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隐月明
虽然这好像也不意外。
至少这人多半也清楚,她的那个通过摩拉和群玉阁将自己的权力铺遍整个提瓦特的梦想,或许也纯粹只是妄想而已,因为她虽然在璃月贵为天权星,可以肆意使用自己的权力,但这终究只是建立在摩拉克斯对他们璃月七星的纵容,要是换成别的地方——
好像未必会坏到哪里去。
毕竟蒙德好像就那个样子,温迪纯粹就是懒得管事,稻妻之前也是乱象迭出,雷电影不也是放任底下的天领奉行跟勘定奉行私通内外胡作非为吗?至于须弥,没有小吉祥草王的干扰和管束,如果把这位天权星放到那里,说不定就会早早地在教令院内部爬到高层,然后就着手把她的群玉阁改造成人工神明……
虽然就算她确实能在各个国度中攀爬到权力的最高层,也依旧无法越过神明,将自己的权力辐射到别的国度,因为这个世界,说到底还是因为神明才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她的野心也始终只能蛰伏在神明的阴影中,说不定永远都没有实现的希望。
“那么,契约就此立定?”
这时候,凝光就忽然说。
第十二章:春鸟秋虫自作声(下)
看到凝光一副想要趁机敲定事态的样子,沈稚珪只是摇了摇头:“如果你真的决定不惜放弃自己现在的权力也要追逐那种可能性,那么你也只需要对那位帝君上报关于我的武学的情报即可,他之后自然会做出判断,而且到时候就算他选择将我驱逐了,你也不还是可以继续跟我结伴同行吗?”
凝光顿时眼前一亮:
“这么说,如果阁下到时候真的被驱逐了,我愿意跟阁下同进同退的话,阁下是愿意对我倾囊相授了?”
倾囊相授估计不太现实。
沈稚珪只是想。
反正他也不太可能将“世间鱼鸟各飞沉”以及“上穷碧落下黄泉”这种武学传授出去,而没有这两门武学作为前置基础,像是“玉垒浮云变古今”跟“浮生若梦”这样的武学,就算他传授出去了,别人也只能像是看天书那样完全没有办法读懂。
虽然他跟这位天权星流亡异乡的可能性也实在低得过分。
无论怎么样,如果钟离还想要继续搞出那种事态来考验璃月,准备退休,他也不可能会选择将沈稚珪驱逐出去,尽管沈稚珪的存在确实有将璃月变成第二个坎瑞亚的可能性,但如果提瓦特始终徘徊在天理跟深渊的斗争的阴影中,其实每个国度都有那样的可能性,相较之下,沈稚珪如果现在就能在那两个存在的阴影下找到立足之地,那么他这个以武神之名被人传颂的璃月岩神跟沈稚珪联手,岂不是能更好地保卫璃月吗?
所以沈稚珪听到她那么说,明明清楚他根本没有可能被璃月驱逐,但还是点头。
凝光看到他这样,赤色的如同无暇的红宝石一般的眼眸中顿时异彩连连,想了想,就只是说:“我还以为凭沈少侠你跟玉衡星的情谊,如果真的被帝君驱逐了,会不顾一切地带上她离开呢,没想到,沈少侠居然会选择我,我是该觉得万分荣幸吗?”
这也不是选择你的意思吧?
虽然无论怎么看沈稚珪也只是把她跟自己结伴同行的话当成戏言。
反正他觉得这种事情实在过于离谱,凝光这种在权力的阶梯上已经爬到了那个地步的人凭什么会为了他的一面之词以及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就敢赌上一切跟他流亡异乡?就算他真的会倾囊相授好了,她也没想过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天权星,跟他的武学体系的适应性的问题吗?万一到时候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突破武学的瓶颈,甚至进度还远远不及那些只修习了几门基础武学的人又该如何?更不必说,须弥的大慈树王都已经许可了武学的传播,所以无论怎么看,摩拉克斯都不会禁绝璃月境内的武学的传播才是。
“所以,沈少侠是觉得,这只不过是我用来拉近跟阁下的关系的说辞而已吗?”
难道不是吗?
