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咸鱼
“......呃，侥幸觉察，给我看看伤处吧。”
楚不涉指了指窗边的凳子，示意姑娘赶紧坐过去。
他生怕衣以寒再多问几句，就发现了楚不涉是个庸医的事实，那最高级玉牌的事情可就没有着落了。
衣以寒所受的教育，男女之防也包括被人看到脚，可治疗之事......应当得另当别论的。
犹豫了刹那，气质清冷的女子缓缓坐下，脱下中跟短靴，鞋面质地透亮，由特殊得琉璃烧制而成，有钱难求的稀罕物。
这位冷美人的双腿穿着白色的冰蚕丝薄袜，袜上点缀着雅竹纹，白皙雪肌与窗边月色交相辉映。
“那个......能不脱袜子吗？”
不脱袜子，那勉强也能算没有被看光脚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等下得抹上一点药油作为辅助，会弄脏你的袜子。”
“这个无碍。”女子松了一口气。
楚不涉旋即转身走到药柜处，开始捣鼓起药油来。
他会这么说，只是不想自己那所谓的“元阳功法”，越传越邪乎。
说成是药油的功效，应该可以掩饰一下。
当然，他不会配置真的跌打药油，只是把风干的香草捣碎，搅拌进芝麻香油里，看着是那么一回事就行！
趁着配置药油的功夫，楚不涉装模做样地询问起对方的委托。
“衣姑娘，你想要我治的人，应该不是你自己吧，那位伤者是出于什么原因受的伤？”
“遭到袭击，我的挚友为了护住我而中了毒镖，伤口还正正落在她拿剑的那只手。”
提及此事，女子的眼神多了几分寒意。
......怪不得，若是伤了惯用手的关键经络筋脉，难治得很，一着不慎还可能把手给彻底弄废了。
治疗得晚了，不行。
治疗得差了，还容易恶化。
这对于武者的身心，都是一场折磨。
“药油配好了，等下姑娘你会发觉自己的经络有点异样的变化，切莫惊慌，很快就能复原。”
楚不涉认真地提醒道。
这衣以寒跟锦瑟不同，锦瑟那丫头，被人动了自己的“加点”，还后知后觉的，但衣以寒可能会直接发作。
在这个世界的修行中，经络的升华“加点”，是不可逆的。
乱调别人的“加点”，可能会让别人误以为自己的经络被废了，直接起杀意。
见到衣以寒点头应诺，楚不涉这才在她的跟前小凳上坐下。
深夜的皎洁月光穿过窗户，照在女子身上，肤白胜雪，那条玉腿愈发晶莹剔透，冰肌玉骨清无汗，腿型曲线优美。
楚不涉轻轻捧抬起女子的玉足，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始往上涂抹香草精油，而后运转龙蛇天衍功。
沾了精油的白丝上，玉足清晰地纤细出来，不再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的感觉。
足弓如月牙，脚底粉嫩温暖，因为精油之故，看上去明润反光，宛若极品瓷器的白釉。
楚不涉拿出按摩师傅的手法，同时借助功法，悄然将衣以寒的一身“加点”，汇聚到双腿上。
感受着她体内的炁，楚不涉心惊。
这姑娘竟然快是五境的武者了，而且资质奇佳。
而在楚不涉惊讶的同时，衣以寒却神色骤变。
她感觉到自己多年的修行成果被人强行改变了，融汇在经络中的炁，自行离开了原本的地方。
经络的弱化，会让她潜心修习的剑法，失去应有的威力！
“姑娘，不必惊慌，你的炁暂时汇聚到了双腿之上，浓郁的炁能提高你的自愈能力，借助这药油的效用，你能恢复得更快。”
好在楚不涉及时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然衣以寒是真的要发作了。
但她还是不安地确认了一次：
“之后，我的炁会回到原本的经络之上？”
“是的，这世间哪有功法能真的改变别人的修炼成果，我只是暂时将你的炁，引到脚上而已。”
武者与普通人的区别，除了对武学功法的掌握外，还有则是炁的加持。
通过炁对经络的滋养升华，那个部位的肢体将变得更加强大，这不仅体现在力量上，自愈能力上也是。
只要不是伤得特别严重，或是毒素沉积得太厉害，使经络无法自行祛毒，它都能自愈回来。
衣以寒想得更远，那楚不涉的这部功法，可就不单单能用作医术了。
它甚至能在战局中，暂时打乱敌人的经络强弱，让人阵脚大乱！
甚至，楚不涉还能随意调整自身的炁，以此来修炼各种武学。
他今天可以是名家剑侠，明天还能变成拳法宗师！
......难怪外面都在传，荣王身怀绝世神功。
本以为夸大了，没想到比传闻中的还要强大。
若非亲眼所见，亲身体会，凭她衣以寒的广泛见识，绝不会相信这种神功的存在！
“......啊~”
忽然，出神思索的清冷美人，哼出一声娇吟。
“怎么了？”
楚不涉问道，他一脸正气，完全没有邪思念想，专注地帮她揉脚丫。
“荣王殿下，这治疗......还要多久？”
“快了快了。”
......
