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夫这暴脾气
戚鹏武在一旁帮腔:“就是啊,军中哪有戏言?你如今怎么说都是那什么……什么队长了,总不能在你部下面前说话不算话吧?”
戚婉容面色通红的看向身后,便在此时小东忽然凑过来小声道:“大小姐,这热气球……我听小南说花公子也没啥信心,且大小姐如今已然应了赌,那不妨就赌一赌,赢了的话,花公子穿凤霞披冠不也挺好么?”
戚婉容眼睛一亮:“嘿,男人穿凤霞披冠还真没见过!而且话说起来,让他嫁我听起来也挺好玩啊!”
小东附和道:“是极是极,大小姐前些日子不还说花公子总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儿么?若是他嫁过来的话大小姐为夫,夫为妻纲,倒是让他做啥他就得做啥……”
戚婉容眉开眼笑:“对对对,成天见他牛气哄哄的,问他要个火铳还得软磨硬泡好久,若是他嫁给我的话,不给便揍他!”
二人窃窃私语时,花满楼正抓狂的冲戚家兄弟喊:“打赌的是我,何以决定赌注的是你二位?婚姻大事怎能如此草率?”
戚鹏飞揽着花满楼的肩膀,乐呵呵的说道:“男未婚女未嫁,而且你我两家也门当户对,便是就此决定了又有何不可?”
戚鹏武正色道:“妹婿啊,你看我家小妹,堪称国色天香、艳若桃李,贤良淑德,宜室宜家……”
花满楼一脸惊恐:“戚兄你……真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令妹和贤良淑德宜室宜家沾边么!而且别叫我妹婿!”
戚鹏武尴尬不已,戚鹏飞却道:“那你是不否认我家小妹艳若桃李国色天香了?”
花满楼不由得看了戚婉容一眼——再次强调,时下的审美不论男女都是那种病恹恹的为佳,可花满楼愣是不怎么喜欢那款的,因而戚婉容在他这儿可谓是真·阳光美少女,昧着良心说这妹子长得丑他是干不出来的,可……
“总而言之,哪有打赌结婚的?”花满楼咬牙切齿的瞪着戚家的俩败类。
二人正待说点什么,赵仁那边发话了:“花兄,过来过来,一起点火了!”
戚鹏武乐呵呵的看着花满楼:“快去吧妹婿,就这么定了啊!”
162.生活得有仪式感
不得不说,戚家兄弟这么做也是被逼急了。
这眼瞅要过年,过了年戚婉容就要及笄,芳龄十六还没婆家的话,在这年头看来还真不可思议。
更何况,戚家这种顶级勋贵有个嫁不出去的女儿已经传遍京都了,丢不丢人且不说吧,反正这件事已经成了应国公的心结,他甚至不惜给小东这群女孩随机应变将自家白菜送给花家的猪去拱的权利,足见他有多么的心焦了。
此外,应国公还听他夫人说,京师圈的勋贵夫人们都虎视眈眈的瞧着花满楼呢,谁让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
依着这时代的审美以及价值观,自家女儿毫无核心竞争力,可内定的女婿被许多人盯上,这就导致应国公更加焦虑了。倘若这会儿淮安伯在京的话,应国公甚至不惜自降身份亲自上门聊聊婚事——时下还真没女方先上门的,可见他都被逼到啥份儿上。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前些日子一群人同来西山后,戚婉容和花满楼之间居然没有任何进度,应国公可不是得大动肝火么?他老人家一动肝火,那戚家兄弟可不就得倒大霉么?
也就是说,花满楼回京和光兴皇帝订下开互市的那一日,这俩倒霉蛋被应国公亲手吊到了房梁上,抽的那叫一个惨啊……
可戚家兄弟也为难啊,花满楼整日忙的和什么似的,多半的时候还是和赵仁呆在一起,便是成日跟在他身后的小南小北都没机会敲边鼓,何况他俩?
所以今日打赌这事儿虽然是个馊主意吧,但兄弟俩是真被逼得走投无路了——眼瞅要过年,过年总得回家吧?回家后若是在无进境少不得又是一顿抽,可……
现而今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呢,便是要抽,总得等人缓几天吧?
只是对于这件事核心的两个人而言么……
花满楼自是不用多说,虽然他不讨厌戚婉容,偶尔在一起玩闹啥的挺好,可也不见得就非得娶她对吧?
