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风汐
……
说白了，这和上辈子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当时的他没能做成的主角，在这里也没有。
生在除了给自己不断施压不断“望子成龙”的家庭里，总是享受着高压的气氛。
不断地学习不断地学习也永远比不过班上那些随便翻两页书就能考得很好的天才。
以为能够找到一个符合自己兴趣的工作，却走错了项目，最后只能去做最底层的IP改编。
也就这样了。
连在这里，都只能回忆起没有营养的令人难受的片段的可悲的人生。
……不过，说起来……
当时到底是开了一个什么样的会议，让上一世的自己这么难受呢？
第二百九十四章 拔牙？（3k）
是啊……
能够跨越十几年，跨越前世和今生的，在他的大脑里留下了“痛苦”的记忆的那一场“会议”……
为什么偏偏自己现在想不起来是告诉了他什么呢？
既然自己能够记住原作这么多的剧情，还写了下来，只是一场会议应该不会忘记才对……
再想一想，一定……一定可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会特别纠结于那个会议的答案。
或许是因为在那个会议里……
有着好像能够改变这一切的“契机”？
黑暗中的那个在走廊里的前世越来越远，威尔好像离现在这个无力的自己越来越近。
最终，二者合二为一。
他也被伊爱尔的声音给拉了回来。
“少爷，伊爱尔回来了。”
他只能够感觉到伊爱尔在眼前的一阵微风，连她的影子也无法从视野中看到。
伊爱尔好像确实拿着钳子，他听见了钳子落地的碰撞声。
但也听见了，伊爱尔衣服的摩擦，和向他靠近的声音。
“伊爱尔想对少爷说，那句……少爷告诉过伊爱尔的，一直一直记得的话——”
“伊爱尔很爱少爷，所以，在少爷的眼中，生命中，所视的如漫漫长夜的黑暗之中，只能存在伊爱尔这一道光……”
“好吗？”
“……”
威尔张开了嘴。
他想要回答。
他发现自己张嘴的一瞬间，已经不是“意识”想要回答，而是下意识地想要给伊爱尔一个“安心”的答案，不管是他真的能做到的事情还是一时的谎言。
但，他说不出话。
“……？”
他的嗓子像是直接被伊爱尔给冻住了。
紧接着，他感觉到戴着手套的手指伸入了自己的嘴唇，温柔但又充满力道地把他的上颚和下颚分离张开。
然后……
顿住了。
在素冰列阵的影响下，伊爱尔能够通过这样极致的冰冻魔法，把他身体的任何部分变得“僵化”，以让他没有办法动弹。
于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巴，被扩张到了一个很夸张的大小，对着伊爱尔。
她想要干什么？
威尔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猜不到，正是这种从大脑到视线的未知，让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连心跳都变得快了起来。
在他心跳加速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伊爱尔的手轻扶上他的胸口，像是在安慰他一样，隔着轻薄的衬衣，在他的胸口绕圈。
“你的心跳好快呀。”
“不用担心……”
“这是伊爱尔想过的……对于伊爱尔来说最能接受的方式……”
他感觉到伊爱尔的手指紧贴着他软绵绵舌头的侧面，向里面延伸。
顺着牙齿一直向里，但她似乎对其他人的口腔非常不适应，食指在一瞬间捅到了他的喉咙，让他忍不住得想要干呕。
但他做不到。
喉咙被冰封弄得僵化了，大脑仿佛只产生了“干呕”的感觉，却没办法实现干呕的这个行为。
他能够感觉到，柔软的手指从最深处往前慢慢地抚摸。
从智齿到第二磨牙，到第一磨牙，到第二双尖牙，再到第一双尖牙，以及门牙……
她像是玩味一样，还在他的门牙上，用自己的指甲敲了三下。
明明只是轻轻地三下，由于被蒙住了双眼，缺少了视线来获得信息，对声音和震动更加敏感。
由骨传导传递的敲击门牙的声音，像是电流一般顺着牙齿背后的神经一路向上，直到大脑。
“那么……要选哪一个呢？”
伊爱尔的手指离开了威尔的口腔。
