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怪女友们 第222章

　　问：如果让一个学生最快速度学会重力加速度可能产生的动能？

　　答：从二十楼扔个橘子，砸他头上。

　　只要能爬起来，他肯定记一辈子；爬不起来……那这就是他的一辈子。

　　经历过这事后，不说让他剩下来的人生都记住不要高空抛物，毕竟这是个道德问题，我们每个人小的时候，爸爸妈妈都应该教过我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当我们长大后，才会发现，不是所有人，都有爸爸妈妈。

　　但这学生肯定能记住以后要带上安全帽……

　　这群妖，就是这么个情况。

　　他们就像杯子里喝不干净的最后一滴果汁，犄角旮旯里的螨虫，你可以杀死他们，却无法杀绝他们，只要妖都这个巨人依旧屹立，他们就始终存在。

　　他们的历史相当悠久，这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后来者很难从他们手中抢到资源，毕竟当他们开始抢夺资源的时候，后来者甚至还没出生；而坏处是，只要活得久，见得多，总能撞见一些鬼一样的人，比如念长歌……

　　我们说过，“云雾概念”这种能力，是龙与生俱来的，这也是这种生物只能在世界上存在一个的主要原因；所以，龙螭有云雾概念，她的父亲当然也有，而且比现在的她更强，使用得更好——至少现在，龙螭还没法使用“练假成真”的手法，塑造出济缘镜这样的宝物来。

　　而这群阴影——不，“阳光下”的妖，无疑是在这方面吃过亏的……

　　朱佑樘有多苟，别人不知道，白吟肯定是知道的，人间界的史书评价其“宽厚仁慈，躬行节俭”，但……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一个真的苟的角色，定然也是伪装技能点满的，原因也很简单，所有人都知道你苟，那你还怎么苟？

　　这里，就得借用下当年明月老师在《明朝那些事儿》中的观点——“在我小时候，一说起张居正，我就会立刻联想到拉板车的，拜多年的胡说八道教育所赐，这位仁兄在我的印象里，是天字第一号苦人，清正廉明，努力干活，还特不讨好，整天被奸人整，搞了一个改革，还没成功，说得你都恨不得上去扶他一把。

　　一直十几年后，我才知道自己被忽悠了，这位张兄弟既不清正，也不廉明，拉帮结派打击异己，那都是家常便饭，要说奸人，那就是个笑话，所有的奸人都被他赶跑了，你说谁最奸。”

　　到这里，我们就能猜到，这些妖被朱佑樘玩得多惨了……惨到他死了快五百年了，这些妖都还记得开会前先驱湿，且太阳落山前绝对散会，加班是不存在的，通宵更是不存在的，到了下午三四点就得准备跑路，至于下雨下雪下冰雹什么的，那更是全体放假，谁要是敢来上班，半个地球自转内就给你炒了，工作上炒了，物理上也炒了，大家就当不认识你这妖。

　　从这方面看，这边比人间界还人性化。

　　那么，他们开会都商量些什么呢？

　　但凡公司开会，要么是商量怎么再创新高，要么是商量如何守成无损，这边，当然也是一样的。

　　这是一群利益共同体，因为龙螭的咸鱼，他们已经占有了妖都超过一半的财富。

　　当然，和人间不同的是，当人间的皇帝把国家超过一半的财富交给世家时，他什么时候下台，往往就不是他自己说的算了；而在妖都，别说一半，就算龙螭完全不管妖都的事，她也依旧是皇，至高无上的皇，只要她还想在那里坐着，那所有妖就得在这里跪着，这就是妖都的法则。

　　当然，也仅此而已了，之前龙螭的纸币制之所以没推行成功，就是这群家伙的阻挠，当然，他们阻挠并不是为国为民，只是不想让走手里的财富，仅此而已。

　　这种角色，不论是妖还是人，通通都有一个名字，就叫“既得利益者”，而这种身份注定，任何想把他们的财富从手心抢走的人或妖，他们都会用棒槌把对方敲死，埋掉。

　　而现在，这些既得利益者之所以聚在一起，是因为，妖都内，再次出现了一个试图窃取他们的财富的人，而这个人……他们似乎敲不死。

　　.

　　.