某种程度上,花满楼和戚婉容此时的感觉似兄弟又似闺蜜,依着戚婉容日常做事儿的揍性,花满楼总觉得这货若是在他前世的话铁定是能和自己蹲在街上看美女或者分享同一根华子的主儿,在么就是能一起去网吧开团的主儿,虽然感觉是不差,可……
当做结婚的对象是不是有点草率?
此外吧,花满楼的思维方式还是前世的思维方式,他压根没法接受在‘十五岁’的幼年期成婚,这太扯了。
更更何况,花满楼觉得戚家兄弟纯属脑子有病,或者就是想碰瓷:你家妹子嫁不出去就赖上我么?若谁家都这样,小爷还活不活?
而就戚婉容来说么……
身为顶级勋贵家被惯坏了的大小姐,她能不傲么?
因此京师盛传她嫁不出去一事传到她这儿之后,她在火大的同时,从心理上还有种‘姑奶奶便是不嫁又如何’的心理,并日复一日的强化为‘就你们这些臭鱼烂虾,姑奶奶看都看不上,还妄图娶我’?
并且,女子出嫁从夫这事儿也让戚婉容极不耐烦。
在她看来,婚后既不能出去骑马也不能去野外打猎,整日介在家中相夫教子,生活只剩下后院,这如何受得了?
于是乎,及其了解戚婉容的小东一句话就让戚婉容的心思发生了一点转变:若是花满楼嫁给我,那往后他在家相妻教子,我替他看着这西山卫不也不错么?虽然以前只听说过赘婿,没听说过男嫁女,可凡事都有例外不是?
所以这扯淡的赌约居然在无视花满楼的条件下成立了……
而花满楼压根懒得搭理戚家这三个坑货,他径自去了赵仁那边:“都检查好了?没毛病吧?”
“嗯!”赵仁兴冲冲的点了点头:“一点问题都没有,照我看也别测试了,咱俩直接坐上去?”
花满楼嗤笑道:“要去你去,我可不陪你作死。现在看着貌似是能飞起来,可你莫忘了,这鱼胶粘住的气球会不会漏气、能不能承受拉扯都是未知数,不经测试万一掉下来那可是必死的结局啊!”
赵仁打个寒颤:“那还是算了……总之现在起火吧?气球是咱俩造的,第一次起火也得咱俩来不是?”
花满楼乐呵呵的说道:“那是,生活得有仪式感啊!”
气球已经被西山卫的少年们用绳子拉了起来,瘪瘪的吊在半空中,待得能起飞的时候他们就会解开绳子。气球下方则是一个特制的铁炉,这是西山匠户们智慧的结晶,因此今日的放飞他们也来到了现场,就站在远处看着。
万众瞩目下,几个少年拎着燃烧了的炭盆走到吊篮下,花满楼和赵仁一起跨入篮中,用火钳将烧着了的煤炭填入火炉,接着又加入一些没燃烧的炭,静待升温。
放过孔明灯的人都知道,火点燃了以后想要让灯飞起来的话是需要时间的,而热气球需要的时间更为漫长。
在所有人都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气球渐渐变得鼓了起来,随即吊篮开始晃动。
在稍远处看着动静的花满楼立刻兴奋道:“差不多成了!快,放两只羊上去,先解开气球上的绳子,吊篮离地在解开篮上的绳子!准备好马匹,一会儿都跟着气球走!”
随着花满楼的命令,一群人立刻行动起来。
几个少年刚把两只瞧着极为无辜的黑羊丢进足有一米四深的吊篮中,随即吊篮忽然一阵晃动,紧接着徐徐离开地面,将系在地桩上的绳子拉得笔直。少年们解开绳子后,热气球便忽忽悠悠的开始升空。
“真……真能飞起来?”
“神迹啊!这是神迹啊!”
“飞了飞了,飞起来了!”
围观的人们一阵呼喊,有欣喜的,有惊恐的,还有跪地叩拜的,乱做一团——这年头,难以解释的东西自是会被归于神仙那边儿,总不能指望这些字都不认识的人如同赵仁一样有那么大的脑洞能琢磨出空气浮力吧?
