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真
伊蕾娜擦了擦嘴角，额上滴下汗珠。
接吻，原来是那么激烈的运动吗？短短十分钟，她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长跑，身体酸软，精神畅快。
从简单的接触到逐步深入，再到最后用舌尖轻轻数完前辈的牙齿。
时间太久担心呛到，她还体贴地将师兄抱在怀里翻了个身，那时候的感觉也很不错。
现在，十分钟前还是0的数字，若贴合分离算一次，计算后，这个数字会是两位数，若是以接触一秒算一次计算，这个数字是580-590，具体不清楚，反正中间休息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二十秒。
呼吸不过来就用魔法强逼着自己换气，直到习惯为止，几次她眼前都出现了黑点，如此的强度怎么能不激烈？
手指轻轻拂过嘴唇，有些红肿了，但是没有关系，这个依旧可以用魔法解决。
感谢妈妈，在她的教导下，自己基础的魔法如此熟练。
要回去了吗？
伊蕾娜看着面容也有些绯红的师兄，犹豫着。
刚刚急切的动作让师兄的衣服乱了，头发也有些零散，右眼前遮挡的刘海倾斜到一边，在此刻看来有些小小的柔弱感，又有一种白纸被涂抹后的糟糕感觉。
他的胸口起伏着，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昏睡不是死了，喘不上气自然会难受，脸红也正常，魔力护盾开始闪亮起来，刚刚再继续下去，她就会被弹开了，伊蕾娜也正是以此判断师兄的状态。
刚刚没来得及欣赏，这种姿态的师兄……牙白，好少见，以后可能都看不到了，一种奇异的冲动在她的胸中萌芽，又被她立刻扼杀掉。
不能太过分了。
她开始后悔，前段时间师兄说教授她留影魔法她没有学了，这样的景色，仅有念写魔法怎能足够？
可惜她现在只能深深地将这一切刻印在心里。
时间到了。
伊蕾娜站起身，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扶着旁边的书架才没摔倒。
最后清理了一遍衣服和房间，没有任何东西，甚至连气味也会在她出去后清理掉，毫无破绽，她今晚什么都没有做过。
走出房间，走廊的冷空气吹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室外的隔音没有阁楼那么强，她能够听到妈妈和爸爸轻微的交谈声，不远处房间里某人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吱呀声。
即使对老一辈来说，这个时间睡觉也有些早了。
伊蕾娜关门的手顿了下，转身，再次打开。
……
“小伊蕾娜你去哪了？”
芙兰没有听到出门的声音，估计着她两个徒弟应该是凑一块聊天去了，问也只是随口问下。
“和师兄说了会儿话，”伊蕾娜举起手上的袋子，“刚找到的酒心巧克力，老师您要来一点吗？”
“那，给我一块就好，我的酒量也不是很好来着，我们三个还真像啊。吃这个虽然没关系的，但我担心胖。”
她被希笛约束着减肥有一段时间了，目的也不是减肥，是增强下体能，重温过去练习的近战技术，别让肌肉记忆彻底遗忘了，她偷吃东西的时候，那个认真的孩子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之前那种巧克力的味道就很好，维斯提亚特别版的增加了红酒的气味，芙兰以为是像希笛做过的朗姆葡萄干冰激凌那样的食物。
“感觉比上次味道浓郁一些。”
“嗯，节日限定版吧。”
“真可惜小希笛吃不到。”
——不，他吃了。
……
第一九七章:伊某人问心无愧
希笛做了很糟糕的噩梦。
睡梦中有奇异的负重感和窒息感，无比真实，好像差点在睡梦中死去，上次出现这样的状况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是因为贫血，今天是因为什么呢？
早晨，他睁开了眼睛。
真的是非常、非常糟糕的夜晚。
比噩梦更恐怖的是噩梦中做噩梦。
模糊中记得他有在半夜睁开眼睛，结果一片昏暗中扑来一个影子，之后就又是熟悉的负重和窒息感。
那是人类还是什么怪物？感觉好像叼着什么东西塞到了自己嘴里，让希笛想起来他在协会月报上某位笔友寄来的故事，设定为某种魔法事故后出现的一种怪物，刀枪不入，胃是产卵的地方，遇到其他生物就会吐出来塞进它们体内……
恶，不行，有点想吐了。
及时收敛杂念，揉着头发，希笛来到了洗漱间。
他在这边还是住过几天的，来帮忙的次数多了也熟悉起来。
虽然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每次见面总在吃东西的伊蕾娜爸爸，维斯提亚却是这个家里起得最早的人，他在罗贝塔和周围国家有四五家店铺，大多时候只需要清闲的看一下就可以回家了，但遇到突发状况就可能一整天抽不出身到处跑。
