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低维叙述者
她的笑容突然消失了，神情严肃，连帽子上的齿轮都不再扭动。
“何以见得？”金发男子歪头。
“换作其他权能的执掌，我倒也没有这么多惊惧；只是理之律者的话……”
女子深吸一口气，目光凌厉了起来，
“【知识】不同于其他律者那样的【法则】……混沌而又无限的思维，是一种很难断定上下限的存在。
只有某种媒介能够完全驾驭它的时候，它才有存在价值——就像刚刚的魂钢纳米机器人一样。”
“这就是我在做的。” 奥托颔首。
“但驾驭无尽的【知识】，很难在拥有感性的基础上做到。一旦成功，【奥托】也许将不复存在。”
她认真盯着金发男子，
“这种尝试的终点，也许是一种【全知】的意志，它可未必还在意人类的存续。
那时的你，未必还在乎人类，甚至，未必还在乎自己——这是我所担心的。”
说得好像我现在就在乎似的……
奥托心中好笑，但还是如沐春风地看着维尔薇：“所以？”
“你在为人类创造一个无法估量的敌人。”女子声音沉重。
“你们的圣痕计划，已经在为人类创造一群无法估量的敌人。”
他亦针锋相对。
所以，我们都是在冒险，不是么？
我不觉得，你们用以对抗崩坏的方法比我的尝试高贵。
“……”
维尔薇沉默了一会儿，咬了咬唇，嘴角勾起：
“哎呀呀，我在干什么？这并不有趣，不是吗？我只是一个过去的幽灵，文明的选择，就交给文明去承担吧！
是它选择了你，奥托主教，是他们，是整个世界，整个文明，选择了你！我可真是越俎代庖了！”
她笑了起来，各种机械在奥托身边运转，齿轮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其实啊，我曾经也想过执掌知识，将意识转移至理之律者的核心，成为新概念意义上的理之律者。
然而我失败了，甚至不得不第一次，去找其他人（梅）进行求助——这是我担忧的原因。”
女子“呵”了一声，笑容中带着讥嘲，
“可是，如果我做不到的事情你们做不到，我的成就你们达不到，那么你们，又该如何通过崩坏呢？又有什么资格，通过崩坏呢？”
音乐声响起了，古典而慷慨激昂。
“去掌握【知识】与【真理】吧，尊敬的来客，现文明的【愚者】，去继续我无法走下去的长路，去达到我所无法前往的未来。
去洞悉这个世界，让所谓的崩坏，成为你登临神座的一个台阶！”
维尔薇跳起了舞步，脚步轻敲地面，恰恰着踢踏。
在这欢庆的乐曲中，金发男子也出声了，像念诗一般朗诵道：
“世界本就浮夸，不过一出戏码，你我亮相台上，何必在意真假？”
“是啊，现实……既不绝对，也不唯一，说到底，它不过只是一台精密运作的机器。”女子回复。
“所以，让我们抚摸神的内心，倾听脑海轰鸣，放纵思维穿行——”
“将世界彻底解构，并以此——”
维尔薇与奥托同时打了个响指，身后机械发射出璀璨的烟花。
“创造，绝无仅有的奇迹*2！”
……
PS1：唱起来的部分改编自b站【维尔薇印象曲】bones中文填词—阿姨压一压，旨在告诉维尔薇，我知道你有八个
PS2:主角对魂钢技术的改进，简单点说就是能撒豆成兵，魂钢中的纳米机器人可以借助克隆律者核心提供的能量进行自我复制，而且不仅是主角能用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命乐土大团建
往世乐土。
“罗刹人，你让我来此参加宴席，有何事可做？”
李素裳立在奥托身边，问道。
“嗯……天命高层的团建，这个理由可否？”
“团建……是何物？”
国风少女歪了歪脑袋。
“嗯，就是一起吃顿饭，我上前进行战前动员，然后所有人互动了解，以指明未来的方向，确保所有人的和谐共处。”
“动员什么？”
“我很早就跟你说了啊，”
金发男子伸手，在女子额头弹了一下，
“我们的文明最多十年，就会迎来终焉。”
“但看起来主教大人并不着急。”
戴着单片眼镜的长光走了过来，手中一杯红酒，
“我可不能急，”
奥托抬手，与她碰杯，
“我是最不能急的。”
“是啊，身为球服第一大佬，他要是急了，我们也该准备后事了。”
无色辉火扶了扶从鼻梁滑下的墨镜，感叹道。
“奥托大人是最厉害的！”
宁蒂举起手中的果汁，认真地宣布。
“宁蒂真可爱，”
爱莉希雅满脸微笑地蹲下，熟练地将手按在金发小萝莉的脸颊，
“来，让姐姐捏捏?~”
“唔姆~”
“奥托主教，”
一个绿发少女走了过来，
“律者学园……啊不对是圣露德学园各个学员的成绩单，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发给到了您的终端上。”
“给塞西莉亚也发一份，”
金发男子眼眸戏谑，
“我承诺过，要给某人一个完整的童年。”
所以母亲的鸡毛掸子也是其中之一，对吗？
在奥托身边的所有人眼神怜悯，齐齐望向一只在餐桌旁大吃特吃的草履虫。
金发男子迈步，在宴席中信步慢行，与一个个女子碰杯。
