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如果痴愚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呢?”
他扒开自己的鳞甲,胸口上一枚盲目之眼的烙印栩栩如生,好像有生命一般无神地凝视着羽生信长:
“秩序毫无意义,智慧一文不值,文明渺小脆弱,生命风中残烛...”
他在笑,口中不间断地碎碎念叨着麻木不仁的词语,像是陷入了魔怔一般,而后精神一振,狂笑出来:
“只有混沌!唯有混沌!”
“才是超越宏伟之理的原初摇篮!”
“哈哈哈哈——噗!”
砰!
势大力沉的一脚,正中这位神明的太阳穴,差点连他象征神圣的躯体都一击爆碎,撞在巨轮的墙壁上苟延残喘。
黑衣的身影缓缓走来,衣袂飘飞的姿态,仿佛他才是真正的神明,或是相对雷神托尔所言的真理,他就是叛逆的恶魔:
“我的耐心有限,只给你仅此一次的回答机会。”
“告诉我,费列蒙的下落,YHVH的去向,还有你背后那个邪神的真正身份。”
“咳、咳咳...哈哈哈...”雷神托尔半坐起身,堂堂神明竟像条濒死的野狗,靠在冰冷的钢铁墙壁上,狂热而诡异地注视着羽生信长的面容,口中兀自念叨着:
“你不会有机会的...你无法阻止得了的...”
“三千世界的毁灭...必、必将成功...”
“新的世界、只属于我们的世界、将会诞生...”
黑衣的少年在他的面前站定,摇了摇头,平静的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失望:“我看见的就只有你身为旧神的可悲,以及无知,”
“很抱歉,属于你们神灵的世界不会到来,无论是我赢还是他赢。”
“因为...”重锤轰下,那一瞬间快得离奇,快到雷神托尔也来不及有任何的思绪翻涌,他听见了骨骼碎裂塌陷的声音,而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外神不会允许旧神的存在...”
羽生信长轻叹一声,随手丢弃那柄传说中拥有莫大神力的锤子,还未触及地面便同头颅被砸进胸腔的雷神托尔一起,化为光点烟消云散。
他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是从雪之下那里学来的小动作,用以缓解紧张的情绪,但作用并不大,至少在他看来的确如此。
“汪!信长!”
远远的,一道绿色的小巧身影如同贴在地面飞行一般射了过来,在临近他身体的两米之外纵身跃起,扑入怀中:
“信长老师!发生甚么事了!”
叭地一巴掌扇在胡乱玩梗的狗子头上,羽生信长摇了摇头:“没什么,这边差不多都搞定了,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萨布雷基本上挨揍挨习惯了,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骄傲道:“放心吧,爷调教徒弟有一手的!”
“谁是你徒弟?”四宫辉夜紧随其后追来,自半空中稳稳当当地落在甲板上,可惜风吹的角度不太对,看不见里面到底穿了什么样的胖次有抑或是根本没穿。
她站定身体,这才发现战场的恐怖,赌场内混乱不堪,地面遍布水缸大小的洞眼,碎裂的墙壁桌椅上还往外冒着火花,地面仿佛被大火灼烧过,留下焦黑的痕迹,不禁皱眉道:
“你刚刚在战斗?”
“嗯,随手解决掉个二五仔,”羽生信长耸肩,好像真的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走吧,该去上面一层了。”
说罢,他单手托抱着狗子,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四宫辉夜连忙追上,还不住回头打量战场残余的痕迹,不禁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这就等于她的战斗不过是外围的骚扰,真正的攻略还是由羽生信长一手进行,不由心生气馁之意。
“别想太多,真正的战斗还在后面。”羽生信长似乎察觉了少女敏感内心的变化,出声安抚,毕竟有个女队友,虽然胸不大脾气又差,但是比一条狗要好得多了。
四宫辉夜张口准备回答,忽地感觉到浓重的烟味随着少年的呼吸喷过来,嫌弃地掩住口鼻:“抽烟是恶习,我希望你能为自己身体着想的同时,也考虑下同伴的感受。”
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纠正少女对自己的误解:“我不抽烟,雪茄不过是从赌场内的侍应生那里拿的,”
“我的面具拿去改造了,这是方便使用烟雾遮挡脸部的手段。”
四宫辉夜愣了下,伸手轻抚覆盖在上半脸的黑色薄纱,奇怪地问道:“其实我早就想问了,萨布雷有面具,我也有,”
“而Persona直译过来就是人格面具,为什么你没有?”
