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你可以……您愿意出手吗？”
艾丝妲先是惊愕，毕竟宁蒂看起来是个孩子。但随后她又反应过来，这个孩子实际上是恐怖的恒星级生命体。
再加上黑塔这两天对她的态度明显热切，虽然艾丝妲还不知道实情，但至少证明了宁蒂的非同寻常。
“我会准备好一个让您满意的数额的！”
艾丝妲比了个OK手势，眼神和心情都格外振奋。
太好了，这次的限量款歼星舰又没买到，少了一笔支出，搞不好过两天妈妈又要抱怨她花钱少了，然后开始担心各种各样的事情。
把这笔钱挪出来当报酬，再适当添亿点进去，让这个月的花销到位，家里应该就不会念叨了。
‘诶嘿，双赢！’
艾丝妲笑得眉眼弯弯如新月。
姬子也只是微笑看着，不说话。
毕竟这对艾丝妲而言其实是好事。她搭上了黑塔这条线，就能暂时从家业争端中抽身出来。要是再走艾丝妲的账户，给暂未公布具体信息的天才俱乐部新会员送一笔钱，那就相当于又搭上了宁蒂的线。
与两位天才同时有交情的话——以后谁敢拿家族争斗的事情烦艾丝妲，公司首先不会放过他。
宁蒂对此是无所谓的。钱嘛，在成为令使之前可能还得花点小手段，成为令使之后要是还需要在乎，那博识尊岂不是白见了？
‘抓几个反物质军团，研究一下毁灭之力好了。顺带看看裂界长什么样，和我的空之权能会有什么差别呢？’
宁蒂思索着，漫不经心地走向空间站深处。
……
【报告，我已登录雅利洛-Ⅵ，感觉良好。】
宁蒂不方便再散播分身了，但拥有星际穿梭能力的安琪，如今也不止她一个。
冰天雪地的世界里，群山和原野都覆盖着一层晶莹，好似水晶铸就的世界，纤尘不染，美轮美奂。
当然，也只有像安琪这样的超人能够欣赏这些风景。
对正常人而言，这是只要多待片刻就会化成冰雕的极寒地狱。
‘由此可见，土著文明灭绝的可能性不是没有，而且很高。’
安琪犹如一团幽灵黑雾，飘荡在冰川之上，给出了冷酷的判断。
她不需要有歉意。首先这不是她的文明，其次也不是她动的手。而从冰层厚度和面积来看，这也不是一日之功，只怕这颗星球已经冻住几百年了。
安琪众对几百年前就灭亡的文明，没有任何责任和义务可言……总之，就是别纠结这种事情，不然没完没了的。
【不要轻率下结论。找一找，天上地下都找找，如果灭绝了当然是最方便的。如果还有坚守的城池，那就得多琢磨琢磨了。】
‘我明白。’
还没有捏出躯体，也没有依附对象的安琪核心，以黑雾形式存在着，随风而起，飘向星球彼端的方向。
她得以最快速度确认这里有没有土著文明，然后做下一步的计划。
半小时后，黑雾停留在末日兽冻结后的留下的制高点上，遥望不远处那宏伟庞大的环形都城。
‘还……真有土著文明坚守着啊。城市叫贝洛伯格，统治者是……哦，大守护者可可利亚大人。’
【可可利亚？】
【内战幻神！】
【那个鸟人！？】
黑雾聆听着不远处戍边的银鬃铁卫的对话，然后惊起安琪网络里此起彼伏的尖锐爆鸣。
当然，不是批判可可利亚·安琪，而是针对那个已经被安琪吞噬殆尽的可可利亚。
【我感觉有问题！】
【就算是同位体的可可利亚，也肯定有内战幻神的属性！】
【查！给我查清楚了！】
不怪安琪众激动。
实在是……那是可可利亚啊，那个可可利亚诶！你们都懂的吧？
黑雾安琪心情十分凝重地点了点头。
直觉告诉她，这个大守护者可可利亚，哪怕不是地球那边的原可可利亚，也一定有大问题。
于是黑雾钻入城中。
隔绝星际已久的孤城，没有人理解星际的瑰丽精彩，更不可能有人知晓崩坏，所以安琪如入无人之境。
穿过街道，途径图书馆和博物馆，一路聆听各种各样的情报信息。最终，黑雾安琪抵达了那个最为高耸壮观的中心城堡——当地人称，克里珀堡。
第37章 小小的种子
‘克里珀，存护星神的名号，你们也是真敢叫啊？话说这城堡有够高，大守护者还住在最上层……我要是住那么高，洗澡都不带关窗户的。’
黑雾安琪点了点头，然后趁着夜色降临，无声无息地飞了上去。
接下来的风景，很润。
熟悉的金发大波浪，还有大波。
羊脂白玉，波澜起伏的娇躯，蜷缩在靠近窗户的浴缸之中。
久违以第三人称视角观赏，抛去对可可利亚的固有印象不谈，这风景还真是美不胜收。
‘你丫还真不关窗啊。’
安琪无言了一瞬，不过念在方便她进入的份上，加上那乍一眼的惊艳感受，她就不吐槽大守护者的爱好了。
无声的风吹入室内，搅乱了氤氲白气。
可可利亚没有动作，在这种高度泡澡，有风吹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依然慵懒躺在浴缸里，任由妩媚多娇的胴体浸泡于清水之中，闭目养神，却忽而感觉到一阵潮水般的疲惫。
“太…累了吗……”
没有警惕，也没有抵御。
可可利亚不觉得有人能在克里珀堡的最上层，大守护者的家中伤害自己，故而顺着倦意缓缓睡去。
而后，无形的迷雾钻入了她的额头。
不过虽然对这种外形存在很深的偏见，但安琪并没有直接夺取这副躯体的意思。
她还不至于仅凭外表就断定些什么。
主要这只可可利亚是贝洛伯格的领袖，这颗星球土著文明的权力顶点，肯定最清楚这个文明的现状。
安琪只是以最快的方式获取情报，好做接下来的打算而已。
然后，她就发现了一个抽象的情况：
“星……核？”