打更人的声音在深夜响过两轮。
医馆内的治疗终于结束了！
衣以寒软靠在椅子上，素雅雪裙的胸襟处微微起伏，面纱遮挡起了她的神情，但眼眸却在漫长的治疗中，变得迷离发颤。
楚不涉贴心地帮她把鞋子穿好，问道：
“衣姑娘，这回能认可我的医术了吧？”
“没、没问题......”
衣以寒勉强流利地回应，她忍下了不雅的喘气声。
这何止是没问题，现在腿部的经络修复完成，她未来还能继续在轻功上深造，再攀高峰！
“那带我去治疗你的朋友吧，雨花阁的茶会没几天就要开始了，我可等着姑娘许诺的尊客玉牌。”
“明日自会送玉牌过来，治疗之事会安排时间的，届时就劳烦殿下了。”
......
衣以寒没有留在医馆过夜，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她“艰难”回到行馆，路上走动时，脚丫的酥软发热，给衣以寒带来了微妙的不适。
“游婆婆，我想沐浴，帮我准备一下，顺道安排人去制作荣王的尊客玉牌。”
“老奴这就去安排，阁主......你看起来不太对劲？难不成遇到了袭击？”
“没有，我很好！”
第十七章 西征军的真相
京城城南，乐安湖。
这里是城南最繁荣的地方，白天有湖泊烟柳，游船往来，诗会酒会不断。
到了夜晚，繁荣比之白天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船舫上的彩灯映照得湖水斑斓，花枝招展的女子在船上献舞弹场，两侧岸上的摊贩彻夜叫卖。
一下子就从风花雪月的大雅之地，变成了烟花风月的雅俗共赏之地。
楚不涉听说雨花茶会的选址定在乐安湖这边，就琢磨着会不会有什么特殊服务。
看完歌舞表演，趁着兴致带几个姑娘去酣战一番，妥妥的“KTV”一条龙节奏。
可惜，时间定在了白天。
大型游舫上，宾客有男有女，皆带着面具，随意落座。
而这第一个环节，类似于奢侈品推销，面向的是所有等级的贵宾。
看看贵宾们对雨花阁的新品，有没有兴趣。
同时，贵宾也可以委托雨花阁去搜寻稀有宝贝。
“这雨花阁......怎么进来了还是消费，只坑有钱人吗？”
楚不涉小声吐槽。
他看到现在，最便宜的一件玉器首饰，要黄金百两，有钱也不能这么宰啊！
“这一部分，类似于拍卖会，看看热闹即可，之后可以凭借玉牌，向雨花阁的人询问情报。”
白麝小声说道，她作为侍从，跟随楚不涉一同上船。
因为有面具，今天她难得一回出门没有戴上遮眼纱。
席间的话题，倒也不尽是围绕着这些奢侈的珍宝。
一位抱着刀的人起身，脸上戴着普通的铜制面具，眼睛有神，他惊诧道：
“在座诸位都是大见识的人物，在下醉心于武学，不知诸位觉得心中的强者人物、武道功法是哪些？”
一个大腹便便的商贾参与了话题，腰带在他的肚子上勒出一道凹痕，他说道：
“老生常谈的话题，来来去去都逃不出‘三剑二刀左右手，落雪无痕水上走’这七位三轻功。
不知不觉间，他们也算是中青代的人物了吧？”
大肚子提到的这几位人物，楚不涉略有耳闻。
“三剑二刀”是五位刀剑客名家。
“左右手”则是有着“黄金左手”与“麒麟右臂”之称的两位拳掌名士。
“落雪、无痕、水上走”对应了三部当世最强、最难练成的轻功身法。
不认人，只认功法。
换而言之，只要练成了三部轻功之一，是条狗都能上榜。
抱刀客哈哈笑道：
“此言差矣，这几人只是成名早，被江湖中人念叨了十几年而已，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那位女剑尊，还不到三十岁，怎么就中青代了？”
“也是，我自罚一颗牛肉丸！”
大肚子商贾心满意足地吃了一颗牛肉丸，继续道：
“依我看，往后这名家榜，肯定得添上西域的胡姬英杰们，我做生意见得多，这几年西域面孔越来越容易见到了，强者如云，绝无虚言。”
抱刀客不满，冷哼道：
“大周中原的江湖，让西域人登榜，岂不是笑话？”
这话题跟西域扯上关系，那就免不了提及楚不涉。
“你们说，这荣王在这种时候回到大周，究竟有何目的？”
“或许是为西域人当先锋？听说他在西域诸国的拥戴度甚高，一呼百应的程度。”
“楚不涉蛰伏了半年，终于按捺不住，露出峥嵘头角了！他的神功之事，想必诸位都有听说。”
“先是朝堂上那二凤对峙的奇怪局面，现在又是楚不涉自西域归来，往后不安生啊......”
“哼，隐世少出的渡尘亭，定会派出圣女来阻止大周混乱，挽救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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