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明同学
肖鸟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想了想,然后说:“你想吃宵夜么?”
她们于是又一起煮了宵夜,皮薄馅鲜的抄手,淋了一点点的红油,又辣又烫,肉嫩得入口化渣。
阿陈吃得背脊冒汗,她坐在餐桌的左边,拿眼睛偷偷地瞟对面的小鸟。
她穿着粗线的高领毛衣,因为不怎么晒太阳的缘故肤色很白,在灯光的映照下白得几乎透明。
阿陈捏着筷子,脑子里莫名地冒出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有时候会觉得很奇怪,平时明明也没见到小鸟有多喜欢运动,顶天也就是吃完饭之后出去溜个弯的程度——可对方的身体曲线却是出奇地漂亮。
肖鸟注意到了来自餐桌对面的视线,抬头瞧了一眼。
阿陈冲着她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笑着的时候阿陈在想,到底要到什么样的程度,这个人才会真的对自己生气。
随即她想到了一个有些糟糕的可能:或许小鸟是并不在乎,不管是逃课打架还是那个亲吻,在她眼里都跟小孩子胡闹没什么两样。
这个设想让阿陈的情绪变得有些糟糕,不过她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吃完东西之后主动收拾了碗筷去洗。
弄完之后她走到了客厅,看着坐在沙发上休息的小鸟。
阿陈跟着坐到了她身边,但挨得不是很近。
她舔了舔嘴唇:“……老师,你生气了么?”
“有一点吧,”肖鸟说,“我跟你的班主任解释了你为什么没去上课,她能够理解,但我还是希望你去跟她道个歉。”
这确实是自己的错,她旷课是为了陈正康那条老赌狗的债务问题——打架则是因为她完全不打算管对方的债务问题,气得陈正康直接动手了。
阿陈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还手,因此脸上才挂了彩。
但无论有什么样的原因,旷课就是旷课,阿陈乖顺地应了,说明天会好好去跟班主任道歉的。
肖鸟朝她点了头,这是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的意思。
场面变得很安静,她突然觉得房间里空荡荡的,肖鸟的发丝软软地披散在肩膀上,脑袋也正好偏转过来,两个人无意间对视了,可能有几秒,又或者半分钟。
阿陈先动了,脑袋轻轻地凑过去,她手脚都长得很长,轻松地跨越了两个人之间隔着的距离。
被推开的时候她心里是有一点委屈的,但是今天的肖鸟没有喝酒,是意识清醒的成年人,很不好糊弄,耍赖也没用。
“不行,”肖鸟说,“阿陈,以后都不要再这么做了,这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情。”
阿陈没有退缩回去。
她挪了挪身体,挨小鸟很近,但在感觉上,她却觉得这比站在跨海大桥的两端还要更加遥远。
“我是认真的,”阿陈说,“我喜欢你,我从来都没有开玩笑。”
她说话的时候掐着自己的手心,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在皮肉上留下月牙一样白白的印子。
“你现在才十九岁,”肖鸟看着她,“你分辨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依赖……也怪我平时不够留心,你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就只是……不要再这样了。”她强调着。
小孩子可以不懂事,但大人不能。
她哑然良久,最终沉默下来,别过脸去、不再说话了。
窗外,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第八十一章 医生:要掉小珍珠了
混乱。
手臂在相互拉扯着,两个人都束手束脚、施展不开。
肖鸟是因为不会打架,医生是因为满心顾虑。
她们跌倒在地上,地毯很软很软,所以完全没有在疼。
系统不知道为什么中途下线了,在悲壮地喊出一声【鸟————】之后,便沉寂着没了动静。
肖鸟心头一紧。
上一次统子这么突兀地关机让她迫不得已地被困了三年——且至今为止小鸟也没能搞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也是,她突然恢复了原有的记忆,显然也跟这个奇怪的女人有关。
只是现在这些疑问根本无从查证。
肖鸟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只不过是
暂时性的。
她是为了从主控手中换回统子才来做这次任务的——统子如果出了什么事的话,小鸟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上述的想法在脑海中不过一闪而过,她注意力很快便被粗暴地扯回了现实。
眼下的情况已经不容许她继续走神了。
原本还算是占优的局面已经不复存在,肖鸟已经狼狈地滚到了地上,完全没有了先前从容不迫的余韵。
挣扎扭打间,放在腰间的电击器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尽管看不清面容,但小鸟还是能很明显地感觉到,那个女人正在试图控制住自己——用的还是先前她反剪对方胳膊的技巧。
该死的——
早知道就直接把她给电趴下了!
