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叔叔我啊,真的要生气了
他背后站着的另一位少年,也没有被放过。
同样又矮又清瘦,被人们误以为是张觉少爷的兄弟,于是诸葛亮有些茫然无措地望着自己手里边的面饼和糖藕,满满当当塞了一怀抱。
闻起来还蛮香的哩。
脸上堆着颇为无奈的笑容,怀里抱着一大堆冀州的土特产,苏树这是想挠挠头,也没手可用了。
身侧的虞姬和司马懿有些怔神地望着这如同欢庆般的一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从未......从未见过的场景,完全超出了她们的认知。
商贾出身的司马懿,打小比水镜府上的诸位世家公子们见得多了,哪怕是望见荒芜枯槁的田野也震撼不到她一丝半点。
商人重利轻别离。
司马懿算计着有关于这天下的一笔账,司马家经营涉猎的诸州郡,究竟饿死病死了多少人她比朝廷要更心里有数。
这般年岁,不比汉武开国。
宫里的太监,仗着刘宏的宠信,横行不法,招权纳贿,目空一切。
所谓的大汉律对他们形同虚设,贪欲是永无止境的,宦官们并不满足于神都洛阳的方寸之地,而将手伸到了这大汉十三州。
诸般宦官子弟大都不学无术,却依仗背后的刘宏纵容的宦官势力飞黄腾达,即使目不识丁的酒囊饭袋,也能在这大汉位居显官。
宦官子弟不但贪婪,而且凶残,比一般的贪官污吏更狠毒、更凶厉,欺男霸女、草菅人命,平民的性命对他们而言有如玩乐。
这些人被委派到诸州诸郡后,拼命搜刮民脂民膏,无所不用其极,弄得民不聊生。
天灾人祸,天灾人祸,这所谓的人祸便是这些不堪入目的汲血虫豸,和其为伍如何能够治理好大汉。
所以,对于出行的世家子弟,人们往往早就已经学会了......像是躲瘟神那般,避之不及。
毕竟,一旦不小心招惹到了世家子的不忿,整个脆弱的家庭或许便会顷刻迎来灭顶之灾。
然而......他,自己的师弟,张觉。
却像是这清冷深冬里的温暖日光,引得人们都朝他簇拥而去,沐浴其中。
这片腐烂的大地上,他是如此的耀眼、璀璨、引人夺目,像是漆黑夜空中升起的一轮昭昭烈日,令人不自觉地瞻仰光芒。
太阳实在太过于炽烈,也太过于温暖了,所以哪怕令得蜷缩的阴暗虫子为之烧灼,也妄图沐浴这夺目的辉光。
司马懿低垂下了眼睑,慢慢地笑了起来。
因为自己......也是那么一只逐火之蛾啊。
“......欸,欸?师姐怎么是你双手在空着啊,明明我才是师弟好不好。”
敏锐地注意到了婢女的摸鱼行径,苏树直接将手上的特产塞进了虞姬的怀里。
“来来,师姐你帮我抱着。”
“......哈?”
一向最讨厌人类的真祖,在这般人群簇拥的场面感到了浑身不自在,但小师弟站在这里,身为师姐的自己可得好好保护他。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她只觉得这些人吵闹。
根本没有人给自己送礼,虞姬本来也乐得双手清闲。
但,看着眼前在满街焰火下仿佛披拂着一层薄光的清瘦少年。
不知道为什么,虞姬觉得这些吵闹的人群也没那么讨厌了。
“......好吧,谁让我是师姐呢。”
得益于胸口的饱满程度形成了兜底,真祖所能承载的容量,显然要比十岁的少年要宽裕得多。
苏树抱着颇为吃力、小心翼翼控制着不要倒下来的礼物堆,被她十分余裕地就托了起来。
......嚯,这就是胸大的优势么?
望见小恩主的双手有了空闲,肥狐狸顿时又从脖颈上跳到了苏树的怀里,眯着眸子惬意地蜷缩了起来。
虞姬嘶了一口冷气,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小姐,徐福来帮您。”
“我自己搬!小师弟用的着我!”
