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兄贵少年不会被肛
说着,埃佐将面具挂在了脸上,已经不能回头了。
“没有身份,没有高下,没有规则,怎么做,做什么,全都凭着自己的良知。”
都已经把乌萨斯的贵族个掉在风雪里吊死了,那他么之前小打小闹的克制就彻底的失去了意义。毕竟哪怕之后埃佐他们真的找到了会说乌萨斯语的人,也不能暴露身份了。唯一的选择,就是一路往西,一头撞穿乌萨斯和卡西米尔的边境再说。
“好哇,一上来就听你开始宣传异端学说。”
埃佐正和陈高谈阔论呢,戴着六筒面具的艾丽妮信步走进了
大厅。大概是方便说话,嘴倒是没被彻底遮住,戴着微笑的弧度。
毕竟如果说陈只是守规矩重原则的话,恨不得什么都跟着经卷来的艾丽妮就是彻底的教条主义者了。
只不过在乌萨斯经历的事情,都是艾丽妮如今都没见识过的。
按道理她应该就是随波逐流的跟在后面,不表态,不负责的。可看着地窖里的感染者们穿着厚实的衣物留下眼泪,不住的对她鞠躬致谢。想要亲吻她的脸颊,却又因为意识到自己是感染者的事实而退开几步之后。
手拿提灯,挥剑驱散邪恶的审判官心里似乎又有了些感悟。不过她还不明白,总觉得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和受到的教导,和教义的出发点似乎有所不同。
“不过教典里面也没说过对付这种暴徒该怎么办,那也不是不能像你说的,扮演成其他人去解决。”
伊比利亚的审判官不知道什么之后已经收起了那彰显身份的审判官装扮和提灯与手炮一同被好好的放进背囊。将六筒的面具彻底拉下,只剩下一柄乌萨斯军刀。
这里没有海嗣,也没有海洋教会的邪恶。但根植于这片土地,人的欲念和恶意中的阴暗依然存在,这并非异端的罪责,那便是以普通的,人的身份,瞪大眼睛的看,然后去做出判断好了。
然后,埃佐在晚餐的时候,征求了所有人的意见。萨科塔们没有意见,菲亚梅塔保留意见,而黑则一开始就站在埃佐一边。
“哈哈,那咱们的筒子匪帮,今天就正式的扯旗成立了。”
当然,这个一听就很没品位的名字,得到了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吐槽。
不过也成了一个契机,埃佐他们将暂时的放下自己所带着的外界的准则。而是从道德,从自己的心去判断,去一路尽情的行动。在回到卡西米尔之前,他们是彻底自由的。
“那我们是不是以后遇到纠察队欺负普通人的时候,就可以把他们炸上天了?”
最老实的风笛举起了手,问出了一个相当凶悍的问题。
对此,埃佐的回答只有微笑。
“没错,放手去干就好。”
82.你们去把塔露拉给我绑来干什么?
82.你们去把塔露拉给我绑来干什么?
至晖洁:只有真正的走向荒野,和冻原上的感染者们真正的站在一起,塔露拉才明白了知易行难是一件多么确切的事情。
因为畏惧纠察队,还有根深蒂固的对感染者的恐惧,塔露拉哪怕不断的打败纠察队解救无助的感染者,充其量也只能再给他们找一个废弃的村庄,勉强耕种一些足以果腹的食物。
‘我们身上长着源石,手里没多少武器。雪在嘴里融化了就是水,肚子里塞满了树皮和草籽。亲朋都远离我,只有感染者的弟兄。’
一首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开始流行起来的民谣,将塔露拉所做的事情彰显的淋漓尽致,只是活着。
她的确将纠察队死亡威胁下的感染者救了出来,可打赢纠察队和让感染者能够拥有自己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冰冷的雪原和纠察队精良的装备,让塔露拉逐渐意识到哪怕是在乌萨斯根本不在乎的蛮荒之地上,感染者也很难有生存的权力。
想要改变这一切,让感染者重新拥有生的尊严,她不仅仅要团结,也需要力量。
虽然,这也许还要走很远的路。
“就是这里了,纠察站布置的新岗哨。”
