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隐月明
“对于你这种时刻都戴着面具、不会轻易让人察觉到自己真正的用意的人来说,别人眼中的你,足以勾勒出真正的你的形象吗?”
“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心血来潮。”
虽然眼下沈稚珪确实可以看见那个雷电真的影子,但他不确定那个形象是否真实,是否只是这只屑狐狸一厢情愿对她寄托的思念和这棵神樱树的残存的意志形成共鸣才得以被他观察到而已,尽管活在他人的记忆中也确实可以被称之为不朽,但是,这样的形象,是否足以被当成雷电真呢?
一个人真的可以彻底被他人认知吗?
别人所无法探究的内心深处的想法中,是否在某些角落里,也始终暗藏一些异样的心思呢?
而这个人留存在他人记忆中的形象,又是否只是虚浮的幻影呢?或者说,一个人之所以是自己,最重要的依据是什么?
想到这里,沈稚珪忽然想到,他所造就出来的罗莎琳的人格和女士的最根本的不同是什么?她到底是凭什么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是罗莎琳而不是女士的,毕竟按他原本的想法,女士的记忆很可能会逐渐污染罗莎琳的性情,所以最终罗莎琳还是会不可避免地转变成为女士,所以他其实也做好了在稻妻直接解决她的准备,可到现在,罗莎琳居然还在认为自己依旧是罗莎琳,这一点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她的自我为什么那么坚定呢?
而这时候,八重神子也摸了摸自己光滑洁白的下巴,说:“那要看你口中的别人是不是真正了解我了。”
“那你觉得,你是否真正了解你口中的雷电真呢?”
八重神子实在没想到沈稚珪会问出这种问题。
不过她沉吟片刻,却摇头:“最了解这位的人,估计还是阿影吧,你为什么要问阿真的问题,你是觉得如果用阿真来质问阿影,她会动摇?”
沈稚珪摇了摇头,却还是说:“你为什么会觉得雷电影就能真正理解雷电真?据我所知,她们的执政风格截然不同吧?可见这位前雷神和现雷神的思维之间存在决定性的差异,可能雷电影也曾经试图模仿过雷电真的做法,可是出于二人的资质、性情和思考方式的不同,她最终还是选择走上了如今的道路,而不是认同雷电真的‘须臾’,而妄想得到永恒,你说她不愿意跟你相见,只怕是她觉得如果她没有跟你告别,你们的关系就能永远停留在她走进一心净土的那一刻吧?”
沈稚珪清澈的声音在这个盛夏时分一如汩汩流过的山泉一般,让本来就有点受不了被阳光直照的八重神子感受到了几分凉意,她意外地看向这个少年,实在不晓得这个少年是如何这么具体地推测出亵她们两人的心态的。
不过他所说的大略是对的。
“所以你认为,即便是阿影,也无法彻底理解阿真?”
八重神子就问。
沈稚珪想了想,还是点头:“她记忆中的那个雷电真或许是最接近真实的那个雷电真,但估计也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影而已,甚至是因为她的一厢情愿地投以更多情感在那个幻影身上,或许她的记忆所投射出来的形象要更加虚幻也说不定。”
毕竟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情感。[2]
“这个问题对于你来说,有什么格外重大的意义吗?”
八重神子想了想,还是问。
虽然她也不是不想探究这种哲学问题,实际上要她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仙狐跟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探究这种问题的感觉也挺奇怪的,不过她也清楚,雷电影就是因为失去雷电真才想要去追求永恒,因为她再也受不了这种失去至亲的悲伤和痛苦,用雷电真去说动她,只怕会更让她愤怒。
“还差一点。”
沈稚珪只是说。
还差一点他就可以理清思路,触及那个形神天堑的关隘了。
但到底还差什么呢?
到底什么样的才足以谓之不朽?
别人的记忆终究无法触及真实,而真实是什么?是所谓“世界上唯一不会变的,只有变化本身”吗?当然,这也是应有之义,毕竟连钟离都要因为对抗磨损而想要放下岩王帝君的重任,所以人会产生变化也不是不理解,可更本质的呢?是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一旦人失去了他的现有的社会关系,他就失去了他的本质了吗?
又或者说,他会更接近他的本质呢?
沈稚珪不免想到。
可这样一来,不就跟雷电影差不多了吗?
可那种做法,也不过是让自己陷入长眠而已,可长眠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更好的明天吗?
