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燕别故
“老头子他身体不太舒服，这次的宴会是由我来代为主持的。”这时，一个看起来有些猥琐的光头青年，带着几个保镖似的人物，施施然来到了四季面前，用恭敬之中带着点轻浮的语气说道：“想要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啊，秋菱先生。”
四季看着他脸色微沉，片刻之后，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谁？”
“……”光头男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看起来这家伙平日里应该没碰到过几个需要他礼貌对待的人，以至于完全没有要掩饰自己表情的意思。
“忘了自我介绍，”只不过‘秋菱文平’这四个字的份量实在太重，以至于光头男最后还是不得不咽下这口气，继续用那种语气假笑着说道：“鄙人，四宫黄光。”
说着他身旁的手下便递出了一张镶着金边的名片。
四季接过随便打量了一眼，就递向了一旁的雪之下雪乃。
雪乃还以为四季是想要让她收好名片，便伸手打算接过，结果就看到四季将名片塞到了她的乳氵……胸口中间。
然后在场所有人都看到那张名片滑入少女礼服之中，并很快从裙摆下面掉了下来，一路畅通无阻。
四季：“……”
雪乃：“……”
四宫黄光：“……”
第三十四章 准塞可缪系统
沉默了一下后，四季若无其事地将名片捡起揣回自己的口袋。
“对了，四宫先生想要说什么来着？”
“就是那个……”还没回过神来的四宫张了张嘴，然后愣了一下：对啊，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他的表情变得难看了起来。
四宫黄光知道秋菱文平风头正盛，要是正常情况下和对方谈判，最终的结果别说是进行对己方有利的合作，以自己的身份甚至就连平等交涉都要看对方愿不愿意——毕竟他的那位父亲四宫雁庵还没有退位，他在明面上还不是四宫财团的话事人。
所以四宫黄光才特地选了自家的宴会和对方碰面，在借助东道主的主场优势的前提下，还以这种代替自己老爹出面的方式突兀出现在秋菱文平面前的方式，打算让秋菱文平猝不及防以获取心理优势，并且还带着自己的下属出场，以集体对个人在气势上也压了对方一头。
做了这么多准备，他才算先声夺人的占据了对话的优势，可结果对方却只是用了一个看似可笑的举动就化解了自己营造的优势，甚至还让自己一时之间忘词了！
四宫黄光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看来秋菱文平并不只是弄出了方舟反应堆技术的幸运儿，本身在商业方面也是个奇才！
“我的女伴看起来对宴会很感兴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就恕我先告辞了。”
秋菱文平嘴角露出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在四宫黄光眼中）的笑容，招呼了一声那位脸上还带着难以释怀表情的女伴就打算离开。
“请稍微等一下，这里未免有些嘈杂，正好旁边有个休息室，不如我们去那里再做详谈？”
四宫黄光连忙说道。
四季倒是没什么所谓，他对宴会本身没什么兴趣，也想看看四宫家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便在思忖片刻后就颔首答应了对方的提案。
四宫家不愧为岛国首屈一指的豪门，哪怕是所谓的休息室，光论面积都和鹫宫寮的单人间相差无几了，室内的装潢和外面一样是古典欧式的风格，最显眼的是那套摆在房间中央的红色天鹅绒古董沙发。
四季作为客人，大喇喇地走到沙发面前一屁股坐下，微微翘起二郎腿，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慵懒了些许，少了几分最初那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雪之下雪乃并没有坐，而是选择像个女仆那样站在沙发旁边，也不知道是打算以此来体现她‘尊敬’四季抑或只是单纯想要和他拉开距离，只不过由于穿着华贵的晚礼服，所以这个画面微妙的有些怪异，看起来与其说是上下级，反而更像是正在闹别扭的小情侣。
坐到四季对面的四宫黄光看到这一幕，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过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开口夸赞道：“文平君……我比你痴长几岁，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你的才华我一向是相当敬佩的……”
