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低维叙述者
“啊？”
……
“我真傻，真的，”
无色辉火躺在奥托怀中满脸虚脱，一只裸露白腻软嫩的大腿微微颤抖，另外一只玉腿上的单边丝袜浸出一层香汗，就好像被玩坏似的，
“我居然敢妄想，天命主教你把我带出冰与火之歌组合是真的在照顾我。
我真是傻得出奇……啊，已经是个无涩废火了。”
她美眸空洞，喃喃地说。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魔术三关。
尤其是第一回合结束后，少女刚刚喘口气，就看见身边剑乱走，天上的千劫参北斗。
满天的火娃千劫啊，吓得她差点心脏骤停。
——但这还只是吓人，最后一个回合中的“皇后”，竟直接出了个虚数神骸·虚无主义。
若是放在平时也就是远程炮轰的事，但在刚刚经历了天剑乱飞后，她的体力已经支持不起她加载足够数量的浮游炮。
于是，那怪物就追着无色辉火满场乱跑，追得她直接腿都跑软了。
要不是看戏的奥托终于大发慈悲地给了个辅助，她差点就要小命不保。
是的，辅助，这个明明是球服第一大佬的男人居然在一路划水，还美其名曰给她足够的锻炼。
……果然打游戏不联机是一件好事，连天命主教都是坑逼。
“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这场【魔术大秀】，可还满意？”
掌声响起，然而少女已经懒得再抬起眼皮，她摊在金发男子的怀中，连他揉捏自己白皙的俏脸也懒得管，一副生鱼忧患咸鱼安乐的模样。
奥托勾了勾唇，伸手构造长椅将少女放在其上，给她垫了一个枕头后起身，注视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
她的发色分明对立，戴着一顶黑色高帽，上面是四个齿轮，一双美轮美奂的渐变瞳自内而外由粉到蓝到白，蒸汽朋克风的服装贴身，凸显出极度曼妙的姿态。
“天命的领导者，尊贵的客人，我从其他英桀那里听说了你的来历，所以，请允许我向你自我介绍——”
女子抬手，按了按帽檐，
“黄昏纪元最伟大的魔术师，一切逃脱魔术的创造者——维尔薇！
欢迎——来到我的魔术剧场！”
“……”
一阵沉默，金发男子笑容满面地看着她，许久出声，轻轻哼道：
“我见魔术的神秘，看到指挥的乐曲，以及浩瀚的星际?~”
“嗯？”无色辉火微微睁眼，吃惊地看着突然唱起来的奥托。
“又有人世的百味，欣赏机械的妩媚，包揽造物的华萃?~”
女子眼眸中先是不解，然后挑眉勾唇，笑容愈发深邃。
“是狂悖？是无畏？披上恶的琐碎?”
金发男子前进着，走到她身边。
“抚摸一块翡翠，她雕琢，八个的自我?”
他伸出手，将一束带着露珠的玫瑰递给维尔薇：
“你好呀，逐火十三英桀第五席，前文明的，大、发、明、家。”
……
奥托的右手垂下，融化成液体。
在维尔薇的注视下，魂钢液体在空中悬浮，娴熟地组装成各种不同的武器，没有核心的天火大剑，仿制的伊甸之星，甚至是微型的月光王座。
“由纳米机器人组成的魂钢没有智能意识，只要一台控制运算的终端，在算力足够的情况下，它们能做到任何人为的奇迹。”
金发男子说道，
“这是维尔薇小姐，您的成就。它们让前文明驾驭了律者核心，让现文明在初次面对崩坏时，拥有了压箱底的武器。”
他又抬手，魂钢变回他的手臂，指尖向着自己。
“这是五百年来，我的成就。在用黑渊白花初步保证了长生后，我靠着魂钢承载了意识，从而达到身化千百的目的，在生死的罅隙中，窥见灵魂的神光。”
“很好，杰出的再创造，让我这个最初的创造者，第一次感到了什么是后生可畏。”
双色蓬蓬头的女子拍拍手，由衷称赞。
“并没有结束，维尔薇小姐，”
奥托对此只是勾唇，
“在成为理之律者后，我不仅将我的魂钢躯体加固，让它更难以被其他崩坏能侵蚀，还设法将理之律者的相关能力，加入了其中。”
他抬手，一颗早就准备好的律者核心出现在了指尖，蓝莹莹的充满了虚数内能。金发男子又取出一块魂钢底座，放在面前的试验台上，同时将核心插入。
“滋滋滋……”
轻微的响动从核心处传来，若非融合战士的听力，维尔薇甚至听不到这种声音。
接着，核心旁出现了细碎的颗粒，接着凝聚成大型的晶体，它们逐渐包裹了蓝色的物体，连接底座积聚成厚厚的晶壁。
一切，只发生在一秒之内。
“这是……自动复制的魂钢？”
维尔薇用惊疑不定的语气问道。
“没错，维尔薇女士，这是魂钢，”
奥托的语气带着自豪，
“理之律者的核心拥有【记录】的能力，哪怕克隆体也能存放一定的记忆。
所以，在我研究了律者如何借助律者核心，用崩坏能创造物质后，将这种技术录入了克隆体的律者核心；
又将创造魂钢的技术方法，录入了纳米机器人的程序中；
而魂钢的纳米机器人本身，就有【读取】的功能。
基于三者，它们能够读取律者核心中，上述录入的信息，再借助律者核心中的崩坏能进行自我复制、‘繁衍’，构造出无数奇怪的结构。
