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鹿星河又一年
“别挤!都能看到!”
“你说着别挤,可你不也是在挤我们?”
“都小点声,孙伯阳总计就要走过来了!”
在因为战乱而已经破败不堪的广场上,人们互相拥挤着要往前走去,想要看一眼那位先生的模样。自从一八二六年末到现在,这位先生不知道掀起了多少的风云,带来了多少的时代变幻。从曾经的手无寸铁,到后来的中南一隅之地,以及到今天的控制中南全境,且足以对勇达利姆的局势造成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又有谁不想亲眼见识一下呢?
这其实都不是最主要的,对于中南城内的百姓而言,孙伯阳来到这里所带来的的意义才是最重要的。在中南城内的列斯泽克谠员们的宣传下,中南城内的工人与周边辐射地区的百姓早就对列斯泽克或多或少有着一些了解,且愿意信任了。不用说其他例子,就是在旱灾期间,中南府政愿意无条件收留难民,又愿意帮他们找住处和工作,最后还允许他们返回这一点就够真真切切了,不是可以随意污蔑和扭曲的。
当初从中南返回的,以及一直以来就在中南城内坚持的同志们看到前面那个即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时没有一个不激动的。有几位同志还激动的留下眼泪,为这一刻握拳以示庆贺。不容易,太不容易了。当初的六月起义说来简单,可背后的艰辛曲折,又那是一言就能说完的呢?
“孙伯阳总计!孙伯阳总计!”吉尔伯特和谢立丹用力的向前挤着,一边朝那个并不怎么高大的身影用力的挥手示意。他们高声呼喊着,与参与起义的工人们一样激动的挥手,高喊着口号的想要用力往前与孙伯阳握握手。
“走吧,去见一见我们的同志们。”孙伯阳边向工人们靠拢,边笑着对身旁的费雷克斯说道。
“总计,总计。”
一只手横着拦住了孙伯阳的去路,明显的并不打算让孙伯阳过去。孙伯阳侧目一看,手的主人是新来没多久的警卫员,亚克和菲利希亚站在一旁十分无辜的看着孙伯阳,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可没教过他。
“总计,中南城刚刚解放,还有很多潜伏的破坏分子没被抓住。您应该与他们保持一些距离才是......”身边的年轻警卫员对孙伯阳解释说道。
“你这叫什么话?”孙伯阳被警卫员拦住有些不高兴,他拍了拍警卫员的胳膊,‘挪’开了警卫员的手说道。
“中南城内现在是有破坏分子不假,但我们难道就因为这个要与群众疏远,要与群众保持距离吗?我想不应该是这样的。你要明白的,他们未必有胆子在现在的这里刺杀我。要是有这个胆量,他们也不至于一败再败,被打的落花流水!”
孙伯阳大步的与费雷克斯一起上前,走到了工人面前伸出了手。吉尔伯特到后来都非常清楚的记着,记着孙伯阳总计当年的样子。
“同志们好!”孙伯阳对面前的工人们大声喊道。
“孙伯阳总计好!”
“孙伯阳总计,我在这!”
“孙伯阳总计,我参与过起义!是兵工厂的工人!”
“孙伯阳总计万岁!”
场面随着孙伯阳与工人们的接触而逐渐的变得失去了控制,维持现场秩序的谠员同志与战士们努力的喊着要大家克制与冷静,却依旧阻挡不了大家往前走的步伐。每个工人都神情激动的挥手,努力的喊着口号与自己做过的事情。这是多么特别的人!他不像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一样,总是骑着大马隔着他们好远的象征意义的挥一挥手。他是真真的走了过来,主动的走了过来!
人总是会联想的,面对孙伯阳的这个样子,在场的许多人又想起了自己在中南受到的照顾,想起了旱灾时期中南府政对他们的无私帮助。而其他没有去过府政镇的人们也联想起了这两个多月以来革命军为他们做的事情。他们努力的维持着这所城市的治安,惩戒地痞无赖绝不手软,对投机倒把的商人也毫无客气可言。他们在这段日子不知道枪毙了多少为祸已久的大官员大商人,好好的给市民们出了一口气。哦,原来那些革命军的首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呀!真是即让人感觉意料之中,又有些意外呢。
“同志们万岁!工农万岁!”
