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试图在轮回世界生存 第176章

——孽缘深重。

多萝茜想到——自己也就算了，和自己的同位体扯上关系的人，吃点瘪是很正常的。但是苏青月……她在这个多元宇宙中，真的有自己的源世界，同位体吗？

——源世界大概是没有的。要是有，以她在世界一二时那副滑稽剧演员的模样，大概率是会邀请其它人去她的源世界做客，从而展现出自己的信任，而做到收买人心的效果。但是同位体……从楚那里获得的资料，以及楚回归时的反应来看，我却是有些不确定。

多萝茜知道很多事，很多其它人拼命隐藏，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她基本上都不需要刻意去刺探，因为零散的碎片情报自己便会在她的眼眸中构筑成真实。比如说云素裳那第一世起源于洪荒天界的转生者出身，又比如说楚的世界中基本有着团队里大多数人的同位体，而那些同位体的死都和他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她知道很多，她还知道这些东西要怎样才能够起到最大的用处——哪怕只是一些说开了会社死的情报，比如说珍妮房间里有着苏青月的等身抱枕，而她甚至打算用造人权限复制一个苏青月出来然后赎身藏在个人空间里永不见光但却最终羞愧地停手……这种事——只要在一个合适的时机用合适的方法使用，便可以让珍妮直接坏掉，或者变得唯命是从。

她知道，但是她并不打算去用——珍妮已经非常听话了，为什么非要揭下这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呢？自己又不是什么反社会的神经病，为什么要去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我真的不是吗？

多萝茜有时也会自我反思。而唯有这件事，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拿不准。因为她很确定自己那些拼命想要活下去的同位体肯定都是反社会的怪物——为了多活一会，将整个世界都当做活祭品也毫不犹豫的家伙如果还能够不获得这种评价那也太过离谱——然而自己，似乎正好便是这些怪物中唯一的异数。

——我也想活。

——但是我的执念似乎并没有我的同位体那样强烈。

——虽然我也的确制定过血祭一座城市看看能不能召来只恶魔的计划……但在付诸实行之前，我却提不起劲真的去做。

提不起劲。

成功抵达主神空间的多萝茜，和她那茫茫多同位体最大的区别。就是她总是提不起劲——这是她在确认了同位体们的存在后自己得出的结论。而她觉得这一结论有着接近百分之百的正确率。

是对的，但那又怎样？除了证明摸鱼才是王道，内卷死路一条以外……难道还具备任何有价值的意义吗？

多萝茜托着腮，从自己那陷入困境的思考中暂且地脱离出来。她看见原本应当静默等待十二小时后约定时间的塔薇尔小心翼翼地从个人空间里出来，并在发现大厅里‘没有人’的时候露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然后走到主神光球下端，娇小的身形，和其它人一样连续闪烁了两下。

耶利哥会感到神经衰弱的——毕竟在这个时候前往上一个世界的人，每一个都有着‘请不要告诉其它人’的理由。而塔薇尔更是其中的代表人物，因为她是骄傲的，她绝不会容许不处于完满状态的自己在还人情的路上和债主同行。

——真是一群活泼的家伙。

——相对而言，我最懒散。

多萝茜并不打算回返上个世界——因为她用不着。理解新兑换的法术对她来说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而她越接近第三阶的基因锁，这份解析的进度便越深越大。

而且……她也不是很赶时间。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并看到第二次闪烁归来的塔薇尔换了身衣服，并且恶狠狠地又瞪了自己的房门好几眼——不用想就知道，这家伙又落到了自己的同位体所挖的坑里。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同位体到底搞了一番什么奇怪的操作，但死后都能够将二阶+2A的塔薇尔给修理一番，想来这只同位体内卷的程度还要更加离谱。

——真坏。

——内卷是不好的。

她看着气呼呼的塔薇尔用力地跺了几下脚，然后又召出她那只名叫奈亚的可怜小猫使魔，盯着自己的房门用力地搓了搓——猫咪发出可怜的哼哼声，然后这家伙又有点心软地给猫儿揉了揉。