注[1]:实际上这句话最早的出处应该是大卫·伊格曼的《生命的清单》,只不过主角接触这句话的契机是框框写的小说而已。
注[2]:出自《死神》。
第七十二章:玉垒浮云变古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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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天命(上)
因为这确实是沈稚珪在通读并且理解了那篇《玉垒浮云变古今》之后的感悟,所谓“天命”也许对于原始的儒家学派来说确实是良善的天性,但对于沈稚珪而言,则是不拘于这个形体而能流转于天地外物之间的更加形而上的存在,或者说,是他的神魂能寄托在虚空中的凭依。
所以此前沈稚珪才读不懂这篇武学。
一方面,确实是因为这篇武学所用的辞采太过于佶屈聱牙,或者说太过于亵抽象,当时的沈稚珪显然也没有触及到如今的境界,所以读得半懂不懂,而现在沈稚珪已经凭临那个形神之间的天堑,再加上此前他对于“神魂”的理解其实跟现在大有不同,所以他才完全无法读懂那篇武学。
因为此前他一直以为“神魂”或许只是某种跟真气差不多的可再生的“媒介”。
然而,在方才,他终于意识到,神魂是具有一体两面的存在,它既是用以操控和调度真气的媒介,同时也是囊括了记忆之类的信息、算法以及算力的存在,此前沈稚珪用“丹砂见火去无迹”用以磨灭魔神残骸留下的遗恨和污染,纯粹是因为算力不足——
可问题在于,沈稚珪此前一直以为真气可以通过某种方法转换成“算力”,供他使用,但现在他终于明白,真气所能转换出来的算力,从本质上来说,其实就是真气的流转过程中所接触到的天地万物的信息中他刻意挑拣和凝练出来的更加形而上的、可以让他做到以简驭繁的“算法”,有了这些算法,他才能用更少的“算力”去调动真气和形体,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当初的窘境。
而只有在明了这个事实之后,他才能得以彻底读懂《玉垒浮云变古今》:
这篇武学的创造者认为人的神魂不必依赖于既有的形体,而应当跳出这个所谓的“渡世宝筏”,将神魂刻印在更加坚固乃至于万世不移的锚点之中,如此人的神魂就能在时光之中万世长存,如玉垒山一般笑看天上的浮云随时光的变迁而不改其本质,可物质终究会被磨灭,以物质作为锚点也难以捉摸它在这个世界的轨迹,所以要把神魂的刻印留在更加形而上的虚空之中,但刻在了虚空之后又必须留下向形而下贯通的途径,而这条途径,就是所谓的“天命”——
是每个活人都必须遵守的法则。
“这是另一种方式魔染他化吧?”
沈稚珪越看越觉得这门武学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光明磊落,但究其本质,还是没有改掉所谓“武学禁书”的习性,因为这门武学所谓的“天命”虽然确实不会影响他人的神智,但假若沈稚珪真的依照这门武学创造出了自己独有的“天命”,这个“天命”就会随着他的存在被人认知到转而去改写那些人的形骸之间的“天堑”,使得这些人为他日后如果形体被毁灭了的“转生”而不自觉地提供“生气”,从而使得形而上的“神魂”能向形而下的物质找到合适的寄托和载体。
这是实实在在的魔道禁书。
而且虽然这门武学听起来似乎跟“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谷玄”的作用有点类似,但“谷玄”的使用必须要让使用者分出一部分的记忆和算力的寄生在他所想要夺取生机的目标上,而且这种寄生也会留下一定的痕迹,甚至也不是不能驱逐,而若是在他夺取生机之前目标就被人杀了那他也就前功尽弃了——
其实说简单点,“谷玄”就像是《火影》里的大蛇丸的“咒印”。
而“天命”则是更加润物细无声。
而且寄托在虚空中的天命也可以比“炼气化神”更容易找到那些让沈稚珪可以“以简驭繁”的算法,或者说,这片天地的法则。
“这已经是玄幻和修仙的武学了吧?”
沈稚珪看到最后,还是不免感叹。
虽然他说那句话确实是在念歪经就是了。
不过显然这个世界不会有子思跑出来纠正他的说法。
他自然也就毫无心理压力。
他站在那里,心里已经跃跃欲试地想要按照这门武学创造出自己的“天命”了,虽然实际上通过“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也能做到类似的效果,能让他可以从容逃过雷电影甚至是天理的追杀,而他的“通幽明瞳”显然已经进化完成了,除了可以看见“鬼”之外,他甚至也能做到类似“直死之魔眼”之类的事情,窥破生机和死气流转的破绽,直接隔空一道剑气一击毙命什么的。
所以他在这门武学上修习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但沈稚珪他多少还是对大蛇丸那种做法有点膈应,虽然他学的就是武学禁书,但那种做法也未免太具备大反派的气质了,他在璃月多少还是顾忌一点脸面的,相比之下,“天命”的做法显然更合乎他的心意。
而要创造天命,第一步是……感知虚空?
或者说做提瓦特地理大测绘?