这个纠察站设立的很突兀,因为现在早就已经过了收获的季节。要知道这些冬天里本应该窝在城市里,吃人不吐骨头的纠察队,一般只会趁着税吏出动之前想尽办法捞上一笔。可如今却一反常态的从老巢钻了出来,塔露拉这应该和最近在乌萨斯荒原上出现的匪帮有很大的关系。
筒子匪帮,是一支在今年秋末冬初,平白无故的,感觉就像是蘑菇一样突然的从荒野里冒出来的团伙。塔露拉得知这个匪帮的消息还是她打败了落单的纠察队之后,在战利品之中发现的通缉令。
胆大包天的疯子,敢作敢为的豪侠。
这是塔露拉一开始看到这个匪帮通缉令的感想,不仅仅攻破了一个备受尊敬的乌萨斯贵族的宅邸,同时还将那个贵族扒光的赤条条的在院子里冻死,宅邸阖家上下一口不留的暴徒。
但这并不是塔露拉认为对方是疯子的理由,乌萨斯的通缉令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塔露拉实在是太清楚了,行侠仗义都能被说成恶贯满盈。关于自己在通缉令上被写成了什么模样,塔露拉已经早早的就品鉴过了。
真正让她发出如此感叹的理由,是因为这群人选了最简短,最容易被乌萨斯注意到的手段。
以近乎羞辱的方式杀死一名贵族会产生什么影响,在乌萨斯接受了十多年贵族教育的塔露拉实在是再清楚不过。这已经不是多派点纠察队能了结的事情了,宪兵、城市的驻军、贵族老爷的部曲、乃至皇帝的亲兵,各种各样的力量都会将目光投送在这支小小的,据说只有九个人的匪帮上。
他们也许是对乌萨斯的不公举起了反叛的旗帜,他们值得一份尊重。
而这份对疯子的感叹,更多是陆陆续续听到这支匪帮事迹之后逐渐发生了的改变。
‘为率兽食人者诫’宅邸灭门惨案的细节更多被披露,这句被翻译出来的维多利亚语虽然被乌萨斯方面极力压着消息,但总仗不住筒子匪帮去哪里都会留下这样的字迹。一开始还只是写在纸上,后来要么刻在墙上,要不干脆就用油漆直接铺就。
看到的人多了,调查的人也逐渐通过字典之类的玩意儿弄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而在茶余饭后总会有人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将知道的东西显摆似得暴露出去。
筒子匪帮说是匪帮,却对金银珠宝之类的严重缺乏兴趣。吊死那个乌萨斯贵族之后,他们甚至打开粮仓将所有的粮食和财物分给了附近的农民,甚至连感染者都分了一份儿。
而告诉塔露拉这件事的,就是其中一名被解救出来的感染者。也让她第一次,见到了通缉令之外的筒子匪帮。
这群人不嫌麻烦的,给关在地窖里的,十分虚弱的感染者准备了热饭不说,甚至一个戴着九口大锅面具的匪徒还帮他们用草药治疗一些简单的疾病。
所以这个匪帮在私下,也被称为乌萨斯古代很有名的起义,米哈伊尔时代的‘勇敢的大锅’的复苏。毕竟他们同样也是用‘锅’作为象征,而且用锅的数量来代表自己的身份。
冻原上很多人感染者都在悄悄传颂他们的事迹,也想着去加入他们,并且也有人这样做。
不过筒子帮却无一例外的都拒绝了,而且自始至终都装作不会说乌萨斯语的样子。可能是想要保守秘密,又或者是不想和这片土地牵连过多。
但这些带着面具的游侠,却又一直活跃在乌萨斯的原野上。
一个个贵族的宅邸被打破,一所所检查哨站被烧成白地,追缴的部队从纠察升级到宪兵乃至大公的骑军,但他们依旧在乌萨斯的冻原上来去自由。甚至,前两天,直接将某个由军队控制的矿场攻陷,吊死了几乎所有的看守。
当地的贵族和军队勃然大怒,哪怕通缉令上的金额多了好几个零,却依然无人能掌握神出鬼没的筒子帮的行踪。
因为这些带着面具的人从不和被解救的人,借宿的村落发生一丁点儿的语言交流。没人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到底要做什么。
他们就像是没有物欲的圣人一样,只是不断的奔走,战斗。