四季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用开朗的声音回答道：“介意的，请叫我秋菱先生或秋菱大人。”
开玩笑，连我女朋友都没有那么叫过我，怎么可能轮得到你这个光头猥琐男这么叫？直起鸡皮疙瘩的四季心说，虽然我没有女朋友。
“……秋菱桑真是爱开玩笑。”
被噎了一下的四宫黄光神情看起来有些不快。
虽然他本来就只是想用年纪来挤兑一下秋菱文平，试探看看对方态度如何。
毕竟岛国是个相当唯资历论的地方，一般就算被人倚老卖老了，对方也不太可能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顶多只是阴阳怪气几句，而一旦秋菱文平稍微软弱一点，没有拒绝掉他的这句拿乔，那接下去的谈判他就能在一些地方以长辈的身份指指点点了。
结果四宫黄光没想到的是，对方完全没有要给自己留面子的意思，直接用最为强硬的方式拒绝了自己的拿乔，而且反倒故意让自己对他以敬语相称，从一开始就将他摆在更高的位置上。
不愧是商业奇才，恐怖如斯啊！
四宫黄光在心中叹息，如果不是现在枫叶科技已成气候，那就应该快进到此子断不可留的步骤了。
“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枫叶科技与四宫家合作的事……”
“枫叶科技和四宫财团在商业层面上有不少合作，没有必要这么谈，四宫先生太不关心你们自己的家族产业了。”四季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道。
看着对方一脸‘你这人不行啊’的四宫黄光觉得自己的光头上肯定冒出了不少青筋。
但他还是努力保持住了笑容：“我是说，更进一步的合作，现在的合作大体都是与私人健康顾问机器人大白相关的……我认为已经是时候让我们合作的更加紧密一些了。”
“你们想碰方舟反应堆？”四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
“不，当然不是。”
四宫黄光摇了摇头。
可以的话他当然想要染指那一本万利的究极金矿，但方舟反应堆关系到的东西太多，那已经是国家层面的角力，不是现在的他能够碰的。
四宫黄光双手支在下巴上，用凌厉的目光看着四季：“我要意识链接装置。”
四季沉默了一下。
之前也说过，除开最初的大白和方舟反应堆之外，他身上来自系统的神奇妙妙道具大多是都是武器。
但武器并非完全不可利用，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将高达里搭载的普通人也能使用的‘准塞可缪系统’从高达本身上扒了下来，并把上面的准字去掉（因为这个世界不可能出现NewType，所以真正的塞可缪系统没什么用）命名为意识链接装置，虽然因此变成了十分简陋粗糙的产物，不过放到现在的科技环境下来说，依然属于黑科技的范畴。
然而这项技术哪怕在枫叶科技里也属于绝密，四宫黄光能够知道准塞可缪系统，说明这家伙要么在枫叶科技里埋了地位不低的暗子，要么就和参与开发准塞可缪系统的技术人员有过接触。
但很遗憾，从他没有抛开枫叶科技直接自己搞准塞可缪系统就能看出，对方手里怕是没什么技术资料，那几乎就能肯定是前者了。
“看来你对我还做了不少功课啊。”于是四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反过来审视着四宫黄光，冷笑着说：“你觉得有可能吗？”
“如果今天你没来宴会的话，那确实没什么可能，”四宫黄光摊开双手：“不过既然秋菱先生来了，就说明你对我们四宫家还是相当重视的，不是吗？”
第三十五章 参加宴会的真正目的
准塞可缪系统，或者说意识链接装置，顾名思义就是通过扫描脑波，将人的意识链接到其他设备上的装置。
小到机械义肢的控制，大到人形决战兵器的驱动，中间还有沉浸式全拟真网游——总之这项技术是许多未来科技的关键前置科技树，其潜力几乎可以算是无限大的。
会被四宫黄光这种野心家盯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相信秋菱先生肯定也会困扰消息是从哪里泄露的不是吗，”见四季陷入了沉默，四宫黄光大概是沉溺于自己成功算计了被世人公认为天才的秋菱文平的成就感中，语气变得逐渐亢奋起来：“只要能达成合作，这种程度的消息咱们两家当然是彼此共享的啦。”
他的话听起来就像是要用自己的商业间谍来换取合作的机会，但实际上却是一种隐晦的威胁：就算那个间谍暴露了也无所谓，因为我在你的团队里还有其他的后手。