自相矛盾的行为……但和塔薇尔的年纪倒也相称。而等到这位蓝头发的小小姐最终带着相比往常略微沉重一点的脚步回返个人空间的时候。多萝茜也决定停滞自己的探究行动。

她探究的是苏青月的真实身份——而她在设出很多种可能性，并结合苏青月那一惊一乍但又总是能够选到最好方略的行径之后。最终得出的结论，让她的脸庞有些抽搐。

——来自一个有着轮回世界情报，但却又在关键部分存在差异的世界观的穿越者……用比较通俗一点的修辞来进行描述，就是一个穿越到同人世界中的原著党人？

——这什么鬼……同人的同人？我还不如相信是她的先知天赋过早地隐性激活，从而提前看到了一些似是而非，只在大方向上正确的内幕！

细长的眉梢略微地一蹙，多萝茜感觉自己获得了一个滑稽的结果——她随手在脑海中将这本就没有必要留档的记录抹去。而后起身，解除了自己的隐身。

本就是打发时间做出的行动，她就算知道答案，也不打算为此而做些什么。毕竟对于根本就不想加班并且总是提不起劲的她来说，有一位无论是在‘既定事项’还是在突发状况内都总是能够做出最佳选择的搭档，其实是一种相当惬意的享受。

而且……

——我还挺喜欢她的。

喜欢，指的并不是情欲方面的喜欢——虽说她其实也不怎么介意和某人进行一些更加深入的接触，但她同样看得出这个某人完全没有在这方面开过窍，所以自然也就没必要主动去做这种既消耗心力更消耗卡路里的行动。若是有朝一日……那她倒也对成为主动进攻的一方略感兴趣。但是现在嘛……

——提不起劲。

多萝茜想，她当然知道即便是自己这幅提不起劲的状态，在旁人眼中都是一副繁忙狂热的工作狂模样——但谁让她的时间比较值钱呢？很早就确定自己大概率活不到十八岁的她，就算再怎么摸鱼，从外面看上去也是非常匆忙。

——我喜欢苏。

——最初开始喜欢她的缘由，就是因为她替我兑换了那瓶治病的药……虽然我自己也可以买，主神也可以修复。但无论如何，行动的是她，而她也确实地帮我抹除了我过去人生中最大的执念和痛苦。

类似于‘谁能将我从病痛中拯救出来，我就嫁给ta，认ta为主，给ta当牛做马’这样自暴自弃式的誓言，她乌托邦娜小姐自然也是许过的。当然，许愿归许愿，实现的方式自然也可以多种多样，食言而肥对她来说同样也不算什么，她并不在乎，恩将仇报她都能够面不改色地做出，没有强制力量的誓言根本无法对她造成任何约束。

但是……若是自己觉得可以，那情况自然又有所不同。在苏青月兑换那瓶药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反应了过来，但却选择了放任。而既然自己主动地承了这份情，那么便表示自己已然同意将她视作不主动去背叛的盟友。

这是起源，而苏青月后续的那些其实看起来还挺可爱的，诸如送船一类的小操作更多的是起到在1后面增添0的作用。她乌托邦娜小姐当然看得出这家伙只不过是养不动一艘团队载具所以找自己来分担压力——但那又如何呢？自己觉得可以，且那艘船……对自己的研究和布局，也不是没有起到用处。

所以就这样吧。毕竟现下的状况其实已经相当的省心，没必要给自己再整一些会让工作量增加的复杂操作。

于是，多萝茜得出了最终结论。她稍稍地伸了个懒腰，决定回自己的个人空间去完成自己规划在本日内完工的三十五个法术课题顺便睡个觉——她刚一偏转脚步，眼眸的余光在瞟过主神光球时停滞了一小下。

——我……要不要也回一趟老家呢？

——回一趟自己的故乡，去完成一些过去未竟之事。处理一些需要解决的事项？

她想了想，然后又在心下摇了摇头——才不要，且不说这个北冰洲队内是否真的存在某种传统艺能模因。抛去这个不谈，自己在故乡中也没有什么很急迫的待办事项。

家族已经有了新的继承人——虽然在自己眼中是个废物，但当个建立商业帝国，将整个意大利握入手中的中兴之主应当是问题不大。而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他们有着自主活下去的能力，而且，他们大概也早就忘记了自己这个远离家族，跑到阿美莉卡读大学顺便等死的病弱长女。

毕竟这就是自己一手在暗中推动的嘛——只要没有重视珍惜自己的人，那么自己病死时就不会有人受伤。

——而且，当初我记得曾经和苏说过。我的源世界……比较复杂。虽然那在当时只是随口准备的托词。但事实也的确如此。以及……

——我为什么不在回去的时候，带上她一起呢？在我更进一步地认同她，并且认为有这个必要的时候？

一个新的长期计划被愉快地制定了出来，并被她随手扔进了待办事项之中。而这样一来今日的摸鱼时长也已经凑得差不多，接下来，总得去完成每日必不可少的预定工作。

她走向自己的房门，并在门口稍稍停顿，空气中流散着某种她所熟悉的信息。而她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稍稍摇头。

