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咸鱼的我被迫成万世之师 第216章

所以，原本花满楼还想着辽东军很快就会缺粮，但现在看来粮草一事己方的问题可能更大一些——三大营的残部已经开始往西山靠拢了，这些惊魂未定的士兵也是要吃饭的……

“比较奇怪的是，今日一早他们发起了两次试探性的攻城战后就没了动作，只是围而不打，然后在外围放出了无数探马。”那连长又说起了另一件事：“看那样子，他们好像是想切断京师和外界的联系。”

花满楼点了点头，沉吟一会儿后却又道：“切断联系是对的，但他们还有其他的目的，比如给益端王制造起兵的理由，还比如切断其他地方对京师的各项供给……”

说到后一句的时候花满楼已经有点佩服姚子杰了：京师人口众多，每日的日常消耗是非常惊人的，一旦京中某些物资开始紧缺的话，必然会造成一些乱子——旁的不说，京中若是缺粮的话，只怕不用打就先乱了。

叹息了一声，花满楼喃喃道：“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得速战速决啊，可就凭西山卫剩下的这三千多人，怎么打？”

这就是如今花满楼最纠结的地方了：西山卫人数本就少，淮安伯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一批，而剩下的这些人还不能一次都拉出去打，毕竟……

姚子杰是有机动力量的，若是被人家绕了后，抄了老家，花满楼还活不活？

可若是小规模的放人出去打，能打得动数万兵马么？要知道，如今面对的可是边军，而非是倭寇那个等级的乱军，且对方可不似倭寇那般不知西山火器的犀利。

而固守待援也不行，对方想的就是慢慢耗，毕竟人家耗得起，而京师耗不起，花满楼更耗不起——爹只有一个，怎么耗啊？

（真就一点儿懒都不能偷啊，你们可太犀利了。原本辽东起兵的这段儿是要摊开写的，可从姚子杰收到益端王的筹划到一路坑蒙拐骗的过程至少得三四章。真的，大纲就是这么写的，可这构思起来麻烦不说，写起来还无比的费劲，所以就想着一笔带过咱们直接打，结果你们说是神兵天降……

昨天纠结了一天要不要重置，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好麻烦……总之先打个补丁吧，至少从遵化到京师，三百余里的突袭看起来就不那么突兀了吧？

我后面一定好好写，再不偷懒了！）

554.凭你惹我生气了

花满楼以各种想得到想不到的方式探听辽东军动向的同时，姚子杰也加派了无数探马，打探着西山的动向。

“在这种局面下，你会怎么做呢？”

姚子杰站在沙盘前，注视着沙盘上代表西山卫的蓝色旗帜，久久没有出声。

自花满楼战瓦剌名声鹊起之后，大赵稍有心气儿的领兵者都会注意到他。不管其表现出来的情绪是惊艳还是羡慕，是嫉妒还是不屑，总归没人敢说在同样的状况下能比花满楼做得更好。

当然，有心气儿且有眼力、有本事的将领无一不对花满楼推崇备至——哪怕是说几句酸溜溜的话吧，那也是对花满楼的认同不是？

而在这些人中，最欣赏花满楼的就是姚子杰本人了，他在给益端王的密信中曾洋洋洒洒写下近万字的有关花满楼的分析，而这些恰恰就是益端王急切的想让花满楼给他效力的缘由——又能赚钱，又能打仗，还能一策平鞑靼，这样的能臣……

益端王觉得光兴皇帝不配拥有。

但归根结底，从源头上来说，姚子杰对益端王的影响颇深，谁让他是非著名的花吹第一人呢？

而正因为姚子杰分析过无数次花满楼，所以他在突袭京师时，压根就没想着对西山动手。

这可不是因为他觉得事成后花满楼要给益端王效力所以才没打西山，而是因为花满楼的战绩属实太唬人，故而姚子杰觉得若是动易守难攻的西山的话，稍有不慎他就会被花满楼拖住，使战局陷入持久战。而这和他的目标不符，毕竟他要的是给京师压力，而非是给花满楼压力。

但不打西山却不代表姚子杰不重视西山卫，尽管如今西山卫只有区区三千多号人，但姚子杰依然在京师西侧做了最多的布置，并且他本人的帅帐也在这一侧。

不为别的，只是怕花满楼随手拿出什么古古怪怪的东西一下子翻盘，反正这种事儿他常干。

那么姚子杰都布置了些什么呢？

自辽东起兵他用的理由就是花满楼的兵制改革一事，以期激发全体士兵的愤怒，这不单单是为了给自己造反找个合适的理由，还为了在对上西山卫时，士兵们能同仇敌忾——对面的主将就是险些害得你们流离失所活不下去的人，你们难道不想报仇吗？

而攻打完三大营后，姚子杰便从五军营尽可能多的运来了重盾和弩，以期用这玩意对付西山卫的火铳。

并且么，他将还让各营间的距离拉开，这却是为了防备天上的空袭——益端王刺杀光兴皇帝的时候，基诺夫已初露狰狞，姚子杰可没傻到让所有人聚在一起等着挨炸。

各营拉开距离还有一个好处，那便是防备西山卫的突袭，以期让其陷入拉锯战中——姚子杰知道花满楼的人不多，守西山或许还行，可若是他想解京师之围就必须以雷霆之势一路击穿自己的防线，而各营拉开后花满楼碰哪一处都会有其他方向的人支援过去，为此姚子杰将大部分的战马转移到了西侧，以期提高西线的机动力。