随着孙伯阳的这句回应,场面彻底的失控了。人们不顾一切的想要往前走,一旦跌倒就被其他人扶起来继续向前挤着。这样的回应,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按照在场的有些魔法师和读书人的说法,以前只听说过臣子给国王皇帝喊万岁,什么时候有听到国王皇帝,王侯将相为他们喊万岁,为地里劳作的农民喊万岁,为工厂中辛勤的工人喊万岁,为广大的劳动群众喊过万岁呢?
大概这是头一次吧。
“孙伯阳总计万岁!列斯泽克谠万岁!勇达利姆大革命万岁!”吉尔伯特激动到了极点,他掂起脚来朝着孙伯阳大喊,眼睛中闪烁着振奋的光芒看向哪位相貌并不出众,也没有什么魔法伟力的先生。如果要吉尔伯特说,这一刻,大概是他一生中排名第三激动的事情了。
“同志们不要挤!不要乱!保持秩序!保持秩序!”早已经先登城头的福尔特站在孙伯阳的身边对其他人大喊道。
“那位同志是谁?你认识吗?”孙伯阳一边与已经挤到前面的工人们笑着握手,一边向身边的福特问到。这位同志听说以前为了中南城的解放,还特地的当过一段时间马车夫,隐蔽自己的身份,卫中南城的解放做出了极其突出的贡献。可惜,他没见到其他有突出贡献的同志一起来,不知道他们去哪了,是在忙着工作?还是有别的事情?
“啊!那不是,吉尔伯特吗!吉尔伯特!过来!快过来!”福尔特看到吉尔伯特的面孔后大喜的朝他招手示意的说到。
“来了!来了来了!不好意思同志,让一下,让一下,让我过去,让我去见见孙伯阳总计。”吉尔伯特与谢立丹立刻对周围的人们道着歉往前面硬挤的说到。这是难得的机会,他们就要与孙伯阳总计握手,甚至就能和总计说上话了!
“你就是吉尔伯特同志?我可算见到你这个大忙人了,刚才我还和福尔特同志感叹,为什么没见到你,没见到其他几位同志呢。”孙伯阳温和的对吉尔伯特笑着说到。
“啊,我,我有事耽搁了,所以晚了一点。真是对不起总计,真是对不起。”吉尔伯特按住激动的心连忙对孙伯阳解释到。
“不碍事,你有事情耽误,这是很好的事情嘛。说明你对工作很负责,很上心。对中南城内的工作也非常的重视,我可是要非常的夸奖你这种精神的。”孙伯阳笑着握住了吉尔伯特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道。
“按时到的也并非不注重工作,而是正好能证明,中南城的局势在变好,破坏分子没有那么多了嘛!”孙伯阳又对福尔特说到。
“总计,您不知道,大家听说您要来,几乎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来了。城内的工人同志们早就盼着见您一面了,您瞧,这些是兵工厂的工人同志,那些是军械库的工人们,还有其他工厂的工人,以及在城内的农民同志,大家早就等不急啦,很急迫的要想见您一面。”福尔特伸手给孙伯阳介绍说到。
“这我是知道的,所以我才紧赶慢赶的来了,在中南的解放基本上结束之后,立刻就要来见你们。”孙伯阳对面前的工人们还有福尔特摊开一只手比划的说到。
“中南城的广大工农同志,还有市民中的小商人级阶等都为中南城的解放做出了突出的贡献,可以就这样说,如果不是你们,中南城是绝对不会轻易解放的,我们的革命军同志们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付出怎样的牺牲才能解放这座城市。从这个角度说,你们中的每个人,都是这场起义的功臣。”
“因此我这样的说,我向着你们喊一声,中南城工农同志万岁,是毫不过分的。”孙伯阳含蓄的笑着说到
279一场演讲
