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国外戚，给大炎来一点玄武门震撼 第39章

　　“哥伦比亚的人总是说，这特里蒙的大学生没用，那特区的大学生没用。可是刚出生的婴儿有什么用呢？看着他们，我自己都想和夫人生一个了……”

　　“生，都可以生。”

　　袁从谦立刻顺着他的话杆子往上爬：“如果你们夫妻的孩子能在炎国境内降生，并且您会炎国官话，我会保证给足你们孩子足够的人才政策。”

　　“啊？这、这不用了，这几年我们不考虑……”

　　莱特先生连连摆手。

　　他只不过是用了一次炎国话修辞中的手法而已。

　　袁从谦不想把话说的太失礼，请莱特夫妇俩立刻生小克丽斯滕。莱茵生命如果在炎国境内落户，改叫女娲生命啥的，弯道超车哥伦比亚，想想都爽。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莱特先生的看向凯尔希。

　　“凯尔希医生，似乎希望能够与袁先生对话。她打听到我的消息，恐怕也不是单纯抱着来帮我的心态来炎国的，可能跟我一样，也有在别国实现不了的理想。”

　　“凯尔希是西药局的能人功臣，她要对话，随时都可以。”

　　袁从谦嘴上这么说，心中哈哈一笑。

　　谁不知道，凯尔希的目的就是找到一个能团结泰拉所有人的政治形势，然后她在其中处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对文明的发展指指点点？

　　他还真想听听，凯尔希对炎国，又有怎样的惊世智慧了。

第七十七章 只不过，我想略作修改（加更1）

　　凯尔希愿意给西药局打白工，高强度坐诊，在外城有了凯大夫的美名。

　　哪怕出于礼节，袁从谦也该见她一面。

　　何况，她说不定还是带着目的来做这件事的，指导瘾犯了。

　　凯尔希向来以惊世智慧出名。如果袁从谦不见她，导致凯尔希自己做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带领西药局朝她的理想狂飙，那不是更让人害怕？

　　所以，凯尔希稍微有空后，袁从谦立刻把老猫请了过来。

　　西药局的一处茶室内。

　　茶室古朴，青砖铺地，竹椅古朴，四角悬挂着淡雅的纱幔，青瓷茶具泛着淡淡的光水。角落，一盆兰花静静绽放，清香四溢。茶香与花香交织中，仿佛还能听到文人墨客的浅吟低唱。

　　仇凤书正对着两人后退出去时，她的目光一直放在袁从谦身上，看都没有看一眼气质陡然变得不同凡响的凯尔希医生。

　　“请。”袁从谦朝凯尔希张手。

　　凯尔希用标准的姿势握住杯子，相当优雅而有古典美地品了一口香茗。配合上周围的环境，只有姿色能看的老猫居然在这一刹那有了几分炎国古典美人的美感。

　　只可惜，这些美感还没有留存多久，立刻就被她开口说话打破。

　　“茶叶偏高的发酵度，让它带上了难得的果香，被维多利亚贵族称作东方美人。”

　　凯尔希把茶杯放下，即使她只品了小小一口。

　　“尚蜀有岩茶，勾吴有花茶，姜齐有白茶，大荒城有粗叶子。经过民夫的运输，化作人手中的瑰宝。炎国学者称赞茶说，纵是无酒也消愁。”

　　袁从谦其实不知道储藏在西药局原址的茶叶有这么多讲究。

　　听凯尔希一说，反而来了几分兴趣。

　　“凯尔希医生，对茶也了解至此？”

　　“所有种植茶叶的国家，都有各不同的茶文化，茶作为一面镜子，折射了国家的文化与信仰。我行走过这片大地上的大多数国家，对当地的茶略懂一二，见笑了。”

　　凯尔希的语气让袁从谦多看了她一眼。

　　看来凯尔希面对他，还是保留了一些尊敬的。

　　至少袁从谦半恭维半疑惑地发问时，她只是普通地暗示自己周游列国，见识广泛，没有说出那句广为流传的传世经典：我，无所不知！

　　老猫都暗示到这个份上了，袁从谦自然不能装没听懂。品了一口仇凤书泡的茶，缓缓开口，示意凯尔希开价。

　　“凯尔希医生这么帮助西药局，让匆忙建立的西药局有了让外城人信服的资本，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爵位、地产，也都似乎不是您的兴趣。”

　　“我愿以此纯洁与神圣之精神，终身执行医生的职务。”