最后，姚子杰还专门抽调了两批精兵悍将藏在西山以东和以南二十余里处，他们接到的作战指令只有一个：一旦花满楼出了西山，那么即刻出发攻打西山卫。

老窝若是被端了的话，饶是花满楼，也得束手就擒吧？

而尽管做了这么多布置，姚子杰依然不敢掉以轻心，还在不停的推算花满楼的动向。

那么花满楼此刻在做什么呢？

……

“不好打啊……此二处不论打哪一点，另一处都会直冲西山而来，这太被动了。”

西山卫议事大厅，在一众百户古怪的表情下，赵仁俨然是一副主人翁架势站在沙盘前似模似样的分析着，浑然不管他的诸位同僚有多蛋疼：虽然伯爷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可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如此跳脱……不太好吧？

事实上，自打收到京师被围的消息后，赵仁就是这么一副仿佛在过大年一般的鬼样子了。

急的嘴上起泡的花满楼此刻都想吐槽：不是，令叔要造令尊的反，此刻都已经兵临城下了，你怎么还跟个二杆子似的仿佛这事儿和你无关一样？

“姚子杰就是欺负我们人少，所以才敢这么布置。若是咱们有万人……或者八千，哪怕分兵八处也够他喝一壶了。”赵仁的表情拿捏的很到位，不停的在分析战局：“可依着现在的状况，咱们出去的人少了不行，少了容易被围着打，多了也不行，多了容易被抄家，这怎么打啊？”

花满楼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一边儿去！”

“呃……嘿嘿，嘿嘿。”赵仁这才意识到他在西山不是大赵太子，而是西山理工大学物理学院院长兼西山卫飞艇小队百户官，于是立刻无比狗腿的赔笑：“伯爷，你看我分析的对不？”

花满楼再次忧愁的叹了口气：国朝到底造了啥孽才让未来登大宝掌国运的人变成了这么个玩意？

当下花满楼也懒得理他，只是凝眉看着沙盘上姚子杰的兵力部署，一边不停的推算。

可推来推去，得出的结果和赵仁一样：兵力太少，贸然跑出去很容易被对方围着打，又或者被抄了老家。

说到底，西山卫从成军的那一天起就是一支特种部队，在拥有时代最先进武器的条件下其人数必然不能太多。

这不单单是基于造价上的考量，还基于皇帝放不放心的考量——这等战力的部队若是有个十万八万的杵在京师外围，而且还掌在外人手里，你这皇帝是真不想干了？

因此，提起应对复杂局面西山卫当仁不让是当世第一，可提起大规模的正面作战，尤其是对方明显有针对性准备的前提下，西山卫就有点束手束脚了。

“时下只有两个办法。”推算了好一会儿后，花满楼抬起头来对前来开会的诸百户叹息道：“稳妥的法子是死守西山，静候天津水师来援。”

“那……不稳妥的法子呢？”赵仁举手问道。

花满楼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不稳妥的法子……你不能听。”

“凭啥？”

“凭你惹我生气了！”

555.这都叫什么事儿？

事实上，花满楼现在完全没必要冒险去救京师。

道理很简单，天津距离京师并不远，只要多等几天，待水师支援过来后两厢夹攻下辽东军不可能好受，而在这个时候京师若是能派出一支至少不那么离谱的队伍的话，估摸着姚子杰至少都得先撤军重整旗鼓。

这么一来，京师之围就解了不是？

更何况，大赵太子殿下就在西山呢，若是胡乱冒险将太子置于险地而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到时候哪怕光兴皇帝能放过他，群臣也不会放过他……

嗯，甚至都不会放过他全家。

也就是说，花满楼只要在这次动乱中护着赵仁无病无灾，就是大功一件。

可是……

刨除亲爹那边的事情外，有几件事让他根本压不住火气了。

其一，姚子杰带来的女真部貌似是穷怕了，又或者是和姚子杰有什么见鬼的协议，是以城东那边儿传来消息说，女真部多有外出劫掠者，他们见啥都抢，百姓中多有死难者。

其二，边军兵痞众多，围城之余居然也有成群结队抢掠百姓者，但他们和女真部的区别在于：他们只抢金银财货，以及……

女人。

其三，三大营的溃军虽有小股部队集结起来向西山靠拢，可余者自知溃败后难逃罪责，所以有投降姚子杰的，有藏匿起来躲避战争的，还有一群甚至学着辽东军开始蒙上脸打劫了——反正都是死，何不在死前干点平时不敢干的事情呢？

时下的战争就是如此，一般来说城破后领兵者都会纵容士卒抢掠，便是纪律严明的军队发生抢掠百姓的事情掌兵者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来是这些人将抢掠视作是对士卒的奖励，二来却是为了舒缓士兵的情绪以防发生哗变——高度紧张的攻城战下，下一刻谁都可能会死，所以城破后士兵们基本上是都处在一个非常亢奋的状况中，在这种情绪的作用下，让他们老老实实待在营中完全不现实。

