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国外戚,给大炎来一点玄武门震撼 第92章

作者:乐奈

  虞澄与鸿胪寺员外郎对视了一眼,不敢接这个话茬。

  只有袁从谦看起来很高兴地附和着,没过几句,他就跟帆足锦平勾肩搭背起来。到了船只快要登岸的时候,他已经在跟帆足少纳言兄弟痛骂锁川光元政权了。

  “我笑那光元将军无谋,光严太政大臣少智!东国划分两国,各自不互通,导致北面时常有乌萨斯蛮夷的影子,他们却依旧南北对峙,多么令人遗憾啊。”

  他对着东国南北对峙的局面嗟叹连连,声音尖锐的让人都听不下去了。

  在登岸口上,袁从谦看见了他们隐藏在夜色中的事物。

  百姓不是在近海和移动城市上,而是在帆足藩的乡野周边。

  虞澄他们一开始找不到东国平民在哪,是因为根本没有灯光。

  他们带菜色的脸还不如农奴,身形憔悴,衣衫破旧,难以蔽体,居住的摇摇欲坠的茅屋内连灯都点不起。他们主要的食物来源,是移动城市的泔水排放口。

  贫困者的聚落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它出现在了移动城市脚下。按道理来说,移动城市劳动力需求大,生产力高,做什么应该都不愁吃穿才对。

  注意到袁从谦望向的村落,帆足锦平笑道:

  “在平时,帆足藩周边全部都是灯火通明的景象,最近发生了一场小祸津而已。他们的田地没有受到污染,能够继续活下去,全仰赖藩地阴阳寮和大贺茂神社的法师们。”

  “仅此而已?你就不管他们了?”

  “管啊,如何不管,昨日我才令藩城脚下的这些人缴了商税跟人头税。”

  他指向另一条繁荣的乡镇,介绍道:“顺着花见小路,就能到帆足藩下最繁荣的镇子上去。武士喜欢在那里饮酒,夜间直接留宿花间,或者留宿在画船上。”

  而如果过活不下去了,未来人生的道路也很明显,要么入教当级别都没有的信徒,随时都有可能被拉去填沟壑,要么去给中层贵族阶级的武士当扈从农奴。

  袁从谦根本看不到多少普通东国人在街道上行走,要么是开设店铺的居民,要么是成群结队的武士团体,全都带着佩刀。

  武士可是高消费人群,从移动城市中拿到赏钱,来移动城市下的花街上消费,反而成为了独有的经济流转的方式。

  炎国官员已经看麻木了,他们没想到东国人的嘴脸这么明目张胆。这里是移动城市脚下,加上有海洋作为收入补充点,这些居民依旧能穷成这样,他们是真不好说。

  踏上移动城市的入城通道,距离地面与海洋越来越远,那些茅屋渐渐看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能直接看见帆足藩中最宏伟的大名居住的宫殿,金阶红柱白墙,亭台楼阁,飞檐翘角,都是很纯正的炎式宫殿的风格,宸炎长生殿都没他们纯正。

  城市整洁,官员穿着广袖优雅的行走在街道两侧,丝毫看不到流民与脏乱。即使已经入夜了,城市依旧灯火通明,节日的花车缓缓在街上行走,热闹的人们拍着手唱着歌。

  一家准备好的炎国饭菜的酒楼包厢中。

  虞澄看着自己眼前摆着的酒肉鱼宴,拍下筷箸:

  “这还怎么吃得下去?”