如果其他人的话，这个时候要么撕破脸皮一拍两散，开发团队因为内鬼问题而停滞，公司主体则陷入无尽的专利扯皮垃圾时间，无法及时将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开发的技术尽快投入生产回笼成本，最终被财力深厚的四宫家拖垮，只能宣布破产，贱卖掉过往所有的辉煌，让包括作为主谋的四宫家那些贪婪的资本食尸鬼们在自己的尸体上享受着饕餮盛宴。
要么选择妥协，在日积月累之中因为体量不对等而逐渐被四宫家这种庞然大物侵蚀，最终导致所有权易主，自己好一点分到些许残羹剩饭，差一点则被直接踢出局，只能看着自己做的蛋糕被他人分食。
没错，如果是其他人的话。
四季看着笑容里写满了胜券在握这几个字的四宫黄光，云淡风轻地拿出秋菱文平的手机：“喂，给我转接人事部，把代号塞可缪项目的所有人员全部开除。”
四宫黄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你疯了？”
“四宫先生你不是很看好这个项目吗？那些人我都打包送你了。”挂掉了手机的四季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嘴角满是轻蔑的笑容：“别露出这种傻子一样的表情，笑一笑，开心一点不好吗？”
四宫黄光黑着脸，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秋菱文平：收买的那些人要是真的能弄来技术资料，他怎么可能会甘心让出部分利益选择合作，肯定是直接甩开枫叶科技单干啊！反正这种夺走别人开发中专利的事也没少干。但就是因为完全弄不清楚掌握了核心技术的人到底在哪里，所以自己才会威逼利诱对方寻求合作……
技术开发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内中有着各种环节，一旦开发组成员外流，那核心技术不可能避免会有部分泄露，而这部分的泄露就是四宫黄光这类喜欢使下作手段的人用来抢占专利的关键。
但问题是，因为枫叶科技主要的几个项目开发方式都非常特别——指四季直接从裤裆里将完整的技术拿出来——所以只有到专利申请完毕并投入量产的时候，枫叶科技技术资料才有外泄的可能。
在那之前所谓的项目组，大都是四季为了掩人耳目不让自己随手就掏个黑科技显得过于惊世骇俗，顺便研究一下技术如何商业化所设置的样子货而已，就算真的打包转手给四宫黄光，后者能够获得的除了四季从科幻小说里扒的名词之外，就只剩下‘这个技术弔’‘很弔’‘特别弔’之类的形容词了。
“我一向是很敬佩白手起家的秋菱先生的，这种合作两利的事，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意识到自己对于秋菱文平的判断似乎出了问题，四宫黄光还是尝试着补救：“就像我之前所说的，你会参加宴会，本身就是对于我们四宫家的一种认可，不是吗？”
“你搞错了两件事。”
四季比了个‘耶’的手势：“第一，不存在合作两利的情况，所谓两利是指1加99变成100，而四宫家和我合作，则是1加99变成80，完全的亏损。过去和你们四宫家合作，只是单纯因为你们家占了原材料市场大部分份额，实际上根据这两年的财报，你们四宫家可没少坑我的钱，只是我懒得花功夫去国际上找代替者而已……很高兴，今天你给我提供了一个需要花点功夫的理由。”
说着四季扣下了中指，“第二，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是因为对四宫家青睐有加所以才会来参加宴会的错觉？”
四宫黄光的脸色阴沉到像是要滴出水了一样。
而四季则向身旁的雪之下雪乃招呼了一下，后者犹豫了一瞬便朝他走来。
接着四季突然伸出手勾住了少女脖颈上的项圈，将她朝前轻轻一拉，少女便猝不及防地向前倾倒在四季身上。
雪之下雪乃愣了一下，刚想要本能地离开，但因为脖子上的项圈依旧被四季牢牢勾住，最后只能脸色微红乖巧地匍匐在了四季的大腿上，搭配上少女那精致的容姿与绝美的晚礼服，秀色可餐的模样让人忍不住产生一种想要将这份美好玷污的施虐冲动。
旁观了两人对话的雪乃自然知道现在不是抗议的时候，她只是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体，让因为没有缓冲而被撞得隐隐作痛肋骨离开四季接近膝盖的部位，让自己依偎得能更舒服一些。
而四季也恰到好处地将勾住雪乃项圈的手改为抚摸对方的脑袋说道：“四宫家宴会对我而言唯一的价值，就只是向他人炫耀我新驯养的宠物而已。”
“不过只是一介暴发户而已，别太小看四宫家了！”四宫黄光还没有发话，但他身后的那个保镖似的人物愤怒地喊道，一只手还伸进了怀里。
