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鹿星河又一年
“讲得好啊孙伯阳先生!”
下面的工人们纷纷鼓起掌来,互相笑着为孙伯阳支持的喊道。
“我们列斯泽克谠就是这样理解的,我们深刻的认识广大工农同胞的重要性,知道他们并非天资愚笨,也并不是生来就粗鲁的。广大的工农同胞只需要受到良好的教育,他们也能很快的和所谓上层人一样读书看报,写字书信,出入所谓高档的图书馆借阅书籍。”
“工农也有着讨论国家大事的想法,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更关心祖国,更关注国家的事情。一个国家,最爱国的往往不是官员,也不是大商人,更不是爵士,而正是这广大的人民群众,这质朴的工农同胞。他们比任何人都更热爱这勇达利姆的大地,因为这是他们从出生到离世要一辈子待的地方,有谁,不会爱这永恒的故土呢?大概只有有后路的,和随时都能跑的人罢了。”孙伯阳严肃的对奥古斯丁说道。
“因此我要说,只要我们给工农们受教育的权利与帮助,他们很快就会成为国家真正的即是行动上的栋骨,也是语言上的栋骨的。”
281解放之解放
“你简直是在诡辩!”奥古斯丁气急的拿拐杖敲击地面喊道。
“是不是诡辩,那不是由你我来说的算的。历史会证明这一切,会证明谁才是在诡辩,谁才是在逆着时代行走。”孙伯阳立刻反驳道。
“指望农民和工人,哼,你会尝到苦头的。”奥古斯丁不屑的转身说道。
“自古以来,勇达利姆的前进一直都是被我们这些社会的精英所掌舵运行的。从前是国王与贵族,现在就是我们这些优秀的人才。我们活跃在国家的最前面,我们开办工厂,招收没有地的农民成为工人以防止他们饿死。我们在工厂中生产出更先进的,更优秀的东西,为此我们不知道要承担多少的风险。为了要国家前进,我们可是费劲了心思,就挣得那么点钱,就这样还要被你们这些人嫉妒,被你们所仇视。”奥古斯丁不满的嚷嚷道。
“我问你,你说要把大工厂收为公有国有,又要对工人的工钱,农民的收税做出调整。那我们辛辛苦苦开办的工人,你不是如强盗一样夺取?我们费劲千辛万苦,你们倒好,动动嘴皮子,挥舞一下枪杆子就全夺去了。你们真是比土匪还要土匪,比强盗还要强盗,真如当年的国王一样蛮横!”
“给工人那么多工钱,又减少他们的工作时间,工厂的损失谁来承担,工厂主的风险谁来担保?农民的税收又要减少,那国家该怎么办?国家要怎么发展?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吗?”奥古斯丁伸手问道。
“这些,我都可以一一给你解答。”孙伯阳点了点回答道。
“你先说,你们所开办的工厂,是为了防止工人饿死,是为了生产更好的东西,是承担了巨大的风险,恐怕这就话是不完全对的。诚然,你们提供的岗位确实为工人提供了勉强的温饱,生产的新工业品也推动着时代发展,在经营工厂中也要承担各种的风险。但你有没有从另外一方面思考过?想过这些问题的另外一个面吗?”
