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史尔特尔 第40章

　　她的五指合拢。而伴随着清脆而沉闷的碎裂声，身侧的少女便稍稍一僵，如同绷紧的弦越过极限的线，并伴随着另一层面上的断裂。

　　空气中的湿度微不可查的上升了一点，似乎是有薄荷味的香气向着四处流溢。

　　——泪水，哭出来了吗？原来她也是会疼的啊……不过，唔……薄荷味？

　　——难道美少女的眼泪还真的不止是咸的？唔……考虑到她种族特殊，也不是没可能……

　　她听见了泊尔塞福涅轻盈地呼吸声，那呼吸的音调相比寻常更具磁性而且有黏着的触感。而过了数秒后，泊尔塞福涅恢复了平静。

　　“观测告一段落了，史尔特尔。虽说你以后必然会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但在秘密被揭晓之前，这份忐忑，这份羞涩的心绪也同样值得品鉴回味。就让我好好地保守它吧，史尔特尔，相应的报告我会在整理好后发给凯尔希的。”

　　“呃……为什么是凯尔希？”——以及你又在说什么谜语？意思是我只用等结果了吗？

　　“没什么，只是请她吃点酸的而已。算是对老同事的关照。”泊尔塞福涅回答，而后，房间内恢复了平静。

　　………………………………

　　我特喵的为什么能够写这种内容写够一整节！

　　总之就这样吧……希望舒克不要鲨我……我一个H字，一点描述都没有吖！

　　——结果还是被鲨了……谁举报的我_(:з」∠)_

第六十七节·久违的人，久违的事

　　时间流转——

　　数个小时的时光转瞬即逝。

　　在那简短的‘检测’之后，泊尔塞福涅安安静静地在床上躺了好几个小时。而在这一段难得的平静时光中，史尔特尔小姐也放松了自己的思维，不再思考。

　　而当晨曦的第一缕辉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休息室内的床铺上时。紫色的少女博士已然悄无声息地从房间里离开，去处理这座城市中的一些她必须亲自到场，才能够妥善解决的重要事务。

　　她走了。

　　她走之后的又过十五分钟，史尔特尔小姐才在全身所有体组织都恢复理想状态的舒适感中睁开眼睛。

　　起身，莱万汀一如既往地靠在自己身侧。换上常服，在客厅的餐桌上她看到一份手工，或者说无人机手工制作的中式早餐。

　　包子，油条，稀饭，豆浆——泊尔塞福涅知道她喜好哪种口味，并且能够用推演出来的配方还原得一模一样。而既然这个屑博士如此盛情，那懂礼貌的史尔特尔小姐自然也就选择尽数笑纳。

　　“味道还不错。”她在用餐结束后做出评价，显而易见，这比那盒‘一般’的仿哈根达斯口味冰淇淋的评价要高出不止一层。而当她用食完毕，餐桌也被无人机清理好，稍稍整理了下着装后走到房间外侧时，她却发现自己似乎正面对着一个非常严峻的现状。

　　——我……该去做什么来着？

　　炎发的少女站在休息间门口，陷入沉思。

　　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去追问梦界的研究进度——术业有专攻，在搞研究的人主动提出需要帮忙之前还是最好不要去打乱别人的思路。而既然选择在未受邀请时保持沉默，那便只有在这之外的道路可供行动。

　　可是……去干啥呢？

　　梦界暂时不能去，霜星虽然平安归来，但谁也不知道那到底有没有后遗症。而且也无法确定那到底是偶然现象还是必然发展。在至少鼓捣出一个可以解释部分内在逻辑的理论之前，入梦不仅是对自己不负责的行为，同时也有可能殃及无辜。

　　整合运动的事情已经解决，自己直接在序章部分干掉了前八章的内容。已然是在黑暗时代里怒号光明。并且也已经妥善处理好了诸多琐碎事项……同样，和乌萨斯以及炎之间的外交也是术业专攻地交给泊尔塞福涅和凯尔希。而这样的话……

　　啊……想起来了，还有一件事要做。

　　——凯尔希……唔，那只大猫猫对这边的情况似乎格外关注。既然切尔诺伯格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那罗德岛的移动和转移应该也处于大几率中……总感觉那个老女人会在近期赶过来啊。真希望她这次能少嘴臭我两句了。

