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真
……
第一九五章:为所欲为
——你要辜负师兄的信任，满足你那肮脏龌龊不可言说的私欲吗？
某时，此时。
一个声音在心里这样说着，那是这段时间以来，在师兄和芙兰老师的熏陶下所形成的良善思维，有着自律的意志和坚强的自我，善良勇敢而富有正义感，不能无视这种情况的发生。
她仿佛出现在眼前，伊蕾娜能够清晰地听见她的声音：
“不要被恶魔蛊惑了心灵，回忆起来你这段时间与师兄相处时的真实感受，难道你渴求的只是这肤浅的快感吗？不要被蒙蔽！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吧——”
那个声音这样说。
“自己，内心的声音吗？”
在思维痛苦挣扎的时候，长着山羊角和蝙蝠翅膀的小恶魔伊蕾娜，生有白色双翼和光环的天使伊蕾娜缓缓落在她的身边。
恶魔倚着身子高的三叉戟，打了个呵欠：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你这不争气的样子也干不出来太过分的事情，做就做嘛，亲亲摸摸抱抱，像小孩子一样，对你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吧？杂鱼。”
她的声音勾起了伊蕾娜刚刚过来时心里的不忿，不愧是恶魔形象，那股邪火一路燃烧到心底，她才不要当小孩子！
与之相对的，天使的嗓音圣洁而慈悲，无比温和：“她说得对，对你来说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再进一步等大一些再说吧，女孩子要爱惜身体，不要勉强啊。”
不，这慈悲的方向是否有点问题？
“考虑清楚，这可能是你此生仅有的机会。”
恶魔伊蕾娜懒洋洋地剔着鲜红的指甲。
“以后你也许只能看着师兄和芙兰老师亲近，长大之后连‘撒娇’都不行了，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拥抱，轻吻脸颊逐渐变成书上那种大人的吻法，等到某天，那个呆呆的老师开了窍，你在树屋外听到奇怪的声音，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呀，那是他们锻炼身体呢。
再过段时间看都看不着喽，只能在很久以后收到他们的婚礼请柬，难过地说着‘不也挺好吗’，哦对，你还要去当伴娘。”
天使垂眸，轻声说：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内心那个声音为之呆滞，“不，这不对吧？恶魔就算了，为什么天使你也——”
“就你话多！”
恶魔一叉子下去，举起一个正常形象的伊蕾娜，摆了摆手。
“这不是很快就出结果了吗？下次这种小事就不要麻烦大家了。”
“再见，希望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天使拍了拍翅膀，扶着叉子上的伊蕾娜，与恶魔一起消失了。
听起来似乎很漫长——完全没有，实际上也只发呆了那么几秒，伊蕾娜就迫不及待地将手伸到了师兄的脸上。
师兄，我无异心。
心里那什么声音一定是假的，恶魔也不说了，天使还能骗我不成，咱们今天就听她的。
手臂颤抖而迫不及待，仿佛第一次找到成人书籍推开新世界大门的青少年，一回家就迫不及待。
伊蕾娜不舍得一下子品尝完全部，伸出去的手又放了下来，改为扶起来师兄，正面面对着，轻柔而坚定地拥抱住。
“好轻……”
不再像以前那样遮遮掩掩，不用找各种连自己都无法欺骗的荒谬借口，她做到了，做到了以前做不到的事！让人热血沸腾！
人的成长就是战胜不成熟的自己，她清晰地认识到此刻自己成长了。
这就是，大人间的拥抱吗？
纤细轻巧，希笛的睡相很好，哪怕是这种“睡”，身体也本能地放松舒缓，并不僵硬，轻易地扑进了怀里。
真的是很轻。
那么，从哪里开始呢？
触目所及皆是琳琅珠玉，难以取舍，就好像饿汉面对满汉全席。
但一切快乐都是短暂的，万物有度，她的时间有限。
芙兰老师是个懒蛋，这会儿估计正躺在床上翻书看，短时间内还好，拖延长了，即使是她也会感觉到不对找过来。
以伊蕾娜的推算，这个时间是半小时。
虽然不长，但也勉强够用吧。
怀揣着罪恶感和无比的期待，伊蕾娜轻轻抬手，按在了师兄背后，轻轻地抚摸起来。
能够清晰感觉到骨头，手感其实并不很好，但这种践踏伦理道德的行为带来的快乐是难以形容的。
她恋恋不舍地抽回来手，在鼻尖停留。
好像被甜品腌入味一样，甜美的香气。
三分钟过去了。
伊蕾娜的手指找到了另一处美妙的地方——师兄的头发。
已经脱离了短发的范畴，接近披肩的长度，打理得整整齐齐无比顺滑，在魔力的滋润下有着难以形容的丝滑手感，东方的绫罗绸缎也不过如此，有如细腻的奶油划过舌尖，凑近之后，发香扑面，产生了奇妙的痒痒感，又像打喷嚏打不出来。
伊蕾娜一遍又一遍地让它们从指缝间滑落，每次都想着是最后一次，却又忍不住再度抬手去抚摸，去凑近鼻尖细细嗅着，去捧起头发埋在手掌间用力地呼吸——