毕竟有一种说法,是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在他前途未明的时候支持他显然还好过在他大放光彩的时候吹捧他。
但凝光只是说:
“可你之前也说了,须弥是因为世界树被那位赤王从深渊的底层带出来的禁忌知识污染了,所以才会变成那般模样,所以那里的子民才会有魔鳞病,那里才会诞生死域,所以那里本来就是深渊和天理争斗的前线,那位大慈树王或许也并不是看不到阁下的武学体系的隐患,但作为直面深渊体系的前线,就算明明清楚阁下的武学体系是毒药,她也必须饮鸩止渴,因为那位大慈树王毕竟就是传说的无所不知的存在,或许给她一点时间,再加上你的武学带来的希望,说不定就能找到办法解决禁忌知识的问题呢?可璃月,不需要做出这种赌博,帝君估计也不会给自己的国度埋下这样危险的种子。”
沈稚珪顿时就抬眼看向不远处这位将腿叠坐在一起,隐隐露出大腿雪白的肌肤的、脸上含笑的御姐:“听起来,你似乎还挺希望我被驱逐的事情成真?”
凝光想了想,居然点头。
“为什么?”
“阁下不也已经说了吗?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啊。”
她理所当然地说。
沈稚珪一时间不晓得是应该吐槽她说她也未免对自己到手的权力太过于随意,还是该吐槽其实就算他被驱逐了在别的国度其实也算是座上宾,当然至冬可能还没到那种程度,但他到了稻妻,说不定就会整天跟那两姐妹开impact,说不定还要拉上那头粉毛狐狸,未必能管她的闲事……
咳咳。
凝光虽然不晓得沈稚珪想到了什么,但那副不自然的神态显然也出卖了沈稚珪的心理波动,还以为他其实是在想她之前的那个问题,毕竟无论怎么看,他在璃月最舍不得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那位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玉衡星:
“所以,要是你真的被帝君驱逐了,你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谁?”
沈稚珪一时间还没转过念头,就只是问。
“玉衡星,刻晴。”
凝光也只是说。
“她的话,肯定不会愿意随我离开吧?”
沈稚珪也只是说。
虽然他确实觉得他在璃月最割舍不下的那个人就是刻晴,可说到底,刻晴始终都是以她的事业为重,她绝对不是那种因为个人私情就放弃自己的事业不顾一切地跟沈稚珪远走高飞的人,虽然实际上凝光在某种意义上也跟她差不多,但凝光有时候是私心多过公心,她说不定只是觉得此时放弃天权星的地位日后在他的指导下学有所成后能更快亙在璃月卷土重来所以才那么爽快地说她愿意跟他一起流亡而已,但刻晴却始终都是以璃月的社稷为重,若不是机缘巧合,只怕那个工作狂到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合适的心上人,就算有,估计也未必能扛得住她那种态度——
虽然这种假设现在也没有什么意义。
反正事到如今,他也不可能选择放手。
所以现在他也只是继续跟那位玉衡星大人相处下去而已。
第十三章:落花时节又逢君(上)
对于沈稚珪的这番回应,凝光不晓得该说他是对那位玉衡星用情至深,所以即便他的武学修为已经臻至如今的地步,居然也还是会小心翼翼地考虑到她的感受,会选择顾虑到那位的心情;还是该说他这个人对于自己的人际关系看得也未免太过于洒脱,明明他跟那位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可若是二人必须分离,他却还是能够冷静地做出这样的决断,放任玉衡星自由离去,而不做任何挽回的努力。
虽然也有可能是他过于乐观,觉得无论如何帝君都不会驱逐他。
更有可能是他已经像他之前宣称的那般,因为同时跟多个女性暧昧牵扯,所以不在乎“区区”一个玉衡星的得失。
不过,就凝光所见,萦绕在沈稚珪身上的那种遗世独立的气息确实越来越飘忽不定了,所以这时候他无论怎么选,似乎都注定要倒向那些仙人那边,都注定要将自己的存在抽离这个纷纷扰扰的红尘俗世,去在某个远离人烟的地方定居——
尽管她实际上并没有像刻晴在那个再次相见的月夜中听到少年的表白心迹的言语,知晓他的目的就是建造他的理想乡,追寻他所谓的乷诗意的生活,但奇怪的是,凝光偏偏能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对于某些欲望确实不怎么在乎,至少也不像她这么野心昭彰,尽管他其实远比她更有资格完成她那个将自己编织成的权力的网络普遍整个提瓦特的理想,甚至于,凝光觉得沈稚珪只要有这个心思,都未必需要利用他的武学来达成。
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这人或许从头到尾一直都在浪费自己的天赋。
