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怪女友们 第223章

　　嗯，这理由实在太好太强大，弄得龙螭话都不好说……

　　“然后就叫单字，叫姓氏的话，你的种族就是龙么，叫你‘龙’，就和我是人然后有人叫我叫‘人类’一样，怎么想都不合适，所以就叫‘螭’……”白吟说，“或者叫你阿螭？”

　　龙螭恶寒，“好恶心……就螭吧，这样叫很好，嗯，很好。”

　　想了想，“那我怎么叫你？白？好像听着还不错。”

　　“你随意，我对这个没所谓，当然，你要是想，学秀荣叫我白哥哥倒也不是不……”

　　于是，该放在白吟胃里的炒饭，出现在了他脸上……并被事后过来的秀荣殿下因浪费粮食训了半分钟。

　　这个故事告诉我，公主殿下是可以逗的，逗了是会脸红的，脸红起来是很可爱的。

　　妖皇大人也是可以逗的，逗了会不会脸红不知道，但结果一定是很严重的……

　　另外，不得不说，到了妖都后，白吟真是越来越浪了……或者说，这才是他的本性？

　　本不本性不知道，至少在办正事的过程中，白吟一如既往地高效，如同每一颗齿轮都紧密扣合的，不会有任何失误的机器。

　　“……龙皇卫的状况，就是这样，关于这些，有什么新的吩咐么？”睚眦合上手里的纸。

　　“有，被裁减后没有编入城管队的龙皇卫，有安排职务吗？”白吟问。

　　“有的，只是有的妖似乎对此很不满，前几天甚至出了冲突。”

　　“给予政策的扶持，相关规则我以前有写过给你，比着那上面的做就可以，简单来说，给他们按规则发几次钱，让那些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的家伙学点生活技能，实在不行扔出妖都，自力更生。”

　　“可以，我会做。”睚眦点头，“发几次？多久？如果结束后依旧不满呢？”

　　“次数、时间和金额你自己根据情况斟酌，这种小事别问我，如果真做不到，可以过来换个娇滴滴的语气大声说三句‘老师我错了’，我亲自做这事。”白吟表情有些戏谑，“至于依旧不满的，那就杀，联合乡勇什么的，先劝降，打前喊三句，三句之后不同意，一并砍了。”

　　睚眦挑眉，显然是对白吟这杀气腾腾的命令有些意外，但她没有提任何疑问，只是点头。

　　“是。”

　　白吟给她的看不懂的政令多了去了，而事实证明，看不懂往往不是白吟的问题，是她自己的问题。

　　亲口问解释的话，白吟也会说，而且会说得很详细，很有道理，说得深入浅出。

　　但那些吐槽之犀利么……啧啧。

　　让睚眦那本就不好看的表情雪上加霜.jpg。

　　所以时间一长，睚眦也学聪明了，不知道就不知道了，依着命令做事就是，反正白吟又不是真想骂人，而且嘴也不严，说不定他自己就把原因说了……还省得被吐槽。

　　睚眦怕被吐槽，不代表别人也怕，所以，龙螭挥手，“等等，就这么直接杀了？”

　　主君，干的漂亮……

　　睚眦默默点赞。

　　对龙螭，当然不能太毒舌，对睚眦毒舌，是想让后者记住某些知识，毕竟白吟也不是真性格那么恶劣，喜欢骂人，只是很多时候，骂这种方式更容易让人记忆深刻。

　　就好比同样是背元素周期表，是个人被骂一句“你全家都是元素周期表第51位”后，他都会死死记住这个位置的元素是锑，化学式是Sb……

　　龙螭又不一样，她是主君，主君很多时候不用做那么多事，自然也不用学太多，这种情况，当然没必要吐槽太犀利。

　　当然，这跟她本人的武力值也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关系……咳。

　　白吟思索几秒，“好吧，螭，我问你，你说，妖都是谁的妖都？”

　　龙螭不假思索：“民众的。”

