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魔法师与旅行 第195章

作者:紫真

芙兰也不说什么小孩子之类的话了,想想,她和弟子度过的第一个冬天,感觉也是非常新奇呢。

之后的话题就围绕着雪来进行了。

伊蕾娜激动地问着各种问题,雪球能滚到多大、打雪仗的感觉、堆雪人的诀窍……

她上次堆雪人是在六岁。

很难说是她选择了孤独,还是孤独青睐于她,值得高兴的是,她迟到的童年和欢乐能够在此刻弥补,而非长大后对着漫天雪景遗憾。

……

趁着希笛心软的时候,擅长抓住机会的少女软磨硬泡让他答应了好些事,做起来倒是不困难。

首先是将热风装置改造下,出气的声音改成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对这边很多人来说,冬季的壁炉和瞌睡总是分不开的,被炉虽好,睡着还是有些冷清了。

于是希笛也被拉了进来,晚上洗漱后穿着睡衣滚进了被炉里。

为了她们追求的气氛,明亮的魔法灯具调整了下,换成微弱的火光,还逼真地摇曳着,整个大厅影影绰绰,听着窗外风声呼啸的时候,倒是真有了一种反差的幸福感。

“不要乱动,会感冒的,桌子很大,不容易碰到,”希笛一边梳着自己有些长度的白发,一边安排着位置,“芙兰老师到时候睡我旁边,伊蕾娜在斜对面,嗯,应该碰不到,她乱动也影响不到你了。”

“那师兄你呢?”

“习惯了,我睡眠浅能及时给她盖上被子,你小心被着凉就好……嗯?”

后面手翻不过去了,有几束头发没能被梳齿整理好,这让有些小小强迫症的希笛格外不舒服。

伊蕾娜贴着被炉挪过来,“我来帮您梳吧。”

“呃……拜托你了。”

头发需要修剪下,快到肩膀的长度已经有些不好打理了,用魔法倒是方便,但总归是欠缺感觉。

想着,希笛背对着伊蕾娜坐好。

伊蕾娜的梳理技术是正常人的水平,有时候不注意会扯到头发,而这次她全神贯注着,拿出那一个月照顾芙兰的慎重,伸手,轻轻撩起希笛搭在后颈上的头发,露出沐浴过蒸腾水汽的肌肤。

这使她不禁深吸了口气,是浴盐的气味,明明大家用的都一样,但感觉到了师兄身上却更吸引人,花香混杂着甜香,后颈的线条也白皙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真是漂亮的线条啊,伊蕾娜伸出食指,顺着颈椎的位置轻轻滑下。

“伊蕾娜?”

“啊,有根头发。”

扯谎几乎刻进了本能,张口就来。

她缓缓地、缓缓地用手心感受着头发的质量,一如那个勇敢的夜晚所做的。

“师兄的发质真好,摸着好滑,是有什么诀窍吗?”

“大概是因为长期处在魔力环境内吧,伊蕾娜的头发打理得也很细心,不需要羡慕。”

“我这是妈妈帮忙的啦,我一个人的话只会三股辫和马尾。”

很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梳头拖延个一两分钟顶天了,师兄也还醒着,不能尽情地抚摸真让人遗憾。

片刻后洗漱完的芙兰也走了过来,熟练地背对弟子坐下。

头发长了睡前就要整理下,如果不想梦中压到头发疼醒的话。

三个人按照说好的顺序,缩进被窝盖上被子,在微亮的火光中合上了眼,耳边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这就是,冬天的感觉吗?

第二零四章:雪下

师妹和猫还有一点相像的地方是,冬天都喜欢往热的东西旁边凑。

说到底这个东西不像壁炉那样睡着了还能燃烧,失去希笛的控制后,其内的魔力就会逐渐逸散,大概到半夜就会彻底沉寂,他没有在这种只用一冬天的东西上费心思。

结果就是凌晨的时候,不好好盖被子的两人都觉得冷,往热源凑近,芙拉就近,伊蕾娜是双腿感觉到了温度,从被子里摸了过来。

希笛早上睁眼,一个在他左边,一个在他右边,两人的姿势十分别扭,看得出来是芙兰先动手动脚,伊蕾娜睡梦中反击,结果两人的腿交叉着,谁都不好动。

三人的姿势大约是这样:→,因为希笛没有碰到,所以更形象的描述是朝右的中文“个”字。

他说怎么半夜没有感到老师乱动,难得睡了个好觉,原来去折腾伊蕾娜了吗?