虽然凝光也无法推测出他现在层次所见的风景,所要考虑的威胁,以及所要做出的妥协,但他现在这种状态,反而让凝光觉得无处下手,拉近二人彼此的距离,让凝光得以从他身上窥见那种接近无限的可能性,让凝光觉得自己的理想从来都不是虚幻的,让她自己一直以来都像是群玉阁一般尽管在外人眼中确实华丽而又强大的内心能够找到一个安稳的所在,而不必一直这么飘在半空中。
虽然这样的想法,好像就太过于示弱了,一点也没有天权星应有的气势。
可眼前这人,确实是她那个“无限”的最理想的范本。
虽然他本人似乎没有半点野心,最近更像是要将自己的存在抽离正常人的社会,远遁山林一般。
摩拉对他不管用,作为天权星的权力他也不放在眼里,她唯一剩下的筹码,好像也就只有——
凝光目送那个少年的远去,她戴着手套的指尖忽然拂过自己的那张保养得极好的脸,然后又勾过自己脸颊边上的一绺银色的长发,缠绕在自己的指头上,在把弄许久之后,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到底是谁在寻找谁,又到底是谁蓦然回首,发现想要找的人在灯火阑珊处呢?
虽然如果他们真的是在海灯节上有见过,彼时的那个少年显然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落魄诗人而已,如果那时候她就能从人群中找出这个一直都在暗处默默注视自己的少年,是不是后来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接近这个人,而不必放他去玉衡星联手,即便他确实在心里怀着这样那样的偏见,倒不如说他其实现在也对那位玉衡星抱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但也依旧可以像他们那样走到一起呢?
虽然沈稚珪如果听到她的心声,肯定会说从来就没有这种可能性。
因为他抄这首词本来就只是用来薅系统的羊毛而已。
不过,大概确实是因为这首词的确实是千古名词,即便沈稚珪现在已经不在意,但它所造成的影响至今依旧能在人心深处泛起寂寞的涟漪,让人去追思那样的夜晚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过,让人觉得遗憾,而想要去弥补错过的相遇。
“说起来,请仙典仪之后,海灯节也快到了……”
凝光的目光投向窗外,尽管在这个高高在上的空中楼阁所能见到的远方其实并不包括璃月港,她所能见到的其实也只有一望无际的、天与海连成一色的画面,以及被云雾淡去的群山的轮廓,可她的心思却已经飘到了璃月港下方的街市上,想着这一次的海灯节应该要如何举办。
而之后陆续进来的那些秘书见到凝光这副模样,也不疑有他,虽然她们觉得沈稚珪实在过于嚣张,所以估计两人的谈判破裂了,凝光大人只是太过爱才所以此时只是在惋惜那人选择了那位玉衡星大人而不是她而已,所以当即就有人提议调动千岩军的力量给那人一个好看试图讨凝光的欢心,结果凝光扫了那人一眼,虽然最开始她确实是想要这件事交给她去办就算办不成也是把责任丢到她头上的,可一想到那人眼下的层次绝对不是这种权术就能拿捏的,凝光就没了兴致,所以只是挥了挥手,下调了那人的级别,就继续恢复往常的工作,继续处理公务了。
而沈稚珪离开之后,因为此时的群玉阁就高悬在月海亭的上空,虽然此后也未必会换地方,毕竟以沈稚珪此时的武学修为,实际上根本用不到她砸群玉阁就能解决奥赛尔,所以沈稚珪眼下从现在的群玉阁的方位一跃而下,轻飘飘地像一张枫叶般坠入风中,落入地表的璃月港的时候正好就是月海亭的附近——
实际上,月海亭到底也算是璃月的要地,所以有千岩军见到他的身影还以为是什么不知死活的冒险家又在用风之翼闯入这种地方,所以这些千岩军护卫很快就聚集了过来,准备把他抓去总务司的监牢里看押几天让他长长记性,但这时候正好甘雨就在月海亭办公,她只是说沈稚珪有紧急的消息要交给她才这么做,就疏散了那些千岩军,和那个许久未见的少年站在原地四目相对。
第十四章:落花时节又逢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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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落花时节又逢君(下)
必须要说的是,尽管当初沈稚珪对博士装模作样地说当他洞悉了时间之后,空间就对他没有任何秘密,事实上他也确实是凭借他在“浮生若梦”上的见识才能像那样举重若轻地穿梭空间,但本质上,他必须要像武器发射之前那样做好装定诸元,测定距离以及别的相应要素才能将他自己“发射”出去,所以,如果目的地在视线所及之内还好说,但要是像现在这样从璃月港到层岩巨渊,沈稚珪就没有办法做到更准确地距离测算,因为他到现在依旧还是没有开发出相应的手段来扩大自己的感知范围。
所以他想要跨越那么长的距离进行空间穿梭,落点其实是模糊的。
他要是选择在水平方向上平移,指不定下一刻就会把自己嵌在某个山体的内部了。
当然对于现在的沈稚珪来说,这种问题其实也不是问题。
但谁让他还带着甘雨呢?