　　史尔特尔小姐朝阿米娅所在的临时办公室迈出脚步，心中却是浮现出了过往和凯尔希共事时的点点滴滴。她很努力地想要从中翻找出一些能够让自己开心点的记忆，但很遗憾的，从那里面能够找出来的，基本都是郁气。

　　——接近五年前，自己刚刚加入巴别塔的时候。

　　粉白色长发的特蕾西亚像是只蝴蝶一样在自己身边飘来飘去。带着在一场遭遇战中加入巴别塔方的自己做入职手续。

　　“凯尔希凯尔希，这位是史尔特尔小姐。是一位很厉害的双手剑士，在刚刚帮了我们一场大忙喔！来认识一下，以后要好好相处喔！”

　　自己被特蕾西亚带到人事部，那时还很自闭的泊尔塞福涅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侧沉默不语。而埋首于文件中的青翠大猫则慢吞吞地抬起头，从下至上，像是挑拣肉料一般审视着打量并且无视了自己伸出的友好的手。

　　“流浪的萨卡兹吗？殿下虽然相信你，但我可未必。忠诚需要时间和战果来证明，你最好对得起殿下的期待。”

　　她扔了份只有签名栏留有空白的文件过来。

　　“如果你会写字，就在下面签名。如果你不会，那你至少应当懂得按手印。做好后就放在那，没有别的事，不要来打扰我。”

　　这是第一次见面，这次见面并不是很愉快。

　　——四年前，自己在战场上声名鹊起。战斗力和游戏中的‘自己’大致持平的时候。

　　她将一份沾染着干枯血渍的文件随手扔在一边。

　　“我承认，我的确有提到过，这份文件对我而言很重要。但这并不是你擅自离开巴别塔，去探索某座敌占区小镇的缘由。”

　　“我当然知道你已经完成了泊尔塞福涅布局中的所有安排。我也知道巴别塔并没有限制干员的行动自由。并且你手头有一份假期可用——但我希望你明白，战局并非在每一刻都倾向于我方。作为一位有着足够战力的资深干员，若是在殿下需要你时你不在她身边，你所造成的影响将会超出你的想象。”

　　她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干员……史尔特尔。如果你想要讨好我，就请坚守岗位。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地方。自己去医务室吧，我还有别的工作需要处理，恕不奉陪。”

　　这是第一百次见面，这次见面仍不令人愉快。

　　——三年半前，于卡兹戴尔腹地，一整支敌对的萨卡兹军队在自己手下化作焦枯的亡骸。巴别塔距离最终的胜利越来越近。

　　但那并不是自己的目的。不是那时的自己——当最后一位碍事者也沉默之后，埋设了重重陷阱的监牢在自己的火炎下熔解崩坏。从而显露出了自己在那一行中唯一的目的，被封锁在束具内的，因为一场失败行动而身陷囹圄的凯尔希。

　　自己走上前去，解开了她的束缚。然后——

　　‘啪——’一个本来会落在自己脸上的耳光，被自己抬起的手挡住。

　　“你在做什么蠢事！我被关在这里只是诱饵，你……殿下那边——”

　　“已经解决了。”自己在那时，或许是第一次心中有些烦躁地看着眼前的女性。“在来这里之前，我杀了第十六和第十九军团所有的人。从军团长到士兵，从军官的宠物鹦鹉到士兵养的狗。所有参与这次行动的活物，我没有留下一个。”

　　“伤害特蕾西亚的人，伤害你的人，我全都不会放过。无论怎样，我会保护好你的，凯尔希。医务小组马上就到。你在这等一会，我去检查一下是否存有其它后患。”

　　于是自己转身，离开。虽然保持着礼貌但心中已然不耐烦。因为这是第三百次见面，而自己感觉非常的不愉快。

　　而在那之后不久，便是巴别塔倾颓的日子——回罗德岛反正也是看那只猞猁的臭脸，所以干脆也就不回去。而等自己展开猎王的行动，顺便解决乌萨斯北境上的那条黑蛇之后，除却对阿米娅的远程教学以外，自己和那只猞猁也不再有什么多余联系。

　　讲道理嘛，就算工具人脾气好，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对待，也是会恼火的啊。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消去了心中的些许陈旧郁气——也罢，前程往事，已成云烟。自己当时说不定也有许多做得不对的地方。那只猞猁要是还这样，那就好好和她道个歉，然后自己退避三舍就是。毕竟以后还要经常碰面，关系闹得太僵总归是不好。