希笛起来的时候,她们两人的表情都有些“用力”的感觉,摸了摸老师的脚踝,有些冰凉。

不是,这都流通不畅麻了还睡呢?

将两个人分开后,希笛重启了暖风装置,压着脚步走到窗前,在窗帘的缝隙里往外张望,入目一片雪白。

确实有一些小小的惊喜感啊。

……

希笛很快转换了心态,主目标教学替换到第二位,将这个冬天视作假期。

心态转变后,一切就不一样了,如果一个人上课的时候玩,那肯定不是好学生,但换个角度,如果一个人假期还在学习,那称赞一声好学是不为过的。

好学的伊蕾娜小姐睡到了接近九点钟才起来,坐起身来,捂着脑袋,一副头痛的样子。

希笛开始往高汤里下入馄饨,“没睡好?”

“当然!”伊蕾娜头上那一簇头发竖得格外明显,像是昭示着主人糟糕的心情,“半夜有点冷,好不容易暖和起来,芙兰老师就开始乱动了,感觉又凉又麻,早上才安稳睡着,谢谢师兄了。”

“那个啊……”

这次芙兰老师可以不背锅的,按照他之前划分的地方,怎么也没问题,要动也是先折磨他,但是……

伊蕾娜看了眼现在的位置,与睡觉前的地方,隔了一张桌子。

“原来是我在动?”

“这……去洗漱吧,馄饨熟得快。”

希笛没有正面回答,跳过了这个让师妹尴尬的问题。

……

芙兰起来的时候也是一脸痛苦。

“睡得好糟糕啊,直到半夜都很好,是伊蕾娜过来了吧?真糟糕,老师我这边可是在漏风啊,提醒你好几次,你怎么不挪一下。”

“哈?”

正在喝汤的伊蕾娜抬起脸,“踢过来是提醒吗?我怎么会知道老师的意思,我又不是师兄,这种程度的信号不懂啦,话说老师挪到旁边不就好了?谁让你非要躺这边。”

“我先来的啊,小希笛身边暖和,还能当抱枕,伊蕾娜怕冷的话半夜回去睡床不就好了,”芙兰打了个呵欠,披上长袍起来,凑过来看了看碗里的东西,“那个发音奇怪的食物啊,我也来一碗。”

伊蕾娜被噎得说不出来话,确实是她后来的,这事不占理,但就这么灰溜溜地认输也太难看了。

“总之,我只是躺过来,老师要不是一直踢我,今天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老师难道就不该反省下吗?”

“好了,就这样,”希笛端过来馄饨,在老师的头上轻轻敲了下,“老师糟糕的睡相是时候改改了,晚上我会再注意些的。”

芙兰差不多也清醒过来,恢复正常的情商,“嗯嗯,下次一定。外面的雪怎么样了?”

“早上起来已经有些厚度了,刚刚又下起来了,下午要是停了,大家可以出去玩。”

伊蕾娜头上的呆毛晃了晃。

顾不得去洗漱,芙兰直接用魔法清理好,端过来馄饨喝了口汤,“呼——舒服了,谢谢小希笛。”

碗里就三五颗,午饭前垫一下,下雪也勉强算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中午准备的材料很丰盛。

……

在伊蕾娜期待的念叨中,午饭后不久,风小了。

只要没有风,雪的威胁性就不是那么大了,灰发的少女挥动魔杖,将树下的积雪堆砌成滑梯,欢快地滑了出去。

希笛摇了摇头,看到他的老师也准备这么出去。

“芙兰老师——”

“诶,这个看起来很好玩啊。”

“不,我是说围巾。”

自己老师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已经没有说教的想法了,只走过去,将一条有些旧了的灰狼图案的围巾给她系上。

芙兰乖巧地低着头,接受弟子的好意,不知为什么她刚才还想弯腰。

这个动作让希笛有些古怪的既视感,仔细回忆,上次这样已经是两年前了,而印象最深的那次是在微雪的街头,他还需要踮着脚才能碰到老师,两个人围着一条围巾,被芙兰笑着说像是戴着镣铐的犯人。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七年……下一个七年,他会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人系上围巾呢?

