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我元阳身又治好了 第48章

作者:式咸鱼

  城北典当铺。

  楚不涉与衣以寒就西域的事闲聊了几句,侍女来到书房中,双手捧着托盘。

  如此恭敬的礼仪,托盘中却是最平平无奇的入门基础剑经。

  衣以寒亲自把剑经放到送到男人手中,又说道:

  “不涉跟我一同去取剑。”

  楚不涉没有多言,跟在衣以寒后面走出门。

  这气质高贵的妙龄女郎,今夜一改往日的穿衣风格,换上了雅黑色长裙,没有佩戴玉坠,腰间仅一条束带,勾勒出不堪一握的纤腰,丰盈挺翘的满月将裙子撑出半轮窈窕曲线。

  她的身段曲线不输绝大多数的女子,但胜在整体比例修长,细看之下的丰腴饱满,丝毫不影响那份干练凛丽的魅力。

  楚不涉看了几眼,发现衣以寒突然停下步伐,转身望向他。

  楚不涉心虚不已,难不成他那发自爱美之心的目光被发现了......?

  “以寒,怎么突然不走了?”

  “这小院子的走廊还算宽敞,容得下两人并行,你是我的好友,不必跟在我身后。”

  衣以寒的眼神澄澈,清丽的姿容虽无微笑,但语气有礼且真诚,没有暗喻、提防楚不涉的眼睛不老实的意思。

  或者说,她都没有发现楚不涉的“审美目光”。

  楚不涉愣了愣,竟心生丝丝的自惭形秽,这姑娘确实优秀得让人不好接触。

  他往前迈了几步,与衣以寒一同来到了另一间收藏室性质的书房。

  一走进去,楚不涉第一眼就见到了他前些日子画的“西征军立绘”。

  那些画被连起来,装裱成长长的一卷,挂在墙壁上。

  偌大的空旷书房,四面墙壁竟然被这长画卷围了一圈。

  “以寒,你怎么把这些画给弄到手了?”

  “我在西域成长,从小到大就没少听说西征军之事,况且这还是‘柳枝画法’,如此有意义的画,自然得收藏起来!”

  衣以寒走到画卷的首端,眼神中的赞誉之情绝非逢场作戏。

  楚不涉见之,不由笑了笑。

  合着当时这些画被人炒得比符牌饷钱还贵,是你的手笔呀!

  衣以寒收起目光,好奇问道:

  “在笑什么,想到趣事了?”

  “说来可能会让以寒你见笑,还记得我们上回见面时聊的话吗?”

  衣以寒凝眉思索回忆,怕漏了什么细节,她说道:

  “上回,有说素柔的事,然后也有提及不涉你的目标之事,你无意在大周皇室中纠缠,对楚凉也没有争夺之意。”

  “对,上回说完这个事情之后,我都觉得咱们这关系得疏远了,这种谈话算是划清界限的吧?”

  当时楚不涉就是这么想的,结果衣以寒却没有计较那么多,甚至暗中花钱买下他这些画,无形给他捧场。

  就是因为她连日的收购之举,楚不涉当时画的人物图才能在京城引来那么多的关注与讨论。

  没有这种“热度”,消息估计很难传到京城之外,让商人吴量德他们知晓。

  可以说,那几天的时间里,京城中出现了两位散财吉祥物。

  一位是“散财童子”楚不涉,明知二皇子把他当笑话,却还是用真金白银来换回西征军符牌。

  另一位则是“散财童女”衣以寒,楚不涉差不多是倒贴钱送出的画,她居然花高价买下。

  “嗯?”

  衣以寒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深,面若皎月,清冷中多了一份呆萌,她有点没反应过来楚不涉的话。

  “不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女郎反问道,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一般来说,不都是这个意思吗?”楚不涉也反问回去。

  “可我当时说的是‘不能同行,但情谊不改,仍旧是朋友’呀!”

  “......”

  楚不涉的沉默带着浓浓的惭愧与歉意。

  一般来说,这种不就是维持面上平和的场面话嘛,突出一个好聚好散。

  这话说完,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当做不认识了,总不能直接把脸皮撕破吧,那多难看。

  就是没想到,衣以寒说的“不能同行,仍是朋友”,她是真的这么想的,希望两人的友谊不变,绝不是出于客套的意思。

  此时,衣以寒也反应过来了,薄唇轻启,欲言又止,心情复杂地看着楚不涉,道:

  “原来上回见面后,只有我还觉得我们是朋友,不涉你直到这次见面之前,都认为我们绝交了......”

  “抱歉,我是真误会了!你那会儿的表情又少又认真严肃,怎么看都是心情不悦。”

  “当时我们说的是重要之事,谈的还是彼此的志向,自当认真对待,岂能嬉皮笑脸?”

  衣以寒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楚不涉,露出与当时一样的神色。

  清冷逼人,不苟言笑。

  楚不涉脸上的歉意更深,头疼道:

  “那以寒你如何才能接受我的道歉?”

