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低维叙述者
“其二，就是整合。”金发男子眼眸微眯。
“整合？”
凯文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维尔薇和梅比乌斯却很快会意，嘴角勾起，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对，整合我们已有的一切，将科技梳理，而非继续发展，这不会引起大幅度的灾变升级——想必各位前文明的科学家也发现了这个很有意思的BUG。
当然，这不能避免崩坏变强，但科技整合会小于科技研发。
这个发现相当重要，就好比学生的应考，知识点就那么多，但能将知识点融会贯通利用的，总比那些死记硬背的有优势。”
奥托解释着，眼神愈发明亮：
“这是一种并不显露的前进：我们可以整合科技，以十二把神之键、支配之键、女武神装甲、机甲技术等人类科学为基石，开展代神计划。
将现有的一切统筹规划，制造、整合系统有序的文明科技树——代神，即是神明能做到的，我等也当做到；”
他饮下一口红酒，神采奕奕地继续说：
“接下来，以犹大的誓约、空之律者的虚数重组、沙尼亚特圣血、弑神之枪、黄泉之杖、前文明月光王座技术等为基石，开展弑神计划，消灭、制衡、约束崩坏；
以爱莉希雅小姐的功绩，以及现在对律者的数据研究为基石，开展造神计划，通过教育让律者拥有为人类而战的信念，掌握属于律者的权能，让她们成为真正执掌规则的神明；
以前文明融合战士技术、天命人工圣痕技术、世界蛇圣痕技术、圣痕计划数据库、天命圣痕数据等对圣痕的研究为基石，开展超神计划——
——该途中可加入天命最近在研究的，拟似律者制造技术，研发出集圣痕战士、融合战士、拟似律者战士于一体的基因战士，让人类超越律者，甚至，超越终焉。”
他一口气说完了全部，望着在场完全安静的众人，嘴角勾起。
所有人微微睁大眼睛，惊叹又敬佩地望向手持红酒的金发男子。
代神、弑神、造神、超神。
四神计划。
这是多大的口气。
但若是他……
似乎并非不可能。
至少，全面宏观的计划能有效地统筹所有力量，将一切技术整合，达到人类文明团结一致时，所能达到的极限——如果这样，都无法通过崩坏的话，那也只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啪啪啪……”
不少人用力拍打直至双掌通红，就好像看到了真正的希望。
在越来越响亮的掌声中，金发男子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朗声道：
“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代替神明，行神明之事；
弑杀神明，绝神明之乱；
制造神明，登神明之座；
超越神明，凌神明之上！”
……
虚数深处，深渊与混沌之中。
金发碧眸的人形戴着墨镜，手持一包薯片，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的混沌虚无。
祂坐的地方是一处凸起的实体，无定的线条在实体上流动，创造各种轮廓。
那些轮廓中有些是人类的形状，有些则类似人类，有些与人类有一部分相似，还有些则完全不像是人类——
那是一群离奇怪诞的混杂组合。
祂就坐在这灰暗神秘的实体上，注视仿佛根本不存在的时间。
“我能看一下——【祂】吗？”
“对，就是【祂】。”
“我知道了。”
“这实在有点可怕……****！！！”
“我看到了【祂】，我居然看到了……”
“知识……绝对理性……全知即全能……咳咳咳……”
“代替神明，行神明之事；弑杀神明，绝神明之乱；制造神明，登神明之座；超越神明，凌神明之上！”
随着不知何起的声音落下，世界变得安静，只留下人形咀嚼“薯片”的声音。
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
“哇哦……亚当你居然没有信？你居然在耍我？哈哈哈哈！”
这声音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整个混沌虚无的空间翻涌，仿佛一瞬间活了过来。
白光落在墨色的深渊，幽黯的宇宙张开漆黑的大口，流动着各种轮廓的实体下冷风垂荡，雾气形成了诡异的漩涡。
老人的笑，孩子的笑，男人的笑，女人的笑。
轻蔑的冷笑，戏谑的讥笑，傲慢的嘲笑，放肆的狂笑。
拙劣的手鼓喧嚣，发出疯狂的回响，可憎的长笛呜咽，单调地低低哀鸣。各种仿佛人类情绪显露的笑声随着声音弥漫，铺天盖地地充满了整个空间。
“好！”
“好玩，真好玩！”
“我被骗啦！你被骗咯！”
“我被骗啦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各种笑声，金发人形站了起来，紫黑色的纹路缓缓爬上白皙的皮肤。