　　——只要她别试图动手扇我耳光就行。区区毒舌，老娘忍了。

　　史尔特尔小姐心想道——她这才走到阿米娅所在的办公室门口。

　　然后——

　　她听到了小兔子的惊呼。

　　“什么！？对空袭击！？这怎么可能……有乌萨斯军行动的痕迹！？”

　　“凯尔希医生……呼，没有人员伤亡吗。我明白了，我立刻通知博士安排救援……”

　　小兔子突然抬起头，并在看到某人站在门口后，一脸惊喜。

　　很好。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情况。

　　事情又来了。

　　………………………………

　　推荐……又没过啊_(:з」∠)_

　　接下来写个合约剧情吧，拯救大兵凯尔希，地点，切城外废城，破碎大道。

　　奖励……没想好，众筹吧（）。

第六十八节·合约·破碎大道

　　——这是一个教训。一个惨痛的教训。

　　——代价并不是很大，但却应当将其铭记于心。

　　切尔诺伯格，东南方向，九十七点四公里，某不知名废弃城市残墟。在七点五十分的太阳光伴随着术法轰炸的声音贯入临时掩体之时，凯尔希成功激活了从运输机上抢救下来的数据分流装置，并和小队里的其它人建立了单向连线。

　　十五分钟前，她们在这处废墟以南六公里处的近地空域遭遇了预料之外的法术狙击。来自地面的一发注能射线溶解了运输机的小半个机头，以及左侧机翼的四分之一，驾驶员遭受重创，而机体也陷入了不可挽回的失控状态。

　　十三分钟前，破损的运输机在这片废墟南方三百米处紧急迫降。同行的华法琳用一些‘非常手段’成功给重伤员止血，完成简易包扎。而凯尔希则和干员嘉维尔一起收集了运输机上的某些重要物件和一定规格的补给。并在追兵赶来之前设立了一个临时陷阱，并带着伤者朝废墟内转移。

　　九分钟前，运输机的残骸方位发生了殉爆。借助观测用的仪器和合适的地形，凯尔希得出了这支发起袭击的势力有着不可小觑之平均战力和精良装备的情报。而袭击者的数量接近五百，有装甲单位，精锐术士小队，以及配合齐全的轻重火力。显而易见，正面对抗的结果是死路一条。

　　他们是谁？

　　显而易见，他们属于乌萨斯的某支正规军——罗德岛制药这家没什么名气的小公司能够控制切尔诺伯格这一事实很明显便意味着那击溃天灾之恶魔的离去。而理所当然的，一向奉行‘干了再说’的乌萨斯人。会期望在和实际支配着切尔诺伯格的罗德岛制药进行正式接触之前，先获取一些盘外的优势。

　　运气真差。

　　凯尔希知道嘉维尔很能打，也知道华法琳有着不少压箱底的小手段，以及自己本身便掌握着许多底牌——如果只有她们三个，那么哪怕依旧打不赢对方至少也能够成功逃掉。然而问题在于，运输机上，除却伤势略有严重的驾驶员以外，还有整整九名医疗干员。而她们大多数，都缺乏正面作战的能力。

　　她其实有些庆幸，庆幸阿米娅给自己打了那个电话，所以自己临时起意，加入了这支支援用的医疗小队。而既然自己在这艘运输舰上，那么自己便应当竭尽全力，将损失降到最低。

　　所以，她在五分钟前，成功于废墟内找出了一处能够进行临时手术的简易掩体。而在伤员的状态稳定下来之后，她成功和切尔诺伯格内的阿米娅建立起了通讯。

　　没有人员伤亡，是用于安抚小兔子的话语。因为她知道比起阿米娅的担忧，自己更需要仰仗一些可靠的战力——而就如她所料，所熟悉的一般。当来自阿米娅的通讯中断，来自PRTS的另一枚远程申请接通之后，在她的视网膜，或者说仅她一人可见的视野之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投影。

　　两秒前，泊尔塞福涅的远程通讯和她达成了同步。而她随即启动随身携带的数据分流装置，将罗德岛博士的意志传达给了和自己随行的诸多干员们。

　　她听见了医疗干员们的轻呼，看到了华法琳放松的唇角和嘉维尔投来的探寻目光。在获得了她‘听从指挥’的许可后，她的小队们便在泊尔塞福涅的指挥下各自分散。前往各个方向去执行她不知道的任务。

　　而仅她一人可见的投影也朝她传来问候。

　　——“好久不见，凯尔希。”

