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有的。”
龙螭说:“是啊,有的,连我都能看到,他们过得确实比以前更好了,我走在街道上的时候,甚至有小孩子过来递我糖吃,要抱抱,而在以前,民众畏惧我的武力,敬重我的权力,但他们从不会放任幼崽朝我靠近。”
白吟回忆了半秒:“哦,你是说你被尿一身那次?”
“……这个不是重点!”龙螭羞恼,“重点是你做了那么多,他们却如此污蔑你!”
她确实是气坏了,口吻就像是咀嚼着钉子。
白吟笑笑:“既然如此,我为何要去生气呢?我为他们好,又不是为了他们去感激,就像莎士比亚所言,‘我爱你,与你无关’。”
龙螭瞪大眼:“你当然要生气!如果被诬陷地是我,我就杀上门了。”
“我要纠正一点,虽然他们是在说我,但你不是‘如果怎样就杀上门’,而是昨天就已经杀上门了。”白吟的语气中,竟是显露出几分无奈,“你甚至还带上了睚眦去寻踪……连我都没想到,‘必报’这个能力,居然是睚眦的天赋,且确实能做到仇无大小,天涯海角——如果我早知道她有这么好用的能力,找如狐也不用那么麻烦了。”
“……抱歉。”龙螭低下头,轻声说,“只是,不想看到这样。”
“看,这又是你的错误了……为什么要道歉呢?”
“因为,我搅乱了你的计划?”
“并不算吧,当时我就有所预料……”白吟说,“你确实去做了一些事,而原因却是为我打抱不平,如果只是因为这样,我就斥责于你,那我未免太不识好歹了些。”
他眨眨眼,笑容温和。
“我们可是君臣,哪有臣子训斥皇帝的道理?这样的臣子,一般可活不久。”
他看着龙螭,龙螭便也看着他。
不得不说,白吟确实变化很大了,这里的变化,并不是指外貌,因为基因调控的原因,他是从小帅到大的。
——可是以前,白吟是不会笑的,至少是无法笑得这样好看的。
龙螭望着那张脸,骤然撇开视线,幅度大到长发甩在半空,像是秋千的绳索。
“只是,不服气……”
这话,是咕哝在她口中的,透出声音来时,便像含着糖,或是塞了半口水,含糊不清,委实听不真切……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一个人能在你嘴里塞着东西时,通过你腔调的变化,猜出具体的句子,那就嫁了吧……”
白吟对龙螭,显然还没了解到这种地步,所以,他只能听见妖皇大人说了话,至于内容,却是半字也模糊。
“你说什么?”
“……没事。”
“那你为什么要用你侧脸对着我……”
“都说了没事了!”
龙螭掩饰性的咳嗽一声,用指缝夹住青丝,托着腮,面向白吟,却下意识遮住侧脸。
女人这种存在,在慌的时候,脑子就会特别好使,关于这点,最有体会的就是我,只要她斗嘴斗不过我,就会立刻揪出鬼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来一一数落我的错……
很显然,不止女人,女妖精也是一样的。
譬如此刻……龙螭突然眯起了眼。
巨龙注视.jpg
“等等。”她说,“怪不得你一点都不慌……难道你现在这种情况,也在你的预料之中?”
“也不能说预料中。”白吟无辜道,“最多算‘参考历史类似事件后做好的相关准备’。”
“……”
“螭,有没有人说过,你现在的眼神好可怕。”
“没有。”
“那我现在说一句……你现在的眼神好可怕。”
“哦。”
“……”
“……”
“对不起,没跟你提前说一声是我的不对,真的,主要是你本色演出后会比较真实,我如果提前告知,怕你到时候笑出声……”
“嗯。”
“……螭,有话好好说,先放下我的杯子,这个是猿族手产的限量版,好贵的,我上次去亲自搞外交猴哥才送了一个,我还准备带回家……卧槽!”
