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和我一样，是世界意志哦！”诗音原地转了一圈，以一种与有荣焉的语气说道：“不过和我这个刚刚出头的新嫩不同，她可是最高位世界的世界意志。”
这时候连四季都不禁为曾经的“自己”惊叹，如果说娶到仙女、神女是一件难得的美事和足以夸耀的传奇故事，那追求到世界意志的“自己”简直厉害得没边……
四季很好奇:“那他是怎么做到……”
“不知道哦！我仅仅是了解个大概，具体的就不清楚啦！”诗音无奈地摊了摊手，然后小声嘀咕了一句：“真的好想知道啊……”
“那故事中的黑恶势力呢？”见诗音也不清楚，四季换了一个话题。
“那就是……”
第十二章 贵族圈真乱
"祂就是……"诗音略一迟疑，还是说出了答案："虚空衔尾蛇……”
"啊，果然是祂……"四季带着微妙的语气说道。
以世界为食，并有着"噬天之神龙"的称号的虚空衔尾蛇毫无疑问地完美符合了诗音讲述的故事中的黑恶势力，特别是其中的女主还是一位世界意志的情况下，连犯罪动机都有了。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我会和虚空衔尾蛇扯上关系？按理说'我'和祂应该算的上死敌吧？”
连传承记忆都出现了，哪怕四季再笨也不会觉得这会是普通的因果联系，再联想到自己正在进行的起源觉醒仪式，恐怕……
想到这，四季不由地苦笑起来。
"哦，这个啊……"诗音好似没看到四季苦恼的样子，脸带微笑说："当然是四季你拥有了祂的力量啦！看你之前经历的记忆残片场景，你觉醒的力量将会十分地纯粹呢！”
"你还没说原因呢？”
"首先，四季你要明白一点：力量是有毒的！持有力量者必须有着相应的心灵与意志，不然只会沦为力量的奴隶！”
诗音晃了晃白嫩的手指告诫道——
"这一点对于超越者来说更是如此！他们的力量蕴藏着惊人的自我意志，没有足以匹敌世界的开阔心胸与坚定信念的话，那么结局只会是成为那份力量的傀儡。如果四季你继承了上一世的力量的话，99.999%的概率只会是如今的人格被上一世所吞噬，毕竟你俩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在上一世的你放弃自我意识转生后，你和他毫无疑问有着不同的自我意志与个人认知，适合他的道路并不一定适合你。”
四季挑挑眉，这倒是没出乎他的意料，毕竟想要不劳而获，自然得付出相应的风险。
"既然无法继承上一世身为超越者的力量，那我为何会有虚空衔尾蛇的力量呢？祂毫无疑问也是超越者。”
"很简单啊，因为虚空衔尾蛇是特殊的存在，祂的力量属性近乎为无，纯净得不可思议。更何况，你之前经历过祂的心相场景，想必你也知道了，衔尾蛇的自我意志相当微弱，唔，这么说也不对，是十分单纯，纯洁得像白纸一样，这简直不可思议!”