　　这是希波克拉底誓言的结尾。

　　看着此时冰清玉洁的凯尔希，袁从谦发出了衷心的感慨：

　　“如果炎国的郎中都能拥有凯尔希医生一样的医术，还有和你一样高尚的品德和恪守的誓言，那么大炎上下就不会有生病的人了。”

　　凯尔希低声说：“然而，对外国有着众多了解的袁右丞应该也知晓，现代医学上空还笼罩着一片无法驱散的乌云。那就是与天灾伴生而来的矿石病。”

　　“即使是凯尔希医生，也无法解决吗？”

　　“有，但不完全有。源石对人体的同化作用相当奇妙，人体进化了许多年，巨噬细胞依旧对源石无能为力。这说明在更久远之前，人类曾将源石作为身体的一部分。”

　　“相当大胆的猜测。这与解决绝症矿石病，有什么联系呢？”

　　“这说明，源石与人体并非不可协调，矿石病只不过是研究处在低级阶段的一种表现形式。如果袁右丞同意，我愿意帮您和炎国解决矿石病的问题。”

　　凯尔希语出惊人，惊人到袁从谦都没料到。

　　在对泰拉各国彻底死心、投奔特蕾西娅、建立巴别塔之前的凯尔希，她原来是这么激进的吗？后世她有着博士与上万罗德岛干员帮忙，却能带着卡兹戴尔流亡政府去参与维多利亚内战，矿石病反而成了战火中的插曲，又是在做什么。

　　难道凯尔希真的就这么有惊世智慧？

　　“凯尔希医生要如何帮我？”

　　袁从谦不动声色地张手，示意凯尔希说下去。

　　“袁右丞，你应该并不满足当西药局的右丞，炎国也并不满意处在这片大地的东侧吧？百年前，泰拉各国的外交新局面是由炎国主导的，如今炎国的声音却被战争、疾病、饥饿、痛苦与死亡所掩盖，我相信这并不是您所希望的。”

　　“无可否认。”

　　袁从谦不可知否。

　　如果魏彦吾成功即位，他作为皇帝的表兄弟，肯定会插手炎国对外政策的。

　　泰拉战火纷飞的时代，炎国自我封锁，简直就是浪费。

　　“巫王持续了近百年的统治并不得人心，维多利亚的阿斯兰王准备背叛盟誓、驱逐德拉克，乌萨斯与卡西米尔即将在百年的末尾再次开始第十次战争。”

　　凯尔希缓缓的讲述，仿佛把袁从谦带回了听她《再探泰拉》的时候。

　　“卡兹戴尔元老院与军事委员会的矛盾越发激烈，拉特兰处在严重的种族矛盾中，东国与玻利瓦尔虽然各自处在泰拉两极，却不约而同的陷入战争的囹圄。”

　　凯尔希图穷匕见，讲出了她的真实意图：

　　“我希望能够在炎国得到你的支持。”

　　“得到我的支持？”

　　“我想要建立一支医治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的医学研究组织。如果能通过对矿石病的缓解，乃至于根治、利用，您与炎国想来也可以凭借它在泰拉发出自己的宏声吧。”

　　凯尔希提出了一个袁从谦无法拒绝的条件。

　　说实在的，袁从谦都忍不住为凯尔希鼓掌了，她诚恳地摆出了完美的共赢条件，他完全没有拒绝的需要。现在，凯尔希反而像是融入了炎国中，成为了战国时期周游列国的诸子百家，正在说服翼虎君从谦。

　　好方略，只不过，我想略作修改。

　　袁从谦看着凯尔希，叉起双手：

　　“很有价值的提议，但我们双方还需要一些足够让双方信赖的证物，不是吗。”

　　这一次，换袁从谦对老猫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他不介意老猫借鸡生蛋。

　　他在炎国早晚也是要处理矿石病问题的，到时候还是会去罗德岛找凯尔希帮忙,肯定还是现在直接相信凯尔希更赚一点。不过，也不能就这么让凯尔希轻松达成她“泰拉幽而复明”的计划。

　　凯尔希见袁从谦没有拒绝她的意思，依旧是那副冷静的模样。

　　“请说。”

　　“比如说，凯尔希医生您在一年两年之内，带领我们要多少有多少的学徒，与西药局一起完成数种西药的自主生产、西药知识本土化、炎国自产源石缓冲剂对诸国的弯道超车……之类的。”

第七十八章 我帮谁，谁赢（加更2）

　　袁从谦说的条件很苛刻。

　　可凯尔希还是将对话进行了下去。

　　“医学是一门需要大量应用到维多利亚语的学科，无论是专有名词还是诸多教材，全部使用的都是维多利亚语。知识本土化，恐难以达成您的要求。”