何等的奢侈啊。
大约十分钟。
愉快的感觉冲刷着记忆，若非阁楼一直挂着时钟，她可能会觉得只过去了一分钟。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快？
伊蕾娜开始慌张起来，想起听闻师兄说过的名叫“自助餐厅”的营业方式——在限定的时间固定收费且不限量地进食，而她现在的行为，不就相当于塞了一肚子海带的笨蛋吗？
还好，还有时间，并且——
伊蕾娜轻轻舔了下嘴唇，感受着心里腾起的火焰。
——还没有满足，她的胃口，还远远没有满足。
好渴啊。
她低头看着那过去从来不敢于凝视的面容，在这里，她可以做任何事情。
浅浅的眉毛，细长却不让人感觉尖锐的眼睛，虽然她更喜欢清醒时那片沉静的红，但现在也很不错了。
她的手指一路向下，最后停顿住。
不敢触碰，仅是想象就觉得玷污和亵渎的——大多时候抿着让人感觉严肃的嘴唇，像果冻一样。
那一日的布丁再度浮现眼前。
那时候我含泪发誓各位，必须看到我……
其实希笛很少笑，但因为记得太过清楚，所以在伊蕾娜心里，她的师兄总是笑着的。
手指颤抖着拂过去，稍稍挑起唇角。
有些怪。
她又放了下来，就像身体的颤动一样，她的心也在动摇着——怎么能不激动、不害怕呢？那是威严的、亲切的、尊重和关照她的师兄啊！
一种奇异的笑容覆盖上她的脸颊。
而就在此时她确认了，现在，希笛前辈是任由她摆布的。
师兄啊师兄。
手指再次覆盖上那柔嫩的唇瓣，轻轻触碰，又如触电般缩回。
凝视着指尖，伊蕾娜难以控制自我，抬起手，在温暖的光线下，在蔚蓝的眼瞳中，她的指甲越来越近。
——轻点在自己的嘴唇上。
很奇怪，她的舌尖还没有碰触到，就已经能感觉甜味在口腔间弥漫开了。
第一九六章:你和芙兰老师……
在多日之前，伊蕾娜曾经感慨，她与师兄的接触方式，大概还停留在史莱姆级，羡慕着老师的肆意妄为。
而今夜，少女变成了恶龙
……
——要做吗？在这里？
伊蕾娜咬着手指，低头注视着师兄的面容，刚刚幻境中的话语在耳边重新响起：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吃下那块巧克力师兄短时间内不会醒过来的，无论她做或者不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这段时间注定会是空白，以师兄的性格，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便不会计较。
现在收手，还能保住她最后一点点的良心——师兄，我什么也没做。
那么要停手吗？
开什么玩笑！
愧疚？那种东西就像芙兰老师面前的面包，一转眼的时间就会消失。
没被发现就等于不存在，她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回溯魔法真是太棒了。
那就——
做吧。
蔚蓝的眼睛在期待与渴望下，如同荡漾着一池春水。
沿用刚刚自助餐厅的比喻，此刻，摆在饥肠辘辘的她眼前的，大约是牛排、奶油蛋糕一类的重量级选手，只要稍作品尝便能让人心满意足。
伊蕾娜像是进行着某种仪式，认真整理好希笛的衣服，然后是自己的，再次用清洁魔法清理了下两人的身体，最后将师兄轻轻放平在被子上。
一手支撑着身体，伊蕾娜腾出一只手来拨开耳边的发丝，痒痒的，就像她的心情那样。
“前辈，你和老师接吻了吗？还没有吧……”
此刻的伊蕾娜思维无比敏捷，那些酒精仿佛加速了她的思考。
她开始了解芙兰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退无可退的时候就会在地上挖一个洞，将脑袋埋进去装什么都不知道，但凡前辈的性格再放肆一些，现在她就该苦恼老师孩子的辈分该怎么计算。
还好，天助我也。
“也就是说……”
她俯下身体，自身的阴影遮蔽了师兄的面容。
另一边的发丝滑落，此刻她已经急切到不愿去浪费时间整理了，头发拂过脸颊的瘙痒感令她更加渴望倾泻，将今晚的、这一段时间以来的，从她十三岁积累到现在的渴望，全部，全部，献给眼前的人。
“师兄的初吻，是我伊蕾娜的了。”
她最后咬了咬希笛的耳垂，如此轻声宣告。
一个瞬间，扁平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毫无经验的生涩之吻，她全程屏着呼吸，直到窒息的感觉无法忍受。
“哈，呼——”
胸口激烈地起伏着，面颊涨得通红，难以说清是因为窒息还是其他。
感想是……没什么感觉。
太紧张了，像是干面包、炖烂的土豆和溢出锅里的汤，完全无心去细细品味。
伊蕾娜认真地舔过嘴角，如她所想的那样，是甜的啊，并且，有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太激动咬破了嘴唇。
用魔杖恢复后，她抬头望了一眼时钟，还有十分钟，一次没尝到，还有很多次机会。
急切的感觉催促着她，这十分钟注定短暂而漫长。
少女再次俯下身体。
……
闪亮的丝线在微光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