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赫莱尔
像是现在的小木曾,也一定需要一个能够毫无顾忌,能够说出自己心里话的树洞,一个能够承载着她的不甘、她的痛苦的地方。
如果要她为了这些东西,低眉顺眼地去可怜的恳求另外一个男生给予她温暖的话,她是永远也不可能让小木曾那么自折身价去那么做的。
为了维护自己最好的朋友,连同她自己的心愿也一起。
——想来小木曾也不愿意在那个人的面前露出自己的软弱吧?
她可是我们峰城大永远的大小姐,永远的公主。即使是死掉,也得要盛装出行。
所以如果能够在这里,只是在这里就消解掉心里面的情绪的话,那么她就一定能够恢复最佳的状态。
有些人降落在世界上,就有着某种使命。也有些人诞生在世界上,就为了寻找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眼前的小木曾肯定就是命中注定的那另一个自己。
有着自己不可能拥有的希望的容颜;说着自己一辈子都可能说不出来的话;拥有着自己没有的胆识和气量;就像是自己心底里面想要成为的人。
所以,只是为了自己心里面最完美的自己。
也得让小木曾毫无顾忌的起飞,去做那些自己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事情,去拥有那样精彩绝伦的人生。
让她知道,不论何时、不论何地,也有一个人在世界上和她一起。
“没有什么啦,就只是想着如果能够做到的话,就不如做到最好的……”
“不会这么简单,雪菜你别用这种社交辞令来哄我。我可是什么都已经被你看清了,如果你不告诉我什么秘密的话,那不是太过于不公平了吗?”
听着这完全像是自己才能说出来的话,小木曾只好苦笑了。
长时间生活久了的夫妻会有夫妻相,所以长时间呆着的朋友也会变得某种意义上非常相像吗?
她自己就是制定这个规矩的人,那个贪婪地想要知道别人的秘密,所以会用各种方法来完成这个目的的人。
所以,要撕毁这样的形象吗?
“依绪……”
水泽依绪用力地推开了那只像是鼓励着别人继续往下问下去的回答。
“我想要听到的答案,可不是这样啊,雪菜。”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觉得我不可能这么灰头土脸地就离开,然后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独自在另外的地方舔伤口。”
“就是我,现在不也在为了能够看到武也的地方继续呆着而拼了自己的命在努力着么?连我都没法怎么轻易放弃这种孽缘,你怎么又可能会说恭喜了,然后就真的离开了。”
“你比我优秀,比我长得好看,未来一定是比我更好的人生。像是这样的人,心底里面的执念肯定也会比我更加的多和重,怎么可能就这么当作无关紧要的事情就过去了啊?”
她水泽依绪可不是那种因为失败了,然后就觉得自己绝对做不到,然后就放弃了自己的努力的人啊?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成为一名优秀的体育运动员?成为篮球部的部长?
而实际上因为什么都拥有了,所以只是看起来什么都不想争的小木曾雪菜,这个自己全方位的Plus版本的小木曾雪菜,怎么可能只是这样就算了?
她可是比谁都要骄傲的人啊。
“我知道的,他一定在心里面偷偷地有喜欢着你,只不过没有办法说出来而已。而且像是雪菜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人会不喜欢?”
“既然都已经无法挽回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也已经这么打算了。所以不管是多么罪恶的痕迹,多么难堪的想法,也无所谓的吧。只要雪菜你确定好了的,的确也是为止奋斗而努力的事情,我是不会抱有偏见的。但是如果你只是想要逃避,想要回避这个问题的话,我是怎么都不会放下的。”
“你知道的吧,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就是那个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自己最好的朋友身上,然后有什么不对劲就要发火的人。”
水泽依绪蛮横无比地宣言道。
“除非你真的要和我断绝关系,不然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要干涉你的人生的,谁让你认识了我呀?你现在后悔也没有用,感叹也没有用,我是永远都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样,雪菜,你做选择吧。”
只要喜欢着一个人,这种事情是一定会带有偏见的。
在自己的眼中,雪菜为了追随自己想要的真实,所以不管打算做什么也许是应该被指责,但是又应该让作为朋友的自己去叹息的。在无法挽回朋友的意愿的情况下,所能够做到的,只是再一次确认她的心意而已。
就像是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不管做出了什么事情,她依旧还是自己的孩子。
如果……在这场过程中,会伤害另外一个无辜的女人,哪怕这是以真爱为名。
谁在乎呢?反正水泽依绪并不在乎。
谁都不是孤独一个人来到世界上,就让那个无辜的女人的朋友去安慰那个无辜的女人吧。
也许自己会跟着叹气,但不想见到的是她哭泣。
正因为清楚地知道这一切,所以想要做到这样的地步才是需要勇气的。并不是谁都有勇气坦然地去看到也许并不道德的事情,并去理解那样的现状。
不然只是站在道德高地上,对着别人指手画脚不就好了吗?