“首先我要问的,是工厂为工人提供的岗位,工人拿到的工钱是真的合理的吗?工人每天要从白到晚的劳作,却只能得到多么微薄的工钱?难道这是合理的,还必须要工人感恩戴德的吗?如果你又要说,总比要在大街上饿死好,那我就又要问,是谁让这些农民失去了田地,而被迫来城里工作的?难道是他们的自己好吃懒做?恐怕不是吧?”孙伯阳摇摇头说道。
“农村与乡下的无休止的土地兼并,贵族对农民的残酷剥削,城里工厂主们的无穷贪欲,以及府政的超高税收。这些才是压着农民被迫去城里讨生活的真正原因。在土地兼并与高税剥削的双重打击下,无数的农民失去了他们得之不易的田地,被迫又变成了无地的赤贫农。我要说,所谓国王、贵族、官吏,乃至于大商人大资产派,在这种时候都是一伙的。他们都是真正导致农民被迫接受压迫的真正黑手,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孙伯阳比划了一下陈述到。
“请不要把自己定为救世主的身份,这世界上没有所谓的救世主,有的只是万众一心的精诚团结。工人与工厂主的身份,不存在所谓救星与被救者的身份,只是简单的雇佣身份,就是这样的简单,工人需要一个岗位,工厂主又需要人给他工作,期间没有什么复杂的关系,就是这样直接的,雇佣与被雇佣而已。”孙伯阳决定的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所研究出来的新东西!”奥古斯丁不服气的说道。
“那些东西有多少是工厂主亲自研究出来的?我以前也是经营过工厂的,这点我比你更清楚。绝大多数的发明创造都是来自于劳动人民,而不是某个特别的人,更不是工厂主的亲自操作。即使是如此,工厂主们在雇佣技术工人研究出新的发明创造后,依旧会以他们剥削的手段对待技术工人。他们会吞掉这种研究成果,将其收为自己所有,变成自己发明的。”
“工人研究出来的发明或许能为工厂节省不知道多少费用,但工厂主却只会吝啬的付给他们一点点工资。这点,我想在各大工厂已经有了很明显的例子。虽然很多人会污蔑我们扼杀发明,会说我们的对发明的方法是消极的,是不利于发明出现的。但到底是敌占区的发明多,还是中南地区的发明多,我想还是一眼就能辩论看出的。”孙伯阳又一手撑着桌子,微微弯腰的对奥古斯丁说道。
“究竟什么促进了发明,什么在扼杀发明的出现。我们只需要看时代的变化就可以,这点完全没有争论的必要,历史会证明到底什么才是对的。”
“最后就是有关风险的问题。”
孙伯阳提到这个问题时差点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双手撑着讲台笑了笑,又抬起头来看向奥古斯丁,心中有着无限的感慨。
“果然,不管是什么星球,什么世界,资产派的样子总是想通的。”孙伯阳这样想到。
“风险,我说同志们,风险。”孙伯阳笑着对工农们说道。
“是啊风险。”
“真是让人不得不笑出来啊!”
“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难道他的厂子经营不善倒闭了?”
工人们互相笑着谈论起来,完全不屑于这个所谓风险的论点。虽然他们不懂多少知识,也不了解很多事情。但风险这东西,还是可以很简单就能看到的。既然承担这么大的风险,可也没见到工厂主们吃糠咽菜,睡在破烂的茅草屋里呀?
“工厂主有工厂主的风险,这是不假的。工厂主会面临倒闭的可能,他要面临其他工厂的竞争,时代的变化与原材料的问题。但工厂主却也是十分的擅长转嫁风险的,他们总是擅长用各种手段把自己的风险丢出去要别人承担。他们会压低工人的工钱,以降低一部分经营风险,会压迫工人多工作,以避免又一部分商贸的风险。他们又会向各种途径提供贿赂,为自己行方便,为自己更好的活着提供支持。奥古斯丁先生,这句话是没假的吧?”孙伯阳笑着向奥古斯丁问道。
“哼,你总是有准备的。”奥古斯丁不服气的说道。
“工厂主们承担十倍的风险,却又会转嫁出近乎六七倍的风险,压在自己身上的就是寥寥无几了。他们在这个基础上又会挣到一百倍的利益,挣到无法想象的丰厚财富。我说奥古斯丁先生,你有开过工厂,知道工厂的利润吗?”孙伯阳收手背着手在台上边转着边说道。
“你或许没开过,但我是很清楚的。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工厂主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他们一方面拼命的压榨以赚取最大的利润,又惧怕着同行的竞争把它们打回原形。于是他们就要高喊,工厂主很苦很累,每天比工人都要累和难受,简直活的不如工人。可我们有看到几个工厂主与工人一样吃糠咽菜,睡破房子呢?那是找不到的。”
“好!”
“好!”
“讲的太好了!”
“真是精彩!”
