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咸鱼
“忽然想到古人言‘傻人有傻福’,果然不虚。”
“哼~我怎么闻到了酸味呀,母妃你吃醋也没用咯!”
“......”
思绪一闪,虞王妃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衣柜之事。
锦瑟在衣柜里,她这个母妃在被顶在衣柜上。
之前一想起此事就觉得生气羞耻,只想快点遗忘掉这段记忆,但现在的感觉便有些不同,身体莫名发热、遗憾......甚至因为触感记忆上的淡忘,心中有些着急。
“锦瑟,你这几日不要过去了,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荣王,当心惹事上身,反而害得他麻烦!”
“不去就不去,你语气那么凶做什么......”
......
......
九月九,重阳日。
医馆。
楚不涉仍旧在火热“营业”中,手都画累了。
送出去的银子将近五千五百两,不过并不怎么心疼,毕竟不是他的钱,加之楚不涉对于物欲上的追求很低。
而这几日因为他这番荒诞举止,京城各处对西征军往事的讨论多了起来,这是楚不涉乐意见到的。
柳枝炭笔放下,又是两幅画完成。
带着符牌来的那两人,迫不及待地上前领钱。
但楚不涉却只给了其中一人五十两,另外那人没有理会。
“荣王殿下,我这符牌可不是伪造的,这是我父亲的牌子,我也是土生土长的楚凉人!”
不惑之年的男人据礼力辩。
楚不涉喝了口茶,情绪平静地问道:
“你说你是楚凉人,父亲是西征军人,但你说话为何没有楚凉口音?”
那些借口说远亲的,楚不涉就懒得深究了,你还装起西征军人的儿子来了,楚不涉自然得揭穿。
“......”
那中年男人登时就语塞了,方才的理直气壮霎时间荡然无存,窘迫地咽了口唾沫,愣在原地。
“看你把符牌带过来的份上,不杀你了,滚吧。”
楚不涉扣下了符牌,那画自然也没有交给对方。
这几日,他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竟然有人买他画的这些画!
而且出价还不低,弄得京城那些卖画为生的穷书生,怨声连连,又没法对他发作。
现在楚不涉都不送画,画完就自己收着。
待到这两人离去,楚不涉伸了个懒腰,望向站在门口的女子。
“司姑娘,我这回应该没有认错口音吧?多谢你前几日教我如何认楚凉乡音。”
门口的女子,赫然便是司清韵。
精致的五官中,有着寻不见表情的冷漠,仿佛精雕玉琢的玉面人偶,没有半点属于自己的情感。
今日是两人先前约好的日子,司清韵来带楚不涉去乱冢,祭拜返乡队。
“......”
司清韵沉默了一会儿,没想到楚不涉会说起这事。
“没认错也没有意义,荣王这几日见到的人,没有一个是楚凉人,殿下应该看得出来才是。”
“确实看得出来。”
“那为何还要做蠢事?”
“这是在外人看来很蠢,但我来大周半年多了,这竟然是唯一能接触到的西征军情报,不过是千金买情报罢了。”
楚不涉转头,看向药柜旁的大麻袋。
司清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里面是这些天,他收购到的符牌。
紧接着,楚不涉又抓起她的素手,手背有许多浅浅的疤痕,明明肌肤是柔软的,但是手掌却生着硬硬的茧子。
他将一幅画,放到司清韵手中。
“这是司广真阿伯的画像,你可能不太喜欢他,但正好重阳日,烧给伯母吧。”
楚不涉嘱咐好白麝不用随行,当即走出医馆,准备动身出城。
回头却发现司清韵还站在医馆中,低头看着手中的画像,怔怔出神。
“司姑娘,不出发吗,还是说有别的事?”
司清韵回过神来,白玉般的纤手攥了攥那张画,柳眉轻颤。
典狱使少女,缓缓走出医馆,袖子上的赤色铃铛轻响。
“......现在就出发。”
第(补)41章 司清韵:骗子!
(删改后重发?﹏?)
今年是文元帝刚登基的第二次重阳节。
以往的京城就像一个漩涡,当走出城门的那一刻,所有的繁荣、热闹、纷争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寂寥、荒芜,渺无人烟。
但重阳佳节,城外难得热闹了些许,百姓走出郊野祭奠先人,思念亲友。
楚不涉与司清韵同乘马车,逐渐远离京城,直到连祭祖的行人都难以见到。
司清韵驾驶着马车,进入一片荒原野林。
林木萧瑟,树叶枯败,三三两两的乌鸦在枝头看着生人,叫声有些渗人。
马车停下,一路上充当着车夫的司清韵钻进车厢,她从袖口的铃铛内取出一枚粉色的丹药。
“乱冢是乱葬岗,瘴气横生,需要服用解药。”
神情冷冷酷酷的女子说着,将丹药放在银牙上,咬作两半,一半自己服下,另一半递给楚不涉。
这是在表明,如果这药有毒,那么两个人都会一起中毒。
楚不涉没有怀疑,他姑且服下女子给的丹药,但是自己也取出了一枚拇指大的丹药,咬作两半。
“这种丹药分一半,药效不就折半了吗,我也有,专防荒郊野岭的瘴气毒雾。”
司清韵服下后,就带路下车,领着楚不涉进入乱冢。
四周白烟飘飘,能见度不过五米,随处可见无名白骨。
“这里真的是返乡队的坟冢所在?”