“啊……啊,依绪,你就是不肯放过是吗?”充满无奈的,小木曾确认道。
用以回应的是,那远比在厕所那一次吵架之前更加坚决的声音。
“是啊,雪菜,我不可能放过你的。在你让我满意起来之前,我是永远都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哭着喊着求我也没有用。认识我水泽依绪,也许就是你人生最大的污点了。”
“好吧。”
小木曾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会。
“我只能告诉你的是,他们不会那么快就结婚的,所以我打算出去几年,然后再回来。”
“如果到时候变得更加优秀的我见识了更多的东西、更大的世界回来之后,放下了、那就是真的放下了。我也得到了最好的教育,最好的未来,并没有因为一场可笑的没有开始的恋爱把我自己的人生弄得一团糟。”
“但如果还是像现在这样不愿意放弃的话,那么就让一切交由命运来决定吧。”
抬头看着教室里面已经沾染的花花绿绿的天花板,小木曾出神地望着。
“也许……我的的确确并不是那么一个完美的女生,所以心里面现在才会有那么多恐怖又可怕的想法。如果继续呆在这里的话,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不想成为那样一个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团糟的人。”
“而且……”小木曾放空地说道,“一整个四年的时间,也应该让情感冷却下来了吧?又没有什么是时间不能磨平的东西。更何况我又不是什么动漫、小说里面的女主角,可以对一件事情念念不忘,像是就为了等待那样的事情发生。”
理起了自己的装扮,落寞地踢了踢脚。
“可能……到时候就不会觉得Ta还像是现在这样那么值得去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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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更新补完了
这个Ta是想要表达没有指明男女的意思。
第231节 第213章 拥抱不可能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刚刚才和冬马从像是要吻在一起的舞蹈动作里面平复过来,还不断喘着气的小木曾已经拿着话筒,看着台下面不断鼓掌,并期待着的观众们。
“嗯……大家好,我们是轻音乐同好会。”
呜哇~
台下面已经疯魔到了不管小木曾说什么,都只会鼓掌和欢呼的境地了吧,
没有被台下的观众的热情所震慑,也没有事先经过任何彩排和练习,小木曾像是先天就会如何回应别人的期待。
“今天,欢迎大家来到峰城大附属祭。大家~你们开心吗?”
……
随着小木曾自作主张的主持,演出开始要进入到高潮部分了。
无论如何,现在还等待在这里面的人,难道不就是为了造势已久的轻音乐同好会的节目而等待着这一刻么?
轻音乐同好会的成员在小木曾的一一介绍下登台,并且挥手,朝着台下致意。
所有进行到现在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日后的故事做好铺垫而已。
如果要说,这冗长的故事,只是一个序章?会不会让许多以为这便就是这个高中生涯的完美结尾的那些学生们感觉到错愕?
啊,不,也许不会。
因为没有多少的人生像是那只能鸣叫几个季节的蝉一样,还来不及见证到刺骨的寒冬,还来不及见到来年的春雨就已经死去。
属于人的故事,从来不会完结,而是不断奔涌着向前,然后发生许多也许自以为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又或则是超出预计的故事。
翻涌不止的浪潮不会停息,人们的掌声也如是。
现在看起来享受着被人群簇拥的小木曾,会那样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一直以来寄希望的像是中学生一样的恋爱当作相簿的一页翻过么?
那个只是因为以为自己成为了另外一个人的幻影,所以这样被替代的未来便不想要的小木曾雪菜。
会什么都不做的,就这么退出舞台吗?
