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明同学
肖鸟是个懂得礼尚往来的人,她扬起脑袋,友善地提议道:“要我帮你也吹一下么?”
陈晓玥摇头:“我已经吹过了,你先把红糖水喝了吧,再不吃要冷了。”
肖鸟觉得医生说得很有道理,她拿过勺开始吃那碗糖水——碗缘还微微地烫着,温度刚刚好,鸡蛋也是溏心的。
超好吃。
把糖水喝干净的时候,医生似乎也忙完了手上的事情——今天一整天的经历让两个人有些手忙脚乱,这会儿她们齐刷刷地瘫在沙发上,都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
肖鸟想:啊,爬山好累,感觉膝盖都要废掉了……再也不要爬山了。
陈晓玥想:老师的肩膀好软啊,皮肤摸起来也很舒服……好想蹭一下……
肖鸟打了个寒战。
可能是泡过澡又喝了姜糖水的缘故,躺了一会儿过后,肖鸟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软掉了,慵懒地几乎要生出困意。
陈晓玥倒是比她精神很多,完全没有疲惫的意思,甚至还从茶几下边捞了本书出来,靠在沙发垫上看了起来。
肖鸟凑过去瞄了两眼,发现那上面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医学名词,虽然都是由汉字组成的,但凑到一起她就完全不认识了。
应该是文献之类的吧?医生之前是有说过自己想要换份工作,也许是在背地学习吧。
在发现自己看不懂那上面的文章过后,肖鸟很轻易地选择了放弃阅读。
她开始走神,视线晃晃悠悠地飘到陈晓玥的腰上——医生穿着和自己款式类似的上衣,边角的部分盖得不够严实,露出了一点莹白的皮肤。
医生会不会怕痒呢?肖鸟思考着奇怪的问题,她本人倒是很怕痒的,小时候被玩得好的朋友戳痒痒肉,会笑到直不起腰来。
她突发奇想地伸出手戳了一下对方的腰,没什么反应,陈晓玥读得很认真,肖鸟戳了第二下,随后想了想、又换成了摸的。
哦,抖了一下。
不过反应不大嘛,是因为痒痒肉不在腰上么?纷乱的思绪已经越飘越远了,唔,不对,果然是因为隔着衬衫布料的缘故吧。
陈晓玥衣服的料子很软——在穿过一段时间后衬衫就会变得更加柔软贴身。
肖鸟突然想起系统提过一次的‘信赖度’:那时候统子就有说过,陈晓玥对她的信赖程度几乎是百分之百了。
【这种信赖程度,你说出来的任何合理要求她都会照办的。】
记忆中,系统好像是有这样讲过:【嗯……就算是不合理的请求,她大概也会听话的吧?】
肖鸟一时间想劈叉了,‘不合理的请求’几个大字在脑海里横屏滚动反复播放起来。
随后,她的脑子里冒出来一个不怎么合理的请求。
【想要摸一下】
人类应该都有痒痒肉的吧?
秉持着严谨的探究精神,肖鸟小心地撩起她的衣角,把手伸了进去。
指尖先是碰到了小腹上的皮肤,她摸到了比自己想象中更为清晰的线条,腰腹处的肌肉群有力地撑起了皮肤,在身体上勾勒出柔美的曲线。
肖鸟怀疑自己摸到了一点腹肌,她能感受到对方正因为呼吸而在自己的手掌下缓慢地律动着。
看起来医生平时应该有锻炼的习惯,怪不得力气会这么大。
肖鸟现在都还记得她们两个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在占据着优势地位的时候依旧被对方干脆地掀翻。
那双看上去瘦巴巴的胳膊绕过背后卡进臂下,铁钳般紧紧地压制住她,怎么挣也没法挣开。
“肖……肖鸟……”
一直都安静着的医生突然说话了,肖鸟困唧唧地抬起头,发觉对方的脸不知不觉间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陈晓玥自欺欺人地捏紧了手中的文献资料,就连后颈都泛起了可爱的粉红色。
她的目光胡乱地在那些专业名词之间跳来跳去,就读进去了个标点符号,从小鸟的手摸过来开始就直愣愣地盯着标题瞪了一分半钟。
大概是以为肖鸟没有听见吧,她又颤着声音说了一次:“……老师?”