　　白吟一愣：“我还以为你会说是你的。”

　　“我的记性有那么差？”龙螭单手托腮，有些不满，“皇和族一样，是权贵，是特权，但皇与族是对立的，因为皇的特权本质上源自民众……这是你说过的话，我怎么可能记不住，放着聪明人的思想不去接纳，反倒固执己见，我还没那么蠢。”

　　白吟顿了一下，由衷赞叹，“螭，你真的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君主。”

　　妖皇大人默默扭头，“不用你说。”目光似是有些偏转，脸好像也略略发烫，遂转移话题，“你还没解释我的问题。”

　　“别急，别急，就说到了。”他笑笑，“先忽略我说的那些话，在外人看来，妖都是属于你的，因为你是最强者，是妖皇，但这个地方，真的只属于你么？”

　　不等龙螭回答，他摇头，“不，因为这个世上，有特权这种存在，借用一个作者的话，所谓特权，就是当你在家酒足饭饱准备洗脚睡觉的时候，有人闯进来，拿走你的全部财产，放火烧了你的房子，把洗脚水泼在你的头上，然后告诉你，这是他的权力，这就是特权。”

　　“这种东西的存在是对是错，我不做评价，但在妖都，拥有特权的，从来都不只你一个，比如还有睚眦，还有我。”

　　龙螭沉默了。

　　她只是说：“我知道。”

　　白吟则仍是像自顾自道，“能终结特权的，只有更大的特权，所以，不论是人，还是妖，当他没有特权的时候，他就会渴望特权；当他拥有特权的时候，他就会渴望更大的特权。”

　　“妖和人，终究是不同的，螭你的实力决定了，你不会惧怕阴谋，但……哪怕拥有一丝机会，那些特权，都不会放弃的，就像……龙皇卫。”

　　“……但他们都是我亲自找到，并赐予的。”

　　“真的是吗？”白吟问，“你看到的，就是真的吗？”

　　龙螭默然不语。

　　白吟突然笑了，“好了好了，别摆出这种难看的脸，你可是妖皇，拿出点妖皇的气概来，就算当吉祥物，至少当个雍容又美丽的吉祥物，来，笑一个。”

　　龙螭哭笑不得：“喂！”

　　“……另外，让主君被阴谋困扰，可是臣子的失职呢。”白吟漫不经心道，“你不是说信我么？那我总要做些事，对得起你的信任……是不是？”

　　他笑容不变，只是唇角勾勒的弧度，像是绽放出了冰冷的、刺骨的血色。

　　.

　　.

　　①先更再改。

妖都之师 : NO.63 你这人说话不过脑子的吗！

　　正如白吟预料那般，等睚眦再次踏进政务厅的时候，整个妖的表情简直是要杀人，感觉像是随时有可能从后牙槽里抽把剑把白吟剁了。

　　鉴于此，她刚走进来，龙螭就默默站起身迎了过去，堵在睚眦和白吟中间，“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这么生气，来，给你甜点，膳食堂刚送来的，吃点甜的消消气，我喂你，张嘴，啊……”

　　什么妖皇威严，威严都是拿给外人看的，现在一个是自己下属，一个是未来妹夫，哪来的外人，大家都这么熟，没必要绷着。

　　你看历史上三国那段时间，那时候粮食不多，禁止喝酒，任何酿酒人员都要惩罚，一个官员在某户找到一套酿酒的工具，也要并罚，于是简雍当着刘皇叔的面指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表示主公快把男人抓起来，他要行不轨之事，皇叔很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的，于是简雍就表示有酿酒工具的都得抓，有行不轨工具的不也差不多……

　　在人间界，这种荤段子都能开，更别说是妖都，要知道前不久白吟和龙螭甚至还在一本正经地讨论着有关公主殿下的床笫之事，可谓面不改色心不跳，倒是路过的朱秀荣羞恼得恨不得拿着漫画书的书脊给这俩混蛋头上一人一下。