“谁说我没有?”羽生信长挑眉,顺便打了个响指,猩红色的火光闪过,他的背后出现一名沉默的黑衣男人,低垂的帽檐下苍白的面具仿佛在冷眼打量着这个世界。
“喏,”他一指背后的埃德蒙·唐泰斯,说道:“这不是面具么?”
“而且实物与描述不符,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吃鲷鱼烧,难道还要给你条鲷鱼?”
四宫辉夜开始逐渐习惯羽生信长的歪理邪说,甚至偶尔还会觉得有那么点道理,但心中的抗拒还是让她做出心口不一的反驳:
“胡说八道...”
“你词穷了。”
“我没有!”
“你明明就有。”
“我、你好讨厌!”
“呵...”
黑衣的少年与晚礼服裙装的少女,一步步消失在狼藉的站场,像是盛大晚会中相约出逃的男女,只有和谐中掺杂吵闹的你来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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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三,火曜日。
上午的课程一如既往的枯燥,特别是在少了调戏静可爱的乐趣后,羽生信长在课堂上昏昏欲睡。
若非社会老师的秃顶实在太亮,还有同学们热烈交谈的拳愿比赛,他怕是会忍不住当场睡死过去。
“拳愿比赛后天举行,开幕式是在晚上,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吧?”
“诶,人好多,不想去,再说只是打拳,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啦,就是要热闹的气氛,还有三浦同学也会在开幕式上表演,至于打拳什么的,谁会喜欢啦?”
“嘛,我是不太想去啦...”
耳中传来未知同学的聊天声,羽生信长单手托住下巴,心中思索的却远远超出。
通过昨夜的对话,可以得知很多有用的讯息。
首先,阴影恶魔们并不局限于被囚禁掌控的,还有许多有名有姓的神明级别叛逃对面,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们并不了解那个邪神的体系。
其次,费列蒙大概是被抓住了,但YHVH才是主要目标,应该是逃掉了,现在下落不明,从现实世界还存在得好好的这一点来看,YHVH确信存活。
最后,目的,盲目会的目的。
新生世界的诞生,等同于将现有的《女神异闻录》世界观推向《真·女神转生》的末路。
至于两者之间的区别...
《女神异闻录》就好比是生化危机,有世界末日的危险,但有历代主角力挽狂澜。
《真·女神转生》则是行尸走肉,毁灭已成定局,存留下来的人类只得苟延残喘。
与现状不同的是,主导法理的YHVH成为了被驱逐者,可是篡位者又无法掌控权柄,那么就意味着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外神啊外神...
羽生信长深吸一口气,排空脑内堆砌起来的各项设定,因为这个意义不大,他已经有大约的轮廓该怎么去做了。
如此想着,他从书包里掏出这辈子第一次主动买的零食——碳烤章鱼足片,拆开后拿起一片放入口中,用后槽牙狠狠碾磨着,表情怎么看怎么有股恨之入骨的感觉:
晚饭就去外面吃吧...
黑山羊肉,章鱼,鱿鱼、还有肉团子...
“信~长!”
腻歪娇俏的少女声音从身后突然发出,像是想吓羽生信长一跳,可是当事人并不在意效果,反而顺理成章地搂住他的脖子。
好闻的温热香气包裹过来,如同置身在暖春的花丛中,羽生信长稍感不适往前挪了挪身子,避开贴过来的柔软弹性:
“你在学校里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为什么要在意?”安乐冈花火反而显得有些得意,似乎是遇见了什么好事,笑容更加开朗:“反正我无论怎样都很可爱啦。”
羽生信长嘴角抽搐了下,拨开少女在自己胸前胡乱摸索的猪蹄:“还有自己说自己可爱的?”
