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燕别故
“那个好麻烦的，就用普通的煎蛋卷代替好了。”
“男人的承诺未免也太脆弱了吧喂！”
第三十一章 春梦了无痕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顽皮地钻过窗帘缝隙，洒落在少女的脸庞，温和地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她从床上坐起身子，单薄的被单滑落，单薄的睡衣垮到了一边，露出少女相对于同龄人而言姣好的身材与白皙的肌肤。
她打着哈欠，揉着还满是迷糊的湛蓝色的眸子，金色的长发因为不太雅观的睡相而显得有些乱糟糟的，翘起了一堆呆毛。
一觉醒来的山田妖精并没有直接起床，而是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开始回忆起了昨晚做的梦。
总觉得那是让人非常害羞，又微妙有些开心的梦。
只可惜现在怎么努力都回想不起来梦里具体的情节，只是隐约记得有个笑容有些可恶的坏家伙——有点像是房东，又有点像夏目枕流——出现。
随着大脑逐渐清醒，再度运转起来，昨晚被人看光光的记忆也重新涌入了脑海之中。
“啊呜……”少女捧住自己软乎乎的脸庞，感受到了来自肌肤略微有些发烫的温度。
原本以为过段时间就能更加平静地对待这件事，毕竟她写的小说里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桥段，可没想到自己作为被看的那一方居然会这么难以释怀，一晚过去回想起来却比昨天被看到的时候感觉更加害羞了！
“……睡个回笼觉吧。”
少女重新躺回床上，蒙头大睡起来。
结果一闭上眼睛，昨晚的景象反而更加清晰地出现在了脑海中。
“算了，还是起床吧。”
总觉得这样下去有些不妙的山田妖精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接受自己短时间里没办法再度睡着的现实，慢吞吞地准备起床。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将轻薄的睡裙褪下丢到床边。
作为解放派的她原本是不穿睡衣的果睡党，不过因为昨晚的事件而破天荒的穿上了睡衣，但果然还是有些不习惯，否则按照她平常的作息，不会醒的那么早才对。
换上从衣橱里挑选出来的今天要穿的洛丽塔裙后，少女面对穿衣镜，露出了一如既往那种自信十足的表情。
“很好！很有精神！”
她给自己打了打气，就走出了卧室，准备继续整理杂物，毕竟那些搬家纸箱不可能一直放在走道里。
结果来到起居室的时候，山田妖精就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那是烤得外皮焦脆的吐司夹着新鲜番茄生菜汉堡肉做成的三明治配热牛奶，以及一碟班尼迪克蛋。
旁边还放着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作为邻居大家好好相处吧~’的字样，文字旁边还画了一个她的Q版头像，看起来非常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早餐和这张纸后，山田妖精原本还有些乱糟糟的心绪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她拿起便签纸，看着上面那个吐着舌头的科奥头像，嘴角微微翘起，但还是轻声说道：“哼，我的脸才没有那么扁呢。”
说着她跑到书房里找出自己的笔记本，将便签纸小心地夹在里面，在那之后，少女才开始享用起了早餐。
看在班尼迪克蛋的份上，就暂且原谅房东好了。
她心里这么说道。
等意识到对方好像再一次非法入侵了自己的屋子，那就是很久以后的另一个故事了。
☆
鹫宫四季揉了揉自己发痒的鼻子，并没有打喷嚏。
昨天他已经把《那雪》的草稿已经画完了，而天堂之门作为人肉打印机，也在他睡觉的时候，将草稿细化的差不多了。
此时的他作画等级已经到了6级，距离7级也只差临门一脚的感觉，所以天堂之门的作画完成度自然也得到了提高，最终的画面效果已经不输给普通的职业漫画家了。
但四季并没有直接投稿，毕竟就算《那雪》只是短篇漫画，可昨天才和柏木英理说要画，今天就已经完成的效率未免也太过恐怖，还是先稍微晾一下，大概放置个三天左右再发布好了。
——并没有漫画家经验的他完全不知道，三天能画完超过三十页完成度极高的漫画，也已经是相当惊世骇俗的成果了。
