出来,而且为了掩人耳目,白桦这次特意将阿咬的体型再度缩小,变成了能够抱在怀里的程度。

就这样,白桦搂着阿咬牌翻译器,回到那造物面前开始加密通话。

“嗷呜?”

“嘎,嘎啊”

“嗷呜嗷呜?”

“嘎嘎!”

阿咬和奇妙的东西你来我往相谈甚欢,而白桦则是为了防止阿咬再次被拐跑,从头到尾都死死搂着对方。

经过阿咬的二手翻译,白桦总算是知道了这个目前只有自己能够看见的奇妙物件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面前这个小东西和之前在小巷里看到的酒盏怪物,其本质都是因为白桦带来的那枚酒盏所夹带的巨兽之力,搭配上其所有者‘令’的能力,才逐渐被渗透转换而形成了‘器伥’。

不过令为什么要这么做?根据年的话来说,令应该一直都是隐居在尚蜀周边,按理来说她没有必要使用这种方式来制造这些用途不明的器伥才对。

——单纯就只是巨兽力量遇到了近似的存在而产生共鸣罢了,偶尔也会遇到这种情况,放着不管顶多也只会一直蔓延下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这玩意又弱又难吃。

芬里尔的声音突然从白桦脑海中浮现,以前白桦还会对这种‘直达心灵’的声音吓一跳,如今倒也慢慢熟悉了。

“你现在突然出现也是因为那个共鸣?”

白桦有些好奇的询问芬里尔,虽说自己已经知晓了巨狼的存在,不过除非是在夕的画卷或者年的梦境之中,平常白桦是感知不到芬里尔存在的。

——或许吧,不过你可别把本大人和其他家伙同日而语,我是高贵而残虐的巨狼,无论任何巨兽都不会拥有和我近似的‘力量’,更别提什么共鸣了。

芬里尔自豪的炫耀般说到。

“原来如此,没朋友是吧。”

——我一口吃了你这狼崽子!

虽说巨狼确实拥有高贵的血脉和碾压般的力量,不过在互相嘴臭这块实在拉胯,去了抗吧祖安估计不用3分钟就会哭着回来打滚。

“总之就是说令姐只是和酒盏上寄宿的‘那东西’力量层面有相似性,所以才会出现这些器伥,大概了解了。”

把巨狼气的下线后,白桦点点头大概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看样子自己之后确实要去找一下令才行,虽说这些器伥本身拥有智能,不过它们对于自己存在的原因也是一知半解的,继续这么放任下去的话,旁人观察不到的器伥也会逐渐显露身形,到时候估计尚蜀会陷入不小的麻烦。如果令还不知道这件事的话,到时候十有八九会被司岁台找上门问责。

“妈妈妈妈,那边的大哥哥为什么怀里捧着一个可爱的玩偶蹲在理发店前对着灯带喃喃自语呢?”

“快走孩子!那人是载着理发店……过去的话也会变成笨蛋!”

“……”

毕竟器伥目前还只有白桦能看见,因此白桦收集情报的行为,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对着理发店装饰自言自语一样哈人。

总之眼下还是和慎师傅打个招呼,然后就动身去望岳峰才行。

毕竟此行一别十有八九就是天人相隔,还是打个招呼比较好,如果埋在了尚蜀的话,来年没准还能多一个给自己上坟的。

之前跑路的时候白桦约好了,如果自己这边办完了事情就回码头,眼下慎师傅应该就在那附近才对——

“哈,终于被我找到了,你这个混蛋侦探!”

“哎?”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发出来,白桦甚至都不用回头,抬起手顺势就将丢过来的木棒给拦了下来。

“你这次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啊……杜遥夜小姐,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么?”

白桦将木棒扔到一旁,叹了口气转身,果不其然看见了行裕镖局的‘掌门’,小老虎杜遥夜。

“哈,这算什么缘分。而且你这家伙别小看镖局!在尚蜀找个看起来像是无业游民,但尾巴跟锦帛一样的灰狼,要比你想象中简单的多哦?”

杜遥夜‘哼哼’的双手叉腰,对着白桦炫耀自己的情报网络有多么强大。

“总之这下你应该知道了吧,逃跑是没有用的,我劝你还是乖乖——”

“反正东西我都送到了,你有本事就正面上我,直接来吧!”

“嗷呜?!”

杜遥夜很明显被白桦的行动给吓了一跳,自己前一秒还在对灰狼放狠话,然而在下一秒,这家伙就突然直接往地上一躺,四肢摆成了‘大’字形态,一副完全不反抗,任由你随意蹂躏的架势。

“那边咋回事啊?”“我不到啊”“是不是那姑娘想要把那鲁珀少年给拐了当压寨的?”“啧啧啧,现在的小年轻啊……”

因为白桦这么一出,周围的群众们纷纷都凑热闹看了过来,顺便对两人的关系开始进行猜想。

“什,什么啊!真是的——给我站起来!谁会对这种家伙有兴趣啊!”

被周围流言蜚语搞的面红耳赤的杜遥夜连忙把躺在地上摆烂的白桦给拽起来,同时对旁边人解释。

“总之你……你跟我来!”

杜遥夜不由分说,拽着白桦的胳膊就来到了旁边一处无人的凉亭。

“杜小姐,除了尾巴不能薅,其他你就随便来玷污我吧……!”

来到凉亭之后,白桦依旧停留在‘要被抓走压寨’的版本,摆出一副‘你虽然能得到我的身体,但是得不到我的心和尾巴’架势。

“你你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行走江湖见过老赖,但是没见过纯度如此高的老赖,白桦一套操作彻底给杜遥夜整不会了。

“总之……我知道你已经把货物给送到委托人那边了,而且我也知道你只是代替跑腿的家伙,我这次找你不是为了寻回货物,而是想要请你……帮我个忙。”

杜遥夜视线微微撇开,语气有些不好意的对白桦说到。

“我的父亲其实你也看到了,当时在客栈那个老头就是了。他其实不仅是一名客栈的掌柜,也是行裕镖局曾经的老大。只不过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准备让我逐渐接手这个镖局。”

“这不是挺好嘛,家族企业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呢。当然我身边貌似认识的几个人好像都不太喜欢老老实实继承家业就是了……”

白桦想到了被内定龙门接班人的陈晖洁,被内定诗怀雅家族接班人的小老虎,雷神工业合法继承人猫猫头,还有贫民窟的林小姐。

这些人貌似对于自己原本安排好的人生轨迹都不是特别感冒,反而都在致力于做自己认为更有价值的行为。

“老老实实继承?哼,我才不要那么做,这镖局终归是本小姐的,但绝对不能是‘父亲安排好一切后交给自己’这么个剧本!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接过行裕镖局的招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