杯子碎了……
妖都之师 : NO.96 起(7)温情,暧昧,阴谋,回归
在摧毁了一个猿族特产瓷杯后,妖皇大人的心情终于是好些了,因为她知道了目前为止,局势还在白吟的掌控中,甚至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种心情的变化细细想来其实是很没有道理的,对白吟的诬陷依旧存在,且始作俑者仍然逍遥法外,可能是妖都此前从来没人玩过舆论这一招,如狐这一手效果简直拔群,差点就直接玩崩了白吟花了一年才建立起来的官方信誉。
但龙螭就是安下了心,仿佛是野比大雄被胖虎欺负后突然看到一只蓝色机器猫正朝他呲着牙笑。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是有这样的能力的,不论局势怎么糟糕,不论情况已经危险到什么地步,但只要他出来凸个造型,比如往手上涂满发胶,然后当众给自己捋个大背头;或者穿一身白披风的黄色制服,并用戴着红色皮手套的手摸摸一根毛都没有的头顶什么的,所有人就顿时相信面包会有滴,牛奶也会有滴,明天是会照常到来滴,恐怖的敌人是会死啦死啦滴。
很显然,白吟就是这种人,只要他开口说了句还在掌握,那就不会有任何人去怀疑。
龙螭终于开心起来了,心情好了当然就要庆祝一下,于是她就跑去膳食堂吩咐中午加餐了,说不定还要开几坛酒。
龙螭离开政务厅没多久,有高贵的女孩轻盈走来。
“哎呀。”朱秀荣睁大眼睛忽闪忽闪,“白哥哥你的杯子呢?”
她每次进来都会帮白吟添好茶,所以一进来就注意到了杯子君的消失。
“……这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白吟深沉脸,“总之……等一周后,我准备给杯君过个头七。”
“额,姐姐摔的?”
“不,它自己想不开,跳桌了。”
“看来确实是姐姐摔的了……”
朱秀荣很自然地坐在了方才龙螭的位置,将调皮的发丝捋到耳后。
她的坐姿可比龙螭要端庄太多了,起码公主殿下绝对不会脱了鞋然后把脚翘在白吟桌子上……
于是他们聊了一会儿。
热恋期的青年少女,话总是说不完的,只是白吟性子较静,朱秀荣也不是多话的女孩,所以话题便显得颇为散漫,东一句西一句,朱秀荣说雪姐姐在网上给自己推荐了一些书,白吟说早上的时候吃了什么……虽是平淡,气氛却不错。
各种意义上的坦诚以对后,朱秀荣终是不再自哀了,她会为自己年轻美丽的身体骄傲,也会为白吟的“需求”而开心——其实有些时候,色娱人什么并不是大事,都是订了婚的,馋身子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或者说不馋才会出大问题……
当然这种情况也是会出些小问题的,男人这种生物,向来都是得寸进丈的,一般女孩子会很理智地拒绝一些不甚合礼的需求,但公主殿下本来就很喜欢“被需求”这种感觉,所以当然不会拒绝。
然后白吟得寸进丈,再然后他俩就在政务厅被睚眦抓了……
天知道睚眦当时什么心情,上司太能干,打下手的当然累得不行,然后有的事你放在那里还好,一旦开搞就必须尽快做完,一点都耽误不了,那天她终于跑完外务,想回来找白吟报告下,刚进门就被车轮碾了一脸……
……那也是白吟唯一一次被睚眦训到一言不发,别说吭声,放屁都得憋回去。
白吟也很肝疼,像是这种事,你不做还好,毕竟算仙的自制力不是盖的,情绪遮蔽一开,保证比路飞还柳下惠。
但只要做了,往往就想做完,做到尽兴,你看多少太太题材的作品,都是从“不尽兴”的情节开始剧情的……
于是前面也说过,朱秀荣体质不太好……至少和人神比,肯定不好。
他能怎么办,总不能去蝶族的场子喝花酒吧?