　　睚眦被龙螭这么堵着，唇边还是主君亲自喂的甜点，心理再窝火，也不好在脸上表现出来，遂无奈道，“主君，请让一下，我有要事禀报。”

　　“什么要事，站在这里说就行。”龙螭完全没有挪开的意思，连连劝慰，“冷静，一定要冷静，白是什么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真的没有惹你的意思，虽然我也很想打他一顿，但他还是很有用的，你要是真想打他，至少别在政务厅，起码等到下班里，别让血溅到电脑上，公务是无辜的……”

　　白吟：“……”

　　殿下，我亲爱的妖皇殿下，你就是这样维护我的？公务无辜，我就不无辜呗？

　　他一脸无语地把目光从屏幕上挪开，“螭，放她过来吧，她这么生气，未必是因为我。”

　　龙螭不满：“你这话你自己信么？她哪次生气不是因为你？不是我拦着你已经被血溅五步了好么？”

　　她说罢，见白吟仍是一副无语至极，但却又有恃无恐的神情，便默默错开脚步，稍稍让开——话虽如此，却仍是紧盯着睚眦的后背，时刻准备在她和白吟同归于尽前出手……

　　白吟自是注意到了这些，但完全懒得搭理，只觉得自己的形象被某位妖皇大人进行了相当程度的曲解……

　　他开口便问：“杀了多少？”

　　睚眦即答：“一半。”

　　白吟挑眉，“才一半？我之前调查出的那份名单居然有这么大的误差？”

　　白吟裁龙皇卫可不是随便裁的，一般公司被迫裁员，要从能力、薪酬、性格、能不能接受加班，在接受加班的同时能不能接受无加班费等方面入手，白吟倒是不用，毕竟龙宫现在钱还有很多。

　　既然如此，被他给出的名单上记录的，基本都是些“有问题”的。

　　什么是问题呢？

　　对上位者而言，你无能，无知，愚蠢，或许都是问题，但……更大的问题，往往是“不忠”。

　　看到这里，各位也应该猜到了……白吟之所以之前直接下达“违抗者杀”的命令，正式因为，那些“龙皇卫”，未必真的忠于龙皇。

　　比更大的问题，还大的问题是，在不忠于龙皇的同时，他们忠诚的，另有其妖。

　　这也是为什么，白吟会觉得奇怪……那名单可是他开着算仙一个个捋的，误差在两三个，可以接受，但误差到一半……你当算仙算无遗策的评价是花钱买的？

　　“不，没有错谬。”睚眦摇头，“因为杀不了，有妖阻拦。”

　　这也是睚眦愤怒的地方，这群乱臣贼子！

　　白吟却是丝毫不生气，“哦？”

　　他没问那些妖是什么身份。

　　或者说……他早就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

　　白吟只是饶有兴趣的问：“他们怎么威胁你的？”

　　这话说完，他立即看向已经皱起眉头的龙螭，并递过去一个“别急着问，万事有我”的眼神。

　　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么一个像是家长对孩子说“等你长大了就把压岁钱还你”的，没有任何保证的眼神，竟真的能让妖皇殿下平静下来。

　　睚眦也在注意龙螭的表情，她虽没白吟这么淡定，却也知道，有些话，极可能会让某位妖皇眉宇直跳……龙螭是很护短的，身为臣下，睚眦不得不考虑，自己即将要说的话，会不会造成某些严重的后果。

　　伟力归于自身的上位者，常常会发生这种情况，什么经济制裁，舆论制裁，完全无所谓，真敢蹬鼻子上脸，老娘亲自登门，杀你一户口本儿。

　　看着挺爽快，但没法解决根本问题。

　　解决根本问题的方法也有，但用暴力实施，破坏性未免太大了些。

　　就像握着锤子的手，能锤断蟑螂的肢体，当然也能锤死蟑螂本身，问题就在于，锤死的过程，会不会锤碎别的什么东西。

　　见龙螭这么容易被白吟安抚下来，睚眦心底略过惊奇。

　　但……思虑再三，她还是没有直接叙述。

　　而是沉思了数秒，才道：

　　“他们说……他们可以让半个妖都的妖，吃不起饭。”