天命之中，所有隶属【神权】的女武神自是全至，当然，还有伊瑟琳、长光重要人物在场——除了琥珀，她在天命总部加班。
而乐土十三英桀也全都到了，凯文坐在帕朵菲利斯身旁，以防她发动下意识技能，梅比乌斯坐在另一边，目光玩味地注视奥托。
八重樱与樱讨论刀术，符华与乐土华窃窃私语，千劫与幽兰黛尔则在一旁掰起了手腕，让和伊甸、雷电芽衣一起主持宴席的塞西莉亚频频注视。
阿波尼亚离他很远，隐隐约约他还能感到对方的恐惧。苏在修女的旁边，闭上双眸的脸部看不出任何情绪。
维尔薇看起来切换成了魔术师人格，正兴致勃勃地在奥托搭建的舞台上进行表演，台下是一众天命乐土孩童， 包括科斯魔。
宴会有两席，奥托特意动用了自己用【真理】与【侵蚀】窃取的乐土最高权限，造出一席属于英桀的佳肴。
——要不是可以随心所欲这样，他还不愿意直面这些英桀。
哪怕他们是前文明的英雄，奥托也不想对不熟悉的人交付信任。
要知道，剧情中可明明白白写过，乐土是有人“失踪”的——还是世界蛇的人。
话说克莱茵还挺老实的，几句“往世乐土本就是前文明给现文明世界的宝贵财富”“天命是最正统的前文明继承人，天命本身就是凯文之子亚当建立”，就同意了他的观点，允许了他的进入。
对了，这只小人偶呢？
该不会和琥珀一样在加班吧？
金发男子挑了挑眉，但最终决定尊重人偶命运。
毕竟，人家主子梅比乌斯还在那里，看他凹造型呢。
“诸位，”
奥托声音微扬，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今日，是【神权】所有女武神、预备役女武神的第一次齐聚，也是天命与往世乐土的第一次群体性交互。
我们拥有相同的期许，相同的目的，相同的意志，用自己的方式骄傲地为文明而战，写下或即将写下英雄的篇章。
而现在，我们所处的文明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终焉降临的日期已经不到十年，我们有必要在这末世十年中联合起来，团结一致向崩坏发起抗争。”
他顿了一下，环顾四周，
“形成这种规模和复杂性的、管理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事业。但是我们正处于历史上最伟大时期的初级阶段。我们将在亚洲和欧洲的任何其他地方都在采取行动，自然也要在往世乐土做好准备。
会随着文明的增强而变强的崩坏仍在继续，所以，许多先进科技的研发整合都要在往世乐土内进行，以最大限度地瞒天过海。
在这次危机中，如果我一直维持现状，我想我可能会被赦免，因为能维持诸多国家共同抗击崩坏而非内斗，这已经是极其难得的成就了；前文明的诸位应该深有同感。”
十四英桀同时下意识点头（某上仙有两只）。
“但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和属下，或者那些受到天命影响的组织，会因为没有紧张感，从而缺少某些必要的行动。
我得要做些什么，天命得要做些什么。
沿着先烈们的足迹前进是对的，但作为文明顶端的领导者，我，我们，都必须超越过去，超越前文明，才有资格谈及跨越终焉。”
这回轮到所有天命中人点头同意。
“我对加入这个组织的英桀说，我对你们女武神说，除了前进的意志与凡人的智慧，我们什么也没有。我们面前有最严峻的考验。我们面前有许多多月的斗争和苦难。
所以，我们需要团结起来，用我们所有的力量和上帝赐予我们的全部权能来进行战争，整合文明的科技，用于对抗一切天灾都无法超越的崩坏。这是我们的对策。
你问，我们可以用一个词来回答我们的目标，那就是胜利。不惜一切代价取得胜利，尽管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但无论多么艰难的道路，没有胜利就没有生存。”
奥托扬起手，红色的液体在酒杯中摇晃。
“让这个目标被实现！人类不能生存，人类文明所代表的一切都不存在！人类应该超越崩坏迈向星辰大海，出于生存的冲动，出于时代的冲动！
我以守护和希望承担起我的任务。我确信我们的事业不会在地球中失败。
在这个时候，我感到有资格要求大家的共同努力，并且说，来吧，让我们一起前进，团结起来！”
一阵掌声过后，凯文站了起来，代表往世乐土向金发男子问道：
“你的初步计划是什么，理之律者、奥托主教——你既然清楚崩坏随着文明而变强，那就应该知道，前进的后果。”
“有些失去无法避免，但我会尽力减小它，”
奥托叹了口气，回答，
“对此，我有两条对策，其一就是刚刚所说的，在往世乐土进行尖端科技的研发突破，又或者进行宇宙模拟。
将理论和模型都完善后再考虑进入现实，以此试图瞒天过海，欺骗崩坏。”
“欺骗崩坏……”
白发男子皱了皱眉，
“这会是比较惊险的做法，那么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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