工人们鼓起掌来,为孙伯阳的反驳再次拍手叫好。当一个有能力的人愿意站在他们身前的时候,广大群众们总是会不吝啬自己的叫好的。或许他们没有别的办法支持,但能做的,他们是绝对会鼎力相助的。
“我们说这些,也不是要说所有的资产派,所有的工厂主就都是十恶不赦的魔王。他们其中也必然有心系同胞的,有愿意为大众说话的,也不会全是坏人的。但就如我们所说的那样,解放解放,不是只解放工农,而是要把所有的级阶,所有的人都从旧社会中解放出来。我们对工厂主们的解放,也就是如此。”孙伯阳叉着腰严肃的说道。
“我们就要为这些心系工农的资产派解放,要他们不必再与污泥融合,不必被迫用黑暗的手法来换取工厂的生命。我们要把他们从腐败的环境中解放出来,给他们一个真正的,可以安心的实行工业的环境。要他们,也如新生一般无忧无虑的在这片勇达利姆大地上生活,不必再承受各种的心里负担。”孙伯阳挥手说道
此起彼伏的掌声在广场上爆发出来,这番演讲,无需多言,孙伯阳完胜。他从各个方面解释了列斯泽克谠的目的,把列斯泽克谠的面貌展现给大家。所谓的解放与迈入新社会,不是要打倒一些旧的级阶,又扶持出新的级阶。而是要所有人都摆脱旧社会的束缚,解放开生产的力量,无忧的活着。
“讲的真好啊。”一位戴着帽子的中年人热泪盈眶的用力鼓掌,他忘我的鼓着掌,为孙伯阳的话语所喝彩。孙伯阳的这番解放工厂生产的宣言就如炮弹一样的打入了他的心胸之中,要他实在是无法忘怀开来。
“我决定了,不走了。”中年人对他的朋友坚定的说道。
“我相信,这些列斯泽克谠,是要比北方更好的,更公正的。待在这里,才是真的以实业救民!”
282西部见闻
奥古斯丁只能无奈的长叹一声灰溜溜的下台,他清楚,今天就是长了一千章嘴也辩不动孙伯阳了。他看到不少本来看热闹的工厂主也此起彼伏的鼓起掌来,没有一人在冷面的不支持孙伯阳的话。
孙伯阳的这番话也是打动了不少工厂主的内心,谁都知道现在的社会乱透了,开个工厂不想一起自污下去和官员勾结根本办不下去,几天就要被挤倒闭。这种扭曲的社会早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厌烦,感觉现在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池塘里面全污泥了。
有很多人也打算不再往北方跑了,干脆就留在中南,再坏情况又能坏到哪里去呢?去北方也无非是被各种各样的巧立名目和被迫自污,倒不如,在这新颖的地方搏一搏,或许还能博他个生命精彩。
“孙伯阳先生!孙伯阳先生!”
中年人手里拿着帽子用力的在人群中挥手,想要拼命的挤到孙伯阳前面。即使是工人们再怎么恋恋不舍,孙伯阳也要去忙其他的重要事情,去对中南城进行具体的指导工作了。工人们依旧是磨肩擦踵,人挤着人的想要与孙伯阳握手。这一幕也是让在场的福尔特吉尔伯特等人感到热泪盈眶,看到这个场景一样的感觉仿佛有把锤子在敲击他们的心头。对啊,他们即使要看这种场景,就是为了这样而努力的。
“孙伯阳总计,见到您真是太好了,我真是荣幸的很。”一位老农妇人着腰与孙伯阳握手又单手抚胸说道。
“老人家,我见到您这样健康我也很高兴,开心的很啊。”孙伯阳一边握手一边和费雷克斯一起扶着老妇人说道。
“我看到您,我说句不尊敬的,就好像看到我过世的儿子,一样的亲切。您真是个好人,我想您准是帝波罗的地上使者,下凡来解救我们的。”老妇人眯着高度老花眼的双眼紧紧的握住孙伯阳的手不愿意松开,高兴的与孙伯阳交谈。她的手是握的那样紧,就好像怕有人从她,从他们这些人的身边抢走一样。人生短又漫长,能在生命之中碰到孙伯阳这样的人,有谁又愿意松手呢?
