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咸鱼
“你是......石弦姐夫,怎么变成这副人鬼难分的模样了?!”
魔心剑的意识浑噩又疯魔,密布的血丝将他的双眼缀染得通红,唾液从紧咬的牙关间流下,但他勉强还保有一定的意识。
“怕了吗?我是代南知从黄泉下归来的厉鬼!你这蛇蝎畜生,为了权势与地位,竟然害了自己的姐姐与外甥女!”
尹贵妃疑惑皱眉,旋即反应过来他被骗了,刚准备解释,但魔心剑没有给她机会,更没有那份理智与耐心去听。
他一手挥拳,拳透内劲,一手舞剑,剑起腥风。
多的两臂明显不是惯用的,出手没有章法,凭借本能抡砸,有时还会阻碍自己的行动。
可即便如此,那也不是楚不涉能对付的,在护着尹贵妃的情况下,他根本余裕去应敌。
“白麝,我要遭不住了!”
楚不涉刚喊完,尹贵妃便发觉有什么绵长滑腻之物,钻到了自己的裙下。
这种触感是她所熟悉的,正疑惑着为何有蛇之时,尹贵妃的眼前一晃,衣裙消失,肌肤一下子与秋夜晚风亲密接触。
只余下亵衣守护着隐秘,玉体娇躯在明亮的月轮下散发着莹莹清辉,赫然是倾国倾城的祸水尤.物!
而白麝于一旁化形成人身,贵妃的素裙正好穿在她的完美身躯之上。
她顺势拔出折秋华的真身,银亮的剑身映出一双平静瑰丽的妖异蛇眸。
寒芒一闪,玉手抬掌接踵而至,魔心剑只是露出了双手打结的瞬息破绽,毫无悬念地落败了。
他的全身骨骼被震碎,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只有眼睛能动弹。
“你的秘术给了你过分的体魄与蛮力,但你丢掉了运用它的理智。”
白麝没有看他,转身回到楚不涉身侧,将折秋华送回“剑鞘”中。
楚不涉姑且放下尹贵妃,脱下外衫给她披上,自己则赤膊来到魔心剑跟前,趁他没有反抗能力,将龙蛇天衍功打入其体内。
好乱的经络!
各种经络脉象乱得发指,可这些错乱又增生的经络,却给了魔心剑超乎己身上限的蛮力。
楚不涉最后只能压制其五脏中的心,过旺的心火会丢失理智。
很快,魔心剑稍稍清醒了些许,但第一件事便是对尹贵妃破口大骂。
楚不涉确实是被尹贵妃算计过,可这不妨碍他为这狠心的女人说几句话。
他的大手伸向尹贵妃的丰挺傲人,在她稍稍后退的动作,还有慌乱羞赧的目光中,楚不涉取出了血书。
因为尹贵妃正披着楚不涉的外衫,而血书藏在内襟的口袋里。
“魔心剑,你犯恨可找错人了,尹贵妃不是你的仇人,你的女儿也没有死,尹贵妃托人照顾着她。”
石弦躺在地上,在见到血书上的字迹,残存无多的理智压制了愤怒,眷恋的血泪缓缓流下。
他想说话,但是理智恢复后,却失去了言语能力。
“他还能救好吗?”
尹贵妃问道。
白麝向来是不理会外人的,但看在尹贵妃的衣裙份上,白麝理会了她,说道:
“救不了,在他杀过来时,已经无药可救,他在京城内与人天狱的高手交战时,已经遍体致命伤,只是不知伤痛。
即便没有那些伤,他这畸形的身躯也让他时日无多。”
楚不涉依然举着血书,尽量让魔心剑看久一些,也安慰道:
“尹家老太爷是你杀的吧,至少你杀的这个确实是仇人,可你被利用了,险些害了不该害的人。
是皇后唆使你这么做的?”