紧接着，祂就裂开成了不可名状的形体。
无数黑色的触手从那人形下钻出，向外膨胀着某种黏稠腐烂的恶毒，灰色的雾气弥漫，遮住了祂尚还有人形的部位，就好像那才是值得藏起的丑陋。白光照在滑腻的躯干上，隐隐有干涸的晶状体从层叠的“枝条”中浮现。
在人形头从逐渐裂成触手的前一刻，那双位于墨镜之后的绿色眼睛里令人毛骨悚然地燃烧起，最初的那一丝丝显而易见的疯狂。
第一百六十六章 赛露蒂的实验
“赛露蒂，准备好了么？你的手在发抖，是在紧张么？”
奥托轻声问道。
“不，奥托大人，我不紧张。”少女摇了摇头。
“那就是在害怕了……不用担心，只要度过了这关，你将和雪莲小队的人一样，成为比过去更优秀的女武神。”
金发男子抚摸赛露蒂的额头，让她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接着信誓旦旦保证道：
“不要紧的，奥托大人，无论有多么危险！无论有多么痛苦！我都会挺过去的！”
只要能够成为强大的女武神，成为您的力量的话……
她注视着金发男子的容颜，神情痴迷又坚定。
为了奥托大人，我什么都做得到！
她小跑着进入了奥托准备的手术台，一脸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人造律者的第一个志愿者……梅比乌斯博士，当年你为凯文做实验的时候，恐怕就是我这般心情吧？”
金发男子失笑摇头，对一旁绿发女子的影像道。
“我可不需要像你这样惺惺作态，小主教，”
在乐土的梅比乌斯懒洋洋地回答，
“我只是个科学家，不需要像你以及那个背叛者一样，去蛊惑什么人心。”
奥托站在控制台上，身前是一个透明房间，八个机械臂围绕手术台，又有诸多必要设备，一切都准备就绪。
“好啦，小主教，我已经将我最近的研究结果交给你了，”
绿发女子伸了个懒腰，
“你自个儿实验吧，我去看看【神权】的小白鼠们，成功后和我说说结果。”
“别玩坏了，我还要用的。”
奥托点点头，梅比乌斯的影像很快消失，在实验室中的，就只剩下他与虚空万藏、八重樱三人。
“小虚空，帮我再检测一下仪器的准确度，”
金发男子指示道，
“还有小樱，做好准备，如若仪器不受控制，还需要你将手术进行下去。”
“谨遵神谕！”
八重樱认真回复，灰发女子翻了个白眼，辅助他调整终端。
“但只要不出意外的话……”
奥托控制着纳米机器人进入赛露蒂的血液，眼眸眯起，思绪千转。
人造拟似律者技术，从今日起进入实验阶段。
经过他与乐土蛇蛇的研究，再加上前文明、三次崩坏律者带给他的资料，以及三位拟似律者、一位克隆律者、一位雷之律者的活体数据，这项技术的理论基础，可以说是基本成熟。
从数据建模的拟态中，成功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七十，甚至已经超过了人工圣痕的成功率。
只还是有点废脑子，容易引起神经损伤。
哪怕各种身体数据都显示健康，也会出现心理问题。
“虽然现文明的律者，一般开始不是极端就是懵懂……”
金发男子垂下眼眸思考，理之律者的权能释放，周围的各种信息被急速运转的大脑捕捉，分门别类处理，有条不紊地构建视觉、听觉、触觉等各种感知的模型。
“赛露蒂她能成功吗？”
他听仩见实验室外，安娜在问身边雪莲小队的队友。
“这件事只有上帝知道，”
奥托自顾自回答，接着双眼抬起，金色的数据在瞳孔的中心闪烁，
“我们能做的，只有拼尽全力，去让上帝倾向于符合我们需求的决定。”
……
“心率正常……
血压正常……”
金发男子站在控制台上仔细操作，将一个个特制的纳米机器人从赛露蒂的血液回收，从女孩体内的循环系统中退出。
他的身边，虚空万藏在打下手，八重樱负责监测环境崩坏能，一旦情况脱离了控制，女子手中的地藏御魂就会侵蚀系统，强行冻结万物休眠中，赛露蒂所在的舱体。
“说起来，你怎么突然就改变方案了？”
虚空万藏将魂钢递给金发男子，奇怪地问道。
“这样对她来说更安全，不是吗？”
奥托精准控制着，将魂钢调整成胸甲。
“你在意起了女武神的生命安全？”
灰发女子瞪大了眼睛，
“啊？我只是感受到，第一个方案，将核心植入她躯体已经不可行了，”
金发男子颇为意外地瞥了她一眼，
“你用你的权能，只关注现在的数据？不会将数据在脑海中堆积成模型，然后推演即将发生的情况吗？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真的只用理之律者的能力去现场分析，而没有未来猜测吧？”
“……好好好，你才是理之律者，你才是以世界之名。”
虚空万藏已经无力去怼奥托的阴阳怪气，感叹似的回答。
金发男子唇角勾起，没有半点愧疚，继续摆弄赛露蒂的娇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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