“我当然不是了,老人家,我和您一样,是我们工农中的一员,我既不神圣,也不伟大,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罢了。”孙伯阳笑呵呵的说道。
“您是这样说,可您比那些所谓的国王贵族好多了。”老妇人囔囔道。
“愿月神保佑您,愿帝波罗的光辉加在您的身上,不被卑鄙者刺击。孙伯阳总计,您要是愿意,有时间就去我家里吃饭。我还藏了一点白面,就是在这种大喜日子上用的。”老妇人又笑着蹒跚的走着说道。
“去老人家你家吃饭,可不会打扰?”孙伯阳笑着问道。
“不会打扰,我家里就我一个人,就我一张嘴,没什么亲人。那两天还是城里的当兵的帮我要了我儿子的赔偿钱,要不然我都揭不开锅。”老妇人开心的说道。
“是革命军的同志?”孙伯阳侧头问道。
“对,他们是这样自称的。他们说,说厂里的工人帮着说了,把我儿子的情况给他们当兵的说了,他们就叫人去问老板要了赔偿钱,给我要了八十个铜币。我的老天爷啊,我这辈子都没见到那么多钱,都没看到过这么多铜币。你们这些人这么疼我们,你们怎么办啊?你们缺不缺吃的?缺不缺穿的?”老妇人吃力的抬着头向孙伯阳问道。
“费雷克斯,你瞧瞧,一百个铜币,一位工人就值八十个铜币(换算为现八千元)。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不幸因工伤离世后就值八十个铜币。就是这样一笔钱,工厂主甚至要赖账,甚至都不愿意给,都想要瞒过去。”孙伯阳带着怒容的对费雷克斯说道。
“老人家,我们不缺吃穿,这些我们有。”孙伯阳又用温和的表情对老妇人安慰道。
“我们就是自己不愁,也要帮着大家都不愁。这就是我们列斯泽克谠的道理,我们的想法,我们的目的。老人家,我们马上就要救助像您这样的人家,一起的居住和生活。做些轻快的工作,每个月发工钱提供住处。福尔特同志,这位老人家一定要关注一下,我们绝不能让城里的老人没人赡养,也绝不能要一个孤儿没人抚养。这是很重要的工作,你能做到吗?”孙伯阳又抬起头来对福尔特问道。
“总计,我保证完成任务!要是中南城内有一位老人没人管,有一个孩子在街上哭饿,你就把我枪毙掉,我绝无怨言。”福尔特敬礼挺直身子说道。
“好,那这个重要的工作就由你来负责了。”孙伯阳点了点头欣慰的说道。
“您不必为我这样的老人浪费钱,像我这样的,就是去山上挖野菜也能活。我老啦,不中用了,您还是把钱留给自己用,给那些当兵的小伙子用吧。”老妇人摇头劝到。
“今天晚上我就去您家吃饭,您看如何,嫌弃我吗?我饭量可是很大的,一顿要吃一大个黑面包或者两个黄面窝窝。您指不定不能管饱。”孙伯阳笑着拍了拍老妇人的手问道。
“哎呀,你饭量可不小,和我儿子一模一样,又能吃,人也好,还能干。”老妇人挺腰轻轻拍了拍孙伯阳的肚子感叹的说道。
“哈哈,那您不会嫌弃吧?”孙伯阳笑起来问道。
“不嫌弃不嫌弃,最好多来点人,来多少人都好。我就喜欢热闹,喜欢你们这些闹革命的人。”老妇人连忙摆手道。
“看看,同志们看看,事情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简单明了,清晰可见。”孙伯阳又抬起头来对身旁围着一圈的谠员们说道。
“为什么广大群众不会亲近资产派,而是要亲近我们?我们必须深刻的认识这其中的道理,明白这其中的因果。要明白,广大人民群众之所以信任我们,把我们当亲人,也正因为我们把他们当亲人,把他们当做朋友。这才是其中的道理,主义是根本,但具体还是要看实施。我们举着主义的红旗,也绝对不能脱离广大人民,自视甚高,把实施丢到了垃圾桶里。”孙伯阳无比严肃的对谠员们说道。
“你们中的很多人还年轻,十九岁的,二十岁的,多是没有过二十五的。你们比我小,不像我已经快三十五岁了,马上就要奔四的人了,你们的日子还长着,时间也还久着。”孙伯阳缓缓说道。
“我希望你们,不管日后变化如何,都要记住我今天所说过的话,不要把今天所给你们提的醒抛入垃圾桶之中。坚定不移,绝不变化。不论世界如何变化,时代怎样向前,谠的规章变成了什么,只要我们记着今天的话,列斯泽克谠就永远是列斯泽克谠,永远是工农的先锋,人民的卫士。”孙伯阳轻轻的,最后说道。
......
