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e太白
“若当真是百年不易,我李家江山,却得易主了。七王拱卫,何异于七王夹攻……你们,实在嚣张的太久了。”
皇上默默想着,忽然有些痛心地沉吟道:“伊人……”
沈伊人便是一个例子。她身为六扇门副总督,当朝的一品武士,竟然在全天下邪派武林最不敢露面的江南之地遇险失踪。鬼蜮一伙的确是无宝不落,可是他们是北疆人,要在江南潜伏起来,能躲得过白王七冠的眼线?他们要犯案,若白王七冠要追查,他们能夺得无影无踪?况且,沈伊人所押送的宝物虽然值钱,却也不是稀世的珍宝。为何值得他们不惜一切的袭击?
皇上压根就不信那是鬼蜮一伙自己的决定。偷袭沈伊人,甚至于是生擒沈伊人,对他们来说定然是有着莫大的意义的。而若是白王七冠没有牵涉在其中,皇上更是不相信。
皇上一念及此,手中小刀随怒气流转真气,蓦地寒气四溢,光可鉴人。这把小刀传自太宗皇帝,乃是历代帝皇用以刻字的刀具。帝皇所用,端的是无比的锋利。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你亲自押镖……白王七冠,若伊人有个好歹,我定不轻饶了你们!”
最后一句话说的大声,连屏风外的唐掖等人也听到了。不禁感叹皇上当真是疼爱副总督。
却忽然间一男子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来。
“不饶白王七冠?好大的口气啊。”
银光一闪,窗中闪出一道黑影,裹着一丈银光袭来!
第26章 雨夜江湖路
窗外冰雨连绵,听得木窗轻轻一声脆响,便见银光破开窗户,如风搠至。木窗的响声极其轻微,雨声里近乎不闻,若不是在场的都是高手,很有可能就要忽略过去。可见这一攻势进攻之快。这客栈虽然只是小镇客栈,但江南速来富饶,用的木料纵非上乘,总也是平实的好货,但被这一下破的如飞流直泄,可见对方破坏力亦是不容小觑。
银光如电疾闪,但见一条银龙涌入,当空急旋,扬起无数水花。水滴点到处,肌肤便觉生疼。这水自然是窗外的冰雨,雨点触肤生疼,那自然是内功真劲所致了。
皇上看也不看,半步不退,提起手中小刀朝空一劈,当的一声,对方攻势便受阻止。
那人喝道:“兀那贼子,手底竟然如此凶顽!!”说话时候手底不慢,一条银龙左右甩开,快若疾风,由于窗外水汽极重,攻势里面带了水汽,竟然隐隐有急如怒涛的既视感。
但皇上依旧不慌不忙,手里的小刀频频出刀,左一刀右一刀,与对方尖刃相触,每有接触一下,对方的身型便慢了一点。数刀之后,那道银光已然临近崩溃,快要护不住原主面貌。似乎皇上手里那把用以刻字的小刀乃是一柄鬼头大刀,无论距离与重量都难以抗衡,打的他左支右拙。
房间内,四名高手早就准备就绪。
分别是六扇门的唐掖、君王侧的‘百战不死’白来暮、叶洛,还有一个笑嘻嘻的青年人。
这四个人早就在那人说话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不等那人出手,就能赶在他扑到皇上面前之前把他拦下。
但说来也巧合,皇上带来的五名潜龙十七士,除了一个龙在天年龄大些,其余都是经验较浅的年轻人。固然是因为皇上爱才,想借机训练一番,可是这几个人侍奉皇上的日子尚浅,不知道皇上的脾气,乃是喜欢自己上阵的。
若非是那青年拦着,其余三人早就抢上去把那此刻五花大绑了。
这青年姓独孤,其他人便也这么称呼他。至于名字太长时间不叫,也没什么人记得。他同样是君王侧的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生的丰神如玉,极是俊朗。因为相貌太柔和,皇上给他安排了个账房的差事。反正此人虽然武功不彰,为人却着实把细,做个先生每日盘一盘货物,倒也说得过去。
叶洛见他拦着,着急道:“独孤你让开啊!皇……老爷都遇刺了!”
可那青年独孤却道:“此人在外面潜伏也不是什么秘密,唐兄不也发现了么?”
