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一个单纯在想象，这小雀儿一脸哭丧表情时，会是何等可爱有趣的画面？
而青雀狠狠打了个寒颤。
“不，不要！符玄大人，我为太卜司立过功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凌霜姐，我给您介绍过几笔生意的，我们是友军，友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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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第93章拉拢。
其实青雀不怕在帝垣琼玉牌上被针对。
景元下棋是爱好，青雀打帝垣琼玉牌，那可是把灵魂都打进去了的。
她一来不觉得程凌霜能轻易战胜自己，二来即使多输几场，也自信不会因此失去对帝垣琼玉牌的热爱。
只是领导当面，要是表现得自信满满，免不了又要挨几个暴栗。适当服软示弱，这才是职场老油条的生存之道啊！
果然，哭丧几声后，符玄便放下了那个话题，嫌弃地把青雀推到一边去。
接下来，大人之间开始对话，小孩们就被冷落到了一边。
彦卿找了个地方坐下，温润如玉的少年郎，不见丝毫不耐烦，只是略带好奇道:
“青雀，这位凌霜姑娘究竟何方神圣？怎么感觉师父也好，太卜大人也好，好像都对她颇为重视？”
“我和凌霜姐认识也不久，只知道她是来罗浮定居的化外民。不过，她可是一位罕见的剑道高手哦！”
“哦？”
彦卿双眼一亮。
你要说剑道高手，那他可就不困了。
“细说！”
“咳咳，那个，来了半天了，我现在有点渴！”
“我去给你买奶茶！”
……
景元，符玄和程凌霜三人围坐。
仙舟的两大支柱暗中对视一眼，无声之中，达成了某种默契。
无欲无求的银发小剑仙，却是自顾自地收拾棋盘，全然没有在乎身旁两人份量的意思。
景元笑眯眯地开口:
“凌霜姑娘，咱们这棋也下了有些天了，算是朋友了吧？”
“嗯？这就算朋友吗？”
“为何不算？”
“我没什么朋友，不是很懂，你说算就算吧。”
程凌霜不是很在乎的样子，收拾完桌子，便喝起了奶茶。
景元接着表情严肃起来，但语气依然平和，道:
“既然都是朋友，那么我也开门见山。凌霜姑娘，作为罗浮仙舟的将军，我想询问一下……像您这样的剑道高手究竟是从何处而来？到罗浮又是抱着什么目的呢？”
“这是，盘问？”
程凌霜双手捧着茶杯，微微眯起了眼睛。
充足的物质资源，还有最为神奇的命途体系，将星际世界的科技，战力水平推到了极高的层次。但正因为命途之力过于好用，星际社会对武道的钻研，反而不见得有多么深入。
毕竟多践行命途就能变强，再不济用点机甲，光锥，激光武器之类的科技也能大幅提升战斗力，如此情况下，哪有那么多人肯费心费力去精进武艺？
是以，程凌霜融合百界武艺精华于一身的武学境界，放在星际世界里也是高得不可思议的程度。
她这略微显露的锋芒，就让身经百战的景元一下子心里一凛。
景元从容一笑，语气依然温和，摇头道:
“绝无此意。仙舟欢迎一切友善的客人，我们历来都是与人为善，热情好客的。再说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我怎会盘问自己的朋友呢？只是好奇，毕竟像凌霜姑娘这嘎样的剑士，即使仙舟之中也难得一见。”
“不愧是当将军的人，真会说话。”
程凌霜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依旧云淡风轻的淡雅气度，不因对面的人是仙舟将军和太卜司而有任何情绪波动。
在不需要配合各种幕后计划的情况下，安琪众无需对任何人折腰低眉。她本就是地位崇高，力量绝强的至尊，纵使星神当面，终焉安琪也有把握退居量子之海，没有人能比她高贵到哪里去。
所以，一切随性就好。
正如出手救了青雀，是因为这小雀儿确实有趣，陪她打牌的模样相当讨喜，除此以外没有任何深意。
此刻也是如此，程凌霜吸了一口奶茶，漫不经心道:
“我来罗浮自然是为了定居，这里环境不错，我挺喜欢。至于故乡……太遥远了，也找不到归路，我不想谈。”
符玄的法眼，暗中有流光一闪而逝。
‘以法眼观之，没有说谎，都是实话。’
至于无法回归的家乡，说实在的，简直太正常了。
宇宙究竟有多大，至今无人能够解答。而在这浩瀚无边的星空中，每时每刻都有数不清的人因各种意外而流落他乡。若其故乡不幸为尚未踏足星空的原始文明，连星际各大势力都没有记录过的话，那真是想回也没有方向可去。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家乡因为天灾或者星际恶徒的缘故，已经毁灭了。这也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事，宇宙从未和平，只是强大的势力能保证自己的和平，仅此而已。
她再次给了景元一个眼神，同时微微点头。
景元收到讯息，当即露出亲切的笑容:
“凌霜姑娘节哀。但只要故乡还在，以穷观阵和仙舟联盟之力，或许有一天能够找到一些信息……当然，也只是或许。”
“哦？”
程凌霜讶异地挑了挑眉。
不是，你们还真想找啊？
别逼终焉安琪拿上登神之钥，当场极尽升华，顺着虚数之树过来，一巴掌拍在你们仙舟上啊！