西部,勇达利姆的西部总是重要的。自古以来勇达利姆的西部地区总是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是前往马罗地区的重要门户,也是唯一向西扩张的重要省份地区。西部地区自然地貌多样,有靠近极西部边境的高山地区,也有接近罗波蒂亚地区的大平原,还有向中央省一刀两断的勇江支流天险。勇江在这里变成无数条大河,在西部地区勾勒出一条条一道道的水网,也塑造出森林等各种各样的美丽地貌。
“哈哈!珊莎!怎么样!瞧瞧这鱼,多大啊!”
魏客纳大笑着抱着一只红色的鲤鱼向坐在船舱内的珊莎展示,他们离开中南之后就前往了西南省和西部地区,在这片地方记录勇达利姆的名川大河和各种地貌地形。魏客纳的名声相比一年前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他的一篇篇生动风趣的地理志成为了勇达利姆各方追捧的最热读物,因此也名声大噪了起来,到那都总是有人帮着他们记录名川大河。
去西南时,那里的尼古拉大公完全没有瞧不起他们的样子,而是非常热情的派尼古拉爵士接待了他们,为他们接风洗尘陪着他们记录西南的山川。尼古拉大公也是带着一些私心的,西南省山川遍布,外人难以了解其中的精妙。今天有人想要专门调查,自然也是需要格外关注的。
正值战事,要是西南的山川情况被革命谠知道了,那可是要坏了大事的。因此尼古拉爵士也是一直用各种理由与他们只游山玩水,不正经考察。想要用欢乐来麻痹他们,但魏客纳还是很有骨气的,也是非常聪明的。他拒绝了爵士的招揽,又在历次游山玩水中大概的记住了西南省的大致地貌,将手稿藏在了自己的衣服夹层中带了出去。顺利的把珍贵的地理志带出了西南,以此公示于众。
尼古拉大公恨他恨得不得了,却又得委婉的表示如果魏客纳需要还可以多留几天调查详细再走,不必这样匆忙。经过这么几场‘戏剧’,魏客纳的名声也逐渐的从个别上层人所知变成了天下皆知。但于此同时的,魏客纳也逐渐有了一种想法,有了一种对现在的帝国而言十分大逆不道的想法。
283风暴漩涡
“这鲤鱼可真大,今晚叫船夫给我们做鲤鱼汤喝,好好的为你养一下身子。你这些日子跟着我颠簸,身体也大不如以前了,得好好养养,恢复一下身体咱们再走。”魏客纳抱着鲤鱼走进了小船舱,又将鲤鱼交给一旁的船夫后再次返回外面脱掉自身的外套一副就要下水的样子。
“你就不怕被水冲走了?我看这水可急着呢。这可是条大河,你还是不要下去了。”珊莎脸色苍白,却依旧挤出笑容来对魏客纳笑着说道。
“没事没事,这河的水流好得很!这条河流我调查过好多次了,可以说是非常了解了。这条河水流平缓,极其易于游泳,畅快的呢!”魏客纳哈哈大笑的拧了拧胡子说道。
“瞧瞧,天气多好,阳光灿烂的,正适合游泳。要是你身体还好,也能一起游个泳就好了。”魏客纳看着波光艳艳的水面又瞧瞧瞥了一眼珊莎说道。
“你不要当着我的面这样......”珊莎脸色绯红的看着魏客纳健壮的身材一跃入水中,不好意思的双手抱着脸想要装作没看到,却又十分好奇的将手指叉开缝隙,观察着魏客纳的身体。
“魏客纳,我们下一步打算去哪里?我可是听说了,王城的那位勇者大人听闻我们的故事后可是非常崇拜,想要让我们回宫当宫廷绘图师呢。”珊莎又放下手向水中的魏客纳问道。
“下一步去哪?”魏客纳迟疑了起来,在水中打着浪花,思索起下一步的方向。
“那位勇者大人写了信来,说希望我们拿着各省各地的详细地图去面见他,然后留任宫廷当绘图师。魏客纳,我们要不要回去?回王城安定下来?”珊莎询问道。
“可不能称呼他为大人了,应该是殿下才对。”魏客纳仰在水面上双手抱头的回答道。
“珊莎,你想回去吗?你要是想,我们就回去一趟,安定下来,再找牧师和医生给你治病怎么样?”魏客纳又游到小船边上趴着船沿向珊莎问道。
“我是无所谓的,您要是想回去我们就回去,要是不想我们就继续好了。我看回去也没有什么必要,我的病很难治好,王城那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不回去比较好。”珊莎小声的说道。
“我们向报社交的地理志多是经过文学修改的,添加了许多文学色彩的稿子,并非我写地理时的原稿。”魏客纳严肃的说道。