肖鸟曲起手肘、试图发起攻击,但由于医生实在是抱地太紧了,她无法拉开足够的距离,胳膊击打在对方的肋侧,却没能造成什么伤害。
可怜的小鸟,她对于打架斗殴的全部理解都来自于幼儿园时期和其他小朋友之间的菜鸡互啄。
在没有武器的前提下,她的战斗力基本约等于一只大鹅。
之所以还没被干脆利落地放倒在地上,只是因为作为对手的医生在背地里放海。
或许是因为担心引来不必要的关注,两个人都没有出声喊叫,只是默不作声地滚在了一起。
……这个描述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更正一下,两个人非常不文雅地在地毯上拉扯着。
混,蛋。
肖鸟从牙缝里挤出一点气音,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手劲大得离谱,她用力得脖子都红了也没能把对方给推开。
直到这时候,她也没有选择采取更极端的方式来对付医生:比如说兑换出一把小刀、又或者新的电击器。
事实上,肖鸟也并没有把医生当成敌人对待。
对方再怎么说也是曾经在火场中救过自己一回、还把她送到医院里去的救命恩人。
她总不能把对方打个半死然后再绑起来逼问情报吧?
刚看到医生的时候小鸟确实是很恼火,但接下来的行动更多的却是出于理性的考虑。
她判断医生是可以进行沟通的,想要把人抓住也是因为担心医生会像上一次那样逃跑。
这人应该是知道些特殊情报——但肖鸟并不觉得对方会这么轻易就告诉自己。
她显然得费上一番功夫。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关上了,估计是刚才不小心被谁一脚踢中了。
这下好了,房间里彻底变得乌漆嘛黑,把手伸出去都瞧不见指头。
“唔?!”
混乱间,手臂上的某根神经突然被人掐住了,一阵过电般的酸麻感让肖鸟不自觉地哼出声来。
她的脑袋陷在地毯绒毛里,四肢挣扎的幅度也变小了,整个人都被摁得动弹不得。
遭了。
她终于变得有些慌乱,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紧地绷了起来,僵硬地等待着预想之中的疼痛。
什么也没有。
肖鸟几乎要为此感到诧异,但真的什么也没有。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攻击过,费老劲地挣扎这么半天,身上却连块油皮都没蹭破。
两个人就这样姿势古怪地叠在地毯上,气氛非常地微妙。
是的,就是‘脸挨这么近下一秒不是要接吻就是要杀人’的那种微妙气氛。
“别动,”陈医生不自觉地压低声线,匆忙地组织着语句,“你别动了,我不会……我不会做什么的。”
医生听到了身下之人的喘息声。
肖鸟的呼吸很凌乱,她显然不太懂得如何调整气息,只是在挣扎的过程中一昧地浪费着体力。
而陈医生其实也没比她好过到哪去——要压制住胡乱挣扎的小鸟并不是一项技术活,而是一项需要挨打的体力活。
不过肖鸟确实没有再继续乱动了,似乎是已经放弃了靠蛮力挣脱的想法。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呼吸声。
安静下来过后,外界原本被忽略掉的一些声音也跟着重新进到了耳朵里边。
肖鸟一边耳朵就挨在地上,因此她很清楚地听到了屋外传来的动静。
隔壁房间的人出了门,来到了走廊上。
然后是一阵指爪划拉门板的声音:那是四号,这只倒霉的小猫刚刚被关在门外边了。
“怪哦,这里怎么有只猫?”
屋外传来了陆瑶疑惑的声音,伴随四号一惊一乍的猫叫,声音从下往上升起——这应该是陆瑶把猫从走廊地板上抱了起来。
“嗯?不对,有点奇怪……”
外面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了,没有再传来陆瑶自言自语的声音——这也正常,谁家好人会一边做事一边把自己脑袋里的想法全都念出来啊!
肖鸟忍不住屏息凝神。
她本来就没再挣扎了,这下更是连呼吸
都变得小声起来,专心地听着门外的响动。
四号应该是在陆瑶手中蛄蛹扭动,装傻充愣地发出‘咪嗷咪嗷’的声音,表现得就像是一只不太聪明的猫。
肖鸟看不见外边走廊的情景,但却能想象出来‘陆瑶’用充满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四号猫猫的场景。
话说,如果现在大喊大叫的话,应该就能够得救了吧?
有人喊救命的话,那个陆瑶就是再没人性也该下去跟酒店前台说一声吧……
肖鸟此时还并不清楚她已经被老六系统夺舍,对这位言情女主角的主要印象还停留在‘柔弱无助恋爱脑’的程度。
她犹豫着,看向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医生,随后发现对方也正在看向自己。
窗帘被拉得很严,房间几乎没有光线透进来,但肖鸟的眼睛已经快要适应黑暗,她能够模糊地看到对方五官的轮廓。
医生的嘴唇嗫嚅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不知不觉间,压制着她的力道便已经放松了很多,肖鸟如果想要挣脱对方的话,那么就是现在了。
她沉默着,在寂静中和医生相互对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外的声音都消失了,就好像是原本站在门外的人全都离开了。
而令她感到不安的是,四号猫猫的声音似乎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肖鸟的眉毛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你……”
“我会解释的,”
出乎意料的,对方很快地回答了她的话,原本紧压在肩膀上的手也跟着缩了回去。
肖鸟用有些酸麻的手臂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医生也跟着后退了一些,给小鸟留出了能够活动的空间。
“我会和你解释的,”陈医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但传到耳朵里却足够清晰,“肖鸟……”
肖鸟还算镇定,她眨了眨眼:“你果然认识我。”
医生抿了抿嘴唇。
“……是的。”
这句话她说得有些磕绊,“我是……认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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