因为今天晚上要去参加四宫家的宴会，为了防止晚上自己出现的太过突兀，所以四季干脆在上午就直接化身马甲秋菱文平跑去了枫叶科技东京分公司露脸，顺带处理一些公司里堆积的杂务。
今年作为摆烂元年，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当个甩手掌柜，设置了许多个助理帮忙处理不重要的事务，也准备好了方舟反应堆的正常迭代工作，保证在新能源方面能和世界顶级科技拉开二十年左右的代差。
毕竟这可是他能够在全世界豪横的底气来源，可不能随便放弃。
要是哪天枫叶科技的方舟反应堆技术不再是世界顶级，那世界各国本就脆弱的平衡被打破不说，秋菱文平这个马甲也会有危险。
毕竟他剩下的重量级图纸几乎都是武器类的，起不到方舟反应堆这种一锤定音的功效。
对于统治世界啥的这种麻烦事毫无兴趣的他，大概也只能原地转职军火贩子，让世界一袋米扛几楼了。
“不对，我也可以试着向星辰大海发展来的……只不过还缺少了几个关键的科技树。”
四季一边处理着公司的杂务，一边在心里嘟哝着。
目前来看枫叶科技运转良好，还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和蛀虫——这也正常，毕竟四季才摆烂了没几天，其他人也不知道秋菱文平这位名义上公司职位最高的家伙已经放权了。
当初的他因为满级的商业天赋技能，轻轻松松就能吊锤那些在公司里搞鬼的家伙，甚至有传言说东京有一半的经济犯人都是被秋菱文平送进监狱的，所以即便真的有人有什么小心思，只要秋菱文平还在枫叶科技一天，他们就只能盘着缩着，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老老实实工作。
“Boss，大藏家的人说您要的货送到了。”忽然，一个助理敲了敲门，得到了应允之后向四季汇报道。
“他们倒是还挺麻利的。”
四季露出愉快的笑容，拿出手机，向他的小宠物发了条短信。
第三十二章 伴随着一阵强劲的音乐
四宫家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中，身穿女仆装的早坂爱正在四处奔走。
请帖上晚宴正式开始的时间是七点，但绝大多数被宴请的宾客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到来。
毕竟四宫家是岛国当今商界的魁首之一，宴会本身就绝佳的社交场合，能够被四宫家邀请的也肯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能够和那些大人物在宴会上攀谈一阵交换名片，就已经能算是人脉方面的大进展了。
原本作为四宫家嫡女四宫辉夜贴身女仆的早坂爱并不需要为这次的宴会工作，因为种种原因，四宫辉夜在很早以前就搬出了四宫家，住在偏远的洋馆之中，和老家没什么联系。
但今天却是个例外。
就和国家开战需要找个大义的理由或至少拿出一试管洗衣粉啥的，总之四宫家开这种社交性质的大宴会也需要由头。
据早坂爱私下里打听到的，这次的宴会似乎是四宫家的下任家主四宫黄光为了拉拢传说中枫叶科技的‘那位大人’特地举办的。
但那位秋菱文平先生却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参加宴会——如果是为了对方特地举办宴会，那么秋菱文平是绝对不会赴约的，但如果换成其他理由，只是‘顺带’邀请他的话，对方反而有可能会给主办方一个面子露个脸。
小道消息说是和枫叶科技还没发家的时候，那位大人在宴会上被哪个小家族的大小姐嘲讽过有关，但早坂爱觉得八成只是谣传，对方作为掌握了开启新时代钥匙的科技的大人物，八成只是为了避嫌，为了不受到其他势力猜忌，所以不会主动回应他人的拉拢而已。
为了迎合对方一贯的习惯，所以这次举办宴会用的名头是‘四宫辉夜的社交界出道’。
哪怕对四宫家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有多么扯淡，四宫家的家主四宫雁庵显然并不怎么喜欢自己这个女儿，四宫辉夜很小的时候就在四宫家举办过的宴会上露过脸，根本就没有在搞一次出道宴会的意义。
也正是因为如此，作为四宫辉夜贴身女仆的早坂爱才会因为准备宴会的人手短缺而被抓壮丁，不得不在宴会厅内奔波，甚至都没时间去关心一下四宫辉夜的心理状态。
“虽然很久都没有参加过这种宴会了，但大小姐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早坂爱最后也只能在心里这么自我安慰了一下，随即有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罪恶感所淹没。