——很好，这下子，不算我和苏……啊，还有那位和苏是一体的胧小姐。全队人的自我锻炼之路都凑齐啦。我现在怀疑这传统艺能到底是不是某种模因了。还是说，她能够将这规律打破？

她的犹豫只是一瞬，随即便消失在门中。而直到她小时候的好几秒，某个擅长于阴影穿行的家伙，才一脸小心翼翼地从自家个人空间门扉前的阴影中探出头。

她应该是最后一个。

第二百六十二节o做宝可梦就可以变强

在同伴们都兑换了力量，并前往训练，并且惯例性地回源世界吃瘪的时候。苏青月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做梦。

做一个她其实能够猜测得到内容，知道大体运作形式的梦。

因为梦是连续的，而这次的连续，续得是作为灵族先知，在战锤世界观中战斗的梦。

她知道自己正在做梦，也知道自己正沉浸于虚假世界之中。而和先前的梦境一样，只要是和战斗无关，知识无关的内容，她都一律跳过。

她感觉得到梦中的自己，而梦中的经历便共享并成为了她的力量。

而这一次的梦……有着特别多的战斗。

………………

第一次战斗是在一颗荒芜的星球上，她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去对抗星球上到处都是的莽荒欧克兽人，并找出脱离这颗星球的渠道——她在这场战斗中熟悉了控心术的技艺。梦中的另一个自己轻易地便心控了数个强大的欧克兽人并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而后，整颗蛮荒的星球，便在内战中陷入烈火。

欧克兽人，是一个强大且怪异的种族。它们的创造者在它们的基因链中写入了一整套精妙并且表现得很粗犷的科技树。而它们只需要战斗，便会自然而然地从杀戮中解锁各种程度的科学技术，虽然外观看上去很离谱，但只要欧克们的数量足够多，即便是兽动力的石头飞船，也能够轻易地跨越太空。

梦中的苏青月需要借助这一份力量，所以梦中的苏青月用灵能完成了模仿欧克兽人外观的伪装。她将自己化作一个又莽又壮的兽人大只佬。以这种很难成为怀疑对象的身份，在兽人们的战场中乱砍乱杀。

兽人的力量很奇特，它们相信什么东西是真的，那么只要兽人数量足够，这样东西再怎么经不起推敲也会成为真实的事物。而不是兽人的梦境苏青月既然表现得像是一只最为彪悍的兽人大只佬，那么兽人的认同便也会汇集在她身上，将她修正成兽人们认同的模样。

很熟悉的操作手法，世界四的苏青月正是有效运用了这种‘承认力’的伎俩，才能够在最后将胜利握在自己手上——然而这精妙的技术在这战锤世界中依旧是野路子。梦中的苏青月，很快就用现身说法的手段，教导现实的她如何使更加高效的使用这种力量。

梦中的先知苏青月，用灵能在现界投射出了一个影子。而这个影子既是她的一部分又不是她的一部分。不需要分割灵魂，不需要编造人格。影子直接成为了‘承认’的载体，不对她的本体造成影响，却又能够无止境地朝她输送力量。

她造了很多个影子，多到现实的苏青月能够清晰无误地学会使用这套术法。她的影子们在各个兽人部落中都成为了举足轻重的角色，最强大的，甚至成为了部落中的老大。

兽人老大，很粗俗的称呼，但也的确符合兽人那没文化的传统。梦中的苏青月有意识地控制着整座战场，攀升着科技，将那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是能够奇怪地误打误撞地窥见她破绽的聪明或幸运兽人们尽数抹除。而后，她在飞船建好的时候，作为胜利者一方的乘客，脱离地表，前往天上。

一支人类的行商舰队发现了兽人的军势，他们仓皇逃窜，而兽人们紧追不放。梦中的苏青月对这种简单的诱敌深入之策洞若观火，但她并不动声色，而是任由兽人的舰队一头栽到人类的陷阱里，然后便是万炮齐发。