“我就是为了防止原稿遭到有心之人的利用,用于战争与杀戮,才在最初就决定以文学化的形式公之于众的。即使是西南省的地理,我也是有所隐瞒和变化,并没有全盘托出,而是采取重点论述,并没有将所知道的山川河流一一列出。”
“那天在中南,那位先生是实实在在的点醒了我。地理应该用于民生,用于农民生活的改善,而不是用于战争才对。在勇达利姆的战事结束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把原稿拿出去的。”魏客纳摇了摇头说道。
“那我们不回去?”珊莎轻笑的问道。
“不,我们还是要回去的。”魏客纳又决定的说道。
“我们再在西部逗留两个月,把这里的河流山川绘制一遍再前往中央省。我得见一见这位勇者殿下,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再决定是否留下,为他的法统工作。”魏客纳也没了游泳的兴致,干脆爬上船对珊莎说道。
“如果说,他是位不逊色于孙伯阳的体恤百姓,有雄才大略的人。那我就将手稿给他,为勇达利姆的一统做出贡献。但如果他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那我是宁死也绝对不会把手稿交给任何人的。”魏客纳从船夫的手中接过大衣披上,坐在珊莎的身旁笑着说道。
“这冬天冬泳果然是好运动,游泳完浑身都感觉暖和,珊莎,让我进一下,让我暖和暖和。”
“你啊,湿漉漉的,离我远一点好不好。”珊莎故作讨厌的抱着被子往船舱一旁躲了躲,而魏客纳却是笑着往珊莎身边硬挤,一直弄得珊莎没了办法,只能将被子打开放魏客纳进来才肯罢休。
“怎么,这就开始嫌弃老板了?下个月不给你发工钱了。”魏客纳打趣道。
“不发就不发,那我就卷了你的所有钱都跑了,去自己买块地当个富庄园女。”珊莎嘟起嘴反驳道。
“你忍心吗?忍心我在大街上拿着纸和笔,去给别人写字谋生?”
“我当然不忍心了,你这是什么话,我难道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吗?”珊莎不满的锤了魏客纳一拳说道。
“说着玩的,珊莎你就如天使一样,没了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日子,就好像鸟儿失去了翅膀,鱼儿失去了背鳍,走兽失去了四肢一样难受。”魏客纳端起暖茶来吹捧珊莎道。
“贫嘴。”珊莎嗔怪的缩在了被子里,闭上眼睛仿佛又睡着了一样。
“要不靠岸休息休息?”魏客纳有些紧张的问道。
“没事,只是忽然有点头晕。”珊莎低着头轻声回答道。
“我会给你找个好医生的,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魏客纳将珊莎拥入怀中严肃的说道。
“我们从西南,再回中央省,然后遍寻北方,最后再去东方和东南。我就不信全勇达利姆就没有一个人能治了你的病。我就是花光所有钱,就是给别人当牛做马,我也一定要给你治好的。”魏客纳发誓的说道。
“不,不用这样。魏客纳,我的病我还是很清楚的。”珊莎握住魏客纳的手说道。
“这是家里的遗传病,我奶奶就是这样死的,叔叔也是这个病才离世的。以前我家里人也找医生看过,他们说根本没有办法救,只能祈祷孩子没得上这种病,得上这病,那就趁着年轻出去多走走,别带着遗憾就是了。”珊莎轻轻的说道。
“刚开始还是没有劲,时不时的头晕,气喘。后来严重了就吃不下饭,每天睡不着觉,整日的头痛。到最后整个人就要像一个废人一样了,身体虚弱,每天只能睡觉,醒来就难受,感觉头要爆炸一样。如果到这一步,那时候就活不了多少日子了。”珊莎对魏客纳说道。
“绝不行!我不能让你忍受这样的痛苦!”魏客纳站起来激动的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魏客纳,不要这样。”珊莎看着魏客纳激动的模样艰难的笑了笑,拽了拽魏客纳的衣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