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乐奈
袁从谦馋可汗手中的这把刀。
安玛总不能回到那片永恒的战争中，将长刀还给可汗吧。按明日方舟肉鸽的传统，长刀说不定也会成为她在萨米部落交换的收藏品，那还不如薅到自己手里呢。
安玛摇头：“这不能交予你。它是与邪灵的能力针锋相对的刀刃，已经不能用常规人世的金铁来衡量。在无的时间中，它是有；在没有被邪灵污染的地方，它则是无......”
袁从谦趁安玛不注意，使出无情铁手，抓向可汗的长刀。
不知是七星龙渊帮他发动了源石技艺，使用了邪魔能通过影像传播的特性，还是安玛没有防备，他这一次竟然成功地将安玛冰凉的手掌握在了手中。
说是根据袁从谦心中所想决定出来的，安玛的手其实很小，比她的兽主形态小多了。手掌顺滑中带着柔软，也因此袁从谦不太握得住，只能握住她握着的长刀。
安玛一惊，赶忙将袁从谦的手甩掉。
再看向袁从谦的手时，那把布满尖刺的梦魇大可汗的佩刀之一，已经落入了袁从谦手中。黑气弥漫的长刀不仅没有污染袁从谦，反而跟回了持有者手上一样，收敛起黑气。
一手七星龙渊，一手梦魇可汗的佩刀，袁从谦只需要再戴上梦魇的螺旋三角面具，就是新一代的握持着双刀的梦魇可汗了。恐惧释放，他也不是不能用坍缩范式模仿出来。
反正带着面具，能用源石技艺恐惧释放，谁能说他不是可汗？
第一百八十七章 山匪中的东国人
明日方舟玩家，最喜欢当可汗了。
袁从谦承认，他也是可汗流玩家。
排出未照耀的荣光、假日风暴、黄昏、枯荣共息四枚大决战技，加上狐火渺然、钙质化、阵雨连绵三枚辅助技，总伤百万，力大砖飞，我就是我自己的可汗！
睁开眼后，袁从谦一刻都没有犹豫，立刻把可汗的刀跟七星龙渊一起收起来。
梦魇大可汗的长刀，放在现实里只是普通的邪魔污染物。而如果放在坍缩空间中，则能够再现那场至今仍在继续的永恒战争，为坍缩的空间赋予意义。
简单的说，就是能做到领域展开、张开固有结界的效果。
袁从谦用梦魇可汗的长刀作为法杖，释放坍缩范式源石技艺，深度进入坍缩空间的人就不只是遭遇黑雨了，还会同样进入到那片永恒战争的热雨和沙漠之中。
“怎么越来越像月球的设定了？”
袁从谦挠头，这里不是明日方舟的泰拉大陆吗。
他如果释放源石技艺，眼前已经会出现两把能拔出来的刀柄与剑柄了。算上能存放武器的坍缩空间，这就是邪魔之宝库A+、固有结界（永恒战争）EX？
他的画风好像正在逐渐偏离现代机能风的泰拉，在朝着隔壁英灵的设定一路狂奔啊。
离开宅邸前，袁从谦还特意多看了一眼门口神武军安装的坍缩范式检测器。天机阁每年都有大量天师死在邪魔前线上，对检测坍缩早就有相关准备了，只是准确性嘛......
丝毫没有反应，跟死了一样。
“乡长，有今日的文书。”
神武军的持角甲士送来了一份有琅珆城公章的公文。
袁从谦接过公文，随口道：“不是说这些事交给苹天师代决之吗，他怎么说。”
“可能会涉及到炎国与东国的两国关系，苹天师对此了解甚少。”
“东国还拿了玉门的特种术式箭，没找他们算账呢。”
袁从谦哼了一声。大炎的技术就是他的技术，东国从琅珆王氏那里拿特种术式箭，这是在掰大炎的饼干吗，这是在摔他袁节度使的腿啊！呭
乌萨斯的账慢慢算，东国的账要怎么算？
袁从谦展开书信，来信的人是大理寺少卿虞澄。
他在追查山匪时，有两名山匪的身份有些特殊，并不是土生土长的炎国人，似乎是从更东方来的。他们一个叫鬼菖蒲行一，一个叫足帆为义，自称是帆足藩来的流亡武士。
“帆足藩，这听起来有点年头了。”
袁从谦招呼着甲士进屋，把两名东国人的供词摊开，仔细查看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东国的信息，这帆足藩是在哪里？”
他目前只知道东国处在南北内战状态。
东国在主线与活动剧情中的描述少之又少，抛开铃兰、嵯峨、水月这些从东国来的干员，与炎国有关的只有不知为何跑到了龙门去的文月公主了。
甲士对东国的了解比袁从谦多，解释道：
“帆足藩是东国东南部的一座临海移动城市，它原本的地界叫陆奥藩，在持续百年的国战戕乱中被帆足氏夺取，在一百年前建为移动城市。”