这种情况其实很常见，兽人们其实很容易就会成为被埋伏的一方。

但兽人们既然经常被伏击，被戏耍，被狂轰滥炸，却仍旧能够成为战锤宇宙中存在感极其强烈的重要一席，自然便是因为它们哪怕身处战局颓势，也依旧力量强大。

兽人们打算利用传送手段进行跳帮——这次跳帮活动不会失败，前提是没有某只心怀不轨的灵族先知进行干扰。而显而易见的，只要在关键处轻轻地推上一把，即便是庞然大物，也会在一瞬间彻底地垮掉。

梦中的苏青月，推了这一把。兽人们的传送因此而出现了巨大的差错。原本已经做好损失惨重心理准备的人类被这从天而降的功劳给砸晕。一边快速对着战场狂轰滥炸，一边让舰队对那些少量传送成功的兽人们进行清扫。

很快，兽人们死了个精光。而在这之中，没有人注意到一具不幸战死的尸体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然后一具一模一样的躯壳取代了她——在变转的时候，梦中苏青月吸收了自己所有投影中已经转化完毕的力量，并用溢出的部分，越过了人类舰队的祈祷防护，将后门安置在旗舰的主控中枢之上。

梦中的她流畅地完成了这一切，而现实的她一边对‘还有这种操作’表示目瞪口呆，一边惋惜自己那根本就没能够截留多少的神能力量……好在吃一堑长一智，至少下一次，她已经懂得了最合适的梳理方法。

现实中的苏青月，表示满意。

梦中的苏青月，对这种随手为之的操作并不在意。她很快又进行了数次精巧而利落的身份转化。等到这支行商舰队接近它的原目的地时，她已经成为了一艘舰艇中身份地位不上不下，不引人注目却又耳目繁多的中层官僚。

这支行商舰队，正运送着一些珍贵货物。

这支舰队的终点，便是人类帝国的核心，那位沉睡之神所在的神圣泰拉。

这是他们的目的，同时也是她的目的。而为了抵达自己的目标，她需要跨越重重艰难并且严密的关卡。

在接近太阳系时，便有着精锐的巡卫军对舰队进行审查。

在进入太阳系后，更是有着审判官的战舰接近，并且逐一甄查舰体内外可能会出现的一切异常状况。

很遗憾，梦中的先知苏青月曾经干掉了梦中的审判官苏青月。她干掉了她，同时还读取并吸收了大量人类审判庭的惯用伎俩——这只是一支经常会运送货物前往泰拉的普通行商舰队，审判官的部下们虽然检查得十分细致，但却并非连一只苍蝇的性别都要揪着不放。

于是，混入其中的灵族先知，没有费多大力气就穿过了人类帝国的太阳系防线。她在数天后站在了神圣泰拉的港口上，负责卸货，也有着在这颗人类帝国的心脏上小范围观览朝拜的时光。而她很有效地利用了这一点，并成功进入了一座教堂。

她的目的就在这里——教堂中有一件不是很重要的圣物，圣物上的一枚宝珠，是一颗伪装过的灵族魂石。有一个身份高贵的灵魂正栖息在里面，而她的目的则是在人类发现这枚魂石之前，将它带走。

她当然成功地带走了它，因为她在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并准备完全能够以假乱真的圣物仿品。而在一系列精巧细致，让作为旁观者的另一枚苏青月从头到尾目瞪狗呆的繁复操作之后，人类帝国的圣物，便落到了灵族先知的手上。

现实的苏青月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能够灵巧到这种程度，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大脑能够撑得起这样庞大的计算量——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依靠灵能，不依靠道具，单纯依靠身体和动作，以及光影所引导的视觉误差，在监视系统和朝拜人群的注视下将一件保存在密封箱里的圣物取走并替换……现实中的苏青月很是怀疑，开启第三阶基因锁的自己，是否能够做到这么好？

大概是不能的……直接抢走并打爆教堂逃跑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大概逃不出十米远就会被泰拉的防卫系统干掉。她只能一边尴尬地看着这梦中自己完全凌驾于现实自己的各种神奇操作，一边瞪大眼睛，感受并记忆这所有的步骤和手法。

灵族的先知离开了教堂，而在一天之后，行商的舰队离开了神圣泰拉。

他们在跨越太阳系外圈时突然被紧急召回，然后遭遇帝国国教人员的武装审查。然而审查者却扑了个空，因为灵族的先知早就不在这支行商舰队上。

不在这支舰队，那在哪里？

答案显而易见，自然是在负责审查，乃至于追击的国教舰队上。一些在太阳系外事先准备好的，似是而非的踪迹，很快就被追击者发现并前往搜查，而也正因如此，灵族的先知轻松地走出了太阳系外圈，来到了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天高任鸟飞的地方。