  “很简单,收下它就原谅你。”

  黑裙丽人冷冷地说完,从柜子里取出一柄剑,稍稍拔剑出鞘,剑光森寒,这是一柄上好的宝剑。

  衣以寒把这柄剑塞到楚不涉怀里。

  “这是我以前用的剑‘折秋华’,母亲赠与我的,虽然不知你为何要买破损的宝剑,但‘折秋华’这样的剑配得上你,收下!”

  “......”

  用这等好剑,不在楚不涉的计划之内呀,但现在好像不方便解释,也没必要纠结那些。

  先把岳母剑收下才是当务之急!

第五十九章 衣以寒觉得你自作多情了

  楚不涉想起了明素柔离开前,她对衣以寒的评价。

  当时楚不涉是不认可的,甚至对明素柔那“多照顾衣以寒”的嘱托感到头疼,他是真不知道在“划清界限”后,如何与衣以寒继续接触。

  有种舔着脸去亲近别人的感觉。

  现在想到,明素柔肯定是知道楚不涉误会了衣以寒的意思,这才临行前嘱咐他去与衣以寒接触。

  当然,楚不涉也是带着打听情报的动机而来,说是亲近都有点虚伪。

  “折秋华,这剑的名字可有什么含义?”

  衣以寒望着楚不涉手中的青锋长剑,脑海中想起来当年练剑时的情形,解释道:

  “取自“春华秋实”,秋为收获之季,世事并非努力了就能有结果,但仍愿努力能得到回报的果实。”

  原来如此。

  努力能够回报,这确实是对尚在成长之人的最好祝愿。

  既避开了不劳而获的堕落空想,又寄托了对孩子的勉励与祝福。

  咱妈这思想真有水平!

  衣以寒领楚不涉回原先的书房落座,话题重新回到先前讨论的事情上。

  赠剑之事,不过是中途的插曲。

  “以寒,关于尹贵妃的身份之事,哪里能找到实证?能让尹贵妃畏惧的实证。”

  楚不涉提到了关键。

  想要拿捏尹贵妃,仅仅是知道内幕没用,得拿到能证明此事的证据才行。

  这个时代写小作文没用,口说无凭的指控、诬陷,对尹贵妃一点威胁都没有。

  芈皇后是尹贵妃的对头,或许她也知道这一内情,只是没有证据,知道了也没用,奈何不了尹贵妃。

  “实证或许有,尹宽当初卖情报给雨花阁时,提及尹家内有当初尹家大姐留下的一份血书,但是被藏得很死,他拿不到。”

  衣以寒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册子,内里记载着尹宽提供情报时的原话。

  楚不涉翻看了一下,内容有点像口供,但其中提及的事项,与衣以寒告知他的无异。

  还省略了尹宽说过的一些废话,纯精华提炼。

  【尹宽:我拿不到那份血书,尹家祖宅在地下开辟过暗室,可那是家主才有钥匙,我连入口位置都不知道在哪里。】

  【尹宽:怎么会是我瞎编的,她们两人都是我家的妹子,我一个长子知道的还能有假?】

  每一页都有尹宽的拇指画押,这本东西暴露出去,尹宽想不死都难。

  目标已经很明确,尹南知留下的血书就是关键!

  若是能成功找到此物,楚不涉就能给尹贵妃一点颜色看看。

  “话说回来,以寒你怎么知道我会问这个,提前就把这本册子放进抽屉?”

  楚不涉可不信有那么碰巧,雨花阁收录的情报这么多,正好这本册子就在她的书房抽屉里。

  “我这么说,你莫要见怪......不涉你自作多情了。”

  衣以寒的语气很委婉,但言辞却保留了一贯的真诚。

  “啊?”

  楚不涉的头顶跳出几个问号。

  “我在翻看一项陈年糊涂账,恰好与尹家有关,便把有关的记录都找出来,只不过你也恰好打听起了尹家的事,所以我才能对答如流。”

  “当真?”

  “......”

  衣以寒沉默了一下,似乎发觉自己的直白可能有点伤人,甚是体贴地改口道:

  “若是别的说法会让你开心的话,不涉你可以按照想的那种来。”

  “你这么说,我更扎心了。”楚不涉捂住胸口,旋即恢复了正色,不打趣了,问道:“你今夜难不成准备去尹家老宅,偷偷调查此事?”

  衣以寒的这身黑裙,说不定就是当做夜行衣来穿的。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衣以寒点头回应。

  “正是。”

  闻言,楚不涉感觉自己这么厚的脸皮都被回旋镖给打肿了。

  之前他可还说着自己与衣以寒志不同道不合,难以委屈自己来共事。

  结果现在,目标一致了。

  他要去尹家找血书,衣以寒要去尹家查旧账。

  这不就巧了么?

  “阁主姑娘,要不今夜我们结伴而行,互相照应,一起去尹家找暗室?”

  “出发前,先把茶喝完!”

  衣以寒的嘴角微微扬起。

  ......

  一个时辰后,楚不涉与衣以寒刚潜入尹家宅邸,便有下人惊呼哭喊——

  “死人啦!老太爷被人杀了,快来人啊!!”

  躲在暗中,尚未开始行动的男女二人,面面相觑,都呆住了。

  “......”“......”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