石弦没有说话的能力,只能点头。
他脸上的开始血管破裂,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血肉模糊。
楚不涉又追问:
“你用的是天魔杀生引吧,也是皇后给你的?”
石弦却摇头。
摇着摇着,脖子“啪”地一声就断了——这是他在过来前受的伤,脖子被京城内的高手给拧了。
秋天的夜空,月亮很圆,但晚风有点凉,吹散了石弦最后的余温。
他或许是满足的,走上绝路后多年,疯魔迷失自我,在最后见到了那张和爱人相似的脸,知晓了女儿安在,而自己无意中已经手刃了仇人,又幸好被人拦下,没有伤害到尹贵妃。
楚不涉取出火折子,点燃了那份来之不易的宝贝血书,放在石弦的尸体上,又从凤驾处捡了点木头碎片,助火势渐旺。
“你烧了血书做什么,烧了它,往后拿什么来恐吓威胁本宫?”
尹贵妃面无表情地说道,她的心情沉闷,没想到再次见到一位故人,却是最后一面。
“锦瑟他爹上路,总该有份送行礼的,我当惯了散财童子,一份血书还是送得起的。
况且你什么东西,值得我有事没事威胁你?”
楚不涉伸了个懒腰。
尹贵妃的美眸怒瞪,但看见他怅然叹息的样子,以及不断往血书上丢柴火的举止,一时忘记了言语。
......
一夜风波过后,尹贵妃成功回到皇宫,令女帝党派的众人心安。
但随后的清算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出卖楚不涉破功消息的那位侍女青叶,被禁军骑马在京城中拖行至死。
芈皇后旗下的西门侍卫军,因办事不力,导致守卫尹贵妃的侍卫不得不被抽调走,上百人被斩首,更是连累到一些官员也落马。
这是芈皇后行动失败后,必须要付出的一点代价。
至于那所谓的西门近郊出现的匪帮贼人,本就是皇后安排的卖命人,死了也就死了。
尹贵妃是险些身死,事后清算看似痛快,但对芈皇后而言终究是不痛不痒。
清算不可能一直下去,总得点到即止。
这场风波起得突然,去得无痕,就如东城门那具化作灰烬的尸骸。
半个月不到,京城又变成了过去的京城。
尹贵妃对比以往,出宫走动的次数多了,几次前往虞王府。
有向虞王妃道歉,也有说明事情的真相,包括那所谓的“蛇毒解药”是假的之事。
目睹了姐夫石弦的匆匆离去,尹贵妃比以往更加珍惜自己所剩不多的情谊。
虞王妃惊讶于闺蜜居然会道歉,也错愕于“解药”的真相。
“......我、我白挨了楚不涉那几棍了?!”
听见闺蜜这么说,尹贵妃心中惭愧,早预想到虞王妃会有此反应。
确实,言语的道歉,未免显得苍白敷衍,还需行动来证明。
虞王府是虞王妃的府邸,同时也是尹贵妃的行宫,府中有她的房间。
尹贵妃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内,粉拳轻捏,似在下着决心,她自言自语道:
“若君,本宫把楚不涉也喊来了,本宫也挨他几棍子,就当把当时的胁迫还你......”
第六十七章 贵妃:先还半个时辰
这当真是一件难以估测之事,楚不涉竟然收到了尹贵妃的作客邀请。
“怕不是发现身边的二五仔多了,想拉拢我当打手。”
在前些天的清算动荡中,不知有多少官员、侍卫被送上断头台。
风声之肃杀,连街上最顽劣的小孩都不敢再造次哭闹。
而这一次皇后与贵妃的交手,令楚不涉切实感受到了二者间的摩擦与矛盾。
果真是一山不容二虎,即便这二凤能在朝堂上如此“相敬如宾”,但一朝迸溅出的火星,便是处刑台上掉不完的人头。
虽然现在又安稳了下来,一切仿佛回到了楚不涉刚进入大周京城的那半年,市井街头,车水马龙不休。
但是谁知道,这是否又是一场阴谋的开始呢?
