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安琪也坐了下来，扭头，平静如水的眼眸看着琪亚娜，似安抚，又似某种鼓励。
琪亚娜呆滞了一下，随即立刻紧紧握住了安琪的小手，带着一丝颤抖。
“你是说？”
“要好好看一看吗，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我…我可以吗？”
“那就是要啰？走吧，去好好地看一看。”
安琪把琪亚娜拽了起来。
琪亚娜咬着唇，犹豫良久，才重重点了下头。
两人便在屋子里走了起来。
客厅，厨房，挂着结婚照的卧室，还有充满童真乐趣的小公主房。窗台的盆摘，楼梯角和桌角处的防撞措施，还有一间放着木剑、木枪、小玩具车的玩具间。
处处充满了生活的痕迹，也彰显了屋子主人们对孩子的疼爱。
“真好……”
“是你的家哦。”
“是吗？”
“可以是。只要你愿意认丿，我想，他们都不会拒绝你。”
安琪用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眼眸看着琪亚娜，带着十足的肯定。
琪亚娜站在那间儿童房门口，捂嘴，然后突然抱紧了安琪，泪水滴落在安琪的肩上。
……
深夜。
琪亚娜还是没敢去睡那几间看起来像主人家的房间，而是找了个陈设相对简单的客房，和安琪躺在了一个被窝里。
“奥托这人，好可怕。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这一天下来，恐怕就要对他宣誓效忠了吧？”
琪亚娜心有余悸地摸着安琪的胸口，这个年龄里日益膨胀的曲线，每隔一段时间都是新的惊喜。
安琪反手抓了回去，以彼之计还施彼身，同时慢悠悠道：
“嗯，攻心计，对你这样的纯种卡斯兰娜确实有奇效。”
“……你是不是又在嘲笑我？”
琪亚娜脸红红的，语气幽怨地说道。
安琪没有回答，只是侧身，贴近琪亚娜那日渐成熟的丰饶孽物，道：
“快睡吧，明天开始要配合他做实验了。说老实话，且不说他的最终目的，这个实验本身我还是很感兴趣的。虚数之树是一切规则的起源，也是崩坏的起源，探寻虚数坐标这样的课题，对揭示崩坏本质有重要意义，而且对权能开发也能有不少启发。”
“……”
纯种卡斯兰娜懂个毛线的科研，为了争一点尊严，她只好当没听见。琪亚娜叹了口气，带着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
同一时间，极东，立花雪的豪华庄园。
“嘿嘿，姐姐大人~~”
立花雪奉上了精心准备的大餐，谄媚地捏着西琳的肩膀。
西琳哒哒哒地点着手机，打完了游戏，这才斜眼，用黄金一般高冷艳丽的眼眸看着立花雪。
“你又想干嘛？”
“有重要的事情，我要把姐姐大人身上这一半的权能也借走了。”
是的，至今为止的大部分时候，琪亚娜和空之律者·安琪所使用的，都是一半的空之权能。
剩下一半，在它原本的主人，空之女王西琳的手上。
虽然是安琪下放给西琳的，随时能夺走。
但，这不是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嘛，要做的话，还是得征求一下西琳的意见才对。
“……为了那个没脑子的蠢货？”
“为了我的伪神计划！”
没错，有一半是为了伪神计划，另一半才是帮琪亚娜摆平奥托的觊觎。
西琳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安琪的言外之意。
立花雪略感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对着手指，像等待审判一样地乖巧可爱地望着西琳。
片刻后，空之女王冷傲一笑：
“想要借本女王的权能，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我明白了…姐姐大人……”
立花雪羞羞答答地说道。
然后插起一块牛肉，叼在嘴上，缓缓靠近西琳，同时也熟练无比地解开了自己那身丝质睡衣。
西琳脸色一变，一下子涨红了脸：
“等等！我不是说这个！你要干……呜！！！”
后来，Do了个爽。
当然，西琳也同意了。至于她是在什么关头同意的，又是用什么表情和什么语气同意的，那，就是安琪自己珍藏的宝物了，不能与外人分享。
第405章 八重樱成功过头了
“你既然知道虚数之树这个概念，那就该明白，哪怕是掌握空之权能的使徒在祂面前也只是沙砾。要想开展这样子的观测，首先要做到权能的极限解放，就像神之键的第零额定功率一样。”
“我明白。”