今天是工作日。
希笛洗漱完照了照镜子，可能是梦境残留影响的缘故，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违和感，干脆不去看了。
维多利加执意给他准备了洗漱用品——顺带一提芙兰也有，他也没有拂人家的面子，用吧，用热水洗脸提提神。
“这么早啊小希笛，昨天睡得也很早，这作息可像个老爷爷。”
刚睡醒的家庭主妇走过来随口打趣。
“早上好阿姨，我来准备早饭吧。”
“嗯，我都行，那两个懒家伙的口味你也知道。”
来这边这么多次，可以说就连伊蕾娜的爸爸也接受了这小子时不时过夜的状况，他们的口味希笛也都记着。
认真整理好洗漱品，希笛稍微让了下，从维多利加身前走过。
“等下，小希笛，”曾经的旅人眼神还是很好，“能让我揉一下头发吗？”
“啊？”
这么正式的被请求倒是少见，遇到的人一般都是直接伸手，除了芙兰老师他一般都会动作很小地躲过去，这样至少不会明着尴尬。
对象是师祖的话，自然是没什么的。
“您……请？”
“玩笑话啦，”她轻轻揉了下希笛的脸，无名指和小指的指甲像是无意擦过，“看你精神不是很好，昨天做噩梦了？”
“嗯，算是吧。”多说会影响心情，希笛含糊地带了过去。
维多利加收回视线，看着指尖捏着的头发。
灰白色的。
……
在做饭的时候希笛才想起来昨天的事。
究其原因，简单说来是和伊蕾娜一样，断片了。
不计算某些做甜品和菜时用到的红酒，昨天的巧克力大概是他这辈子入口的度数最高的东西，前后的记忆都有些迷迷糊糊的，能肯定的是，那是伊蕾娜带来的没错，在那之前他们说了什么呢？
记不起来了。
总之师妹肯定不会故意给他拿酒心巧克力，大概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她还能害我不成？
回头问一问吧，感觉是说了不开心的事。
做好决定，希笛收敛了情绪，开始认真准备早餐。
昨天晚上很丰盛，早上就随便做些素净点的清清肠胃。
“师兄。”
一声提醒，在他切菜动作停顿的时候，纤细的手臂环绕到他的腰上。
习以为常了，希笛继续切菜，还能从她的声音分析出点什么，能直接抱过来，说明他们昨天没吵架，不然以伊蕾娜的自尊心，会保持两天以上不说话。
“怎么了，你也没睡好吗？”
一个“也”字让伊蕾娜心头一跳，保持着先前的语气回应：“嗯，有一些吧，总是在做梦，师兄你呢？”
“差不多一样，做了很长的奇怪的梦，上次这样还是小时候的事了。”
在人偶国那会儿，经常因为贫血睡眠糟糕。
“抱一下就差不多了，阿姨还在上面呢，被看到了又得调笑你。”
“是是。”
伊蕾娜目前处于没有什么世俗欲望的状态，就像突然暴富出门大鱼大肉，回来还是习惯来点小菜，没别的，舒服。
没有抱肩膀是担心师兄从重量上联想到什么，这种含糊的感觉到明天就消散了，问题不大。
一切如她所想。
这样顺利让伊蕾娜心里又多了些念头，有一为什么不能有二呢？
不过实际操作还是需要谨慎思索的，巧克力上栽了两次，师兄就是心里不在意，拿到巧克力也得有点阴影了，要考虑下别的操作。
人，总是贪得无厌啊。
……
芙兰的睡眠质量一直都很好，虽然半夜里感觉抱着的东西离开了，她换了个枕头抱着就能继续安稳睡觉。
今天早上伊蕾娜心情不错的样子，居然没有批评她糟糕的睡姿。
唉，她这个老师当的，居然觉得被学生批评是理所当然，师道之不复，可知矣。
“小希笛，早上吃什么？”
“菌汤素面，先去洗手吧，老师。”
“蘑菇？那个是否有些……”
“用蘑菇煮出来的汤啦，”希笛抬手轻轻敲了下老师的头，“我会小心不给你盛蘑菇的。”
芙兰这才眉开眼笑，“感谢，那个……能把蘑菇加到伊蕾娜碗里吗？”
“这里吃蘑菇的只有我，做不做差别不大。”
“也是，煎蛋我想要两个可以吗？”
“真贪心啊。”
又一个鸡蛋敲开落进了锅里。
……
“快到冬天了，这次去就带上厚一点的衣服吧，放着也好，你这孩子不感到冷是不会换上去的，不带又得跑回来拿，白受罪。”
维多利加把一兜衣服递给伊蕾娜，揉了揉她的脸，然后看向希笛。
“快到冬天了，她们……咳，伊蕾娜一冷起来就犯懒，又得麻烦你监督了。”
“您这么客气会吓到我的，”希笛坐上拐杖，“分内之事。”
“是是，那么过段时间再见了，”她摆了摆手，“要注意安全哦，各种层面上的。”
希笛觉得可能是他的错觉，从刚刚开始，维多利加一直在盯着她女儿，伊蕾娜也总是游移着视线不回应。
算了，人家母女间的小默契，没有必要想太多。
……
第一九八章:过去的问候
河面上已经封冻，浅浅的一层冰，伊蕾娜最近的乐趣是拿着小石子丢上去，在不用魔法的情况下，和师兄比谁丢得远。
罗贝塔有河流，但是狭窄逼仄，歪歪扭扭，连接着远方的湖泊，没有任何发展水运的价值，水产也不算丰富，正如希笛之前所说的，是个没有特点的国家。
夏天的时候热得连出门玩水的兴致都没有，秋天气候合适就开始了高强度练习，谁成想，居然是在冬天的时候达成了“玩水”的心愿。
“嘿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