　　①之前的章节被卡了……啧，算了，不想吐槽。

妖都之师 : NO.61 龙螭：我可以在一边指导

　　“在看什么？笑这么怪。”

　　龙螭握着杯子走进政务厅，进来就看到白吟那其实很好看，但莫名会让妖感觉头皮发麻的微笑。

　　旁边，睚眦面无表情站起身，朝龙螭恭敬点点头，大步走出去。

　　龙螭礼仪性回了个点头，然后一愣，等下，为什么我一进来她就要出去？

　　想了几秒，没想到原因，算了，可能是有被白吟安排的事……

　　旁边，白吟却好似没看到这些，也没回答龙螭的问题，直到把手里的纸看完，这才合上，抬头，看向龙螭：“想知道？”

　　点头，点头。

　　然后她就看见一撮从指尖上扬起来的火把纸张烧成了灰烬……

　　妖皇大人放下杯子：“我觉得，我有必要训练下你的战斗能力，或者至少是抗击打能力，这样，至少可以在你以后被打死前，等到我来救你。”

　　她说着，投去一个“我可以帮忙”的眼神。

　　“……不用了，好意心领了。”白吟抹了把冷汗，“倒不是不给你看……只是我觉得，那张纸上的内容，你若看了的话，可能会在冲动之下，杀一些妖，然后影响我要做的事。”

　　龙螭不满：“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妖么？”

　　白吟不说话，并回了一个“你说呢”的小眼神。

　　“……主要是我认为，用这种方法会简单些。”龙螭默默改口，“你不是也说了吗？暴力确实可以解决绝大多数问题，而绝对的暴力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那是我哄你的……

　　……当然，这话白吟没敢说。

　　他只是道，“可惜你不是雄性，不然，当蚊子落到蛋上的时候，你就会明悟，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他说罢，也不给龙螭反驳的机会，把杯子推过去，“来，帮我倒杯茶。”

　　“自己没手？”

　　“就当是给我发的工资嘛。”白吟笑嘻嘻道，“都帮你免费打工了，好歹给点精神报酬。”

　　白吟不说还好，这边一提起来，龙螭就莫名回想起之前她装成朱秀荣时，这家伙要的那个香艳的“工资”……

　　于是妖皇大人脸逐渐变红，横了一眼，给杯子里添了茶。

　　……也真是被血脉的共鸣迷了心窍了，不然怎么可能答应啊。

　　这几天之所以天天来这边，除了看看白吟做的怎样，其实也是为了适应这种体内的躁动的，至于结果……

　　啧，难怪那群妖靠共鸣找伴侣……这东西好棘手。

　　我们的白专员自是不可能知道龙螭在想什么，他只是很有乐子心态地欣赏着妖皇大人的表情，嗯，这种“心里抗拒，但是拒绝又不太好，只能做了”的表情还蛮有趣的……

　　……得亏龙螭没有谛听那种直入人心的能力，不然就凭这般大不敬的心理活动，这抗击打训练，白吟今天是逃不掉了。

　　这厮喝了茶还不算，竟还感叹道，“唉，亏我最近也算鞠躬尽瘁，就差死而后已；凭我这能力，丞相那上能祝君登主位，下可扶偶像参加演唱会的举世奇才，我是不敢比，但……在人间界随便找个势力免费打工，别说老板亲自倒茶，要是有适配的闺女，说不定已经来谈亲了。”①

　　他说罢，扶着额头，“哪像现在，起的比高三狗早，睡的比青楼鸡晚，别说闺女，连个加班费都没有……”

　　龙螭斜视过去：“我把妹妹给你，你吃么？”

　　白吟也斜视过去，“我敢吃，你敢不过来看吗？”

　　龙螭说得理直气壮：“那是我妹妹，我凭什么不能过去看？指导一下也是好的。”

　　得，说来说去，还是个人和妖的观念问题。

　　“还指导，你经验很丰富么你就指导？”白吟不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家伙到现在还没用过床笫经验。”

　　至于他怎么知道的，其实很简单，问念长歌就知道了，掐掐手指就能算出对方下身长短的男人，你不服不行……

　　“我是没有。”龙螭完全没有羞赧的意思，坦然得一笔。

　　然后，她来了句让白吟差点呛死在原地的话。

　　“但你比我还了解我的身体？”她道，“我和秀荣虽以姐妹相称，但真实情况如何，他人不知道，你肯定知道。”