“师兄!老师!”

伊蕾娜在雪地上划出去好远,地上一道明显的犁痕,又跑了回来,开心地分享着心情。

“滑下去的感觉好有意思啊!‘哗’的一下就好远了,我要再滑一遍!”

她的脸因为刚从室内出来,吹了冷风后的红晕非常明显,头发披散,衣服上还沾着好些雪花。

希笛无奈地上前轻轻拍打,接着将她的围巾也给围上,“本来就少出门,还不穿好衣服,小心感冒,注意雪别灌进去了。”

“是是。”

伊蕾娜乖乖站着任由师兄为她系上灰色格子的围巾,然后转头又哧溜地滑下去。

“很少见她这么活泼,”芙兰适应了一下冷风才走出来,“看来她是真的喜欢雪啊。”

“可能只是没有体验过,现在补回来了,挺好,”仔细检查了老师的装束,希笛点点头,“老师也是,玩起来注意下分寸,再往脖子里面灌雪我会生气的。”

“这次一定。”

芙兰赶在希笛之前,坐上了雪梯准备下滑,远处的伊蕾娜举起了魔杖——

“哗!”

黑色不明生物落进了雪里,积雪很厚,摔起来的感觉还蛮有意思的,但芙兰可是吓了一跳。

“伊蕾娜——我生气了!”

魔女笑着爬出来,同样挥动魔杖,呼啸的风雪化作密集的弹幕,一颗颗拳头大的雪球铺天盖地,力道都不大,伊蕾娜灵活地闪避着,还有余力反击。

在这种程度的操作上,伊蕾娜已经不输芙兰了。

可她全然忘了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旅人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师父可是位同样不着调的人。

坏的东西一学就会。

“伊蕾娜哟,可不要怪我卑鄙。”

片刻平静令躲避的女孩有些疑惑,直到瞥见地上隐约的影子,慌忙抬头。

“不是吧,老师你——”

“晚了,吃我雪球啦!”

小屋大的松垮雪堆彻底覆盖了目标。

“完美!”

芙兰双手叉腰得意着。

一只手从后面牵住了她的衣领,希笛保持着平和的微笑,“老师,我刚刚说的什么?”

……

ps.还是有一章的,凑个双数了。

第二零五章:熟悉的表现

之后又发生了一系列两个人玩得开心,而旁观的希笛血压飙升的操作,芙兰还在那边没心没肺地笑!

像极了在学校里那些个日子,希笛作为助教苦口婆心地强调着课堂纪律,芙兰却在和学生一起起哄,明明他刚进入魔法学院见到的还是很有威严的老师……算了。

或许,也正如他惯于注视,芙兰老师也适应了被注视着的感觉吧,就像之前伊蕾娜说过很多次的,是他把老师惯坏了。

到现在,简直是外附思考装置,且与原装的不能同时高功率运行,只要有他在,魔法以外的领域,芙兰完全不带动脑子的。

换个方向来看的话,在别人面前一直认真平淡的老师,在他面前却是这样迷糊慵懒的样子,毫无距离感可言,显然是相信的体现,信任是具有重量的,希笛觉得他能够担负。

……

疯玩了一下午的结果就是,傍晚回来时,两个人都开始发热。

“玩雪感冒是童年的一部分,不能不品尝……”芙兰还在嘴硬着,甚至还有些小小的窃喜,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偷懒了,想睡到几点都没问题——虽然她平时也是这样干的,但总被批评,还是有些负罪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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