　　博士做出了一个引路的手势，指向最南侧的某个方位——她已经能够听到机动车辆轰鸣的声音以及部队行军时的杂乱脚步——而凯尔希并不犹豫，戴上面部护具并激活话筒，迅速而且灵巧地朝着泊尔塞福涅引导的方向前进。

　　“阿米娅传来的报告中提到过你失去了记忆，但现在看来她的情报并不准确。显然，我有必要重新对你的危险性进行评估。泊尔塞福涅，至少在过去，你在阿米娅面前所展现的是诚实的一面。”

　　她的声音被封锁在面具之内，而她的脚步轻盈，动作迅速。如同行进的风，且没有发出任何一点额外的声音。

　　——“你还是这样多疑，凯尔希。好听和不好听的话我都只会说一遍，所以我不会向你解释我的作为和动机。不过有一点我得向你更正，那便是我的确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而更直白一些，就是我没有任何关于特蕾西亚的情报能够告诉你。”

　　凯尔希的脚步一滞，动作的变形让她发出一点声音。几只巡猎的猎犬朝她所在的方位发出吠叫。而下一刻数名装载着小型推进器的重装刀兵便凌空而起，朝着凯尔希所在的方位猛地扑近！

　　一个失误。

　　但这失误却在泊尔塞福涅的计算之中。

　　当那一支搜寻小队因为做出调动而让包围网出现破绽的时候，展现出了血魔技艺，潜伏在阴影内的华法琳便得以绕过这条搜索线。从而更加地进入袭击者内部。

　　现在的华法琳，是sp的特种而非常规的医疗——虽说这一系统理论上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点实装。但现实毕竟不是游戏。

　　而泊尔塞福涅显然也不在意这个——她引导凯尔希朝着另外的方向前进。作为诱饵，也作为精锐的尖刀。当那几名重装刀兵追逐着凯尔希的身影靠近一栋废墟时，处于废墟另一侧的一位医疗干员便在同步指挥下以简易的源石技艺破坏了这栋废墟的承重点之一。

　　于是楼倒下。

　　杀不了人，但却能够阻碍它们前进。

　　凯尔希得以逃过这支搜寻小队的追踪——而她从另一条路绕过先前所在的区域时，她视野的余光便看见那几只猎犬在追逐另一位医疗干员时被突然引爆的街边废弃自动售货机给烧成了骸骨。而在更远处，警报和混杂着乌萨斯俚语的喝骂声随即响起。

　　——“我建议你快点离开这，向右前方，第二条路，尽你所能，跑十四秒钟。”

　　泊尔塞福涅的声音，慢条斯理。

　　而在十五秒后，来自远方的术士团定向法术便覆盖了那片区域。

　　凯尔希决定至少现在不在特蕾西亚的事上和她多做计较——至少现在。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问道。

　　——“三年前我就没回答你这个问题，三年后我为什么会告诉你？”

　　泊尔塞福涅，轻笑。指引她继续朝战线的更深处前进——建筑，阴影，甚至是流淌的风都在少女博士的计算下成为了可供利用的道具。她甚至不需要凯尔希的战斗力，便可让这只猞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胜利。

　　精锐的猎狗，闻不到逆风而来的凯尔希。

　　资深的术士，感知不到在行进时靠近了坏毁源石能机械的凯尔希。

　　身经百战的战士，在直觉即将示警的时候，却又往往会收到来自上级的通讯，抑或者身边战友的过度警惕——而哪怕是在这之上还受天运钟爱的人，本能般的调转目光，却只能够看见一片和先前没有任何区别的阴影。

　　——“你以为你是史尔特尔吗？”

　　她猛地停下脚步。

　　而就在她前方，一位资深术士骤然发现了她——术士下意识地便要示警，施术，却又猛地看向另一个方向。而在下一刻，华法琳的手便从他身后的阴影中探出，精准地破开了他身周的防护结界，并绞碎了他的喉咙。

　　术士无声倒下。

　　从他生前最后投去目光的方向，与其说是提着法杖不如说是拎着战锤的嘉维尔朝两人讪讪笑笑——她的法杖上有血，她显然也犯了个错误。但无论是她的错误还是凯尔希的错误，都在泊尔塞福涅的控制之下。

　　而泊尔塞福涅随即朝她们下达了新的指令，顿时，两人便又各自离去——华法琳甚至还带走了那具术士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