“福尔特的哥哥福特同志,也是为了革命做出突出贡献的重要同志。他们俩曾经被我们诙谐的称为福特兄弟,大福特和小福特,但现在也只能叫他的本名福尔特了。他的哥哥曾经和他一起做过马车夫进行工作,为起义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只可惜,在起义的那一夜,福特同志不幸牺牲了。”吉尔伯特看着福尔特的脸不由得感叹起来,曾经有这样一张相似的脸就摆在他的面前,只可惜,他最终是没有看到黎明的到来。
“我有从福尔特的口中知道过。”孙伯阳与其他人,还有浩浩荡荡的工人们向着广场的中央走去,一边点头对吉尔伯特说道。
“你的哥哥是位很好的同志,他英勇的践行了谠的原则,将自己的生命献给了中南的革命事业,中南城内的人们不会忘记他的。”孙伯阳握住福尔特的手安慰道。
“谠内已经有了备案,会为福特同志定为烈士。如果福特同志还在中南城内有家人,那也可以接到府政镇上生活,由谠来抚养和赡养。”孙伯阳继续说道。
“不必了总计,我哥哥他如果知道自己身后还要在这件事情上麻烦谠,一定会狠狠的骂我的。总计,我还年轻力壮,精力好,也能做很多事情。养活我一家,再养活我嫂子,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福尔特连忙摆手拒绝的说道。
“你是这样说,可你到时候的压力是绝不会小的。”孙伯阳拍了拍福尔特的手反对道。
“这样,你把你的孩子,和福特同志的孩子,就送到府政镇上的学校念书,谠在抚恤烈士子女的事情上绝不能马虎的。这并不是给谠添麻烦,恰恰相反,这也是帮了谠的大忙,是对谠的工作的有力支持。”
“浪费谠和府政的钱供孩子念书,这怎么能说是给谠帮助呢?”福尔特十分疑惑的问道。
“不,并不是。”孙伯阳看到福尔特一脸疑惑的样子,轻笑起来解释道。
“谠的规章制度,就是规章制度,是非常严格且需要准确执行的。我们经过严格的审核,该执行的就是要执行的。绝不能凭借个人的喜好而随意就要废止。你这样的支持谠的工作,难道还不是为谠做支持吗?”
“更何况,子贡赎人的道理,也是很重要的。”
......
“不好意思,请问前面是什么人在做演讲?怎么这么多人围观?我想就是市长大人做演讲,也不至于像这样如此吧?”
几位衣冠楚楚的先生戴着高礼帽又穿这黑色大衣和噌亮的皮鞋走了过来,他们都是同样的打扮,衣服干净,脸上也修饰的很好。为首的那位先生还带着一个单片眼镜,两只手完全缩在风衣之下的对前面的工人们问道。
“这还用问,是孙伯阳先生来啦!市长又算是什么东西,他肥的像头猪,又欺负了不知道多少人。也只有孙伯阳先生来,才会要大家这样激动的。”前面的那位年轻工人回过头来颇为自得的笑着说道。
“市长可是我们城的最高身份的人,你怎么能这样形容他呢?而且这个孙伯阳,我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过,只不过是一个趁乱夺得了点地盘的反贼罢了,有什么好对他崇拜的?”为首的中年先生有些不满的问道。
“怪了,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我们凭什么要尊敬那个市长?他在我们城闹粮荒的时候,那些粮食商人囤积粮食的时候,他难道有去赈灾,有去惩办那些粮食商吗?恐怕是没有的吧?”年轻工人用纳闷的眼神打量的这几位先生反问道。
“这个孙伯阳,他可是攻占我们城的侵略者,是攻占了我们城池的家伙。你们身为中南城内的人,去崇拜这样一个人,就不觉得羞耻吗?”先生又阴沉着脸问道。