威尔在这个时候竟然感觉到了这么一丝恐惧——因为手指的触感而离开的恐惧。
或许伊爱尔只是无意，但通过黑布先遮住他的眼睛，然后再一步步进行下面行为的过程，实在是在“控制”他的所有感官一般。
和莉娅那样粗暴地注射血液让他感觉兴奋不一样。
和特蕾雅那样让他的精神游走于温和与残暴的梦境不一样。
在伊爱尔这里，她不会那些复杂的东西，她只会简单地外部的操作，只会明了的言语，只会模仿着威尔曾经做过的事情。
但这些事情，却又真实地在挑动着威尔的感觉。
现在的他，在黑暗之中，被绑住了双手，被撑开了口腔，对身边的一切声音都格外敏感，对一点点接触都格外依赖。
一个人不能够放弃自己接收外界信息的欲望，当他被蒙住双眼的时候，他的听力他的触觉会被放大再放大，让他忍不住去抓住带给他这些感觉得东西。
“连伊爱尔也有些犹豫……”
“……！”
威尔在这一刻感觉到了冰凉的钳子，刚好能够填满他整个嘴的巨大的钳子，敲击在了他的牙齿上。
他下意识地想要缩头，却做不到。
伊爱尔的冰冻简直是最好的身体的固定器，把他牢牢地按在了椅子上。
“少爷。伊爱尔曾经听希斯特姆家那些外聘的，服务过其他贵族的仆人们说起过……”
哐。
金属的钳子在他的下牙齿上敲击了一下，震得他好像大脑都在颤抖。
“贵族们的牙齿有问题的时候，需要把它拔掉。”
哐。
伊爱尔的钳子在他的上下牙中间转动，好像在精心地选择一样。
“但是，总有人拔了牙，就没有办法好好地吃东西了。会变得非常颓废，精神也很是萎靡，总是需要人在旁边照顾着，听着他一声一声地喊着疼痛……”
哐。
最终，在三下敲击之下，威尔感觉到钳子停留在了他最深的智齿上。
威尔明白了。
在这样的敲击下，再怎么样他都能明白了。
伊爱尔现在想要带给自己“疼痛”，带给自己“残缺”，带给自己“无力”。
因为疼痛的他需要“安抚”，残缺的他需要“帮助”，无力的他需要“支撑”。
“那就它吧。”
“经受这样的疼痛，躺在怀里的少爷……伊爱尔会一口一口好好地喂每一嘴饭的……”
“包括那颗从少爷身上掉落下来的‘牙齿’，也会好好保存。”
以及……
大概在伊爱尔的眼中，痛苦、残破又颓废的自己，才是永远不会离开她的自己吧……
他在伊爱尔的沉默的动作之中感受到了——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减轻威尔身上的痛苦。
即使这个世界上存在能够达成和“麻醉”同等效果的魔法，即使伊爱尔的冰冻魔法也能从某种程度上减轻痛苦，即使他直接被打晕失去意识也可以感觉不到疼痛……
但她都没有这么做。
钳子对准了牙齿，一边夹紧的同时，一边把牙龈狠狠地向下压迫，然后抓住根部，疯狂地拉扯——
从牙龈深处传来的疼痛感一瞬间直冲大脑。
但他只能够从喉咙发出一阵一阵的喘息，连疼痛的声音都没办法叫出来。
但是……
很奇怪……
明明是持续的痛楚，明明是他能够预想到的一次身体某个部位的失去，明明是他所没有办法掌控的伊爱尔的过激的行为……
为什么他期待着接下来伊爱尔的每一件事？
“很好……很好……就差一点了……”
伊爱尔狠狠地握着钳子。
在牙齿从根部挣脱的一刹那，威尔感觉到了，口腔里面的像是……
像是“岩浆”在翻涌。
疼痛的感觉好似岩浆带来的炽热，从被拔出的牙齿的底部开始，蔓延上来，然后，逐渐整个口腔中，都只剩下了火辣辣的疼痛。
紧接着……
是冰冷。
流出的血液比整个口腔的温度要低得多，他感觉到了舌头的根部冰凉粘稠的他没有办法控制的液体缓缓流过。
甚至向着喉咙深处。
“伊爱尔，想要听一听，少爷的……呻吟……”
伊爱尔的手指握着他的脖子，尤其是喉咙的地方。
然后……
他能够“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开始传过来，先是不断地喘息，然后变成了他都抑制不住的疼痛的叫喊。
“嘶……好……好疼，咳咳……”
他一边说着，一边吐出了一口血液。
但他的血液还在源源不断地从自己被拔出的齿洞中流出。
“嗯，伊爱尔知道的，伊爱尔明白的，伊爱尔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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