尹贵妃把沾了点边的人都给清算了,但楚不涉却一直都没碰到什么状况,连个袭击刺杀的老太婆都没见到。
带着这般淡淡的忧虑,楚不涉来到了虞王府,却并非是拿着贵妃的书信从正面入内,而是弄响了金步摇,从后门先进入了虞王妃的闺房。
“虞王妃你说这算是个什么事,该不会谈事情是假,实则想阴我一手吧?”
楚不涉简要说明了情况,说着说着竟兴奋了起来。
他轻抚那柄还没成功阴到人的宝剑,“剑鞘”上的裂纹伪装都快蒙尘了。
终于有机会一展我那兵行诡道的雄韬武略了吗?
虞王妃早已从尹贵妃那里,知晓了那晚的经过,包括楚不涉的意外出现,救下了她。
她是不太明白,楚不涉为何想到尹贵妃对付他,反而会亢奋起来。
“凭我对她的了解,贵妃应当不会想算计你的,约莫是要答谢你,只是没法放到明面,不可让外人知晓她对你有善意。”
“你就那么笃定?当初虞王妃你可也是她的利用对象之一。”
楚不涉说着,视线越过了她的雍容娇颜,落在了美妇头上的金钗上。
虞王妃慌忙伸手捂住,阵脚大乱,以为他突然起意,又想冲撞玉门关了。
自那一次后,金步摇钗子仿佛成了某种“从后院进来”的暗示。
“她不敢的,我已经与贵妃说了,当初你是假破身,神功尚在,她哪里敢私下对你动手?”
“......”
那你这不就是在揭我老底么?
我才编了一个新借口说治好了,你这边就把真相给说了出去。
楚不涉对面前这位端庄美妇,打从心中感到无奈,这都敢继续亲近尹贵妃。
“对了,锦瑟呢,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到她?”
“锦瑟被尹贵妃支去宫里了,就是不知她怎么又把你邀至府中。”
虞若君思量着,越发感到奇怪,只能心疑。
“也罢,不琢磨了,我直接去瞧瞧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样,王妃你先午休吧,回头再把情况告诉你。”
楚不涉抱起美妇的腴美玉体,捧她往绣榻处走去,引得虞若君的玉面大臊,升起一片红云。
她的手脚象征性地挣扎推了楚不涉几下,水眸嗔视着男人。
“就两步路的功夫,我又不是没有脚,你抱我做什么,别得寸进尺了!”
楚不涉差懒得与她争,移步到尹贵妃的院子里。
而躺在床榻上的虞王妃,忽而又坐起身,来到走廊上。
见到楚不涉走远的身影,美妇思量再三,提着裙摆跟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虞王府,楚不涉已经来过很多次,但对于这座府邸行宫的了解,仅仅止步于王妃她们母女的闺房。
寻找尹贵妃的院子,险些给他走迷路。
但找路这种事根本难不到他,看准一个方向直走就行,没有前门就走后门,后门崎岖难行就强行开辟心道路。
刚踏入院落,他的犀利眸光便带着强烈的期待,观察着每一个角落,渴望着埋伏的出现。
但别说是刺客了,连侍女都不多见着一个,似乎全被屏退了。
经过一番疑神疑鬼后,楚不涉带着失望走进房间,自顾自地落座。
瞧见她豢养的小乳蛇,楚不涉暗叹贵妇有品位,他也喜欢蛇,于是伸手抓起小白蛇就是玩。
中指放到小乳蛇的嘴里,它瑟缩地收起尖牙,哪怕娇小的蛇身被撑胀了,根本不敢动弹。
因为长期与白麝相处,楚不涉身上早就沾了她的气息,几条小乳蛇任这位生人拿捏,瑟瑟发抖。
他说道:“有话直说,上正题吧,反正我们没那么多闲话家常可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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