“父亲,劳烦回去以后让管事们统计一下数目,给送礼的每户人家把钱给送过去。”
张父乐呵呵地微笑不语,他想要说的是,根本就没有人会领就是了,但看着眼前似乎挺开心的小子,老父亲还是把这句话给憋回去了。
“觉儿,这四位是?”
“皆是水镜同门,与觉一齐回钜鹿探望过年,这位是师兄诸葛亮,这位是师......师姐司马懿、师姐余罂、师姐余福。”
苏树斟酌了一会儿,没把司马懿给介绍成师兄,老一辈的心脏受不了这种刺激。
司马懿浅淡笑着行礼,神情有些微妙。
张父张母对视了一眼,面色会意欣喜。
“好好好!觉儿长大了!”
一年过去,觉儿虽然没长高多少,但是居然一下子带了三位大小美人回来过年!
师姐?见家长什么意思还不懂么?好小子,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不愧是仙人,这姿容也都是仙子,我张家主脉这下后继有人了!
等等......
张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觉儿,你当真的是去修行了吗?”
“修行?当然在修行,水镜先生他,现在已经是觉的弟子了。”
张父:“......啊?”
清瘦少年捻着怀里的那一张以玉牌所雕缕出的「红中」,朝父亲灿然笑道。
“觉什么时候骗过人呢?”
......
「觥筹交错,椒酒沁人,对家父对弈,与亲友弄牌,喜庆的欢宴给予了你这一年以来难得的舒心闲暇。」
「然而,酒足饭饱,带着微醺到了就寝的夜晚,问题这特么就来了......」
府上的寝房自然管够任挑,招待客人的诸般厢房还有幽寂的湖景可以欣赏。
然而苏树在麻将桌上输光了裤子,有些绷不住地望着面前这几位继续打,他们居然特么地在争夺今晚谁能留下来的席位。
......怎么总感觉似曾相识呢?
格蕾、莱妮丝、苍崎橙子和奥尔加玛丽表示有话要说!
事实上,注定打麻将争胜的败犬早都已经输了,因为真正捧起奖杯的赢家已经蜷缩在了恩主的怀里。
“嘤~”
肥狐狸往少年的怀里钻了钻,这样大庭广众下揉按绵软的小腹,以化形的角度来看实际上就是在揉......不得不说有一种露●系玩法的刺激感。
嘤嘤嘤!赢赢赢!
“她们三个打也就罢了,诸葛村夫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难不成你也想和我抵足而眠?”
苏树流着冷汗看着诸葛亮在牌桌上大杀四方,村夫的牌技可谓是这里面最好的,因为他精擅于算学。
他当初以竹削牌,介绍了广东麻将、四川麻将、日本麻将等几种规则,请司马懿做商业推广,如今一年过去了,这般游戏已经火遍了大汉十三州,据说刘宏也沉迷其中。
此时此刻,众人现在打的便是厮杀最惨烈的蜀地血战麻将。
每到残局,众人手上有什么牌,诸葛亮基本都算得一清二楚。
众所周知,赌场都不让数学家进,丞相你还开观星来打牌是吧,虞姬这丈育有八个脑子都不够你杀的。
“司马懿出钱,请亮留下来为他助阵。”
说起挣钱,诸葛亮可就不困了。
历经了家落中道的诸般变故,他属于是已经躺平了,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景也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以至于演义里找不到老婆还急着去相亲。
可惜可惜,你小子的XP是黑皮辣妹。
帮司马懿助阵是吧,以后诸葛亮和黄月英举办婚礼的时候,苏树决定不随份子钱。
诸葛亮和司马懿一边,徐福和虞姬一边,两方激烈地捉对厮杀。
苏树倒也懒得扫了他们的牌兴,一边对虞姬指指点点,一边看着诸葛亮把司马懿给喂成了赢家。
只能说......徐福尽力了,但奈何猪队友。