沈稚珪有点愣住了:
这TM进度条也未免太长了一点!
等他测绘完了说不定天理就已经开始追杀过来了!
要不要这么坑爹?
沈稚珪看到这里顿时有点丧气地转头想要去继续修习“上穷碧落下黄泉”了。
说起来,“谷玄”之上还有“冥河”以及“轮回”,说不定真的能把雷电真从死去的状态拉回来?
沈稚珪有点迟疑地看向那个虚幻的身影,而他本来以为那个从八重神子的记忆和这棵神樱树中的意志中所见的形象多半只是个虚幻的形象,没有多少神智,可在这种时候,那个看上去弱质纤纤的女子却开了口,轻声地说:“若是阁下有意感知稻妻的虚空,将阁下的天命寄托在这里,我可以帮助阁下,同时阁下也能一并将我留在虚空中的痕迹补完我,将更加完整的我带到阿影面前。”
沈稚珪反倒有点惊悚了:
“你能听到我的心声?”
“是阁下已经在不自觉地想要补完我,所以阁下的心声才会一并流到我这里。”
第七十四章:天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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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天命(下)
沈稚珪只是好奇那颗神之心上是否残留有雷电真的意志罢了。
不过他在这种时候去接触天理体系的核心造物实在太早了一点。
而且真要说的话,其实这个世界上她残留的意志最多的地方,除了这棵神樱树之外,就是她留给雷电影的那柄梦想一心吧?虽然也不清楚雷电影以梦想一心作为自己心内虚空的凭依之后二者的意志是否产生了混淆,但沈稚珪眼下也不是分辨不出,然而这样还是要回到那个问题,他总要先接过那一刀,才能让雷电影走出自己的“心之壁”,去跟八重神子交谈,让她自己跟自己和解,如此,她才会把梦想一心交出来。
这甚至不是接不接那一刀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打败她的问题。
而他要是现阶段就能打败雷电影,又何必孜孜不倦地谋求制造自己的“天命”?
所以这也不过又一个近似死锁般的困境罢了。
可这时候,雷电真那个虚幻的身影却直接飘过来,站在他的身边,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一派温和的微笑,沈稚珪顿时就有点毛骨悚然,刚想说自己还没有答应呢,可这个鬼魂却说:“可当今世上,不是只有你能看到我而已吗?所以眼下无论我再怎么对神子手舞足蹈,大声喊叫,她也不可能看得到我,既然是这样,那我为什么不跟在你身边呢?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说话解闷。”
“那想必你跟璃月往生堂的那位很合得来——”
“阁下何必自欺欺人呢?”这个一身华贵的稻妻传统服饰的女子说起话似乎总有一种能让人心平气和地听她说完的气质,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能平息他人的情绪一般,“阁下的‘通幽’和我现在的状态,本来就是相辅相成、一体两面的存在,当然,或许纯粹只是神子的情感太过于强烈,过于相信我的重生能拯救稻妻、拯救阿影,所以所见的‘我’才能跟神樱树上的‘我’共鸣,以眼下这个姿态跟阁下相见,可换一个人,绝对无法在她的眼眸中倒映出我的存在,因为那些人绝对没有阁下这种眼界,可以看破他人的灵魂中的情感,看破生与死的规则。”
“我该说,谢谢你的恭维?”
她只是摇了摇头:“反正眼下只有你能看到我,我自然也没有别的人可以说话,所以若是阁下不想我继续纠缠,还请务必让我跟阿影相见,否则,只要阁下继续用那种视界来观察这个世界,我就会继续存在于阁下的视界中。”
这下是真的冤魂不散了。
沈稚珪不免在心里说。
但他眼下也确实需要通过“通幽明瞳”来让自己的武学更进一步,短时间他不可能真的放弃这个视角,所以听到这个鬼魂这么说,顿时只能叹气:“也罢,既然迟早都要来这么一回,顺便做了也没什么,再不济,也可以等到那个人来的时候再说。”
“你是说那位旅行者?可那样一来,只怕你就未必能在阿影的心里占据独一无二的地位了吧?”