作为四宫辉夜的贴身女仆，她实际上是受到四宫黄光的指使，潜伏在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四宫辉夜身边，将她一举一动都汇报给对方的内奸。
像这样的自己，真的有权利为辉夜大小姐担心吗？倒不如说，明明她身边最大的威胁就是自己，却会用这种伪善的方式去担忧她，简直太可笑了……
“来一杯起泡酒。”一位宾客的声音打断了少女自我厌恶的反思。
“好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态变化的少女将托盘上冒着气泡的白色起泡酒递给了对方
那位客人接过酒杯，接着和他的同伴继续聊了下去：“听说这两天那位大人出现在东京了。真是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没啊。”
“呵呵，那个笑话怎么说来着，枫叶科技最高机密不是方舟反应堆，而是那位大人的行踪。”他对面的同伴端着杯螺丝起子，乐呵呵地说道。
“这么看来，果然还是四宫家面子大啊……”他喝了口起泡酒，啧啧惊叹。
他的同伴则发出了不置可否的声音：“那可不一定，马上就七点了，那位大人也没有到场，看样子八成是不会来了。”
正在装作认真工作的早坂爱听着两人的交谈，心里不由感到有些羡慕：要是自己能像秋菱文平那样，强到甚至连四宫家都可以不给面子就好了。
已经受够了罪恶感煎熬的她早就感觉疲惫不堪了。
这时，少女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刚才还十分热情地交流着的那两位客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应该说整个宴会厅那些受邀宾客们原本颇为嘈杂的聊天声，都十分突兀地消失了，整个宴会厅里只剩下喇叭中传出的悠扬古典乐。
随着一阵强劲的音乐，有人出现在了宴会厅的门口。
那是一个穿着明显有经过个性化设计，高级手工裁减而成的得体西装的青年，他有着如同太阳般的金发，明明戴着金丝眼镜的脸庞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可发型确实桀骜的刺猬头，整个人光是站在那里，就仿佛将整个宴会厅的灯光全部吸引了过去那样，充满了强烈到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随后，一个少女出现在对方身旁。
在今天之前，早坂爱一直都觉得自家的辉夜大小姐是最符合‘大和抚子’这种词语的女性。
自古以来，黑长直这种属性就能给大和抚子增光添彩不少。
但今天，她不得不承认，在黑长直这方面，或许此刻出现的少女完全不逊色于自家的大小姐。
对方看起来有些青涩——不管是脸上不怎么适应这种场合的表情、生疏到用肉眼就能看出紧张感的挽住男伴臂弯的动作，以及谦逊的胸部都是如此——但即便如此，那身看起来无比话华丽，仿佛是将星光与晚霞穿戴在身上的华丽长裙，依旧让少女的出现给与了所有人共同的震撼感。
甚至她光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整个空间仿佛都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更加明亮了的错觉。
她的存在令宴会厅内许多原本对于那位大人的出现而投以热烈目光的女性们都黯然失色自愧弗如。
然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在少女那洁白的胸口与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上，正戴着一个看起来非常可爱的皮质项圈，上面小巧精致的铃铛，似乎也随着少女紧张的情绪而一并颤动着。
麻烦了。
早坂爱不由在心里感到了一阵纠结。
这次的宴会明明是辉夜大小姐的社交界出道宴，但在那个光彩夺目的少女登场的那一刻起，恐怕辉夜大小姐反而成为了对方的陪衬。
第三十三章 畅通无阻
四季倒是没打算那么引人注目，在秋菱文平这个马甲出名前，他参加这种上流宴会的基本操作就是找个无人的角落，独自一人吃吃喝喝，顺便观察那些人比较蠢，方便自己以后去对方那边人前显圣装逼赚影响因子。
只可惜在秋菱文平成名以后，就不能这样了，毕竟此时的他已经站在了岛国商政界的顶点，是连岛国首相都可以不鸟的程度——其实夏目枕流这个文豪马甲也能不鸟岛国首相，不过两者本质不同，不能相提并论——他只要往宴会场中一站，哪怕再低调也会成为名利场的中心，被无数人关注着一举一动。