　　这还没完，她说罢，竟用一种极其学术的表情言道：“所以，我完全判断得出，你们繁衍时，她的表情与举动意味着什么……”

　　白吟：“……”

　　端着蛋羹刚进来的朱秀荣：“……”

　　公主殿下那个震惊啊……

　　听白哥哥说，之前莫名其妙消失的姐姐，最近又突然出现了，不少停滞的公务又能运行下去，而且也不需要他自己手搓电子设备了，不论怎么想，都是好消息……

　　方才路过这里时，想把蛋羹送来，恰巧碰到睚眦，听她说，姐姐现在和白哥哥正在政务厅，于是便跑去膳食堂，又多做了份……边做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什么。

　　她想，这时候过去，会不会不大合适呢，一个是妖皇，像是以前的父亲那样的身份，而白哥哥，应该是首辅或丞相，总之，是皇帝最信任的大臣；

　　这样的两位，聚在一起，肯定会讨论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吧？一言一行，都会决定百姓的命运……这种场合，她过去，会不会打搅到他们呢？

　　我们说过，朱秀荣是有些自卑的，或者说，任何一个女孩子，被孤独地关了五百年后，都会有这样患得患失的性格，这也是为什么，在朱秀荣面前，白吟常常既不着调，也不靠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明白，她是被需要的，是很重要的。

　　不过，现在看来，其实自卑也不全是坏处，至少如果她方才选择不来，她就不会听见，龙螭和白吟的话题……

　　朱秀荣和龙螭可不同，龙螭就算偶尔脸红，除了没法抑制的生理反应外，最多最多，也就是稍稍红润，像是红色的墨，掺入了水波，缓缓荡开，变成淡色。

　　朱秀荣便不一样，她面红起来，简直是红得惊天动地，便如被一整桶红墨泼了那般，从双颊，到额，到精致的耳垂，甚至到柔软的颈，和锁骨，整个人，颇像个煮熟了的番茄。

　　“你，你们……”她羞恼之极，“你们在说什么啦！”

妖都之师 : NO.62 阴谋阳谋

　　“这是龙皇卫裁剪后的情况，需要你过目。”睚眦站在白吟桌前，一只手抱着公务，另一只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

　　堂堂神兽，当然不会有什么近视、远视、青光眼之类的视力问题，这副眼镜是白吟推荐的平光镜，单纯是为了遮盖下这姑娘表情太臭的特征。

　　“就这么个小镜片，真的有用？”睚眦表示怀疑，龙螭也不能理解，明明戴不戴都凶巴巴的，完全没变化。

　　“对，至少就人类的审美非常有用。”白吟说得煞有其事，“你的表情戴不戴眼镜当然都一样，但有了眼镜后，你这种仿佛谁都欠了你钱的神情可以满足某些群体的特殊嗜好，女教师什么的……”

　　睚眦表示震惊：“你们人类还有这种的？”

　　“有，当然有，想被你踩的都有……”

　　鉴于整个妖都当前就两个以人类身份自居的，而另一位公主殿下又是几百年前的“老古董”，所以睚眦信了……并诚恳的敬佩了人类的包容性。

　　“太麻烦，我来看耽误时间。”白吟头也不抬，“缩略后念给我听，我分出一个线程来。”

　　睚眦点头：“经过半年的调整，职责方面，龙皇卫整体权力有所收回，不再负责妖都的缉捕工作，交由‘城管’来做，其中，城管的来源有裁剪出的龙皇卫，有生死擂台招安的决胜者，也有妖都的民众自主报名，总的来说，新立的城管队伍比原先的龙皇卫更庞大，却因多种原因，更好管理。”

　　“因此，妖都的治安初步平稳，上个月，死伤数仅七十例。”睚眦说罢，真心赞道，“……真是不可思议。”

　　嗯，说实在的，且不说倡导“生的自由，死得随机”得美利坚，这个月死伤率，要是放在人间界夏国的城市，还不是因为疫病地震泥石流之类的不可控因素，那这城里从上到下的管理层已经可以拉出去砍了……