所以可想而知,哪怕是真有点心理准备,可大伙依然被花满楼鼓捣的这一出吓得不轻。
而花满楼却懒得管这些人了,气球悠悠然飘起,他和赵仁立刻翻身上马,追着那随风飘远的气球而去,而当下反应过来的仅有寥寥数人:赵仁的贴身侍卫,以及虽震撼却依然不忘本心的戚家兄弟……
“这气球怎么一会儿朝东一会儿朝西啊?风向没变啊!”追了好一会儿后,赵仁有些抓狂了。
花满楼低下头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天上的气流可不似地面,每一段儿都有不同的风向,所以我们貌似忘记了一件事儿……”
赵仁愕然道:“啥事儿?”
花满楼苦笑道:“炉口忘记加上一个可以调节火力大小的东西了,没那玩意的话,这气球八成会在达到某个临界点前一直升空,然后顺着那个高度的风向飘……”
赵仁一愣,接着一喜:“这么说,若是我们乘在上面的话,是有办法让它想往哪儿飘就往哪儿飘的?”
花满楼点头道:“理论上是这样。只是现在……”
他再次仰起头看着天空,一脸崩溃:“我们加的碳貌似也有点多,这玩意在加热的情况下会一直飞,所以我们就得一直追……卧槽?”
赵仁对于花满楼时不时卧槽已经习惯了,因此他淡定道:“怎么了?”
花满楼抓狂道:“这玩意貌似是朝着京师飞去了!”
如花满楼所说,热气球是不能一直升空的,在火力持续的情况下这玩意会保持在一个高度,如今这个高度恰好是西风,所以……
赵仁不以为然道:“飞到京师也没什么吧?正好给京师百姓开开眼!”
花满楼崩溃道:“你懂这个所以不会惊恐,可京师百姓不知道这玩意是啥,万一造成恐慌呢?还有,万一飞到了宫里……卧槽卧槽,越飞越远了,快追!”
两人骑马在前,中间是气急败坏的侍卫和戚家兄弟,最后是更加崩溃的禁军扮演的神机营士兵,以及……
不知如何是好的戚婉容。
一群女兵围着戚婉容,叽叽喳喳道:“大小姐,真的飞啦!”
“话要说准确,不是大小姐飞了,是热气球飞了!”小南强调道:“如此一来大小姐就输了,所以……”
“大小姐要嫁给花公子吧?”
“嗯嗯!”
“都这会儿了还叫什么花公子?该叫姑爷了吧?”
“嗯嗯!”
“早说了姑爷和大小姐很般配嘛!”
戚婉容咬牙切齿的喊道:“都给我闭嘴!”
不得不说,戚大小姐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
不是说好了那玩意飞不起来,所以花满楼会嫁给自己么?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恼火过后就是后悔,紧接着是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戚鹏飞,你干的好事儿!就这么急着将我嫁出去?还有你花满楼,你何德何能敢娶我?姑奶奶决定了,此后必定要将你娶回我应国公府给我做妻……不,做妾!
花满楼浑然不知自己忽然就背了一口大锅,而戚婉容也不知,报复一个人最恶毒的是无视,而不是和他杠上……
(我说啊,看过我的书的人都知道,我从来不会强行推剧情吧?就是后宫也得有后宫的道理,哪儿可能强行凑啊?就上本书看,除剧情杀一位,其他的几个婚后都还在蘑菇,可如今糖都没撒……而且考虑考虑戚大小姐的性格啊,她可能就这么认了么?)
163.祥瑞?
一路纵马疾驰,花满楼越追越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其实在实验之前就该想到调节火力大小的,也该想到本次实验的目的是测试热气球是否能飘浮以及飘浮后是否漏气,因此最适合的做法是将吊篮用结实的长绳紧紧地捆在地桩上,只要能长时间飘浮事情也就简单了。
只是……
将热气球做出来后,激动下花满楼啥都忘了,而且在测试场地还有某两个妄图嫁祸于人的家伙添乱,这就导致了如今的窘境:热气球不偏不倚不屈不挠的朝京师飞去,飞的那叫一个义无反顾。
不得不说,这是花满楼穿越后第一次纵马疾驰。
这会儿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真的不怎么会骑马,就现在这点骑术还是年幼时淮安伯教的。马儿一路狂奔颠得花满楼内脏几乎要错位,大腿内侧被马鞍磨得生疼,可即便如此他也顾不得了,毕竟……
在这个压根没有飞行物的时代,京师头顶上忽然出现个气球没准真会造成恐慌的。
而且,万一热气球忽然遇到点问题掉下来,砸死人了算谁的?总不能说是吊篮里的两只黑羊蓄谋害人吧?