雷电真只是微笑,说。
沈稚珪也只当那是玩笑。
但既然有雷电真在身侧,沈稚珪的提瓦特地理大勘测,或者说提瓦特虚空锚点观察进行得非常顺利,本来雷电真就是当初的尘世七执政之一,虽然按她所说她并不擅长武事,可能在魔神战争的惨烈厮杀中存活下来,她也并不是仅仅凭借雷电影这个影武者而已,虽然她眼下的形象大多只是从八重神子的记忆中截取出来的,而八重神子作为区区的魔神眷属,未必就拥有真实的她所拥有的全部知识和记忆,可一方面,她的其余流散在稻妻各地的意志也在不断跟她形成共鸣,继而继续补完她的形象。
在沈稚珪的眼中,原本的雷电真其实真的也就只是个画像般的纸片人而已,一开始也只是会不断地微笑,即便那时候她是在跟沈稚珪对话,但沈稚珪也并不觉得那就是雷电真本人的想法,因为说不定那只是他在自说自话而已,可他越是寻找稻妻的虚空锚点,同时也在寻找雷电真残余的意志,这个人的画影也就越加真实,到最后,沈稚珪甚至还能从她的口中听到自己无法知晓的知识,甚至是从她的口中听到真实的历史场景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这也就是魔神能做到这样而已,更兼八重神子是个长生种,她也没有像钟离那般磨损得太严重,否则……”
但无论如何,在这段期间,沈稚珪也在不断将自己的武学推到一个更高的层次。
因为他的视角凭借“通幽明瞳”和“玉垒浮云变古今”,在不断拓宽,而同时,又因为“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内功心法运行时的生死玄气的转换,他的视角也变得越来越细腻,于是他的宏观角度和微观角度的观察都在齐头并进,以往他御使真气所遇到的和元素力冲突之类的种种问题在眼下的视角中都不断被解析出来,同时他对于自己所要创造的“天仭命”刻在提瓦特的虚空中的观察的进度也变得越来越快,甚至有时候,他即便没有真正去到某个地方,他也能大抵推测出那个地方的虚空的“形状”和“条理”——
当然这只是修辞而已。
虚空并不存在真正的“形状”跟“条理”。
虽然此虚空也并不是须弥的那个虚空就是了。
而他越是深入“玉垒浮云变古今”这篇武学,就越是能明白到这篇武学的创造者的天赋和野心,同时也越是对当初那位能以自己的神之心作为媒介制造出“虚空”这种能把人类的思想和算力整合起来的大慈树王感到钦佩,因为他现在即便真正完成提瓦特的地理大勘测,可能也确实利用提瓦特的虚空制造出了“天命”,但也不过只是依样画葫芦罢了,甚至他也未必在那个时候完全深入解析灵魂的领域,而大慈树王的做法则是真正的天纵奇才——
虽然把人脑当矿挖确实有点那啥就是了。
但他确实挺想见那位一面的。
第七十六章:祭典(上)
必须要说的是,某人当初清理海乱鬼虽然花了将近三个月,但实际上,按某人的脚程,或者说轻功,他走完整个稻妻其实根本用不上三个月,当初他只需要一个月就能走遍整个稻妻,更不必说眼下他的武学修为因为眼界的拓宽而在不断进步——
虽然实际上无论他的真气还是神魂其实都跟当初没有什么两样,当然他确实也因为理解了“生死”或者说“造化”所以运转那篇本来会让他变得痛苦不堪但现在却格外顺遂甚至还可以说是惬意的内功心法而使得他的真气更上一层楼,但他最近的进步,完全在于他的“算法”已经臻至化境,以至于就算他的武学体系跟提瓦特本地的元素力体系有所冲突,他也能躺平这些冲突,或者说提前看破这些冲突,导致他现在的轻功甚至已经不是飞鸟一般的腾空而起,而是近似于超音速战斗机一般的横冲直撞。
虽然换成以往,某人其实就算能做到这种程度,他也不敢加速到那种地步,因为他的感官其实根本跟不上那种速度,稍有不慎,他就会直接撞到某座山体中,当然他自己确实已经把“南山晓雪玉嶙峋”修习到可以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地步,但疼还是会疼的,所以那时候他根本就不会那么做,但现在,他终于可以说自己的视角或者说感官可以做到放诸天地之外、游于四野之间,所以才敢将自己的速度推进到那种地步。
所以某人很快就完成了稻妻的地理大勘测。
虽然某人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只怕审美观会越来扭曲。
因为他现在所见的世界跟常人相较已经变得越来越光怪陆离了。
而在他为自己的视角的“异化”所困扰的时候,附近就正好在举办祭典,于是最近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雷电真就让他去参加祭典放松一下心情,某人心里就想着稻妻如今内忧外患居然还有空举办这种活动,而且算算时间,眼下似乎也正是他记忆中的日本举办夏日祭的时间段。
而在他的心里,虽然总觉得稻妻是跟日本是有些似是而非,但本来日本的夏日祭,据说起源是盂兰盆节,而盂兰盆节原本是按照农历的中元节,可日本近现代化改革之后,简单粗暴地把阳历对应到农历,一刀切导致很多节日实际上的日期已经有点面目全非,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某人在参加这种活动的时候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当然某人绝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祭典的举办,跟他此前清剿海乱鬼的行为还有不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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