　　但在“红红火火，你爹是我，民风彪悍，不服就干”的妖都，单就这个死伤率，妖都民众都得被白吟上炷香，要知道白吟来之前，这边每月因为各种原因致死或残疾的群众，每个月少说四五百起……

　　“关于我很优秀这点，现在坐你旁边那个从早上吃点心到现在的主君早就用过各种各样的词汇了，不需要你来重复。”白吟头都懒得抬，目光紧盯屏幕，键盘上敲击的手指简直像是在抽搐，“另外，我说过很多次，叫我妖师，这不是因为无聊的虚荣心，而是关乎我一个很重要的布局，你要是再皮，我就让螭料理了你，字面意思上的料理。”

　　嗯，这是白吟大概两个月前突然安排的事，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宫里的人称呼他时，要叫“妖师”。

　　睚眦当然知道这不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虚荣心，也当然能把他安排的事记住。

　　毕竟白吟因为他个人的能力，对下属的要求堪称变态，当然这里的变态不是那种漫画中常出现的变态，而是另一层意思……如果放在人间界，白吟当老板，那这秘书的工作，一个月少于一百万估计都没人来，老板再帅都不行。

　　至于为什么，很简单，白吟向来以己度人——什么，记不住我的命令？还要再说一遍？开什么玩笑，你做不到我都可以理解，毕竟你不是我，但记不住是怎么回事？

　　我之前发命令的时候一共说了七千字不到，甚至我还特意放慢了语速，这你听一遍居然记不住？过耳不忘难道不是秘书的基本素养吗？

　　什么？你说我难为人？呵呵，你现在当着我的面说七千字，我背给你听，但凡错一个字，你当老板，我当秘书。

　　……从上述心理，我们可以大致明白，为什么直到现在，政务厅里还是只有白吟一个人常驻……

　　而从这方面来看，尽管睚眦各种被白吟嫌弃，但直到现在还没被白吟踢开，只能说确实能干……也难怪周文王当初要收睚眦当属下。

　　而连白吟颁布的命令都能完成，她记不住区区一个改称呼的命令，那才是见了鬼了……纯粹就是皮。

　　睚眦直盯着白吟，看了几秒，撇嘴，“人间界有个词，叫狗仗人势。”

　　“势者，时局也，纵观妖都，可随意平定或搅乱时局者，唯我与如狐而已。”白吟用着某爱好别致的曹姓丞相朝某草鞋贩子传销的语气，说完上面这句话，然后看向龙螭，“所以螭，她骂你是狗，快，削她。”

　　“……别拱火，我听得出来。”

　　龙螭托着腮，嚼着花蜜制成的点心，吐槽了一句，却未对白吟多说什么，反倒看向睚眦。

　　“他说着，你做就是了，你看，连我都这么叫的。”

　　睚眦心想，废话，龙皇卫可是您亲自点化的妖，比亲卫还亲卫，他说要削，您这边就直接削了……这都这么听话，还能为个称呼闹别扭？

　　当然，这话她没说……只是白了一眼，低头称是，“知道了。”

　　“嗯，嗯。”龙螭满意点头，“白，你看，睚眦还是很懂事的，别为难她。”

　　客观来说，这语气颇似当年皇叔对丞相说“孔明你看我二弟三弟还是很能打的，他们犯错的时候你担待点”的口吻……

　　也难怪，龙螭本身就很懒，有白吟帮干活，她就更懒了……要不是因为身份，当挂件绝对当得心甘情愿。

　　当年威严满满的妖皇形象正在缓缓绷碎……

　　此处代言，“白”这个称呼，自是叫白吟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却又是某种巧合了。

　　大概是某天，公务时间结束，饭间，妖皇大人问白吟：“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叫我螭？”

　　“怎么，不喜欢？不喜欢我换个称呼也行……”

　　“却不是……只是好奇。”

　　“也没什么，你是妖皇么，直呼全名不太尊敬，我要一直叫你‘妖皇大人’，你又不开心……”

　　龙螭无语：“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开心？你叫妖皇大人时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尊敬吗？”

　　白吟可谓理直气壮：“尊敬什么，我是那种尊重权威的人吗？我叫方希还都是叫狗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