要是这种时候他还像过去那样找个角落疯狂炫料理，那说不定第二天负责宴会的厨子团队就会被举办方打包送给四季换个小小的人情了。
之所以要找雪之下雪乃作为自己的挡箭牌女伴，并不是一拍脑袋的想法，其实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因为过去那些贵妇名媛看他的眼神实在太过饥渴，让四季别说是炫料理了，就连杯水都不敢喝，生怕一不留神被人下了药，第二天在陌生人的床上醒过来。
而他的女伴这种位置也有着相当独特的意义，可以说被无数人觊觎，如果自己随便找个名媛大小姐当女伴，对方完全可以借用自己的名头招摇撞骗：其他不好说，但用他的名字去银行随随便便贷个几亿円绝对没什么问题。
为了不暴露马甲的存在，四季短时间内也没有认真找个女朋友交往的打算，所以女伴的位置一直都让他感到头疼，毕竟要是经常不带女伴出席那种场合从而被人怀疑了取向，那天知道下次打包送到他身边的会是些什么玩意……
这个时候，雪之下雪乃出现了，四季合计了一下，发现她相当适合当‘秋菱文平’的女伴。
首先不论雪之下雪乃本人承不承认，但她作为雪之下家的二小姐，本身就是这个圈子的一部分，对于基本的礼仪都了然于心，不会在这种公共场合犯一些常规的错误；
然后就是雪之下雪乃的身份，但凡关注过‘秋菱文平’的人应该都知道他和雪之下家的那点龌龊，此时雪之下雪乃戴着项圈出现在他身边，没人会觉得雪之下雪乃会成为他的正妻，都会下意识觉得少女只是雪之下家向秋菱文平赔罪的牺牲品，只是他随便玩玩的宠物而已。
这样一来，四季既有了能够用来当下那些贵妇名媛的挡箭牌，也不用担心有人借用自己的名头搞事，算是相当完美地解决了女伴的问题。
四季引导着挽着自己胳膊的雪之下雪乃走进会场后，原本安静的会场才重新响起了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只是比起之前那种嘈杂来说，要清静了不少。
“如何，作为我的女伴出场还挺有面子的吧？”四季扬了扬眉毛，向身边板着脸的少女问道。
“只是切身处地感受到了权势滔天的味道。”
但和四季不同，此时的雪之下雪乃并没有那么开心，倒不如说反而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周围几乎所有人都在或明或暗地观察着她，除开最初有些被惊艳到的意思之外，现在绝大多数的视线给她的感觉反而更像是在动物园里观察着什么珍兽似的。
不论是谁，被当成观赏动物，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只不过雪之下雪乃明白，这种场合自己不论如何都不能对秋菱文平甩脸，所以她只是平静地回答道：“以及被当成孔雀观赏的窘境。”
“你知道吗，孔雀虽然开屏很好看，但据说它开屏时的屁股光溜溜的，非常滑稽哦。”
四季意有所指地回头看向少女：“以前没有注意过，可我其实对此还蛮有兴趣的。”
“我不认为在这种地方说黄段子是个好的选择，”雪之下雪乃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非常正经地回答：“在这种场合还请稍微自重一下。”
但四季却察觉到少女的步伐似乎变得局促了一些。
这让四季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意味深长了。
大藏家赶制的这套晚礼服用的料子是相当顶级的绸缎，柔软顺滑的同时还非常轻薄透气，对于身段的凸显非常有帮助，用那位设计师的话来说，就是让完美者更加完美的‘分毫毕现’，胸口那边有胸衣还好说，但下半身并非有裙撑的公主裙，而是有着长长裙摆的那种类型，穿着胖次的话好像会有印子出现，所以现在雪之下雪乃这幅庄重优雅的皮肤下，说不定还真是光溜溜的。
也许是注意到了四季那不加掩饰的促狭笑容和带着点审视（绅士）意味的目光，雪之下雪乃虽然表情依旧严肃，但脸上却飞起了淡淡的红霞，倒是比起之前那种不近人情的冰美人模样要娇艳了许多。
虽然还想继续逗弄一下对方，看看能不能多榨一点影响因子出来，但四季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羊毛要薅得细水长流才行。
“好了，孔雀屁股什么的之后再说，”他正了正脸色，微微颦其眉头，不满地说道：“四宫雁庵倒是好大的架子，居然没有出来迎接我么。”
此时俩人已经走过了大半个宴会场，继续往前只有四宫家请来的乐队和一些侍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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