唐掖点头道:“进屋的时候便在,足有半个时辰。”
独孤笑道:“想来我们老爷也发现了的。只是为了弄清楚他是何门何派,才留着他,省的惊动了他逃走了反而不美。此刻正是老爷想要显一显身手的时候,你们可别拦着。你们瞧,这枪法使到头了。”
叶洛惊道:“那人使的是原来是枪?我说怎么这般快法,原来仗着兵器长度。”
唐掖道:“可惜,武功不成。”
四个人一齐点头。
只看室内激斗,说是激斗半点也不激烈。皇上以逸待劳,以慢制快,打的对方愣是快没了脾气。这人自进屋以来,浑身银光护体,仿佛穿了一层银光罩。此刻却是点点消散。原来这人的攻势全仗着一个快字,在皇上这般打法下,果然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皇上喝地一声,以小刀施展大刀的刀法,从上而下,一刀力劈华山,劲风扑面袭来,割面生疼!
那人不得不挡,听得当一声狠响,那银光化散,恢复成一道人影。
唐掖动作最快,抢上去一脚将这人踢倒地上,众人才看的清楚。这人年纪不过是二十五六,生的剑眉星目,颇为俊秀,竟然还是个玉面郎君。唐掖再夺走兵刃,发觉手里这一杆银枪极是长大,乃是一杆仿制上古式样的大枪,今不多见。这枪头银光闪烁,似乎全银所制,但银软铁硬,这枪却该是金铁之器。因此才能抵抗皇上那小刀的锋锐。
“你是何人?鬼鬼祟祟在窗外窥探,好生无礼。若不说出实情,教你有苦头生受。”
皇上这番话说的彬彬有礼,却是武林中的惯口,多半是真要给些苦头吃。而这苦头生受四字,要是落在邪派嘴巴里,那可是千奇百怪,血腥残酷的各种酷刑了。
那青年汉子脸色一变,惨笑道:“技不如人,既然落入你们手中,我皮辟夏便算是交代了。你们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信报,却是休想。”
唐掖支着那杆枪,本正观摩,闻言插嘴道:“你叫什么?皮皮虾?”
“滚!老子姓皮,皮匠的皮!”
叶洛摸着下巴,纳罕道:“那不就是皮皮虾的皮……”
气的这皮姓青年七荤八素,几要吐血:“你们这些人休要辱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皮皮虾是条硬汉子,绝不轻易投降。”
“你少要倒打一耙,是你偷窥在先,何来是我们要杀要剐了。”
皇上听得倒是气笑了。
“怎么?许你在外面偷窥,还不允许我们防贼?就许你打进门里来,我们还不能抵抗了?这是什么道理?”
皮皮虾脸色一红,讷讷道:“这个、这个……你们不是好人,你们这等人,何来隐私可言?”
皇上听得心下不悦,还要继续问下去,却听得
“辟夏莫慌,师父来救你了!尔等休要张狂!”
窗外又是一声断喝,数道人影鱼贯而入,带起数蓬雨粉,甩在地上噼啪声响,力道甚足。敢情这些人的武功都是一个路数。
“夏门主既然出手了,在下也不好在一旁干瞧着了。”
话声未落,屋顶忽然一个男子清越话声,咔嗒声响传来。
皇上道:“小心!”
屋顶忽然破出一个大洞,砖瓦齐落,皇上与众人都退了一步。那洞形齐整,显然是被人以上乘内功一击震破的。雨水从洞口灌入打的客房地面湿滑,又见得数道人影从屋顶飘落,从这一跃的轻功判断,武功竟然俱是不弱。
从窗户进来的五个人,人人背后背负一个长大包裹,各自身穿不同款式的劲袍,但俱是利落结实,与皮辟夏的身上有着类似的气息。但从屋顶破屋而入的六人则全是清一色儒衫长袍,腰间佩剑,一派儒雅自然。
“在下姓凌,见过诸位。”
第27章 无令,不放
从屋子落入房中的六人里面,领头的就是这凌公子,六人之中唯有他衣饰更为华丽,染过香料,裁剪贴身,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青年公子手持折扇,轻轻摇晃,笑道:“夏老师,这可算是遇到对手了么?”
看另一边,两人正斗得热闹。
那被人称呼为‘夏门主’的汉子约莫四十来岁,身法迅捷,入屋后绝不稍停,上来便伸手往皮辟夏身上夺去。他手法快极,但便在手将要触及皮辟夏身上之前,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精确地握住他的手臂。手臂入掌,顿时便像是落入一只铁箍里,分毫前进不得。
这夏老师乃是江南名门正派里的一号人物。他这门派满门上下均使数十斤重的大铁枪,臂力之强自不消提。可这一抓不但是被人摸清了方位抓住,甚至还动弹不得,不得不说情况邪门异常。
夏门主看阻止自己的这小子不到二十岁的年龄,生的极为英俊,体型更是挺拔。只是五官纵然英气勃勃,却仿佛少了感情一般极是冷漠。望上一眼便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