回想起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四季赞同地点点头："的确很单纯，绝大部分时间都是靠本能在行动。”
"事实上能获得虚空衔尾蛇的力量也是一种意外。在将祂放逐到破灭之地之前，上一世的你夺取了祂一小部分的本质。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份本源的力量竟然可以通过无尽循环与自我完善成为完美的虚空衔尾蛇之力的种子，这才可以通过转世的方式完美融入你的灵魂之中。”
诗音停顿了一下，嘴角带着一丝坏笑，右手一划，一道似龙似蛇，饱含着威严和绮丽美感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说道：“这么说吧，四季你现在就是一条人形衔尾蛇！虽然是幼年期的就是啦！”
四季嘴角微微抽搐："……这么说我不是人了？”
不过是一次起源觉醒，怎么突然连种族都变了。
"唔……应该还算是吧大概？最多就是拥有衔尾蛇之力的人类？"诗音也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随后又摆摆手道："别在意种族的变化这点小事啦，你想想看啊，要是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宅个几十几百万年，等成年后便几乎无敌了，多么划算的事啊！其他人求到求不到呢！”
"……”
拥有自我意识不过三十多年的四季对动不动就万年计算的时间跨度表示压力好大。
"呼……那么，诗音你又是谁呢？”
虽然在之前的故事里，并没有她的身影，但身为高贵无比的世界意志，知晓如此多的秘闻，又和四季如此亲密，绝对和故事的主人翁有着情丝万缕的关系。
"我的来历很简单，故事中的女主虽然化为男主的力量而死了，作为世界意志，自然而然的，她的世界也毁灭了，但靠着最后的力量，她留下的一颗希望的种子，也就是世界之种子。上一世的你在时空之海孕育出了这个世界的种子，而我则是这个世界的意志。"诗音带着怀念的笑容说道："按照传承的辈分算的话，我应该称呼他们为父母吧？”
"……”
这么算的话，诗音是上一世的他的女儿咯？那她现在的身份，四季眼神有些发飘，我这是要当爹了么，这也太突然了吧……
似乎想到了四季的想法，诗音白了他一眼，摆了摆手道："不对哦，别忘了上一世的你身受重伤，放弃了部分灵魂与大部分力量，加上融合了虚空衔尾蛇的本质后才转世，已经是全新的独立个体了，最多也只是我的兄长大人哦！不然的话，我也可以算是永恒大世界的延续咯？哦，母亲大人的世界名为永恒大世界，虽然已经消亡了就是。”
提到自己因果关系上的母世界的消亡，诗音并没有太多的负面情况，生死轮回在她眼中是天地法则，是自然衍化的一部分，哪怕世界亦是如此。难怪她提及虚空衔尾蛇语气都没有变化。
"……”
从这个角度说也不算错，不过称呼自己的上一世为父亲什么的，怎么想都是不可能啦！更何况，如今的他却又觉醒了曾经的敌人虚空衔尾蛇的本质与力量，那关系又该算？称呼虚空衔尾蛇为母亲？
觉得头有些痛的四季不由地感叹了一句：“贵族圈真乱……”
“算了，不管这些了！”四季明智地放弃了较真，带着期待，连声音都微微发颤地问道：“诗音，你能带我回上辈子的地球吗？”
“抱歉哦！”诗音歉意地说道：“我没有那个世界的坐标。因为在你转生之后到之前觉醒之前的时间里，我都在沉睡……”
“没关系！”四季摆摆手表示没事，虽然很失望，但这也不是诗音的错，然后他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么说，我穿越并不是你做的咯？”
“没错！其实四季之所以会穿越，是你上辈子无意中觉醒自己的灵魂天赋『空间』啦！作为没有神秘的物质世界，你的身体自然无法承受，所以在天赋作用下，灵魂来到如今这个世界。”
“好吧！居然是我自己的问题……那我还能回去吗？”
诗音嘻嘻一笑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不过需要你成长到能读取自己的阿卡夏记录的程度，翻阅自己的历史，就能找到曾经的世界坐标了。”
四季疑惑了：“你不能帮我么？”
“不行的哦，四季自己没什么自觉，但你的灵魂本质毫无疑问是超越者级的高贵存在，我也无法干涉呢！不然你以为天之启示是哪里的？‘神与道合’‘天之意志’的说法可不是说笑的！”
好吧！又解决了四季的一个疑惑。
“那为何要和我订立契约呢？按照诗音你的说法，你完全具备独立成长的条件，有着自我意识的世界想必有着更加广阔的成长空间吧，何必给自己的增加一个束缚呢？”
