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反派女主盯上了 第137章

作者:小明同学

之后也不用小鸟再费劲拖了,陈小伢自己站了起来,乖乖地跟在了她后边。

三点的火车还有十几分钟就要开车,于是肖鸟也没急着兴师问罪。

她甚至

还有闲心在小卖部里买了点牛奶零食,拎了个小塑料袋准备带上火车。

从河县到X省桃源区的车票得坐上一天一夜,还是买点吃的带上去比较好。

很快,就轮到了她们俩检票进站。

红色的车票被叠在一起递给了乘务员,后者瞟一眼站在一处的两人,在车票上重重地来了一钳子。

两人都没带什么行李——肖鸟只准备了最必要的身份证件跟钱就匆匆出了家门,陈小伢则是没什么家当、一个不大的书包就能全部兜走。

火车只停靠三分钟,不过好在夜班火车坐的人不多,她们很快就登上了火车。

与河县空荡荡的站台不同,火车车厢内满满当当地塞着人,过道里水泄不通、根本没有立足之地,车厢连接处的地上则横七竖八地躺着人,甚至还有人爬到货架上睡着了。

陈小伢被里边烟雾缭绕的味道熏得差点吐了。

她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这里的人太多了一些,让小伢下意识地有些胆怯,她本能地抓紧了身旁的小鸟。

肖鸟低下头瞧一眼,伸手揽住她的后背:“跟紧,别走丢了。”

陈小伢把脸埋在小鸟腰间,熟悉的温暖气味略微安抚住了躁动不安的心脏。

她点了点头。

肖鸟被这孩子蹭得有一点痒,她看了看几乎无处落脚的车厢,又瞧了瞧把脸埋在自己身上的小伢,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身旁的人半晌都没有动静,陈小伢正觉得奇怪呢,便突然察觉到一双手从自己的腋下穿了过去,随即便是脚底传来的一阵悬空感。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给抱了起来。

我都,我都十五了,陈小伢脑袋发晕地想道,下意识想要挣扎。

“抓紧一点。”肖鸟说。

陈小伢顿时就不动了。

她的脸颊带上了一点莫名的红晕,默默地点了点头,伸手搂紧了肖鸟的脖颈。

……她身上好香,陈小伢晕乎乎地想着。

俩人艰难地一路杀到了软卧车厢。

这里的空气比前边几个车厢要稍好一些,肖鸟弯下腰把怀里的小孩放下来,带着她来到了自己的铺位上。

陈小伢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小鸟,小声地说道:“我,我不是在这个车厢……”

肖鸟指了指自己的铺位:“坐下。”

陈小伢不吭气了,她按着小鸟的指示在下铺坐稳,随后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片兴师问罪的氛围之中。

这是要大祸临头的节奏,陈小伢咽下一口唾沫,呆呆地抬起头来。

“说吧,怎么个事?”

肖鸟居高临下地瞧着她,像是准备吃小孩。

第三十七章 只买了一张卧票嘛有什么办法

绿皮火车在夜幕中悄然启动,伴随着轻微的摇晃行驶在铁轨上、慢慢地开始加速。

或许是因为夜班火车的缘故,软卧隔间内并没有旁的旅客,暂时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在。

肖鸟注意到,火车启动时的动静让小伢稍微有些走神——这孩子在不自觉地偏过视线,看向车窗外移动着的景象。

她旋即伸出手,冷酷无情地把陈小伢的脸颊掰回自己的方向。

“嗯?说吧,你到底怎么回事?”肖鸟语气不善地讲道。

眼前那人严肃的表情让陈小伢意识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一顿臭骂是无论如何都免不了的了。

肖鸟还从没那这么凶的表情看过她——这人板着张脸的时候有股奇特的煞气,很是唬住人——她于是有点被吓住了。

陈小伢下意识正襟危坐。

她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书包,本着‘坦白从宽’的普适性原则,老实交代了自己从家里逃走以及准备孤身去找阿琼的全部心理路程。

……顺带交代了自己代写暑假作业这一非法集资途径。

肖鸟听着她说完,觉得这死孩崽子属实是胆大包天,自己当年那点子欺负亲戚家小孩的战绩跟她比起来,简直就是臭妹妹。

“陈,小,伢。”

肖鸟采用了一种老中人都害怕的方式作为开头,她凶巴巴地瞪向铺位上几乎要把脑袋埋进衣领里的小孩。

“你很行啊,都学会大半夜离家出走了。”

“脑袋一热就要窜到外省去,真被人拐卖了我看你到哪哭!”

肖鸟说得牙痒痒,伸手去掐对方的腮帮子,但陈小伢非但没有反抗,反而主动把脸递了过来,一副乖乖听训、任掐任拧的样子。

这孩子抿着嘴唇、仰起脸看着她,瞧上去可怜兮兮的,表情也乖顺极了。

肖鸟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就弱了,最终只是不轻不重地在脸蛋上捏了一把。

观摩了全程的系统:【……】

小鸟:“嗯……手感还挺好的?”

系统:【你严肃点!教孩子呢。】

她掩饰似的咳嗽一声,正想继续说点什么,软卧车

厢的门便被打开,一位旅客拖着行李箱、叮叮当当地走了进来。

肖鸟收住了话头,默不作声地让开了位置。

在外人面前训孩子不好,她想道,等回家了再慢慢收拾丫。

肖鸟垂下眼眸,又瞧了一眼铺位上揣揣不安的陈小伢,也跟着坐到了下铺的床上。

半天都没人开口说话,只有同车厢的那位旅客吭哧吭哧放行李箱的声音。

陈小伢大气都不敢出,死死地抱着自己的书包,悄悄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小鸟的表情。

肖鸟发现了这孩子的小动作,扭过头压低声线,虎着脸问:“以后还敢不敢了?”