她已经选好了一个作为中转站的星球，而她确信自己并未泄露行踪。

然后……银河系的多姿多彩，一巴掌糊在了她的脸上。

有谁能够想得到，蛐蛐一个不起眼的边缘星球。地底下居然会沉睡着一个正好当场起床的太空死灵皇朝？有谁能够想得到，某支暗精灵的掠夺舰队会突然看上这个没什么特色的普通地方。又有谁能够想得到，那被坑死的欧克舰队中，居然还有残存的幸存者，而它一心想要复仇，收拢了败军，又吞并了一支流浪欧克舰队后，凭着直觉就撞到了这个星球上？

真是多姿多彩，而至于死灵皇朝之所以会醒，是因为地下巢都有邪教徒正准备召唤混沌恶魔。暗精灵掠夺舰队会来，是因为它们发现有一支受创的星际战士舰队临时改变了航向，打算在这颗星球上短暂补给一二，而这支星际战士舰队之所以会受创到需要补给，正是因为他们在一次秘密的废船探索任务中很不幸地撞上了废船里的原始泰伦，而现在其实已经有一打原始基因窃取者已经潜伏在了那支半残的舰队里，而且它们还朝最近的泰伦游曳舰队发送了信号！

并且还真的有一支泰伦游曳舰队收到了信号，并且绕过了人类帝国那粗糙到了一定境界的防线耶。

真是巧欸！

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大概就是这么个有趣的展开罢。好好的潜龙谍影当场完成了战争黎明，先知苏青月也只能够自己咽下居然没有预知到这一幕景象的苦果，顺便抱怨一句，这等热闹的大混战，为啥灵族方只有一个自己了。

于是，战争就此爆发，并且在一瞬间白热化。在这混乱到极致的战场中，灵族先知的伪装并不能够延续多长。而她唯一的胜算，或者说生还希望。就是在这场仗打得够乱，然后又没有乱到掀起亚空间风暴之前，开启那条自己本来打算用以跑路的隐秘魍道，利用这古老的灵族超远距离传送技艺，离开这个糟糕的地方。

而很不幸的是，她想要抵达那个坐标，需要跨越一座覆盖了几乎三分一个星球的战场。

于是，战斗。

和堕入黑暗的同族战斗，和古老的金属死敌战斗，和混沌魔军，和寻仇的兽人，和吞噬一切的虫群战斗。和人类……好吧，人类方姑且还是比较好的伪装对象，只要不出现在那群星际战士之前，她还是能够比较轻松地跨越很大片的战场。

这是在这场炼狱之旅中少有的可以喘口气的时候，她的战斗技艺，灵巧身法，炽烈灵能，在这一场接着一场的血战中被运用到了几乎每一个点都摸到极限的的巅峰。而当她最终穿越这无尽战场，在灭星的轰炸降下之前，她终于抵达了她的目标。

她跨越了那扇门，毁灭降下在她的身后。而当她的双眸终于能够再度视物的时候，她看到了黑图书馆的先知们早已汇集于此，并等待着她。

“不依靠预言而战斗，正是我等窥探未来者必须掌握的技艺。恭喜你通过试炼，也欢迎你正式地加入黑图书馆，我的姐妹。”

站在最前面的先知长，朝她伸出手。

“来，跟随我们，成为我们中的一员。成为‘絜钩之鸟’吧。”

她握住了那只手。

………………………………

苏青月睁开了眼睛，梦境的流转，到此停滞。

无数的战斗技艺，能量运用技巧充盈身心，她从未感觉自己竟然如此强大。而当她握紧双拳，平复着自己那因为心绪集中而微微躁动的气血之时，在她的认知深处，浮现出了一只奇怪的鸟的模样。

絜钩之鸟……听上去好像是在山海经里才会出现的鸟。

“某种职位的命名方式么……为什么灵族会用这个代号？”苏青月挠挠头，一脸困惑不解的模样。

第二百六十三节o所谓公主与龙……

短暂的疑惑在一瞬间就被抛至脑后——她很确定自己在查阅灵族相关的资料中从来就没有哪篇文献提到过‘絜钩之鸟’这个词组——但是无所谓，因为这是一个注定会继续做下去的梦，而若是这个名词真的具备重大意义，那么下一次做梦时，自己想必就能够获得其内在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