如果徐福的水平是Faker的话,那虞姬简直就是Otto,徐福当作她的轮椅给撑着才不至于垮下去。
“呵......输了便输了,殊不知输了牌局却赢了人生。”
有小师弟坐在身旁指指点点,时不时地挽住他的臂膀,手肘在腰肢胸膛上游走,虽说牌桌上大败而归,虞美人却已趁机揩了不少的油。
她把麻将一推,似笑非笑地着叠起了丰腴的大腿,裙袂微微分开,足背修长莹润,纤薄的黑色织物在烛照下反射出了一阵透肉的腻光。
自己可是特地换上了黑丝,直接打直球,虞姬不信苏树能够抵挡住自己的这般攻势。
说到底,谁能留下来......还不是小师弟一句话的事情。
苏树瞥了一眼司马懿。
清婉的美人眼睑低垂地坐着,嘴角浮现出一抹轻佻愉悦的弧度,不争便是争,咄咄逼人又有什么用。觉师弟心性清雅,司马懿并不觉得自己会输给胸大无脑的虞姬。
好一股火药味。
“咳......咳——”
怀里抱着肥狐狸的少年清了清嗓子,微笑着给出了答案,
“全都给我出去。”
“欸......”虞美人泪眼朦胧地抚住了小师弟的臂膀。
钱反正到手了,诸葛亮掂了掂从司马懿那儿爆的金币,嘻笑地站起来走了。
司马懿朝虞姬呵地嗤笑了一声,有些戏谑地摇了摇头,也跟着出去了。
“师姐,你也出去。”
“为什么,怎么回到家了也不抱抱我,休憩,我们休憩!什么也不做!我就想要抱抱!我黑丝都穿上了!你天天都搂着那肥狐狸睡觉!她有什么好的,我也又大又软!”
虞姬晃荡着苏树的肩膀,含着泪光的神色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苏树曾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那身雍容华贵的大氅,绯色的眼眸惊艳得像血,淡漠的神色似是天穹上的冷月,脾性暴躁得听不进去人话。
然而,仅仅过去了一年,这位清冷的燕国美人便露出了另一面,哀求婉转浅斟低唱,抚爱她足弓时的嘤咛婉转撩人——其实剥去那层凶戾的外壳,这才是她柔柔软软的本性,傲娇又缺爱的老女人......苏树就喜欢调戏老女人。
少年抬起手,捏了捏美人的脸颊,微笑道,“师姐乖,听话。”
“......好吧,”虞姬鼓着脸小声嘟囔着,“我很乖,我听话,师弟你好好休息,别,别和婴宁玩得太晚了......少......少用点体力,失去伤身体——”
身侧的徐福忍不住捂住了脸,小姐你这是什么苦主发言啊喂!
不对,根本就没吃过肉,怎么称得上是苦主呢?好像一条垂涎骨头的败犬啊。
“嘤~”肥狐狸发出了如赢般的叫声,咯咯咯地嘲笑着她。
婴宁哟,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苏树把肥狐狸给塞到了虞姬的怀里,“婴宁,你也出去。”
“嘤~?!”
婴宁有如呆滞般地长大了嘴巴,好像天塌下来了。
“呵......”
赢赢赢,现在轮到你输光光了!
虞姬脸上带着皮笑肉不笑的神色,一阵猛薅这只不要脸肥狐狸的尾巴根,急得后者一转身化成了雍容丰腴的人形。
“妾身......妾身不榨小恩主那么多了......妾身错了......至少抱着妾身睡觉......”
婴宁俯身下来泪眼汪汪地摇晃着恩主的肩膀,这一幕总感觉似曾相识。
她这化形的一身霓裳本就穿得宽松,此时附身贴耳,衣襟半分,自少年的视角下,笔直玲珑的锁骨线条有如轻舟白玉、泊于冰雪,玄色的雪山壮丽雄伟,峰顶有妖冶的寒梅含苞绽放,一阵晃荡摇曳。
很诱人,但......
“等会确认无事,我们再论休憩的事宜。”苏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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