陈小伢略一晃神,随即意识到这是要暂时放自己一马了。

她赶紧点头:“不敢了。”

肖鸟没有说话,只是在这孩子的脑门上敲了一钢镚,在听到小伢吃痛地‘啊’了一声后,才转过身去、把肩上背着的小包放到了枕头边。

“行了,休息吧。”她说道。

陈小伢却并没有就此放松下来,而是紧紧怀抱着自己的书包站了起来,有些不安地看了肖鸟。

这傻乎乎的小孩还惦记着自己买的是站票,磕磕巴巴地开口:“你,你睡吧,我站着就好了……”

肖鸟说:“躺下睡觉。”

陈小伢缩了缩脖子,她今年十五岁,已经不算小孩了,但站在这人面前却莫名地气弱。

她垂着肩膀,仍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书包,以膝盖接触床板、颇为慎重地爬到了软卧车厢并不宽阔的床铺上。

或许是因为初次乘坐火车的缘故,陈小伢的动作显得很是笨拙,她整个背部都贴在墙根上,身体僵硬地侧躺着。

“好好睡。”肖鸟叮嘱道。

陈小伢听话地调整了一下姿势。

此时早就已经过了列车熄灯的时间,车厢内十分昏暗,只有十分稀薄的月光从车窗外透进来,照亮了一小块区域。

陈小伢的目光穿过昏暗的夜色、落在小鸟的面颊之上。

后者在她目光的注视下脱去了外衣,盖到她身上,随后自个儿本人也跟着在铺位上慢慢躺下。

软卧的床比硬卧稍微大些,但也不是拿来给两个人睡的,肖鸟于是只好委委屈屈地缩着肩膀,小半个身体都探出床铺之外。

陈小伢注意到,肖鸟在躺下之后便很快地闭上了眼睛,神情之中夹杂着浓重的倦意。

她这才有些迟钝地想起来:自己是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跑出家门的。

自己走的时候只留下了张纸条,没说去哪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想必对方半夜醒来、发现自己不在了的时候,也是狠狠受了一番惊吓。

陈小伢想:我本来不想要把这个人牵扯进来的。

可到头来,自己还是只会不停地给她添麻烦。

半大的孩子蜷着腿脚靠在墙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肖鸟,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小声地说着:“……对不起。”

她道歉的对象静静地躺在旁侧、没什么动静,像是已经睡着了。

陈小伢又安静地等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地低下头。

她用肖鸟的衣服盖住了大半张脸,又悄悄地用尾指钩住对方衬衣的袖口——这样的小动作会让她觉得安心很多。

只是床铺实在太窄了,这姑娘悉悉索索的小动作没法瞒得过躺在床上的另一个人。

原本安静躺着的肖鸟突然把身体侧了过来,一只手隔着一层布料搭在陈小伢的肩膀上,哄孩子似的拍了几下。

“快睡了……”肖鸟含混地说着,困到连眼睛也没有睁开。

陈小伢闷闷地嗯了一声,没有再继续乱动。

她其实已经很习惯自己一个人睡觉了,小时候生病、做噩梦又或者是在雷雨夜害怕地睡不着觉,陈小伢都是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忍耐过去的。

童年时期的遭遇注定了她会讨厌与人进行肢体接触,任何不经允许的触碰都会让她生理性的战栗。

但在刚才被肖鸟触碰的时候,她却并没有感觉到不适。

陈小伢把脸埋进小鸟的衣服里面,慢慢地吸了口气,感受着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她心里很朦胧地生出安全的感觉。

第三十八章 阴暗的人心

阿琼感觉到口干舌燥,她缩在笼子的一角,因为寒冷而不自觉地瑟缩。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脸颊埋进手臂之间,试图留存住一点微薄的体温。

头顶上方是一片暗棕色的塑料顶。

她眨着眼睛,再次认识到这一点:自己被关在一个笼子里面,就像是动物一样!

这个不大的笼子里面还有另外两个人,都是跟自己一样、半大不小的姑娘。

那两人看起来都很害怕,眼神空洞,其中的一个人半张脸上有块巨大的淤青、正在渐渐转化为浊黄色,但边缘处还是青的。

她据此判断,对方起码

在这里呆了有好几天。

阿琼一开始还尝试过跟她们搭话,但那俩姑娘的胆子显然都非常小,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只是害怕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周围充斥着冰冷的金属气息、一股诡异的灰尘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恐惧和害怕的情绪不受控制地涌进大脑,让她几乎快要抓狂。

好想回家,自己被拐卖已经好几天了,不知道外婆和妹妹现在怎么了,会不会报警、又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踪而担惊受怕?

还有小伢……

阿琼抱着自己的膝盖,忍不住小声地哽咽起来。

她想,小伢已经知道我被拐卖的事情了,她肯定去报了警,警察很快就会来救我的。

阿琼在心里生出了一点庆幸的情绪:幸好,我还记得她说过的那个座机号码。

郑琼家里是没安装固定电话的,那笔费用对于她家而言有些过于昂贵了。

何况家里能接电话的人、也就只有已经上了年纪的外婆——老人家耳背,接听电话得用吼的才能听见,自己就算打过去也不一定有用。

所以她才抱着微弱的希望,打给了陈小伢。

那是自己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肯定不会放着她不管的。

当然了,这姑娘大概也没想到,陈小伢居然会胆子肥到这种程度,直接就孤胆英雄勇闯龙潭虎穴来了。

……假如她知道小伢有这么冲动,估计就会改主意打给警察叔叔了。

阿琼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她对于来到这里的事还有一点模糊的记忆,还记得自己是被亲戚拐骗到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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