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咕咕小兔
格蕾修也来到了仙舟。
她看着景元在信上给出的地址。
那是天舶司的一处住宅。
格蕾修看一眼,就知道已经几百年没有人住过了,但有人打扫。
她推开门,宛如推开了一段尘封的历史。
这是一个少女的房间。
格蕾修来到室内的桌子上,一个日记本便浮现在眼前。
并没有犹豫,格蕾修便翻开了日记,因为她来就是为了这个屋子曾经的主人。
“——今天是和应星哥哥一起行动。”
“……他竟然让我在后面待命?!”
“我白珩可是技术超高的王牌飞行士!怎么可能会出事!”
“……我是白珩,到达预定地点,一切正常。”
“……呀,混蛋!被击中了!”
“跳伞!”
第三五三章 自画中归来的“白珩”!
白珩作为狐人族,比刃要大得多。
但在战场上,刃很猛的时候,她也不介意叫两声欧尼酱夸一夸。
白珩算是云上五骁中开心果。
别说叫欧尼酱,完全就是那种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爸都没问题的水平。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白珩有一张乌鸦嘴。
连蒙带猜说出口的事,十有八九就会中。
包括这次日记里的爆炸,王牌飞行士的星槎说寄就寄,她自己的乌鸦嘴开光体质要占九成的功劳。
“下次我给你打造一具口罩吧,你出征的时候带上,不说话,实力提升200%。”
战斗结束后,刃对着白珩道。
刃刚来仙舟的时候,就被白珩一记摸头杀直接给摸沦陷了。
对于自幼失去家园和家人的应星来讲。
被白珩这种少女一直照顾。
时间长了,是当成了家人,还是爱人,他自己也不太清了。
……
迴星港。
“若是要看星槎,在玉界门边上抬头就有的是,为什么大老远要跑到这儿来。”
彦卿带着“免罪一日游”的镜流和丹恒来到了这里。
“小弟弟,你可听过狐人飞行士白珩的名字?”镜流开口问道。
“白珩?……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彦卿若有所思。
丹恒也愣了一下,脑海中回响起一个充满元气的声音。
“让高贵的龙尊行云布雨,把敌阵淹没就好了。咱们这些陪衬只要在天上看着就行了对吧?”
镜流看到丹恒的样子,像是猜到了什么,直言道:“……饮月,若是想起了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我是丹恒,不是饮月。”
丹恒这一路上已经不知道说了几次。
但他说他的,镜流说自己的。
完全不耽误。
“我的确想起了一些事,它好像是……饮月的战友。”
“是战友,也是朋友。是你的,也是我们的。”
镜流若有所指道。
“你知道刃为什么第一次见你,就要杀你吗?”
“……为什么?”
丹恒其实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对方为什么像疯狗一样。
“刃在见到你之后,一共问了你两个问题,你还记得吧。”
镜流眼前带着黑色的布带,看不出是什么眼神。
“当然记得。”
丹恒点点头。
刃一第一见他,就问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问他还知不知道饮月君。
他说不知道。
第二个问题,就是记不记得白珩。
他说不记得。
然后,刃就像疯了一样对他动手了。
“……难道说?”
丹恒立刻反应过来。
刃对他不死不休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白珩?
刃恨的是,他忘了白珩这件事。
镜流说,白珩是大家共同的朋友。
“我欠了她什么?我可以补偿。”
丹恒虽然并不认为自己是饮月君,但自己的生命终究承载了对方的遗泽。
找到了原因。
自然就想把一切划下句点,哪怕很难,但总有个目标。
贝洛伯格一整个文明七百年天价债务,就算没有格蕾修,布洛妮娅都能还!
云上五骁,区区五个人的纠葛。
他咬咬牙。
怎么也能还掉的。
从此他就是真正的丹恒,和饮月再无半点关联。
此时的丹恒,大概没听过什么叫做千金易赔,情债难还。
“补偿吗……”
镜流难得的沉默了一下。
这怎么补偿?
“先跟我一起在这里祭拜她一下吧。”镜流道。
“哦,所以你才来这里?”彦卿完全没看懂镜流和丹恒之间的问题:“你说的是狐人族的慰灵奠仪吧。”
“嗯,代表着逝者的星槎被送入星空,我当时走的匆忙,没有与她告别,至今仍有遗憾。在离开罗浮之前,我想了却这桩心事”
“不过关于星槎制造,我确实一窍不通,只知道这儿能造出星槎。”
“我明白了。”
彦卿点点头。
“跟我来吧,虽然我也不懂,但是不耽误。”
他带着二人来到了一个控制中枢面前。
“只消对着那些机关输入指令,培育星槎种子的器皿就会动起来,要不了多久,空港里就会多一艘船……对了,白珩这个名字,我在书中读到过。”
“有一册叫做《涯海星槎胜览》的书,作者就叫这个名。”
“那书行笔风趣,十页有九是作者在不同世界里星搓坠毁,频频遇险的经历,还夹杂着对当地物种和生态的记录。”
“我当时便想,动不动坠毁星.….这样的人也能算是飞行士么?可转念又想,每次她都能化险为夷,安然生还,这份运气真是令人惊叹。”
“是啊,她的运气从来都坏得惊人。”
镜流叹道。
“但凡驾驶星槎出片,不是阴差阳错被丰饶民的巨兽当成点心吞下,便是在敌人的大后方坠机。经她之手的星槎没几艘能原样回港,天舶司的人背地里都叫她星槎杀手。”
“唯独在活命这件事上,她的运气却又好的惊人,无论怎样的凶险,她总能逢凶化吉。”
“饮月,那你还记得,和倏忽的一战吗?”
“抱歉,我不记得了。”
丹恒摇摇头。
饮月的记忆时灵时不灵的。
“我来告诉你,那一战,白珩这个傻瓜终究还是耗尽了帝弓所赐的运气。”
“她只身陷阵,令联盟士卒得以冲破倏忽的「血涂狱界」,更从龙狂中唤回了你。但她却没能走出那片战场,我们都欠下了一笔无法偿还的债。”
“对于云骑将士,归葬沙场本是荣耀。可是饮月……你不懂这些。”
“你不能接受白珩的离去,竟对她使用了化龙妙法,在她本该安息的时刻,犯下了无可挽回的过错。”
……
另一边。
格蕾修依旧在翻阅着白珩的旅行日记。
她看着白珩的日记,又看着其它景元给她补充的资料,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在白珩的日记里,刃本身就是短命种,言谈之间对生死也没那么太看重,只要死得其所就好。
但在白珩死后,刃就态度大变,成了凭什么她那样的就要死……
这前后的转变。
相当于刃的形象就从一个狷狂、豪放、豁达、重义气、有骨气、爱憎分明的天才匠人
变成了没能力搞好事情还莫名自负、为了白月光可以不顾天下死活、自私自利肆意妄为的魔怔人。
而且,格蕾修发现云上五骁虽然看起来一起。
其实充满了裂痕。
例如应星希望毁掉建木,然后饮月是希望利用建木,两人貌合神离。
镜流除了和景元与和白珩之外,对于饮月和刃也没什么深厚的感情。
这四个人能在一起没裂开,完全是因为白珩在其中晃来晃去,充当着链接的纽带。
“白珩……”
以格蕾修现在的精神强度,很快就把屋内的一切看了七七八八,一些经过了漫长岁月的物件上附带的白珩的信息也被她读取出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景元放在桌子上的一个散发着寒冷气息的封闭盒子。
是面是一缕碎发和几滴血。
证明她存在过的痕迹,只剩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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