如果不是对方刚才一直都表现很冷静，在看了眼四宫黄光突然开始搓捻起来的手指之后才开始‘怒不可遏’起来的话，四季都快要以为这家伙真的是什么四宫家的铁杆死忠了。
接下去应该是四宫黄光像个老好人似的开始劝和，说不定在他面前还会直接责罚这个保镖或把对方开除之类以表示自己的大方与和善。
但四季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兴趣了。
他手指一翻一转，本想开口的四宫黄光就发现四季手里多了一张镶金边的卡片。
那是他之前给四季的自己的名片。
紧接着，只是四季只是手腕一抖，看似随意地将名片丢出，那枚材质坚硬的名片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划开了那个保镖什么都没有的西服，划断了对方的墨镜，最后‘咄’地一声，深深嵌入了休息室那扇雅致的槭木门上。
看着这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四宫黄光光溜溜的脑袋上一下子沁出了大量的冷汗。
而四季此时才好整以暇地说道：“那就诚如你之所言，让我这个暴发户向四宫家宣战吧。”
第三十六章 还是雪之下家好
人们印象中的商战：数以亿万计的资金作为筹码的商场较量、委派商业间谍以好莱坞大片般惊心动魄的大行动窃取机密文件、提前预料对方货物的各种数据针对性进行市场狙击。
实际上的商战：把对家老板绑架到自己家里就算成功。
好吧，虽然四宫黄光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如果真能做到的话，他完全不介意使用这种下作手段。
但一来休息室虽然隔音良好，可外面就是宾客所在的宴会厅，但凡秋菱文平不是个死人能闹出点动静。
二来对方一手神乎其技的飞牌术也让没真带武器的他暂且放下了这个危险的念头。
想到这里，四宫黄光还下意识看了眼雪之下雪乃：幸亏这个雪之下家的女儿平平无奇，没有挂载弹药库，否则天知道秋菱文平有多少名片可以飞……
“难道真的没有合作的可能吗？”四宫黄光还是不甘心地问。
然而这次四季已经没有了和对方交谈的兴致，只是嗤笑了一声，就直接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雪乃看了眼脸色发黑的四宫黄光，立马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
宴会厅里的宾客们见‘秋菱文平’出现，纷纷围了过来想要套近乎，毕竟但凡从枫叶科技手指缝里随便漏点残羹剩饭，对他们来说都是一顿饕餮盛宴了。
可四季只是随口告了个罪，说自己突然有要紧事要处理，便带着雪乃离开了宴会场。
众人面面相觑，直到四宫黄光也从休息室走出来，看到他那满脸不愉的表情时，一些机灵的人才意识到了什么，纷纷跑到阳台或宴会厅的角落里开始打电话提前布置了起来。
天色已经暗下，公路上相当宽敞，一台明显有经过改装的阿斯顿马丁DBS GT Zagato如同幽灵般在路上穿行。
虽然定制那种拉风炸街的跑车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哪怕不考虑马甲的保密性，四季本人也更喜欢安静的车。
他单手飙着车，另外一只手则拄着自己侧脸，作为‘秋菱文平’时脸上总是带着的狷介疏狂的笑意也消失不见，显得有着阴鸷。
坐在副驾上只来得及系好安全带就被四季各种惊险的飙车操作给吓得脸色发白的雪之下雪乃只得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车外那险象环生的景象，转移注意力似的开口问道：“四宫家和我家不一样，哪怕是我都有听说过他们是个庞然大物，和这样的人开战真的没问题吗？”
☆
“当然有问题！有大问题！”
病床上的四宫雁庵激动地喊道，只是刚刚开口就连连咳嗽起来。
他恨恨地看了眼被自己泼了一脸热茶的嫡子四宫黄光：“我才刚刚病倒，你就给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四宫黄光被茶水烫的脸皮直抽抽，但他还是咬着牙闷声说道：“也没什么吧，就算枫叶科技发迹了，但一个才成立了两年的公司能有多强，我们四宫家可是几十年的霸主了……”
虽然心里确实对最近风头正盛的秋菱文平的宣战有些发怵，但他也是真心觉得自己父亲有些小题大做了。
“我们四宫家几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他梗着脖子说：“就算那秋菱文平在几个大国名单上挂了号不能随便摆弄，我们直接去搞他的股东不行么。”
上一篇：比企谷八幡是空我？
下一篇：我被弹幕围观后又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