楚不涉跟在典狱女官的身旁,不时踩碎风化的骨头。
司清韵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无视所有踩碎的白骨,径直前行,她说道:
“这件事不会骗你,代王与高王坑害掉部分返乡军人后,剩下的人发现了状况,结队赴京向天武女帝告御状。
但是,代王发现了此事,在返乡军人即将抵达京城前截下杀害,抛尸于此......”
楚不涉看着司清韵的铃铛,说道:
“后续就是天武女帝发现此事,顺势敲打代王与高王......你难不成有心事?铃铛一路上都在响。”
司清韵迟疑了一下,她还是经楚不涉提醒,才发现铃铛响了一路。
我竟如此动摇......?
她简单地答道:“有,到了。”
面前,立着一块石碑,这石碑是取自较大的山石,随手用利器切开,而后就当做无字石碑放在这里。
没有写明有谁,也没有提及这是西征军返乡队的坟头。
但对比别的森森白骨,有一块石碑已经是极好的待遇。
石碑附近,遗落着少许枯黄老旧的白纸,是以前留下的了——
有人来这里祭典过返乡队!
驻足许久,司清韵带路离开。
她的神情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白皙如玉瓷的脸蛋,却染上了异样的绯红,脖颈沁出丝丝清汗,宛若清晨湿雾。
而楚不涉此时也发觉自己的步伐变得沉重,身体同样燥热起来,气血涌动,升只因勃勃。
“你不该来大周的,对不起!”
司清韵突然转过身,凝视着楚不涉的眸子中映出寒光,腰间挂着的匕首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手中。
相隔几米的距离,她看似空挥了一下,但匕首竟飞袭而出,连接着一条结实的链鞭。
楚不涉下意识伸手抵挡暗器,却没料到匕首能变成鞭子,直接被捆住双手。
链鞭触碰到他的瞬间,一股煞气透骨而来。
楚不涉的身躯何其壮实,但一时间竟然扯不动这链鞭。
司清韵再度收紧了链鞭,迈着修长的美腿朝男人走近,开口说道:
“不必费力挣扎,此乃在榜第三凶兵‘白虎吟’,虎煞镇魂,被锁住那一刻就别想挣脱。”
楚不涉没有露出愠怒之色,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腰带下的突兀,笑了笑:
“怎么回事,要动手还提前喂我吃椿药?”
“因为我要废了你的神功来交差,我不会杀你,事后让你的女护卫带你回西域,彻底离开大周。”
司清韵把男人扯上车厢......
楚不涉瞪目怒问:“坏我元阳身,废我功力,跟杀了我有何区别!”
司清韵历来行事寡言少语,杀人夺命都能面不改色,但此刻薄唇抿咬,不忍地说道:
“......对不起,但至少能让你活着离开大周。”
司清韵先前对楚不涉说过的事,都是真的,包括她与娘亲的事情,唯有真实才能取信于他。
只不过她也隐瞒了自己从小就被捉去当死士培养,而今听命于二皇子的信息。
她心中确实是对西征军有怨恨的,那都是一群抛弃妻女,不顾家人死活的窝囊废!
就算在外面打了败仗,就不能回大周重整旗鼓,见一见自己的家人吗?
在楚凉州所有的西征军家属遭到新王打压、欺凌之时,西征军在哪里?
一家之柱在哪里?
后来,
司清韵接触到的信息多了,知晓很多事都怪不了西征军,他们若是回大周了,下场就是被当做叛军来镇压绞杀。
没意义。
可她深埋心底的情绪中,仍旧有着怨意,尤其是母亲临终时,因思念而老泪纵横的怨艾!
这几日接触到了楚不涉,认识了这位西征军的少主,司清韵的心结放下了些许......
从楚不涉展现出的性情与气概,她仿佛见到了昔日那支金戈铁马之师的豪情雄武。
一支能打下辽玉州的军队,又怎么会是窝囊废呢?
他们若是对家眷没有责任心,又怎能教导出楚不涉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来。
母亲临终前还如此眷恋那人,大概并不是瞎了眼,而是世道无常。
“对不住了!”
司清韵咬牙道,玉面粉颊忽而露出忍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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