这么一想,似乎跟雪之下刚见面的时候,她也这么说过来着?
其实不怕女人自恋,就怕美女能认清自己,大方承认自己很好看的女人多半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比如学姐,现在是女强人了,比如雪之下,现在是党派继承人了...
看见羽生信长沉默,眼神转向柔和,聪明的安乐冈花火立刻猜到了他多半是在想家里另外两个女人,嘴巴撅起来一点,而后大眼睛眨巴了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笑了起来。
嘛,我不会比她们差,等着看吧...
如此想着,她看见羽生信长手里捏着的零食,颇为惊讶地拿起来,一边塞进嘴里一边说话,根本不在乎嘴里吃东西时开口的失礼,或者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会显得生疏的繁琐礼节了:
“你不是从来不吃零食的吗?”
“我跟章鱼有仇,”羽生信长给了个看起来很无厘头的回答,夺过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花火手里的章鱼片:“你过来找我什么事情?”
“谁说就一定是来找你的?”安乐冈花火对着羽生信长皱了皱鼻翼,停顿一会儿后还是开口道:“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吗?”
“去东京找阿姨?”羽生信长挑眉,还是有点不放心:“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延后过去。”
混乱的拳愿,恶心的财阀混战,谁知道疯狗一样的才虎会干出什么事来?
“你,已,经,答,应,了,哟。”安乐冈花火伸出葱白玉指,一下下戳点着羽生信长的脸颊。
“有我在喔,”加藤惠还是跟以前一样,突然插入对话,好像她原本就在那里一样:“我会陪着花火同学的。”
羽生信长沉吟了一会儿,还是点头答应下来,毕竟不能阻止花火去看母亲,唯一头疼的是花火跟家里另外女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近,反倒是一门心思贴在自己身上。不然的话可以塞入她们三人的中间,受到更好的保护...
不过加藤惠嘛...
他转头看向无聊划着手机的网瘾少女,将手里的章鱼足片递过去:“那就拜托你了,加藤。”
加藤惠抬起头,看了看羽生信长,又看了看章鱼足片,淡然道:
“学校里不准带零食。”
羽生信长:“...”
第一更。
一觉睡到八点,我自己都惊了!
夜里继续
第296章 第一步
或许是临近初夏,最近几天的天气都不太好,乌云阵阵,偶尔间歇降下几滴急促的雨,随后便一整天阴沉下去,想必再放晴的时候,温度将会加倍炎热吧?
羽生信长半坐在天台的阴影之中,有一句没一句回复着好奇宝宝四宫辉夜的提问,偶尔将食物塞进嘴里,看着天空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为什么心灵殿堂里的阴影恶魔们好像没有自己的意识?你不是说过它们就像人类一样么?”
“因为被盲目之主控制。”
“盲目之主?为什么你不跟我仔细解释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有必要吗?”
“没有必要吗?”
“有、算了...”羽生信长收回视线的焦距,叹息一声提振精神为‘什么都不知道’的辉夜姬解读名词:
“那是现实里的邪教,触角遍布政商界,你只需要明白我们动手就可以了。”
敷衍的回答,在聪明的四宫辉夜耳中却没有忽略过去,反而利用自身的认知来补全:“你是指民间教派吗?”
“虽然确实错综复杂,还有很多知名人士参与其中...”
她沉吟了会儿,像是发现了什么,不确定道:“你是说才虎...?”
“也许?”羽生信长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语气听上去轻描淡写,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什么叫做也许?”四宫辉夜蹙眉,没好气地白了羽生信长一眼:“这可是非常重要的情报。”
羽生信长塞下最后一口免费蹭来的四宫豪华午餐,态度上没有变化,甚至还有点讥讽不屑的意味:“反正才虎就要完了,不如先想想心灵殿堂下一阶段的攻略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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