　　说罢，眼见龙螭脸直接黑下来，睚眦立刻补充：“不过仔细想来，应当是大话吧……无非是恐吓的把戏，也是我太在意了。”

　　然后，她就听见白吟说。

　　“倒也未必。”白吟说，“跟我预估的差不多，这件事，他们确实是可以做到的。”

　　睚眦当时就惊了……

　　喂，能不能拜托你看下你旁边那位的表情再说话？没看到主君已经开始舔爪子了么？原来你这人类说话不过脑子的吗？感觉妖都要血流成河啊！你是要把这半年你在妖都减少的伤亡率一次性补全吗！？

　　而白吟，则是颇为好笑地看着睚眦仿佛要瞪死他的眼睛，抿了口茶，才慢悠悠接上了下句。

　　“——假如没有我的话。”

妖都之师 : NO.64 会议

　　妖都，妖祀。

　　这个地方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妖都刚刚存在，这里没有官方命名，“妖祀”更多的是个约定俗成的名字，在漫长的历史中，它的名字多种多样，且千奇百怪，说不定其中有段时间这里就叫“茅厕”什么的……

　　只不过，名字多种多样，作用却很单一，从始至终，妖祀的存在意义就只有一个——“埋骨”。

　　当然，说是埋骨，却不是所有妖的尸体都有资格进来的，毕竟妖族是个很纯粹很务实的种族，绝大多数的妖，从价值上看，与其把它们放在这里纪念，倒不如扔锅里炖了。

　　从古至今，有资格埋进这里的，大多是妖皇，当然，除此之外的，也有，要看“功绩”，比如被大禹骗了（谁骗谁真不一定）当老婆的涂山氏狐狸，那肯定就有资格……

　　上面这种，肯定少见；而妖皇这种东西，又往往是不那么容易死的，更别说，还有诸如被方希正面来了发【诸生尘烬】，灰都不剩的；以及朱佑樘这种埋骨他乡的……

　　总之，近几百年来，妖祀这个地儿，都没什么作用。

　　但……没有作用的，可以开发出作用；有作用的，也可以拓展出别的作用，毕竟听诊器这东西发明到现在，谁也不会想到，这东西原本是某男医生不想趴在女病号的胸前听心跳而创造的……

　　所以，到了近几十年，妖祀这个地儿，便被开发出了别的作用。

　　这日，狼七这位族长，带着自己的心腹，出现在了妖祀，他们对外的借口是，来怀念自己的先祖——这是很正常的。

　　就跟人间界，李世民要认李耳当先祖，朱元璋也要给朱熹添点血缘关系一样，只要你够拽，那么说不定几百年后，你就多出了一些同样很拽的“亲子孙”。

　　至于妖族，那就就更理直气壮了——涂山氏女娇认识不？我祖宗！什么，你问我怎么知道，因为我也是狐狸啊！大家都是狐狸，我认个前辈怎么了？

　　你看，人类就没法说什么“大家都是人类，我认个先祖怎么了”这种话……

　　但凡这种认亲，往往都是带着些政治目的的，人类如此，妖族也不例外，就像男孩子邀请女孩出去看电影，目的却不是为了真正看电影一样，狼七说是缅怀先祖，为的不是先祖，而是“会议”。

　　这，就是妖祀新的作用，这里是一些试图在妖都成为“无冕之皇”的人物的聚集地，是他们互通有无，同进退，共患难的接口。

　　朱佑樘是一个强势的妖皇，这里的强势，不只实力，更指别的，比如经济，权力，等等等等；也正因如此，在朱佑樘还活着的时候，这些妖过得可谓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