“引导参数已经给你了，你也记下来了。那么，接下来，在我的辅助下，请开始施展你的权能——记住，不是在世界之内或之外，而是在世界之上或之下。言语无法清晰表达那种空间结构，但尝试过几次后，我想，你就能找准方向了。”
奥托带着鼓励的微笑，说完这些话就转身离开，将安琪与琪亚娜留在了宽阔而空荡的实验室里。
奥托脚步的最后回音，渐渐也消失了。
寂静的空间里，安琪听到琪亚娜稍微急促的呼吸。
“紧张？”
“有点，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把力量托付给我，剩下的，就是好好站在我的身边，这样就可以了。”
安琪牵起了琪亚娜的手，淡定自若地说道。
都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了，琪亚娜自然相信着安琪，所以，也就安心了下来。
“我要来了。”
“嗯，你来吧，我不会反抗的。”
于是安琪就来了。
一半的空之权能从琪亚娜手上流入身体里，另一半从远方的西琳那里传来。
安琪的眼眸泛起了璀璨金光。
“咔！”
随后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周遭空间轰然破碎，携手的二人一同坠入无底的深渊之中。
……
“这么快就跳出现实维度了，很好，果然是货真价实的空之权能。”
实验室外，奥托看着一排排跳跃出现的数据，心情也仿佛随之跳跃了起来。
计划的最后一块拼图，完整的空之权能——也就是引发“虚数重整化”，为他解开束缚，直达虚数之树的能力。
现在，出现了！
不知何时到来的八重樱，站在奥托身后，突然道：
“奥托先生，您在笑？”
“有吗？看来是没忍住啊。”
“您到底在计划着些什么？即使是现在的我，也还不能了解吗？”
八重樱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困惑与担忧，也带着几分伤心，眼里闪烁着脆弱的光芒。
奥托扭头，看着八重樱脸上的哀伤，不由得深深皱眉。良久，他只是道：
“樱，相信我，拜托。”
“我相信奥托先生。只是，这一定是很危险很危险的计划吧，否则，您就不会如此着急寻找一个继承者了。”
八重樱幽幽一叹。
奥托张了张嘴，最终无言以对。
那张舌灿莲花的嘴突然变得很沉重，一时无法说出平常那种拨弄人心的话语了。
八重樱深吸了口气，浅浅一笑。
“我去做今天的工作，奥托先生，请加油。”
“嗯，我会的。”
我会拯救卡莲。
奥托将这句话留在心里，歉意也随之而来。
但很快，他就抛下了这些杂念，继续集中精力在那些实验数据上。
安琪能将控制权能发挥到什么样的程度，他必须用自己的双眼看得清清楚楚才行。
另一侧。
八重樱走出了实验室，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难掩忧伤的眼里带着几分思索。
‘好消息，身份扮演得很成功。’
‘坏消息，身份扮演得太成功亍了。’
奥托的伪神计划深奥复杂，超越了古今两个纪元对人力理解的上限。但总的来说，可以分三个步骤：
第一步，取得一个律者席位。
第二步，观测虚数之树的坐标。
第三步，在前两步的基础上，绕过茧，从崩坏的使徒晋升为虚数之树的使徒。之后他会被固定在现实世界里，要通过琪亚娜的空之权能引发“虚数重整化”，使他冲破世界的束缚，抵达那理论上不可能触碰的虚数之树。
其中，律者席位安琪已经有了，虚数坐标她正在观测，很快也会拿到手。
唯有第三步，具体的设计和理论，安琪还一无所知。
八重樱这个身份的使命，其实就是参与到奥托的计划中，从而拿到那些安琪无法拿到的计划详情，为她自己的登神之路铺平道路。
但现在，学习奥托手腕、更延续卡莲意志的八重樱·安琪，被奥托放在了继承者的位置上。
一个继承者，显然不适合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
八重樱的表现太成功了，成功过头了，反而让奥托不可能再将她纳入计划之中。
‘奥托先生，您的信任，我很荣幸。’
‘可第三步是我绝不能放弃的。’
‘奥托先生，您让我，不得不做出另一个选择了。’
还是那句老话，奥托不是个好人，他死了值得大家开香槟。但每年那一天，也值得在他坟前倒一杯酒。
“唉。”
八重樱心情复杂地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事情了。
有得有失，从伪神计划里被抛开了，得到的是天命的正统继承权。
对此，安琪也是感兴趣的，自然要用心地把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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