“......东国的京城，是不是叫平安京？”
“不是，自开国以来，东国首都就叫御神神禾京，现在则有两个首府。东国崇尚礼佛，东皇有着靠禅位出家后建立皇院来规避权臣倾轧的传统，807年，两院东皇在御神神禾京签署《两国令》，分别前往南北不同的首府，于是东国南北对峙至今。”
持角甲士详细地解释着东国的南北局势。
袁从谦还是看小说知道的，这是一个叫院政的制度，
是大权旁落的天皇对于恢复权力的最后一次成功的制度性反抗，通过太上天皇与现任天皇权力等同，一度从藤原摄关家手中夺去了暌违多年的权力。
按照炎国主要参考的宋朝来讲，以日本为原型的东国现在应该是院政制度成型的平安时代末期，可这听起来都是日本院正制度早就形成了的后战国时代了。
袁从谦肃然起敬：“原来你对东国这么了解？”
“是鬼菖蒲行一的供词，我对这个姓氏有点印象，对他说的供词多关注了几分。”
持角甲士摆了摆手，“使节上表给仁庙的那封书信中就提到过这个姓氏。鬼菖蒲氏是鬼族人在东国的姓氏，似乎是一宗式微了的豪族，可以当符氏来看。”
袁从谦无语，不再理会这个闲来找事的甲士，认真看起供词。
虞澄知晓袁从谦比较擅长国家之间的局势分析，很详细地询问了两个东国人有关东国的情况，就包括东国官方化的民间传说，大御神神话。
在东国的传说中，天原大御神日盈化见尊斩杀了八个头颅、形如八座山峰的荒神‘祸津’，建立了御神川幕府。
她的子嗣则是第一代东皇神仪东皇，每代东皇都是天原大御神的子嗣，文书中还附带有一卷据称是东国禁售物品的东皇历代画像，有男有女。
“好多兽人啊，跟魏彦吾一个模样。”
这是袁从谦看见东皇历代画像的想法。
他还以为一眼望过去，会看到不是大姐姐就是大男娘的铃兰长大后的样子呢。
在明日方舟游戏本体的档案中，南朝公主文月的种族也被标注为龙，东皇的种族也是高度先民化的龙。龙并不是大炎皇室的专属，大炎内也不止真龙一家龙，各地都有龙种族的分布的。
东皇是神民，天照斩杀的八岐大蛇是巨兽，这很合理，就跟愚公移山的山也是巨兽一样。
“东国还是需要关注的。”
袁从谦把眼睛从铃兰的列祖列宗身上挪开，沉思道：
“紫府山再往东就是海洋了，东国的流浪武士既然都能出现在紫府山上，说明这片海域实际上是由东国人为主的。要开海，帆足藩的情况，确实得多搜集一些。”
只有重新开辟航线，雷姆必拓的矿才运的过来。走陆地运输，还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去，说不定半路就给卡兹戴尔的佣兵萨卡兹给劫了。
“这两个东国人呢？”
“在琅珆收押着。”
“这几日大荒城也无事，我去一趟琅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帆足藩有点城市化了
袁从谦抵达琅珆后，两名种族明显不同的山匪被从琅珆监狱带了出来。
“我乃东国光严皇统四大氏之帆足氏之武士，因为藩境倾轧，流落至紫府山。”
他连珠炮一样吐了一传含糊不清的炎国话，袁从谦只能听清开头的这一句。
他是一个头发带着晶莹色彩的阿戈尔人，穿着赤红色的武士盔甲，别着家徽。他高高扬起他的脑袋，似乎想要凭借着这个动作来表达他对自己出身的骄傲。
“鬼菖蒲行一，鬼族人，帆足氏的武士。”
帆足为义旁边墨绿色头发的鬼族武士也开口了。
他有些沉默寡言，甲胄不怎么保养过，有很明显的雨水侵蚀痕迹。
望了一眼仰起头的帆足为义，鬼菖蒲行一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和帆足公，因为一开始都不会讲炎国话，承接到的任务只不过是巡山和狩猎而已。如果讲出来历能让我们摆脱炎国律法的惩罚，我们本来的愿望就是这样。”
他的炎国官话，讲得就比帆足为义标准许多了。
紫府山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能招上山，官府还怕紫府山招不着人呢。何况紫府山还临近海洋，有走投无路的东国人轮流到紫府山上，也是说得通的。
袁从谦回忆着他看到的东国信息，帆足氏这个名头还真不小。