羊已经付出够多了,让它们背锅花满楼觉得于心不忍……
这一路狂追,追得花满楼几乎没了半条命,马儿也快没了半条命——要知道,在天上飞是不讲究路线的,至少这年头不讲究,可地面上你得顺着路走,而且那是个马,不是越野车,不能胡乱翻山越岭……
热气球这一路的飞行都及其顺遂,一点毛病都没有,足见皮匠们非常用心,热气球可堪大用——这是幸运的。而不幸的是,遥遥能看见京师的时候,花满楼绝望的发现,气球开始降落了,毕竟火炉里的炭火不能一直燃烧下去,炉火稍稍弱些后气球的浮力就开始下降了。
……
京师,皇宫。
光兴皇帝最近心情还算不错,因为吧……
年关将至,这种时候大伙都是没啥心情上班的,只盼着能早点放假,古人也不例外。
所以,近些天向来喜欢挑战生存极限的御史言官们也不跳了,六部若无大事也不上报了,光兴皇帝索性就停了早朝,各部正常办公便是,待得过几日直接休沐就好。
没有官员们添堵,光兴皇帝的心情能不好么?
所以说,大明和大赵的皇帝都比较苦逼,在臣权膨胀的情况下,皇帝和群臣的关系瞧着更像是身兼董事长的大股东和决策层的小股东们,相互之间虽大方向的利益一致,但对立的情况也不少,所以这年头的皇帝真的是甚少有消停的时候。
“陛下!陛下!”
堪堪放下今日送来的最后一封奏本,光兴皇帝正打算稍稍缓缓然后去外间走走散散心,可这个时候许大成突然跌跌撞撞的跑进了暖阁。
光兴皇帝皱了皱眉:“何事惊慌?”
普通来说,许大成有这种反应的时候都是有大事儿发生——毕竟他‘忠厚老实’不是?老实人自然会将所有事情都表现在脸上,所以这种状况下光兴皇帝基本不会怪罪他无礼什么的,只是心中却极度的火大:还让不让朕消停了?
而许大成自是摸透了光兴皇帝的性子,所以他进门后甚至都没站稳,惊喜的喊道:“陛下,天降祥瑞啊!”
光兴皇帝挑挑眉:“祥瑞?何处来的祥瑞?”
在明智一点的皇帝心里,一般祥瑞这事儿基本属于恭维这个类别,而且他们还真也不见得有多喜欢祥瑞。
因为吧……
若是风调雨顺啊,禾生双穗啊,地出甘泉啊,奇禽异兽啊还好些,可诸如白狐狸口吐人言啊,佛像睁眼啊,鱼肚子里有写字的帛啊之类的貌似也和祥瑞一个类别,所以祥瑞这玩意还真不见得有多好,万一被有心人曲解一下呢?
因此,光兴皇帝觉得这纯属是有人闲的,年后差不多该治治这不正之风了。
但许大成不管这些,他尽职尽责的扮演自己忠厚老实的人设:“回陛下,方才便有人看见京师西边飘来一个……一个不知是什么玩意的东西,起初还有人心惊胆战,生恐是什么异兽,还有人说要将其打下来。可因为那东西飞得太高,所以西门那边的五城兵马司没有妄动,只等着它落下来。而那东西好像是见没有啥危险,便慢慢的在天上绕了几圈,便慢慢的向下落,期间有兵丁呼喝高喊它也不惊……”
“待得那东西开始下落,五城兵马司的人看到那东西貌似是个大球,球上写着光兴两个大字,球下还吊着一个吊篮,隐隐传来羊的叫声……”
球上写字的事儿是赵仁干的,他觉得自己做的事儿是足以让自家皇帝爹荣耀的一件事,所以就将头一个热气球叫做光兴号,而花满楼觉得这事儿有对大老板讨好的意思,故而也没反对……
光兴皇帝这才有些纳罕:“写着光兴二字……还会羊叫?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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