不过，也很难到那个地步。
安琪众千人一体的本质，是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只要不掌握这个最关键的信息，穷观阵再怎么算程凌霜的过去，也都是白算。
‘但始终是个隐患。阿蒙，看来你这一趟必须接触一下穷观阵，确定它的威胁度。必要情况下，给它留点后门，免得在宁蒂拿出干涉占卜预测的技术之前，出了什么岔子。’
【收到。】
稳了一手后，程凌霜不咸不淡道:
“你想勾出我的需求？”
“唉，话怎么能这么说？本将军只是日常关心自己的朋友而已。”
“我对朝廷之事不感兴趣，你们过你们的，我过我的，如此就好。”
“那实在是太可惜了。以凌霜姑娘的剑法，搞不好有希望争一争【罗浮剑首】乃至【联盟剑魁】的名号。我还想着，凌霜姑娘能否给睥睨一方的仙舟万千剑客带来一些压力呢！”
景元笑容温和，果断换了一个勾引思路。
毕竟只要是剑客武人，就很难抗拒所谓的“第一”之名，对吧？
岂料程凌霜依然稳坐如山，全然不为所动的样子。
景元笑容一滞，不由叹道:
“凌霜姑娘还真是淡泊名利。”
“旁人的看法与我何干。剑首剑魁？真是无聊。万人称颂不会令我强大半分，世人诋毁亦不能损我分毫，这才是世间真理。”
“真知灼见。”
“我曾有个弟子，天赋勉强可堪入目，偏偏要追求什么江湖名声。我叫她随我织布习武，静心体悟剑意，她却稍有进展就扬言闯荡江湖，结果随随便便就让个江湖草莽打得遍体鳞伤，实在蠢得令人发笑。”
“那后来呢？”
“后来我随手破了那莽汉的剑法，本想让那蠢徒儿知晓自己的不足，结果她转头就跟一个心机深沉的男人跑了……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总归得了我几分真传，不至于被人欺负，我也只能随她去了。”
程凌霜一副不爽的语气，倒是第一次在人前表现出了情绪。
景元瞥了眼彦卿的方向，感慨万分地点点头。
“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徒弟什么的……有时确实叫人无奈。”
“那边的少年，你那战意勃发的眼神，莫非是想找我问剑？”
程凌霜看向两眼放光的彦卿，目光在他背上的华贵古剑上凝聚了半秒，似乎来了兴趣一样。
彦卿兴奋地连忙点头。
“听闻凌霜姑娘剑术高绝，在下彦卿，随景元将军习剑，望姑娘不吝赐教！”
“嚯……”
程凌霜上下打量着少年。仙舟的剑法，老实说她还是挺感兴趣的。饶有兴致之中，程凌霜的嘴角缓缓上扬，眼中却透出了冰冷的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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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第94章花里胡哨，一塌糊涂。
“凌霜姑娘，请赐教。”
彦卿举着剑就冲了过来。
架势马马虎虎，速度马马虎虎，力度也马马虎虎。算是有点少年天才的模样。
虽然在程凌霜眼中破绽百出，不过这也只是个开始，所以她也没什么失望。
只见那白雪如玉的纤纤素手，于空中随意一拨。
“铛～”
彦卿的剑从手中飞了出去。
没人能具体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程凌霜缓缓放下了手，而彦卿呆滞地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掌。
“彦卿，都说了凌霜姑娘乃不世出的剑道大家，你怎么还这样轻忽怠慢？用全力。”
景元摇头失笑道。
他的目光却不自觉落在程凌霜的素手上，带上了一丝凝重。
现在，他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只是事后理解了而已。如果是直面那一击，能否在第一时间窥破并反击，景元对此并无自信。
‘怎会有这样的技巧？武艺精研下去竟还有这般天地吗？师父，你要是在这里就好了。’
景元想起了自己惊才绝艳的师父，心中叹息。
彦卿很快回神，钦佩且更加兴奋地看着程凌霜:
“抱歉，是在下失礼了。接下来我将全力以赴，请您指教！”
程凌霜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
彦卿，景元将军的弟子，意气飞扬的云骑骁卫，据传有【罗浮剑首】之资。这样的人，应该大体掌握了仙舟剑法流派的一些精髓。
程凌霜的主要目标是熔炼一身武艺，化外完美一剑。
在此过程中，如果可以把一些星际世界的武学精华也吸纳进去，那自然更加锦上添花。
抱着些许期待，程凌霜目睹彦卿的双手在空中虚握，演武场外传来一声声锐利的破空之音。
“来！”
随着彦卿一声长喝，先前被程凌霜打飞的古剑，还有场外倏忽而来的众多飞剑，环绕在他身周。
而后众多飞剑一化二，二化三，眨眼间化作万千飞剑，围绕着场地中央的彦卿，纵横交错，充斥整座演武场。
一股冻结血液的凛冽寒气扩散开来，同时还有万千剑气的锐利气息，可谓光华万丈，声势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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