东国的北朝首府叫北院镇守锁川城，以武士为主，南朝首府叫南院行在御机大社，以忍者为主。南北首府简称锁川、御机，跟帆足藩一样都是东国的移动城市。
北朝的四大氏就包括阿戈尔鲛人，帆足氏和织锦氏。
东国有很多阿戈尔人，据鬼菖蒲氏的这个前代贵族所说，是从东方的海洋上融入东国的，罗德岛干员里的水月、绮良、赤冬都是东国出身的阿戈尔族人。
阿戈尔族和鬼族的种族特征都表现在姓氏上。帆足顾名思义，以帆布为足，是有着脚蹼的鲛人；目前还没有以蜘蛛为原型的干员，所以织锦显然是对蟹的美称。
赤冬的干员密录写，她的甲胄是北朝剑士的制式盔甲，同时她档案透露是东国八大家族的私生女。整理一下信息，就知道她不愿意提起的姓氏是织锦了。
“你把他的话再说一遍，没听清楚。”
袁从谦拍了拍鬼菖蒲行一的肩膀。
鬼族武士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展示着东国人的传统艺能：“帆足公的意思是，他原本是摄关大人最受宠爱的侍从，因为阴谋，出海时翻船，不幸被混江龙俘获。”
袁从谦眉头一皱，把小布丁拔出来，插到地上，吓得帆足为义一哆嗦。
“混江龙那里哪有大船？你让他讲实话。”
“难以隐瞒您的智慧。”鬼菖蒲行一摇头，嗟叹。
这话确实是骗鬼的，混江龙如果有出海走商的实力和船只技术，琅珆王氏早就通过它的渠道称霸炎国北疆了，哪还需要用玉门武库的箭矢来贸易赚钱。
来东国的阿戈尔人都是被大静谧波及到逃难来的，能给混江龙俘获了？
鬼菖蒲行一对着帆足为义用东国语讲了片刻，帆足为义改口了：
“我说被混江龙俘获了，不过是想要夸赞战胜了混江龙的您而已。我出海时翻船的事的确有，是我和鬼菖蒲幸运得漂到了炎国的东海岸上，加入了混江龙的山寨。”
“听起来稍微正常一点了。”
袁从谦把小布丁收了起来，继续问：“摄关是什么？”
“就是关白摄政......”
“有摄政大权的丞相。”
鬼菖蒲打断了帆足为义的话语。
摄政？丞相？家族治国？
听到他的解释，在场的炎国官员都有些绷不住。
即使是不苟言笑的虞澄，听到东国往事，也难以自禁。
东国分南北两个东皇，各有四个大家族占据藩镇，那北朝东皇还设立了一个加太尉大将军衔的丞相，并且被东皇正式授予了摄政的权力？
什么，不仅北朝有关白摄政，南朝也有？
两边的大臣平时偶尔打一打装装样子，实际上在心照不宣的一起架空东皇？
他们原本以为符庭昭已经玩得够野了，符虔明已经够大权在握、跋扈真龙了，东国的这个关白摄政又是谁的部将，他们难道不怕东皇掌权后清算夷族吗。
在知道东皇同样是龙族后，他们的表情更微妙了。
炎国对外保守，东国对外锁国，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神奇的邻居！
因为帆足为义的描述过于离谱，反而不太像编的。
要袁从谦来说，炎国官员觉得逆天，都很正常。毕竟院政是平安时代的事，平安时代末期的天皇对标的可是宋徽宗这个人才，岂是炎厠国真龙可比的？
如果不是移动城市救了东国，放到原本历史上的平安京，那是连城墙都没有，只有一道名叫罗生门的城门摆在那里。只有城门，没有城墙，还有一堆民间传说流传。
“院政的事放在一边。”
袁从谦咳嗽着，让周围的官员不要再去遐想东国的奇葩君臣。
他问起了正经的开海的事：“如果真跟你说的一样，帆足藩掌握着东部海岸的航行与贸易，那大炎要重新开拓东海岸的航线，你觉得，帆足藩会如何应对？”
鬼菖蒲道：“恐怕会加以阻拦。炎国船只技术不如帆足、织锦，而帆足藩傲慢自大，怕是会邀请阁下前往移动城市，与摄政关白大人见面商谈。”
袁从谦眉头一挑。
帆足藩不愧是海洋贸易的移动城市，虽说没有其他国家与它贸易，通过南北之间的往来应该也赚了不少了。这么一看，帆足藩好像有点城市化了捏。
“炎国东海岸应该是炎国的海域吧，帆足藩在这里航行，有没有炎国的认可？”
“这......怕是还真有。”
鬼菖蒲行一的话，出乎袁从谦预料了。
“......？怎么个说法？”
“731年，炎国天使来到御神神禾京，东皇下令款待。在宴会上，天使带来了真龙的诏令，允许东国在炎国的范围内航海贸易，双方互通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