“我说同志,你干嘛老是问这样奇怪的问题?侵略者?攻占?我看不是这样吧。革命军进城之后,有烧杀抢掠吗?有造成混乱吗?是没有的吧。革命军进城之后,是不是把曾经仗着后面有人的恶霸们清理个干净了呢?您应该很清楚啊,现在的中南城,可比以前好太多了。”年轻工人摊出一只手说道。
“一群没有纲常的家伙。”先生看辩不过这些没有礼数的乡下人,只能低声嘟囔的往前挤去,想要看看这个孙伯阳到底有怎样的能力,能让大家都这么信服他。
“工人们,农民们。事情是非常一目了然的,中南城解放了,他从根本上的获得了解放,就是要与以前有所不同的。我们的列斯泽克谠,是代表着工人与农民级阶的革命政谠。从这个角度上说,我们的中南城得到了解放,他就不会像古代的王候争霸一样,这个占领了这个城池,那就恢复一下秩序,然后继续维持着他们封建的统治。有钱人还是有钱人,官员还是官员,将军还会是将军。而农民和工人,还有市民中的商人与部分官吏,他们就依旧的要过他们苦闷的生活,继续在贫穷中度日子,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孙伯阳一手撑着讲台,站在讲台的侧面另外一只手叉腰的对大家说道。底下的人们可真所谓是人满为患,不管是懂列斯泽克的,还是不懂列斯泽克的。支持列斯泽克的,不支持列斯泽克的,都来听这场演讲了。大家都尽可能的保持着安静,听着台子上的那位发际线‘略微’后移的中年人说话。毕竟虽然有新任警卫员夏娜给孙伯阳别在领口上的扩音器灌输魔力以提高声音,但能保持安静,还是需要安静的。
“我们列斯泽克谠则显然是不能这样的,解放之所以称之为解放,正是在于推行更先进的制度,让生产的水平,大家的生活条件都向上走,脱离旧社会的繁琐沉重的各种限制,积极的向前看的。”
“因此,我们就要根据我们中南府政的法律,我们会对土地与生产工具统一收回,然后进行平均的再分配,确保所有人都有地种,所有的农民都有自己的田地。我们会禁止各种各样形式的土地交易,严格的防止土地的兼并。我们也会对工厂进行改制,我们会收编一部分工人,又会监管部分工厂。这是为了保证广大的工人们享受到他们应有的福利,如正确科学的工作时常,最低工薪,工伤医治等。”
下面的工人和农民们听到孙伯阳这样说都不由得喜上眉俏,他们互相开心的打着劲,庆祝着翻身的这一天。虽然土地改革与工厂改制的工作已经全面开展,但从孙伯阳的嘴里亲口说出,又是格外的让大家感到高兴。让大家真正的扬眉吐气,有不少人腰都挺直了,觉得自己是真真正正做了会人,以后也不用怕着怕那了。连孙伯阳总计都说自己是农民与工人的先锋,那他们这些农民和工人,不就是和孙伯阳总计一家子的吗?
“我们中南城内的商人与其他职业者们,也是与这场起义密切相关的。我的朋友们,同志们。他们,或者说你们其中所最具代表的小商人小资产级阶,位居府政最底层的小吏,以及部分小手工业者。他们也是同样属于被压迫的人群,同样在遭受封建主义与资产派的剥削。在这个角度上说,所有人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为了反对自己被压迫的境地,而勇敢的站出来战斗的,那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同志。”孙伯阳又伸手的对大家讲到。
“或许就因为我们列斯泽克谠的制度,以及我们宣言中所提到的,消灭一切剥削,消灭私有制的话,会有些这其中的朋友们感到疑惑和不支持。他们大概会以为,他们刚赶跑了欺负他们的人,就又要被列斯泽克谠给‘无产’了。那岂不是什么都没干成吗?”