想一想之前在医院的见闻。
这些分析,很快让夏生本来沉淀下来的心变得浮躁起来。
一直以来的平静,只不过是处在置身事外的角度,从另外一个方面看待着这必然发生的故事的镇静。可是当这一切也许要发生,但是又隐而未发,却又只能感受到一点焦虑和急不可耐。
夏生知道也许会发生什么,自己也应该要如何面对,然后又该做什么。
可是……
从那被冬马和纱所占据的,独属于她的、被人评价为“舔狗”的经历里面清醒过来,重新将自己的视线投入到这一整个学园之中。
那扑朔而来的真实感夹着那压抑不住的欢呼声,还有已经响起来的《白色相簿》的前奏是如此的真实。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世界。
并不是你当作它不存在,那些被你忽略掉的东西便可以真的不存在。
比如说那些没有什么印象的低年级的学生,他们挤满了舞台之下;比如说属于某个人的美貌,她正在逐渐盛开。
降临于此地,我的使命是什么?
像是老黄牛反刍着胃里面来不及品尝便吞咽下去储藏在另外一个胃部的食物,将那些没有被消化,却以为被消化了的东西返回嘴里面,一点点咀嚼降临于这个世界的人生。
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一个意外得到了天大的好运,以着一个类似于“破壁者”的存在者存活于这个世界,像是坐在显示器面前纵观着整个《White Album》的玩家?
那些拉扯着的,作为人的贪婪的欲望,还有作为“社会人”的道德的基础准则。
这摩擦而起火的是作为一个凌驾于这个世界之外穿越者,大胆妄为认为自己不应该被束缚着的,愤怒的火焰和不甘的躁动。
常人或许没有这种困扰,也许有,但也只不过喝醉酒了的胡话,再加上对于社会不满的呓语。在酒醒之后,很快就会明白自己作为一个社会里面不起眼的一部分,是压根,也没有能力去实现那样的梦想的。
做不到的。
那么自己现在做的到么?
夏生震惊地而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在思考着这样的问题。
在做一件事情之前,对于一件事情的态度的压力向来不来自于外界,而是自己和自己在心灵里面拉扯,像是两个自己在心中对峙。
这种纠结毫无意义,也没有必要。
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须知引刀成一快也只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而从高空中落下,也只不过是需要轻轻踮起脚尖向前倾倒。
故事也许会很长,但是事情的开端只不过是总体很小的一个部分,小到了仅仅只是一个念头,一个动作。
夏生明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这不是小木曾的错。
一个人具有她本身的魅力,也是一种不好好遮掩自己的错误吗?那未免太过于以自我为中心了。
肯定是作为男性的低劣、还有自以为超脱世界的自我在这里面作祟,才让自己会有这样的疑虑。
自己所蠢蠢欲动的狂妄,只不过和那些以为别人见了自己一眼,就觉得对方会喜欢自己的不自觉是一致的,以为对方化妆就是对于大众的欺骗,理所应当上交她的素颜照以证明毫无必要的事情的狂妄是一致的。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
那也许是自己以为能够将冬马和纱对于自己的爱的限度作为可以用来赌博的筹码,在试探出她的底线之前,就赢得另外一张牌。也许是因为自己现在的可以躺着生活的家世,才让自己有了这样的动力和基础。
一方面,像是你这样的人就算不是三妻四妾,但是明里暗里拥有几个不同的对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另一方面,罪恶、自责感等等诸多在现代社会被强调的东西,不管是前世还是现世的氛围在拥挤着啸叫。
人不光明,也不坦然。这生来便依靠着他物才能照亮四周,并且仰赖着别的东西发光发热才能认清楚世界的生物注定是要在黑暗里前行。
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但是当一切摆在面前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依然无法面对看起来像是在自己的手掌心里面,但是压根不会被自己所掌握的命运。
这种错落的感觉一如从小家庭的幻梦里面长大的孩子,逐渐认识到了这个世界并不是由自己的父母构成。
她会走吗?
我们的故事是会到了这里就走向大结局吗?
现在夏生或多或少能够感悟到那天小木曾在医院里面颤抖着拥抱着自己的时候,心里面在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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