知道这些之后的塔露拉心里越发沮丧,她真的很想和这些帮助感染者行侠仗义的人谈谈,一起畅想解放感染者的未来。她相信,这群人会理解她。但他们光彩夺目,而自己却连让身边的人填饱肚子都是一种奢望。就连不饿死人,都是一件需要拼上全力才能做到的事情。
就比如,塔露拉现在看着的,纠察队检查站。明明是个军队的据点,却连栅栏都没准备,感觉就像是出来度假的营地。
这个刚刚布置的纠察队检查站里面肯定堆放着纠察队准备舒舒服服的过冬的物资,同时也是为了拦截筒子匪帮做做样子。因为根据传闻,筒子帮最近正在和大公的骑军周旋。但无论是谁心里都清楚,更辽阔的冻原在北方。筒子匪帮想要隐藏或者脱离追捕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南下往乌萨斯的腹地前进。
不过知道这些对于塔露拉而言,并不重要,她有需要照顾的人,需要关心的事情。
塔露拉做不到像筒子匪帮一样快意恩仇,将看着不爽的乌萨斯追兵全都一扫而空,给乌萨斯做出天翻地覆的改变,至少她现在做不到。但以强击弱的攻击一两个哨站,为感染者们找到能够过冬的物资的决心,多少还是有的。
看着营地里逐渐升起的炊烟,塔露拉在隐秘处躲好。夜晚的寒风让她的身体多少有些僵硬,但现在的她就连活动一下身体都不行。她要像蛇一样耐心的潜伏下来,等着哨站的人陷入沉睡,这才是她动手的最好机会。
“哒——”
就在塔露拉潜伏了不知道多久,忽然听到了小石子落地的脆响,下意识的朝着身体左侧转过头。
“咚——”
紧随其后就是被从右边击中了后脑,天旋地转中塔露拉只感觉到自己被干脆利落的绑了起来。因为脸被按在地上所以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塔露拉下意识想要用源石法术将袭击
者烧成灰。
不过还没等法术成型,塔露拉的耳边响起了维多利亚语。
‘竟然有暗哨,乌萨斯为了抓我们下了血本啊,你说是不是啊陈陈。’
惊讶的瞪大眼睛,极力的想要转头往回看,不过将她按住的人似乎很有力气。感觉得塔露拉的挣扎之后,越发用力的按住了她的脑袋,招呼起自己的同伴。
‘你应该喊我八筒,二筒你就没有想过,万一这个乌萨斯军官听得懂我们说的话呢?’
被按进雪地的塔露拉终于学乖了停止了挣扎,而果不其然的,原本按在后脑勺上的压力骤然减轻。而另一个自称八筒的人的说话口吻,塔露拉莫名的觉得有些耳熟?
‘哎嘿嘿,我这不是叫习惯了嘛。而且我们也不会那么好运终于找到会外语的乌萨斯人吧?这都抓了多少个军官了,每次都无功而返。不过真的出事了,不是还有九筒大哥嘛。’
似乎是被说服了,‘八筒’长叹了一口气。
‘给我留点缝隙,我得把这人嘴堵上。’
然后一团布就被以巧妙的角度放进了塔露拉的嘴里,因为正主相当配合的模样,一切都完成的很顺利。
最终,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塔露拉最终被从雪地中拉起,然后看到了两个戴着面具的游侠。虽然看不出面容,那从身形依稀可以推断出是两名女性。而且组合很有意思,是瓦伊凡和龙。
‘啊。’
不过那个八筒在看到塔露拉的脸之后,猛地愣住了一下。面具后面的陈红色的眼眸惊讶的瞪大,漂亮红色眼眸中的瞳孔因为过度震惊而猛地收缩。
不不不,不会的,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可实在是太像了。
‘陈八筒,你怎么了?’
察觉到陈的异常,风笛有些担心的开口,甚至还很圆润的改掉了口误。要知道这可是一板一眼在学院堪称超人的陈陈。她怎么可能在战斗行动的过程中愣神或者说走神?这得是多离谱的,或者说多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可这个乌萨斯军官看起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就是普通的挺好看啊?