朱秀荣对此当然不会有意见,毕竟以她几百年前的观念,丈夫出去喝花酒甚至是文化的一环,而龙螭说不定还会兴致勃勃给他一堆钱,让他体会下妖都风情——大富婆,就是这么任性。
但堂堂妖师(虽说是自封)去青楼,未免太掉价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家把猫揪过来呢。
苗巫巫应该会表示,虽然很淦,但也不是不能淦……咳。
闲聊几句后,朱秀荣很自觉地起身,迈向门外——身为合格的妻子,是不该耽搁丈夫的正事的,尤其是他的正事,关乎着很多很多妖能不能吃饱饭的时候。
只是和之前不同,现在的离去,并非和以前那样,脚步匆匆,逃也似的离去……而是自然地告了别,说几句俏皮话,再笑吟吟跑开,只留下风铃般的笑声,伴着百合花般的馨香。
到门前时,朱秀荣蓦得转过身。
立直。
眼睛忽闪。
“白哥哥。”
她叫。
“要开心些啊!”
白吟很明显地愣了下。
然后笑起来。
“好。”
于是倩影离去。
还未等白吟露出什么表情,踏踏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哟。”念长歌笑呵呵的,“心情不错?”
白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挑眉:“你们是约好了?一个接一个。”
“那倒不是,我在门前站了有一会儿了,不过看到你们气氛不错,所以没进。”念长歌说,“至于具体过来的时间……大概她说到‘雪姐姐说,其实,如果愿意,白哥哥可以让我们一起的’……这句?”
白吟:“……”
这话他没好意思接……
“……咳咳。”掩饰性轻咳一声,“长歌,我觉得,我有些退步了。”
“你是说,连那位公主都能看得出你的疑虑,是么?”念长歌谑笑,“‘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你已经做不到了啊。”
“是啊,呵呵……”白吟说,“甚至被看出来后,还被安慰了下呢。”
“真的是退步么?”念长歌问,“我倒觉得是进步。”
说罢,也不等白吟说什么,便道,“先不聊,我找这边的妖皇有些事……许久未见,晚上去顶上喝一杯?”
“行,正好,我这边政务也堆着。”
......
......
键盘的敲击声中,在无人看到的时候,白吟缓缓皱起了眉宇。
谣言或诬陷之类,自始至终,都是小问题。
真正的问题在于,如狐应该很清楚,我之所以这么治理妖都,目的就是为了找到他……
我有想过,他会隐秘地操纵某些家族,频繁地切换身份,扰乱我的政令,借此喘息,但……他为何会直接出现在妖祀,且毫不掩饰自己?不怕我直接拉一面包车人杀过去么?
是故布疑阵?或者说,他已经找到了破局的方法?如果有,那么会是什么?
难道妖都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能被他利用的超级战力么?
还是说……
妖都之师 : NO.97 起(结)命运
日没不周西,月出丹渊中。阳精蔽不见,阴光代为雄。
说人话就是,是夜。
当白吟提着两坛猴儿酒走上天台时,念长歌似是已喝了不少——他半倚在栏边,托着酒杯,任夏风吹来,惬意地眯着眼睛。
白吟脚步很轻,或者说,练了武的人,脚步总是重不下来的。
但……当他踏上这个平面时,念长歌却好像早已看到一般,笑道:“来了?”
微顿一下:“你怎么应付的家妻?”
“呵……”白吟把酒放到摆好的桌子上,傲然一笑,“区区小丫头片子,随便糊弄下……”
“啊,真好。”念长歌说,“当年我和朋友出去喝酒时,我家那位就从不松口……”他似是抱怨道,“那时我虽未至人神,却也是对策局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等闲三五十个大汉不敢近身,以我那时的体质,别说酒精,艾滋都干不掉我,但……她就是能以‘喝酒对身体不好’为由,禁止我出门。”
白吟好奇:“那最后你怎么出去的?”
男人这种生物,只要想出去,总是出得去的,就像只要想藏钱,总能藏得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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