“那么我就要给大家解惑,要让大家清楚的意识到这样一件事。在这其中的大多数,或者绝大多数,拥有一点的资产,雇了几个人,有一点点权势,有一点钱的,这些人的资产、雇的人、权势、钱,一切都来自与大资产派的‘心情’而存在的。当资产派们心情差的时候,又如他们需要的时候,那他们就要搞兼并,搞垄断,去独自的控制着一切,去剥削掉吞噬掉这些所谓中产的财富,他们才不会想让人瓜分他们的财富,只会想着独自占有的。”
而到他们觉得不可以的时候,又如他们觉得危险的时候,那他们就要把所谓中产重新祭出来,施加一些小恩小惠,就要他们感恩戴德,去主动的与更底层的人们对抗。他们自觉的可观的财富,完全是建立在空中楼阁之上的。只需要资产派或者国王爵士们动一动手指,那他们就又要沦落到与我们为伍咯。”
孙伯阳与工人农民们一起笑了起来,他们纷纷拍手叫好,为孙伯阳的精彩演讲表示支持。在场的不少小商人级阶的人也敬佩的鼓起掌来,像孙伯阳这样点的十分透彻的,一针见血的演讲,也确实是把他们其中的不少人点醒,认识到他们所谓身份的虚浮了。
“因此我要说,我们的革命与解放事业正在于此,正是关键在这。”
“我们不会像劫匪一样的收走人们合法的,合于人民利益的财富,但同时,我们也绝对不可能要这种如空中楼阁的级阶继续存在,我们是一定要改变的,要构建起平等、自由、且民主的更为先进的社会结构与府政结构,从根本上摆脱这古怪的社会情况。”孙伯阳按着讲台深情说道。
280广场论政
“你说,他说的有没有道理?”一位商人小声的向身旁的人问道
“我看是有的,他说的话还是很明了的,我也觉得很是有道理的。”身旁的商人抱着胳膊回答道。
“我们的新式改革,在曾经的府政镇上就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曾经的国都时,广大的国都内小商人们团结了起来,一起与工农同胞们反抗大商人官员的压迫,团结的为未来而战斗。在府政镇,我们也并没有禁止市场存在,就要大家不能摆摊,不能开店,不能互相买卖。并非如此,在府政镇和早先解放的中南地区,不止有着市场存在,甚至还欣欣向荣的,我想问大家,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孙伯阳环视一圈向每个人问道。
“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商人对身旁的人问道。
“我知道一点,但不知道对不对,所以还是不说了。”抱胳膊的商人摇头说道。
“失去了大资产的压迫,失去了大商人与官员勾结的盘剥,自然是要变好的。”孙伯阳笑呵呵的说道。
“我们现主张,以公有和集体所有构成整个市场的主要主体,再由自由商人们在广大群众的监督下填补其他的他们所更擅长的空缺。我们不会说就要大家老老实实的在田里,或者只能在工厂中。三百六十行,行行为革命。只要是为了革命与人民的,合法且受到广大群众监督的,大家要做什么,都是值得鼓励的。”
“不,不对,你的话是不正确的!”
一个愤怒的喊声打断了孙伯阳的演讲,所有人都朝声音的主人看去,想要看看是谁在这样粗鲁的说道。三个穿着黑衣的身影从人群中硬挤了过来,走到了孙伯阳的前面,一脸怒容的说道。
“你的说法是错误的,是不正确的。你简直是在妖言惑众,是在胡言乱语,中南城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你给我离开中南城!”为首的戴单片眼镜的先生拿着拐杖指了指孙伯阳说道。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
“神经病!真像是个疯子!”
“你别打岔,干嘛打断先生的演讲!”
所有人都不满了起来,纷纷挥手想要把这家伙轰出去。孙伯阳先生正说到关键,忽然蹦出来个这样的神经病来打岔,真叫人生气,他就不知道礼貌吗?
“瞧瞧,一群暴乱的下层民!你们都被他洗脑了!完全的被他所蛊惑了!”那个先生还不服气的大喊道。
“大伙看看,连下层民这种话都出来了。嘿!我说,你是那个工厂主,又或者是那个被免职了的官员?怎么气不过跑着撒气了?”一位工人嘲讽的对他说道。
“我们是下层民,那你就上层了?你吃我们的穿我们的就上层了?你十指不沾阳春水,两脚日不行半里路,那就高贵了?”另外一位留着长胡子的老魔法师也不屑的反问道。
“你这家伙,经胡说八道!我们听得先生说的好好的,你跑出来打岔什么?我们是下层,但我们自己用劳动挣的钱,自己知道清白,不像你这样的,不知道欺负了多少人家,‘偷’了多少人家的救命钱!”一位面庞黝黑,穿着轻甲背着斧子的冒险者也站出来对他大喊道。
“同志们,同志们,不要吵嚷,不要生气!”孙伯阳用力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之后又主动走下来说道。
“孙伯阳总计。”菲利希亚稍微拦了一下孙伯阳用眼神示意道。