而甘雨原本还以为沈稚珪只是武学上又有什么进步,自觉他的速度已经超越了她这个混血麒麟,所以为了求快他才拉住了她的手,准备带上她像是之前他在跟留云借风真君对决的时候那般踏空蹈虚,直奔层岩巨渊而去,但她根本没想到,在沈稚珪话音刚落的下一刻,二人周遭的景象就忽然从玉京台附近的平地变成了空无一物的万里无云的澄澈天空,底下的大地仿若变成了大块模糊的水彩!
旋即,二人就在碧空之中下落,呼啸的狂风在他们的身边呜呜作响,冬日的严寒也在不断侵蚀他们的温度,尽管作为经历了魔神战争的甘雨其实也不是没有应付过这样的场景,但陡然从脚踏实地变换到在这种四周空空如也、若无所依的处境之中,甘雨本能地用力抓紧了少年的手,想要留住那份咫尺之间的温度,甚至都忘了在这种处境中她的裙摆在不断地往上飘扬——
虽然这一幕让沈稚珪也不免想到了当初他“治疗”好特瓦林之后的场景。
当时也是穿裙子的刻晴是怎么应付的呢?
貌似直接头朝下坠落,然后在接近地表的时候用雷楔转移动能跟身位?
沈稚珪稍微回忆了一下,发现那位玉衡星大人的做法似乎也不太适合这个混血麒麟,但要是维持这种样子落下去似乎也不太雅观,于是他就自作主张,伸手把甘雨扯到他的近处,随后便把这位以前据说能把巨大的魔兽噎死的“咕噜咕噜滚下山真君”横抱起来,不至于让她的裙摆继续往上飘,虽然真要说的话其实还是有一部分的,但甘雨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也用空着的一只手去按住自己的裙子,虽然甘雨此时的脸上已经红得像是要冒出血一样,也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又变得燥热起来,好像是要燃烧一般——
事实上,如果沈稚珪把目标方位定得更高从而导致他们的在空中停留的时间更长的话,说不定他们的衣物确实会像是坠落天际的流星一般燃烧起来,但很快他们就坠落了地表,而在临近地表的时候,甘雨只觉得两人的速度骤然一缓,或者说缠绕在他们周围的空气就像是陡然变得像是水一般厚重迟滞起来了一般,于是她跟这个少年抱在一起的形体就像是两枚缓缓飘下的花瓣一般盈盈坠落,到最后,少年的脚尖轻触到某座山上的地面时简直就是悄无声息。
而甘雨在落地之后却自然而然地偏过头,倒入少年的怀抱乫之中,沉默了许久。
直到少年将她放下,让她站直起身,她还觉得自己飘飘然恍若在梦中。
虽然平心而论,其实像这样从高空中坠落的相似的遭遇她也并不是没有遇到过,虽然开端绝不至于像是沈稚珪这般突如其来,导致她猝不及防之下变成这般,但有相似的遭遇并不意味她的心情也跟那时候差不多,至少在那时候,她的身边并没有像是这个少年这般的人吧?