  “虞少卿,莫要忘了我们来的目的。”

  鸿胪寺员外郎提醒了一句。

  他们不是真来帆足藩旅游的,是来摸索帆足藩的虚实的。

  仅从现在的表现来看,他们似乎完全不需要为帆足藩担心了。这是一座彻彻底底的贵族城市,只有依附在帆足氏的中小贵族才有资格居住在城市中,作战能力堪忧。

第一百九十二章 帆足大名是雌小鬼

  房门被敲响,帆足锦平走了进来:“诸位,大名已经等候在了星雨望月楼的顶楼,还请诸位里能说上话的人与我一同来拜——来见大名,谈论海贸。”

  他本来想说拜见的,因为几人明面上的身份还不能直接见面帆足藩的大名。可大名特意叮嘱他,来的几人并不是琅珆王氏的作风,不能用傲下的态度来对待。

  除了中间那个年轻的菲林外,其余的人看来都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两名从琅珆来的官员似乎有点威严,可跟王氏厮混在一起的官员,也就表面上有点威严了。

  见袁从谦站起身,帆足锦平道:“还可再带一两护卫。”

  “不用。”袁从谦把小布丁系在腰上。

  只咄是看了一眼小布丁的形状,帆足锦平便知是好刀。

  他兴致上来,多问了一句:“精工名锻!不知剑名?”

  东国人没有刀与剑的区别,由于实际作战需要,双刃剑其实不怎么出现过。对他们来说,单刃的小布丁就是武士们使用的长剑,也绝对是一把名刀。

  袁从谦想了想:“刀名小布丁。”

  帆足锦平一时以为是自己炎国话不精,听错了。这小布丁又是何物?考虑到大名命令在前,他只能丢下这个话茬,带着袁从谦去见大名,心里一直在想小布丁的事。

  袁从谦跟在后面,脑内开始构想大名的模样。

  星雨望月楼的名字取得很风雅,内部的装潢同样全是炎国高端酒楼的样子,只是字画选用了东国文人的作品。加之城主大名在此,台阶间全是抱着胸的武士。

  他最先还是从《火影忍者》里知道的大名。脑海里是一副拿着纸扇半遮面、发出鹤鸣一样又尖又细的声音的贵族样子,加上油光满面、肥肠满脑的丑陋姿态。

  在酒楼接见客人,穿的应该也是私服,像是狩衣、直衣杂袍之类的。

  袁从谦脑内回忆看过的日产古装剧时,帆足锦平停下脚步:“就在楼上了。”

  他跟其他凶气凛然的武士一起站在了房门的侧面。

  武士们看待袁从谦的眼神很不友善,虎视眈眈。袁从谦一捻指,武士耳旁的墙壁顿时出现了一个窟窿,快到听不见斩击的声音,他们顿时惊惧交加,差点大叫出声。

  “呵。”袁从谦笑着摇头,一个人登上顶楼。

  偌大一座城市,算上暗中的武士和忍者,负责保护城主的人只有这种水平吗?

  这让袁从谦有了一种错觉,他哪怕不用梦魇可汗的长刀和七星龙渊,一个人都能用源石技艺在帆足藩七进七出。俗话说侠以武犯禁,武力增长了,心态确实是会变化的。

  他来到门口时,一直回荡着的丝竹声戛然而止。

  房门半掩,能直接看到其中的景致。

  穿着盛装的女子独自坐在露天的顶楼,姿态优雅丰满,衣衫飘香,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月光之下,眼睑泛着侧线鳞的七彩光泽。她穿着由薄裾层叠构成的复杂华袍,巨大黏稠的鱼尾轻轻地拍打着地面,像是在与她口中哼唱的大调曲打节拍。

  眼前的女子不像是一座移动城市的城主,反而像是民间传说中前来报恩的精怪。她身上的服饰与妆容,也与唐风婉约的妃子更接近。

  她蓦然回首,声音清脆,笑道:“既然来了,为何在门口踟蹰?”