这是我初步设想的，关于《魂钢自动化设计》的方法。基于此，再在核心中增添想要的一副蓝图，就能让蓝图上的物体自动出现于世。
也就是说，未来的魂钢可以自我复制，可以组建微型工厂，读取律者核心中的蓝图，制造各种科技产品。”
“难怪【魔术师】主动将主导权让给了我……”
维尔薇挠挠头，
“不过，这与你的理之律者权能有太多的重复啊——你完全可以现场手捏任何武器。”
“魔法师打架还带卷轴呢，”金发男子解释，“能提前制造的武器体系，为什么不先搭好呢？”
“你完全可以将武器藏在虚数空间中，没必要临场构筑。”
女子冷静指出。
然而奥托只是笑笑：“维尔薇博士，要多想啊。”
？
双色发女子一愣，五万年来，还是有人第一次在思考方面超过了她，还要自己去“多想”。
换作别人，她也许会一笑置之，但眼前这个天命主教……
维尔薇想了一会儿，突然眼中光芒大放：
“是了，按照你的说法，各种科技手段，都能以崩坏能——或者说是数据的形式，记录在律者核心中——不止是武器，”
她说，
“还有一切物质资料。如果你克隆的律者核心并不是一次性——不，不需要这个条件，只要你准备足够的核心，魂钢机器人就能无限复制，形成无数文明的先进科技设备。
你可以制造大型武装部队，任何任务只要下达就能完成；你能打造流水线，一人成立无数工厂；你还能把这些结合造物交给你身边的人，极大程度地强化那些女武神的战力……”
“而这一切，甚至不需要我动用自我的力量。”金发男子微笑接话。
“这简直……这简直泰酷辣！”
绕是维尔薇，也不由得高呼一声，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实践方面还需要完善，理论基础还有待突破，但这种人人皆能理之律者的想法，实在是棒极了！我居然都没有立刻想到！”
“仅仅是思维角度不同罢了，维尔薇小姐，我是理之律者，自然从我的角度延伸，想出了这种技术——我只是比你思考的时间更久了些，”
金发男子鞠躬致意仾，
“此外，我还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才有了这般的高度。”
“思维角度……是啊，你是理之律者，更容易从这个方面延伸思考……你是理之律者。”
维尔薇突然顿了一下，认真注视着奥托：
“说起来，我其实很担心现文明——因为是你的带领，理之律者。”
她的笑容突然消失了，神情严肃，连帽子上的齿轮都不再扭动。
“何以见得？”金发男子歪头。
“换作其他权能的执掌，我倒也没有这么多惊惧；只是理之律者的话……”
女子深吸一口气，目光凌厉了起来，
“【知识】不同于其他律者那样的【法则】……混沌而又无限的思维，是一种很难断定上下限的存在。
只有某种媒介能够完全驾驭它的时候，它才有存在价值——就像刚刚的魂钢纳米机器人一样。”
“这就是我在做的。” 奥托颔首。
“但驾驭无尽的【知识】，很难在拥有感性的基础上做到。一旦成功，【奥托】也许将不复存在。”
她认真盯着金发男子，
“这种尝试的终点，也许是一种【全知】的意志，它可未必还在意人类的存续。
那时的你，未必还在乎人类，甚至，未必还在乎自己——这是我所担心的。”
说得好像我现在就在乎似的……
奥托心中好笑，但还是如沐春风地看着维尔薇：“所以？”
“你在为人类创造一个无法估量的敌人。”女子声音沉重。
“你们的圣痕计划，已经在为人类创造一群无法估量的敌人。”
他亦针锋相对。
所以，我们都是在冒险，不是么？
我不觉得，你们用以对抗崩坏的方法比我的尝试高贵。
“……”
维尔薇沉默了一会儿，咬了咬唇，嘴角勾起：
“哎呀呀，我在干什么？这并不有趣，不是吗？我只是一个过去的幽灵，文明的选择，就交给文明去承担吧！
是它选择了你，奥托主教，是他们，是整个世界，整个文明，选择了你！我可真是越俎代庖了！”
她笑了起来，各种机械在奥托身边运转，齿轮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其实啊，我曾经也想过执掌知识，将意识转移至理之律者的核心，成为新概念意义上的理之律者。
然而我失败了，甚至不得不第一次，去找其他人（梅）进行求助——这是我担忧的原因。”
女子“呵”了一声，笑容中带着讥嘲，
“可是，如果我做不到的事情你们做不到，我的成就你们达不到，那么你们，又该如何通过崩坏呢？又有什么资格，通过崩坏呢？”
音乐声响起了，古典而慷慨激昂。
“去掌握【知识】与【真理】吧，尊敬的来客，现文明的【愚者】，去继续我无法走下去的长路，去达到我所无法前往的未来。
去洞悉这个世界，让所谓的崩坏，成为你登临神座的一个台阶！”
维尔薇跳起了舞步，脚步轻敲地面，恰恰着踢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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