而尽管如今非是破了城，也非是打了什么紧张的大战，但道理上是一样的，许多军官还对此甚为鼓励。

并且么……

其中多有军官抱着这样的心态：你要改革军制将我等开革，丝毫不顾我等为国效力多年，那我又何必顾忌你的子民？

所以，刨除城西一带有姚子杰的压制事情还不算太遭外，城东、城南、城北一带的城镇村庄宛若人间地狱。

这，触碰到花满楼的底线。

还就是那句话：百姓们老老实实的过着日子，所求不过温饱，一家人一年所得甚至不够某些人一顿饭，他们招谁惹谁了？

花满楼出兵了。

……

城西，辽东军帅帐。

“报！”

一个斥候急匆匆的跑进门，向姚子杰禀告：“将军，西山有动静了！”

姚子杰急切的问道：“什么情况？”

那斥候惊惶道：“有十几个天上飞的那东西升空，看方向正是朝着帅帐而来！”

姚子杰闻言却不动声色：“还有呢？”

“呃……没了。”

“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姚子杰打发走了斥候后，不由得笑了：“果然，擒贼先擒王，你是打算先拿我开刀啊。若是不知你那飞艇，只怕我会载个大跟头，可既然知道了，我又何惧之有？”

姚子杰推测，花满楼上手必然是先动用飞艇轰炸打开局面，毕竟这东西在这个时代属实太过无敌，不用岂不可惜？

但是，倘若是对付不会移动的城池、建筑，飞艇确实是有奇效，可面对拥有大批机动力量的军队，飞艇还能那么快就建功么？

没错，姚子杰敏锐的觉察到飞艇最弱势的地方就在于速度，只要他动起来，那么自然而然的就可以将花满楼的这一大杀器废了。

只是……

片刻后，又有斥候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汇报：“将军，天上那些东西忽然分开了，朝着不同方向飞去了！”

姚子杰闻言一皱眉：“不同的方向？”

“是，看那样子，仿似是要分开去瞧瞧咱们布置在各处的各营那般，状况诡异，还有两个飞向了咱们埋伏的那两支队伍……”

姚子杰沉吟道：“登高望远……在天上有这么一支队伍，地面上的动静果然无所遁形啊。不过花满楼到底想做什么？”

姚子杰压根就没想着真的将那两支兵马藏起来，毕竟花满楼的侦查力量属实太过先进，因此那两支队伍的作用就是为了让他投鼠忌器——两边儿各有四千精锐骑兵，所以西山卫想尽快单吃一方就必须出动更多的人，且速度一定要快，不然就会被另一方抄家，这个战术……

嗯，就叫互为犄角。

“他总不会真的想用天上那玩意炸数千人的营帐吧？”姚子杰甚至觉得有点想笑了。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毕竟普渡的爆炸范围和杀伤效果就那么点，单凭普渡想将四千精锐骑兵炸死……

哪怕人家站着不动，你也得炸好久不是？

何况，姚子杰还专门为天降普渡做过预演，他曾三令五申提过，若是遭遇头顶上的那玩意，正下方的人即刻散开，以躲避轰炸。

那么在这种状况下，姚子杰需要担心么？

所以他就下令道：“放着别管，我倒要看看花满楼到底想玩什么花招！”

实际上，姚子杰以为的确实没错，毕竟在花满楼前世也断然没有单凭空军就消灭多数有生力量的打法——就说轰炸机吧，那得多少飞机，多少炸弹才能将一县之地炸平啊？

因此，空军的作用主要是摧毁机场、广播塔、发电厂这些地方，便是海·湾战争都是这样的打法。

那么身为一名穿越党，花满楼能不知道这事儿么？

“我都说了去去就回，你跟着算怎么回事？”

花满楼已经做好出击的准备了，待得基诺夫小队完成任务后就出发，但此刻他不得不面对一个蛋疼的事实：此次出兵，他不单单得带上太子这个累赘，还得带上自家的两个宝贝。

“我不管，你走哪我走哪，你死了我也随你而去！”某个二夫人此刻一身戎装，宛若未嫁时那般飒爽，就是嘴上说的话有点不那么靠谱。

花满楼叹息一声，又看了看另一个身负长剑的少女：“那你……”

这位甚至都没等他把话问出来便径自道：“我护着你。”

花满楼瞬间什么都不想说了。

打个仗拖家带口的，这都叫什么事儿？

556.火攻

著名军事理论学家花满楼——当然，现在还不算著名，但未来就很著名了——曾经说过：“打仗这事儿吧，打的永远不是兵力多寡，而在于，瞒着敌方做自己的事儿，同时不让敌方做敌方想做的事即可。”

这话貌似是一句废话，并且许多人甚至都怀疑这句话是不是花满楼说的，但皇家理工大学新军事学院却真真切切的将这句话收录进了课本里，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句话都堂而皇之的印在课本的扉页上。

这就使得许多人还戏称：是不是扯淡不重要，重要的是扯淡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