　　她开口拒绝了其中的一个条件。

　　这反而说明她在积极考虑与袁从谦的合作。

　　凯尔希不是真的怀抱恶意来的炎国，不然她直接全部答应下来忽悠袁从谦就行了。她确实愿意为了这份理想付出代价，即使这些代价在她漫长的生命中不值一提。

　　条件越苛刻，也会让袁从谦提出的这份证明越可靠，越证明凯尔希有让西药局投资她的资格，她确实距离拯救泰拉只差一个天使投资人。

　　袁从谦其实不反对凯尔希在他手底下研究医学，前提是她只研究医学。

　　至于大炎会在泰拉走军事胜利、文化胜利、宗教胜利，还是机械飞升、源石飞升、邪魔飞升，就不在凯尔希的负责范围之内了。

　　“也就是说，其他的内容，是凯尔希医生能做到的事？”

　　“医学在战争中迎来了抗生素的快速迭代，可战争不会让人类去思考如何解决矿石病。这片大地已经苦难了太久，只需要一点温和的新水，就足以绽放出萌芽。”

　　凯尔希自信地回应着他。

　　她的自信，足以称之为傲慢。

　　这就是凯尔希，一个与土地共同存在的理想主义者。至少在目前，袁从谦在凯尔希身上还没有看到高高在上的端倪，反而维持的姿态很低。

　　他再刁难凯尔希，就是在掐灭理想主义者心中的火焰了。

　　面对理想主义者，如果不以理想主义者的面貌来回应，泰拉这片烂摊子难道要由炎国官场上的虫豸、互相比烂的各国来拯救吗？

　　所以，袁从谦郑重地向凯尔希说道：

　　“在这片大地的见证下，我向凯尔希医生作出承诺：在我们能够达成相互信任的条件后，我会对你抱以绝对不掺杂任何怀疑的信赖，即使到我的死亡。”

　　这份承诺的庄重，让凯尔希的脸上都出现了一点微不可见的动容。

　　也许，是她已经失败了太久了吧。

　　可即使失败了这么久，依旧能在我面前展露出你那自信到傲慢的样子吗？

　　……

　　袁从谦在西药局一直待到了傍晚。

　　然而，西药局的人群不仅没有减少的迹象，反而变得越来越多，逼得左宣辽拿着源石扩音器用他的乡音呼喊急诊优先用药，再反复讲细菌和急性感染。

　　凯尔希跟铁人一样，一声抱怨没有，一直批着药单。

　　这让外城的百姓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尊敬。

　　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坏，百姓又不是傻子，当然是知道的。

　　被凯尔希训了一下午，学习西药理论的郎中终于能摸索着保守开药了，凯尔希才能从西药局坐诊中解放出来。然后，她就继续投入到了与娜斯提的化工讨论中。

　　这么压榨凯尔希，袁从谦心中甚至出现了一点愧疚。

　　不过，那点愧疚很快就随着仇凤书端过来的晚膳餐点消失了。

　　“郎君，今夜需要去皇宫赴宴，先吃一点垫垫肚子。”

　　仇凤书的提醒，让袁从谦惊觉，已经到了中秋了。

　　在流传的越来越深的玄武门流言中，就是在今天，他和魏彦吾在赴家宴的路上被蜀国公与符庭昭埋伏，真龙被蜀国公逼迫书写退位诏书。

　　因为这件事，魏彦吾一次都没有来与袁从谦来往，这得好好问问他。

　　大炎的官员一共有七十七天的法定节假日，其中春节、元宵节、寒食节、天庆节、冬至各放假七天。中秋节算是居中，一共有三日的休沐。

　　中秋之夜，银月高悬，清辉如练。那轮将背后的月亮完全遮盖住的皓月，仿佛是天地间唯一的明珠，光华璀璨。

　　炎君晏与牢鲤两位自然早早备好车，在西药局的院子外等着袁从谦。炎君晏拍着袁从谦的肩膀哈哈大笑，说又长了一岁，反倒是牢鲤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看见牢鲤，袁从谦就想朝他打趣。

　　“怎么苦着个脸呢？”

　　“少府的账收不回来了。”

　　鲤存善长叹一声，脸上满是忧愁。

　　“户部有一个璜侍郎能用来平账，可少府没有啊。”

　　炎君晏笑了一声：“少来。璜侍郎只有一个，能被户部和宗正一起分已经是极为了不起的人了，如何还能再给你的少府用？你不如指望从谦的西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