肖鸟被这个词语唤起了少
许的良知——有,但不多。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并为此检讨了五秒(手并没有缩回来)。
随后,肖鸟用商量的语气同医生讲道:“我想要摸一下(你的痒痒肉)。”
陈晓玥肉眼可见地空白了一瞬,大脑像是已经原地宕机了,又或者是放弃了思考了,总之就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肖鸟等了一会儿,随后自顾自地得出结论:医生已经默许了自己的请求。
她耐心地用指尖抚过对方腰腹上的曲线,近乎执拗地想要找到那块能引人发笑的软肉。
摸着摸着,原本乖乖地躺着的陈晓玥突然闷哼了一声。
“这里痒?”她追问着。
医生看起来就快要熟了。
过了很久她才慢慢平静下来,两个人一起躺在沙发上,身体不知不觉间便挨得很近,肖鸟的脑袋几乎要靠到医生怀里。
她能感觉到眼前的人正在用手指温柔地拨弄自己的发丝。
就在这时候,肖鸟突然偏过视线,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电话——是台固定座机,是为了方便联络而特意装上的,她在学校留的紧急联络就是这里的号码。
电话并没有响。
是的,因为这毕竟是现实中没有发生过的事嘛。
第一百零八章 不速之客的到来(7000+)
最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察觉到今天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这只是个很普通的周末,她的日常没有任何额外的变化,还是从宿舍到教室的两点一线。
任谁都会这样讲:又是千篇一律的一天。
硬要说的话,就是起床的时候心里会生出怨念——因为这毕竟是个周末,但她们这群可怜的学生却非得到学校里去上课不可。
陈小伢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刚开始上早读的时候她还稍微开心了一会儿:因为肖鸟特意到学校里来看她,还给早起的学生们分了橘子。
她额外多拿到了一份,是肖鸟在分配的时候悄悄塞到她桌膛里的。
这么做的时候,那个人还很孩子气地冲自己眨眼,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样,它在说着:“这一份是只有你才有的。”
这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的关怀,是只对你才有的偏爱。
肖鸟以前很严肃地教育过她:在学校里要叫老师,不能直呼其名,不能仗着和自己的关系行使特权……没人在的时候才可以撒娇。
其实她叮嘱这些事情有些多余了,陈小伢向来是很懂事的孩子,不会给肖鸟添麻烦、不会做让她觉得为难的事情,也从未有过肆意妄为的叛逆期,在小鸟面前,她总是乖巧地过分。
或许是因为并没有经历上一世那样的绝望,在心底深处,这孩子的本性依旧是趋向善良的,她的心脏并没有变成冷冰冰的石头。
陈小伢很乖地接了橙子。
“谢谢老师。”
她抬起头来看着肖鸟,很纯粹地因为见到这个人而感到快乐。
这份单纯的快乐持续到对方开口为止。
“我要出去一趟,”肖鸟带点歉意地看着她,“晚上应该也不回宿舍了,今天你就和同学们一起吃饭吧。”
陈小伢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不会玩太久,星期一我就回来上课了,”肖鸟安抚式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辛苦了。”
额前温热的触感让她有些脸红,但没过多久,陈小伢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字。
玩?
老师是要趁着周末出去玩么。
“和谁?”陈小伢本能地追问,眼神都变得凶了。
肖鸟困惑地瞧了她一眼,不明白这孩子反应怎么这么大:“嗯?是和陈医生一起啊……”
果然是那个家伙。
年轻人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低落起来,牙齿也不甘心地咬在了一起。
那个讨厌的女人……怎么一天天的有事没事就往小鸟身边凑,陈小伢在心里愤慨地抗议着,可恶,你就不能找个班上嘛!