虽然从年岁来看,他们两个人的差距简直可以说是天渊之别。
但或许一直以来,她都摸不清楚她到底算是人类还是仙人,所以她也不觉得自己的心态就像是人类社会中那些老人一样暮气沉沉,当然实际上她也不觉得阿萍用那副外表心态就变得也像是那些老人一样,可每天从镜子中看到她自己跟正常的人类年轻女性差不多年纪的外貌、想到自己即便在人类社会中停留了那么久还是无法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时的迷茫以及想到某人言犹在耳的声音微微加快的心跳,她就觉得那种年龄差距其实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大,至少某人也从来都没有因为她的年龄而产生过什么异样的眼光。
甚至也曾经在某个月夜中指点过对他表露过迷茫的内心的自己。
虽然很可能纯粹只是因为这人只不过是个只会看浅薄的外表的颜控。
但她并不觉得因为自己的容貌拉近跟这个少年距离有什么奇怪的。
倒不如说,这个人好像也从来没有显露过自己宣称只是装饰的头上的这对角的异样目光,甚至还表现得情有独钟的样子。
虽然她要是清楚沈稚珪心里的龌龊如方向盘之类的心思还不晓得会怎么想。
不过在这种时候,本来就有点迷迷糊糊的她心里仿若什么都没有想,只觉得这样的时光好像分外美好,仿若可以让人忘却一切烦恼和忧愁,让她不必再执着地追寻自己在人类社会中定位,也不必强迫自己去成为这个少年所谓的监督者,甚至可以忘却她跟帝君订立的契约,而只是想要永远陷在这样的美梦中。
尽管此前给她的感官上的从严寒到近乎幻觉般的燥热的体验其实也不算很好。
但少年扶住她踉跄地走了几步后,一直都在按住自己的裙子的一角的甘雨忽然想到了什么:“稚珪他似乎非常喜欢我现在这副打扮?”
不然也不会这么小心翼翼地维持她的形象。
第十六章:落花时节又逢君(完)
虽然要是沈稚珪听到甘雨的心声——尽管真要想那么做的话他其实也不是听不到,但他才懒得一直开启那种视角,所以平日里他也只是一直都保持最低限度作为正常人类的感官,甚至还要反过来付出精力去刻意降低“画质”和“帧数”,因为正常情况下,他甚至可以让自己的视角变成近乎透视一般,无微不至地观察他所见的世界,可以直接无视乩一个人衣服甚至是肌肤乃至血肉,看到那个人的本质,但此前他不对这种视角进行压制是因为他毕竟还需要在武学的天梯上攀爬,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也就开始研究要怎么样让自己变回一个正常人。
虽然沈稚珪作为一个正常男性生物,一开始在察觉自己能透视的时候确实是觉得这种能力是非常有用的。
但一直使用下去,看到满大街的人都是那种样子,他就有点佛门的那种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的感觉了,更不必说如果满大街都是漂亮的女性倒也还好,但无论在哪个世界,总是普通人居多,而作为资深颜控,沈稚珪实在对普通人没有什么兴趣,而维持这样的视角,看到的总是普通人,所以沈稚珪就算不考虑自己这么做有道德败坏的嫌疑——
虽然他本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道德这玩意也是存疑的。
毕竟正常人估计也不会为了自己的武学的进步装模作样地去清洗什么海乱鬼。
无论他表面上做得多么冠冕堂皇,他这么做本质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
所以真要说的话,他本人其实早就已经是个道德败坏的人渣败类了。
不过就算他自认自己确实就是败类,他也绝对不想做个遁入空门从此对女色不感兴趣的败类,尽管按照某些理论,这样的欲望没有其实比有的好,就像是他在原本的世界要是没有喝可乐成瘾,一个月下来说不定能省几百块钱,一年下来都省几千,十年下来——
虽然按他原本的那种生活作息和习惯,他也不觉得自己能活几个十年。
但他并不觉得没有了这种欲望之后就觉得自己会过得更开心,因为说到底,人总是因为先有了欲望、欲望得到满足之后才能变得更开心的生物,虽然此前他总是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但对于他来说在江湖中能始终让他流连忘返的潮水,是某种程度的有趣,而这种有趣,要是他本人的视角变成那般就会消退,到时候世界在他的眼中,只怕会变成一个单调的死气沉沉的画像。
所以现在沈稚珪并不愿意将自己的视角继续向上“飞跃”。
所以他现在确实听不到甘雨的心声。
但即便听到了,他估计也只会吐槽说甘雨原本那副连体黑丝的打扮,其实也没有什么维持形象的必要吧?
……
而在两人坠落的地方的不远处,刻晴此时正在对审阅目前还停留在层岩巨渊中的工作人员的档案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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