  袁从谦毫不迟疑,直接推门而入,大有一副江湖匪类的架势。

  凑近了看,就能看出来帆足大名比他想象的更加年轻,比袁从谦也大不了几岁。她的皮肤简直跟鱼肉一样,嫩得仿佛能透光,偶尔有先民化的鱼鳞和鱼鳍排布其上。

  她挥动手中的神乐铃,一排泡沫就从天空中落下,将门后武士的喧嚣隔绝在外。

  没有了外人打扰,她显然放松了起来,直接将没有穿鞋袜的脚摆在案几上的酒壶旁,即使裙摆一直下滑到了小腿的部分,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让乌萨斯人呈现出诸多异象的人,想来就是你了吧。”

  “乌萨斯自己本来就不正常。”

  袁从谦简短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即使我都这样子发问了,还想要推脱自己的影响,这不像是想要帆足藩加入到你的统筹范围中的样子啊。还是说,你其实很惊讶我知道你?”

  帆足大名搁着腿,背对着袁从谦,声音带着懒意。

  她从空中摘下一片泡沫,用纤细的手翻折片刻,就成了一只泡沫小鸟。泡沫小鸟钻进暗处,立刻不见踪影,只有一小片彩韵表明这里还有源石技艺的造物。

  她抿嘴笑道:“我的法术,袁乡长察觉到了几次呢?”

  明明是成年人,不知为何,帆足大名却给了袁从谦一种雌小鬼的感觉。

  像是久不经人情冷暖的深闺中的少女,在自以为是的逗乐别人。

  她如果真的知道袁从谦的信息,她就不会这么给袁从谦上脸色了。

  只能是打脸充胖子。

  袁从谦自己就是擅长通过别人脑补来骗人的“袁贼子”,怎么会被帆足大名的这点手段给骗到?这种手段拿到他面前,还是太嫩,稚嫩的让袁从谦想笑。

  “一次也没有。”

  袁从谦毫不犹豫的不解风情的话,直接把帆足大名的话卡在了喉中。

  他故作恍然大悟的神态:“原来大名的源石技艺如此隐蔽、强大,那玉门的破妄、离眛、除魔三类术式箭的流向,想来就不言自显了吧。”

  “......”帆足大名脚趾一紧,不说话了。

  颇有一种雌小鬼被一句话爆杀的感觉。

  她卡了半晌,才回答道:“这些陈年旧事,如果贵国要一个说法,原来的箭支肯定是无法全数归还的。而若要分享研究成果,帆足藩也略有心得......”

  “不够。我听说,帆足氏是阿戈尔人,有先进的工业造船经验?”

  袁从谦图穷匕见。

  帆足藩大名的这幅想要私了的态度,反而遂了他的愿。

  真走外交途径来解决,还不知道要扯皮到什么时候,帆足大名的态度与他简直是一拍即合。只不过,就是她想要付出的代价有点小,小到袁从谦像是白来了一趟。

  “直接张口要价,这不是做生意的态度。贵国不想出兵,就莫要用这些话来恐吓小女子了,帆足藩倘若不接受贵方的条件,你们重新探索东海的洋流不知要多久。”

  袁从谦带着怪异,疑惑地问道:“大名阁下,你居然觉得帆足藩不想贸易,就能不贸易了?炎国有句古话,两主不乐,无以自娱。愿以所有,易其所无!”

  “不知,大名可知晓其中的含义?”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是来海贸的,你要做什么(2k5)

  “希望大名能理智一些,窃取大炎的特种术式箭不是东国小孩子的过家家,就不要想着蒙混过关了。如果乌萨斯要对东国发动战争,炎国可是阻止不了的,只能在战后作为中间人为你们调节一下战俘赎回之类的小工作了!”

  袁从谦话语中的威胁,都要溢出来了。

  帆足大名没想过,炎国出了这么一个怪胎。

  他完全不像是之前拜访过帆足藩的大炎官员,没有带来经史子集与工业技术,而是带来了一把长刀,并且当着她的面威胁乌萨斯会对帆足藩发动侵略。

  炎国鸿胪寺官员向来以中庸闻名,问就是不表态,为了避免开战能让出很多事,因为炎国人真的对外国事务看得不太重要。他们傲慢的认为,大炎自己就足够了。

  帆足大名设想过很多下马威,都是给袁从谦准备的。

  因为他是年轻贵族,她有的是方法慢慢逗。

  源石技艺只收集很少一部分的信息,像是琅珆变天、王氏夷族、魏国公主持王氏大案之类的就顶天了。大荒城不说距离,遍布神武军,法术造物怎么也不可能放进去。

  她想要根据一步步试探摸索出来的袁从谦的条件,来决定帆足藩在大炎开海这件事中要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可结果,显然不太如她所料了。