“没事的,这位先生既然愿意站出来讨论,探讨现在。那我也相信他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他是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孙伯阳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你还算有胆识。”那个带单片眼镜的先生点了点头同意道。
“我说实话,要是说反对国王,反对贵族,我比你们都早,都要积极的很。我是很早就反对国王的,你们按照辈分,可是该叫我前辈,或者先驱的。”先生哼哼气后又颇为自得的说道。
“那我们,大概也是同志了,是反对封建主义的同志。”孙伯阳伸手笑了笑说道。
“谁和你同志?这什么怪词?我从来没听说过。”先生侧了侧身子叉着腰一副没有听过的样子拒绝握手道。
“我告诉你,你说的那一套,在我眼里都是一些歪理。我当年的理论,那才是真正的真理,要现在王城内的很多官员都信服的。为此当时国王甚至把我关到了监狱里,一直到我们资产派举行起义,才把我放了出来,重获自由。”先生自夸的说道。
“听您的意思是,您连《大宪章》都不承认咯。”孙伯阳叉回腰继续问道。
“大宪章,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还是值得学习的。但你的这些歪理,可是纯纯的胡说八道。”先生哼哼的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大宪章也是孙伯阳先生起草的?”费雷克斯强忍笑意问道。
“大宪章也是你写的?”先生愣了一下问道。
“是我,怎么,你看宪章时没有看看起草人的名字吗?”孙伯阳也忍笑的问道。
“我只看到了维克多、奥列格,还有个叫卡斯耶夫的。莫非,卡斯耶夫是你的姓?那他们为什么在直呼你的名字?”先生又摸着头疑问道。
“先生,我的全名是孙伯阳.卡斯耶夫,很高兴认识你。”孙伯阳再度伸过手去笑着说道。
“至于他们为什么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姓氏,我想以后您会很快明白的。”
“我叫奥古斯丁.琼纳斯。”先生非常不情愿的伸出手去还是捏着鼻子与孙伯阳握手了。
“奥古斯丁先生,您不妨说一下您的理论,和我一起上台,给大家听听,让大家瞧瞧?”孙伯阳又单手叉腰一手向前摊的问道。
“好,那我就讲讲真正的道理。”奥古斯丁哼哼了两声,又刻意清了清嗓子,与孙伯阳一起重新站在了台子上,环视围在这里的人们说道。
“我要纠正你的错误,你的话语之中,字里行间都带着对商人们的瞧不起,与对官员的不信任。我说这位先生,你实在是走错了路,实在是往岔道上走了。你可得知道,只靠这些农民,这些工人,这些没有读过书,不识字,也没什么见识的家伙是没法真正的统治一个国家的。”奥古斯丁按住讲台的一部分对着孙伯阳说道。
“该靠的是谁?是谁领导所有人?应该是我们这些有学问的人,是我们的大商人们,是我们富有远见卓识的官员们。我们从小就识字,就学习,懂得多见识的也多,也是生来就要治理国家的。你这样的偏袒那些农民,那些工人,显而易见,是与当年的勇达利姆王与勇达利姆初代勇者犯了一样的错误啦。”奥古斯丁不屑的摆了摆手。
“你说的有学问的人,商人,官员,他们是识字多懂得多不假。但我也并不认为工人与农民就是愚笨的,不能参与国家治理的。”孙伯阳平静的说道。
“农民和工人,他们或许是不识字的,是不懂历史和知识的。但奥古斯丁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不识字,为什么不懂知识?”孙伯阳又反问道。
“是教育,广大的农民与工人同胞得不到受教育的权利,又没有能力接受旧社会时期的花费高昂的教育,自然是不懂知识也不识字的。千年来的无数个年间,无数的工农一辈子都没有能力去读书识字,也就因此被自视甚高和天生富贵的贵族官员们贬低为愚笨者,粗鲁的家伙。可在我眼中却不是这样的,你所说的农民与工人没有用处的话,是完全不对的。”孙伯阳伸手比划的说道。
“农民与工人,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体,是构成这个勇达利姆的主要部分。我们吃的,我们穿的,我们使用的一切,有哪些不是他们生产出来的呢?一个国家可以离开国王,可以离开贵族,可以离开官员,这样他都还是一个国家。但如果国王贵族与官员离开了工农,那他们就不再是什么有地位的上层人了。”
“工厂的工人们离开了资产派和大商人可以活,可大商人们离开了工人却不能活,这点,奥古斯丁先生,你是不能反对的吧?”孙伯阳又问道。
“好啊,孙伯阳先生说的话!”
“真是一针见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