‘没什么,赶紧和九筒他们汇合吧。’
陈最终还是压下了心底的动摇和困惑,现在还在任务执行中,什么都应该等任务结束之后再说。
如果真的是塔露拉的话,对于这个已经穿上乌萨斯军服和纠察队为伍的姐妹,陈心底多少有些迷惘。
乌萨斯的高强度实战环境对埃佐他们是个挑战,同时也是锻炼自身手腕的绝佳机会。所以除了因为顶着日光灯实在是没办法玩潜伏的萨科塔们,其他愿意在战场上玩花活儿的,埃佐都很乐意和他们分享自己的潜伏摸哨技巧。
而在具体操作上,虽然理论和实践还有差距,不过乌萨斯那么多纠察队最不缺的就是实践积累经验的机会,当然作为代价和学费,惊扰了哨兵,突袭变成遭遇战什么的也不是什么新闻了。
“我们回来了,这次谁都没有被发现!按你说的,是个年轻的!”
就比如这次,陈和风笛又一次的胜利回归,而且扛回来了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乌萨斯军官。
“哈,二筒你做得好,做得好哇。”
年轻好哇,越是年轻越是容易受到乌萨斯新皇帝的影响,越是搞不好学过外语。
只要能交流的话,很多事情就能谈了,比如乌萨斯的军事配置,对方到底派了多少人对着自己这边在围追堵截等等。
毕竟这段时间埃佐基本上对乌萨斯的各类兵种都有了个清晰的了解,虽然这些人几乎都不是埃佐他们的对手,但是一天到晚都在大乱斗什么的实在是过于损耗心神了。带着九个人在冰原上和乌萨斯军队兜圈子,真的是一步都不能走错。
就比如之前,他在不同的位置连续横穿四次山脉,制造出北撤的假象之后,又一头南下,找到了包围的缺口,成功突围。这个拦在路上的纠察营地对埃佐他们其实没什么威胁,只是他们的确需要找个地方休息几天,恢复一下精力。
“放心吧,我们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
蹲在这个被套头的乌萨斯军官面前,埃佐乐呵呵的开始解释他们的俘虏政策。
“如果你能听懂我们说的话的话,那就点点头。”
一边说着埃佐已经准备好闹钟了,之后就是说一通闹钟响了你不回答就是没用的人,然后要崩了你之类的麻言麻语什么的。
然后麻袋开始疯狂的点头!
“哟,这次中大奖了啊!”
就像是期待圣诞礼物一般,埃佐欢快的拿开了罩头的麻袋。
这下,乌萨斯的战略计划,全都能知道了,他以后可以省事了!
然后
,他看清了麻袋里的人。
啥玩意?
有些疑惑的看向陈和风笛,但面具表现不出埃佐的破防。
你们这绑了个啥玩意啊?
我叫你们去绑个会说外语的乌萨斯军官,你们去把塔露拉给我绑来干什么?
83.塔露拉:我家挺大的
83.塔露拉:我家挺大的
“所以,搜身了没有?”
既然塔露拉落自己手上了,那作为安慰,埃佐至少刷一下RUA塔露拉尾巴的成就不过分吧?
“哈哈,九筒你放心,这件事我们来的路上早就做过了,陈八筒做的尤其认真,搜了好几次了。而且,这人相当配合,一点反抗都没有的!”
陈,你就连我最后的这一点小心愿都要摧毁吗!不过这点上不出错也好,以后不至于在战斗中吃亏。
什么啊,这种血亏同时又很欣慰的心情,这就是成长在心灵中留下的痕迹吗。
带着一些无奈和叹息,埃佐总算是摘下了双眼闪闪发光的塔露拉嘴里的布团。
“既然你能听得懂我说什么,那我们就节省点时间,姓名,年龄,军衔,所属部队。”
哪怕知道塔露拉压根和乌萨斯军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埃佐多少也得做个样子。他又不是凯尔希,一天到晚把无所不知挂嘴上。然后一旦兜不住了,就开始说谜语。
“我叫塔露拉,二十岁,并不是乌萨斯军人,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在反抗乌萨斯的人。”
被拿下了布团的塔露拉并没有上来就彰显自己的身份,而是耐心的顺着埃佐的提问先回答了几个问题。在这个当口,埃佐明显的能察觉到陈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了起来。
“反抗乌萨斯的人?那你为什么穿着乌萨斯的军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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