  “等等,为何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船只技术实际上并不重要,还可以再谈!……”

  帆足大名已经不在意袁从谦先前话语中的冒犯了,她现在只想先把人给稳住。

  两主不乐,无以自娱。愿以所有,易其所无。

  这句话在袁从谦前世历史上是冒顿单于写给吕后的。什么意思呢,我们汉匈两国君主一男一女,我们都没有东西来娱乐自己,我愿意用自己有的来填补你没有的。

  袁从谦眼睛眯起:

  “船只技术毕竟是你们阿戈尔人的,就这样吧。大炎毕竟不是核心圈的那些巧取豪夺的强盗,强行向帆足藩讨要也太不礼貌了。”

  “袁乡长!海贸图、航线、船只技术,全部都是可以谈的,何必用这种方式来恐吓帆足藩?”帆足大名听懂了他话语中的意思:你主动给我,我也不要,作为战利品更香。

  帆足大名挥动比她的手臂还要长上许多的广袖,站起来急切道:

  “不过是些许船只而已!核心圈西夷鬼畜,所倚仗的不过是高速路行舰而已,海洋无畏舰的连装源石炮技术同样可以运用到路行斩舰身上!”

  “帆足藩,也一直想要与炎国通过海洋进行联系。南朝与炎国更近,却忘记了百年前的朝贡和学习的恩德,我窃以为这是大错,帆足藩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现在,轮到她劝说袁从谦接受她的条件了。

  这年轻人怎么完全不讲两国的礼节?

  她都还遵守炎国流传过来的接待礼节呢,只不过是稍微讨价还价了一步,没料到袁从谦直接把桌子掀了,直接提着刀问她干不干!有这么谈判的么?

  “不对,你要说的不是这个。”

  袁从谦对她晃了一下手指,“大名阁下的补救似乎有些晚了,因为我发现帆足藩实际上在东海没有什么影响力。现在,是大名阁下要给我展示帆足藩对大炎有多重要了。”

  帆足大名脑袋快要晕掉了。

  真的是太恶心了,怎么会有炎国和乌萨斯联盟这种事?

  联盟起来,让只跟这两个国家接壤的东国怎么办?对方就一个人就能来威胁帆足藩了,帆足藩还必须考虑他的威胁是不是真实的,玩一点点心理博弈都要死。

  她就不该答应在帆足藩接见袁从谦。原本袁从谦不来,她还有机会跟炎国人装一下老虎,现在人家都看出来你是猫咪狸奴了,还有什么好装模作样的?

  如果乌萨斯真的南下侵略东国,碍于炎国的面子,乌萨斯可能不会对当地的民众做出多么反人道的事,持续半年,小贵族就投降等待炎国调停了。

  小贵族没事,可她们帆足氏的统治就完蛋了啊!

  “来,大名阁下,展示吧。”袁从谦走到大名身后,慢悠悠地等待着。棕色的菲林尾巴在他的身后摆动,在月光下洒落一片阴影。

  “我……”帆足大名握紧了她手中的神乐铃。

  泛着鳞片光泽的大名的美目中,满是对自己失策的懊恼。

  她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袁从谦瞥了她的动作一眼,这是意识到了小国无外交,准备认命,还是准备鱼死网破,烛光斧影,今晚就对他动手了?

  帆足大名并不是草包,她年纪轻轻就担任了家主,在东国这片地盘上显然是有值得称道的地方的。可惜,她这次面对的是袁从谦,一眼就把帆足藩的底细望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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