她不知道的是,这句话就像是回旋镖一样,终有一天会飞回到她自己身上。
但陈小伢并不能向肖鸟吐露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偶尔她也会觉得自己的占有欲太不正常了,自己应该对那个人怀有感激的,肖鸟对待自己就像是对待家人一样——哪怕是真正的家人也不会像她那样好了。
陈小伢明白,自己应该对此抱有感激的。
她当然不能再提出那样明显不合常理的要求,那样渴望独占对方的想法是错误的,哪怕是关系再亲密再要好的人也不能提出那样的要求。
陈小伢已经读过很多书了,她试图用道理来说服自己:
肖鸟也有自己的生活,照顾我就已经很辛苦了,我不能再蛮不讲理地要求占有她所有的时间。
她于是装出一副懂事的、好孩子的样子,说
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去玩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肖鸟真的离开之后陈小伢又重新开始背书,是英语的长作文,开头用了一个很复杂的语法,她念了两次都是错的,用笔也默写不出来。
她有些气恼地搁下笔,没了继续背诵的心情。
旁边的同桌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转,用胳膊肘抵她:“小伢,小伢。”
陈小伢心情不好,声音听上去也闷闷的:“放。”交流 6 6 二 6 O O 8 2 2
她同桌是个女孩,平日里兼任学习委员以及副班长,在班上人缘很好、性格也非常开朗,就只有一个缺点:喜欢八卦。
这姑娘贼兮兮地四下环视一圈,又压低了声线,像是准备接头的地下党。
“唉,肖老师都和你说了什么啊,”她小声地问道,“她是不是要去跟对象约会?”
陈小伢眉梢狠狠地一跳。
她皱着眉头认真地反驳:“才不是约会,老师她根本就没有对象。”
正在天台上吹风的肖鸟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唉,是这样么?”
同桌半信半疑地看着小伢,“但我听说肖老师已经和她对象同居了啊……喏,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
“有人亲眼看见她从对象的房子里出来呢。”
这姑娘和比较内向的伢崽子不同,她朋友遍校园(包括隔壁二中)手上的各类小道消息来源众多,不管是学生间的恩怨情仇还是老师们的婚恋状况,她总能听到些风声。
当然了,既然是小道消息,那么听劈叉了也是常事——比如‘对象’这点就纯属是以谣传谣了。
陈小伢身上的怨念都快实体化了。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啊,你说那个人啊,我认识的——她性格可恶劣了,老师绝对不会喜欢她的。”
还睡在床上的陈晓玥突然感觉后心一凉,冷不丁地从梦里惊醒过来。
同桌情商很高,从陈小伢这两句话里品出些别的东西:“嗯,总感觉你话里有话……”
陈小伢狡辩:“我没有。”
同桌并不计较她习惯性的嘴硬,这姑娘耸了耸:“随便你喽……不过肖老师确实是很宠你没错啦,要是我的话,肯定也不希望她谈恋爱。”
陈小伢的心因为这句话莫名地沉了下来。
“我没有不想让她谈恋爱……”她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解着。
陈小伢几乎有些惶恐了,甚至顾不上假装背书,直接把整张脸都转了过来:“你为什么这么说……”
“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么,”同桌小姑娘眉梢往上挑了挑,“如果她和谁交往了的话,不就没法再顾着你了么?”
陈小伢握着英语书的手顿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的嘛?
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面前的英语作文突然变成了无法阅读的天书,一个个弯曲的字母都化为了浓重的墨点,在她视野的边缘晕开、渐渐地连成黑蒙蒙的一片。
陈小伢以为自己只是憧憬着这个人,因为渴望得到关爱才忍不住地想要独占对方。
结果她所怀抱着的,原来是这样扭曲的念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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