“滋…噗滋滋…＃@*＆***……”
星核意志似乎在尖叫着什么，可可利亚的意志则和对方缠绕在一起，似乎被操控，又似乎被侵蚀感染的模样。
“好了，你闭嘴。”
安琪手一抬，不想去理解星核意志的声音，直接中断了祂的思考，强行静默并挪到旁边，等待后续处理。
星核这东西，说厉害也厉害，但主要还是看和谁比。和一般的土著文明比，那自然是灭世天灾，跟崩坏也没什么两样。但和安琪这种已经攀上令使宝座，甚至接触过虚数之树权柄的终极黑暗大反派比，那也就是颗皮球玩具。
然后，她干脆抓住可可利亚的意识体，当场读取记忆。
如是片刻后，安琪心情复杂的感慨了一声：
“果然，又一个内战幻神。”
不过比地球的可可利亚强。
这个可可利亚，是被裂界和寒冬逼到了绝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拯救人民的办法。在这种绝境中，被一直纠缠她的星核意志攻破心理防线，诱导成了星核的帮凶——但即使如此，她的念头也是带着人民在星核许诺的新世界里重生，是为了民众的存续。
属于在绝境之中抓住了一根稻草，起码是她认为有用的稻草，多少让人理解和同情。
不像地球的可可利亚，根本是抽象到安琪众都懒得分析她的心理，吞掉就完事了。
“初代大守护者阿丽娜·兰德修建了贝洛伯格，成为寒潮来临时最后的避难所……寒潮源于初代对星核的许愿？因此冻结了来袭的反物质兵团？原来如此，贝洛伯格就是因此从毁灭之中幸存，但星核威胁仍在，外星文明不再穿梭而来，贝洛伯格就此成为断绝后援的孤城。”
安琪众读完了贝洛伯格的历史和现状，各自思虑。
【貌似，是个合适的地方啊。】
【土著文明极其衰弱，很好控制。】
【我注意到了一份星际和平公司的契约……可可利亚不懂星际，没当回事。但这份契约正是雅利洛文明存在的铁证，可以让星际社会第一时间认可这个文明的合法性。】
【也就是说，一个无需多加修饰的现成皮套。只要控制了贝洛伯格，以后从这颗星球走出去的人就都是雅利洛人，跟地球或者太阳系没有半毛钱关系。】
【首先要完全控制这座城市，而这份契约又是投靠天才俱乐部的现成理由。再者反物质军团只是被冰封，还不一定都死光了，死光了也不一定没有下一批，总是需要一个靠山的。总之先控制城市吧，关乎地球文明的隐蔽与安全，不能有丝毫疏漏。】
安琪众的原则还是苟。
最初是自己苟，现在是搞块星际飞地方便她带着太阳系一块苟。
她不怕别人说她怂，她只怕死。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一个癫狂的星核意志，一个自暴自弃的可可利亚意志，我该怎么处理呢？”
安琪拍了拍两个尽在把握的意识体，如同拍打两颗不咋好吃的生瓜蛋子，陷入了沉思。
……
“咚！”
浴室里突然传来轻微的震动，同时还有水池晃荡的声响。
“哒！哒！哒！”
轻盈而稳定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而后提着水桶的少女撞门而入。
“母亲大人，发生了什么？您没事吧？”
灰发褐瞳，及腰长发后面带着三个螺旋卷，年轻利落，貌美而英姿凛冽，是小鸭鸭与大乳鸭中间的过渡鸭——布洛妮娅·兰德。
很有魅力。
一本正经的强势气质，英姿飒爽的美丽脸庞，一看就很容易让小姑娘腿软。
推门而入的布洛妮娅，提着为母亲准备的热水，愣在了原地。
因为她看到可可利亚背对着自己，迎着窗外的寒风，浑身赤裸地站在室内，水珠从那白得晃眼的绝色胴体上，顺着圆润修长的玉腿缓缓滴落。
“母…母亲大人……”
布洛妮娅脸色一红，凛然气质随之瓦解，取而代之的是纯洁少女的羞涩模样。
太开放了。
反正她是绝对没办法在浴室里这样豪放自在地迎风而立，仿佛对自己的身躯没有半分羞耻一样。
母亲大人不愧是当代大守护者，心智和魄力果然非同凡响，她这个女儿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啊！
可可利亚傲然挺立，然后只手叉腰，回眸，以冷艳而悠然的姿态回望布洛妮娅，并伸出了手：
“要一起洗吗？”
“啊？”
“虽然你已经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娇小，不过浴缸也足够我们两个了。”
“唉！？”
布洛妮娅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双手和双腿都在微微打颤，表明了她惊愕动摇的意志。
最终还是进行了母女共浴。
“哗啦啦！”
可可利亚的手，在布洛妮娅丝滑如玉的雪背上轻轻抚摸。
布洛妮娅下意识耸起肩膀，然后又慢慢放松了下来。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共浴了，但抚摸的人是自己所敬爱的母亲大人，没什么需要戒备的。
只能怪她太稚嫩了，连这种小事都无法坦然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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