诗音轻笑着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四季的问题，反而问道：“呐，四季，你知道衔尾蛇的所代表的意义吗？”
“衔尾蛇？”四季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圆、无限、循环、自我成长？”
“没错，头尾相衔，盘绕着整个世界，象征‘无限’‘完美’、‘轮回’和‘阴阳’，代表着宇宙的统一和永远，既是开始，也是结束。而我便需要衔尾蛇自我循环、自我完善的能力。从一开始，你我便是天作之合。”诗音摆摆手道：“对现在的四季来说，说这些为时尚早，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四季你并非我的束缚！”
“这样子啊……”四季呼出口气，“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这关系到以后是低调做人还是高调作死——”
第十三章 最弱的造物主
“最后一个问题，这关系到我以后是低调做人还高调作死……”
“看样子我们第一次的见面就要结束了啊，真可惜呢……”诗音嘴角微微嘟起嘴角，随后黑白分明的一转：“算了，反正我们已经立下永恒之契约，以后要见面也不会太难。四季你要努力提高实力哦，这样我们才能更常见面！”
是的，四季已经感受到来自一股来自外界的撕扯力，这是仪式对受术者的保护，看样子是这场起源觉醒仪式的时间即将结束了。
事实上，哪怕没有仪式的保护之力，以四季目前的力量也无法长时间呆在这个空间。
“趁还有点时间，四季你还有什么问题？”诗音微笑着看着四季问道。
“诗音的能力大概有多强？”虽然知道诗音是世界意志，然而四季并没有太多的实感。过于高贵的身份，让她的情报以及力量，对目前四季的认知来说是一片空白。
“原来是这个问题啊……这得分为两种情况，身处我的世界之内时，拥有至高权限、创世权能，我意即天意！如果是普通的超越者来了也不虚！”诗音微微扬头，一副我很厉害的样子，“对了，作为我的契约者，四季也可以做到同样的事哦！”
听到诗音的话，四季点头表示明白，看样子之前那种高居至高王座，动念间天翻地覆并非他的错觉。四季心念一动，天地为之变幻，无形的力量随着他的意志，将周围的一切自然的景象、概念、法则，全都在悄然无息中被支配，接着事物被重塑了。
湛蓝无瑕的天空下，清澈的湖水在柔和的清风荡漾，吹皱一扇明镜，细碎的浪花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出闪烁绚烂的波光，无数传说中的绝美花朵出现在四季和诗音周围，曼珠沙华、优昙花、水晶兰等等，百花盛放，宛如阳春三月的百花苑，满目芬芳。
“不错的景象！四季在方面果然有天赋呢！”诗音微微点头，蹲下身子摘下一朵七色堇，想了想接着补充道：“不过可别沉迷其中哦，这毕竟是被赋予的权限，沉溺在其中对你的实力，特别是心境的提升没好处！”
“的确……”四季心神有些恍惚地呼了一口气，不过是体验了一次而已，他便有些心态失衡了，宛若造物主般，天地万物尽在掌中的感觉，实在太容易让人迷失自我了。
四季微微苦笑：“我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弱的造物主了。”——有着和诗音同级的权限的四季，实力虽弱，但的确当得上造物主的称号。
“这不算什么，论潜力和成长速度，没有多少人能赶得上拥有虚空衔尾蛇本质和超越者级崇高灵魂的你，四季你所缺的不过是成长的时间罢了。”
“啊啊，放心，我可没那么脆弱，更何况，我现在所拥有的已经是超乎想象的多了……”四季从诗音手中拿过七色堇，小心翼翼地将它插在诗音的发鬓上，不由赞叹道：“没想到真能见到‘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的场景呢！”
“嘻嘻，四季的称赞我就开心地收下了！”诗音笑得眼睛弯弯的，“言归正题了，在其他的世界的话，由于我的特殊性，一般来说，能发挥多少力量要看四季本身了。”
“我？”
“没错！因为正常情况下，世界是不可以干涉世界的，这会引发严重后果，最轻的都是来自世界的本能抵触，所以，一般我想帮你需要借助你之手瞒天过海。”随后，诗音有些狡黠地晃了晃手指：“直接干涉不行，但装备、天材地宝、知识一类就完全没问题！你的背后可是有着世界的支持哦！”
“四季，你要记住，你本身才是最重要的，当危及生命时，哪怕会引起世界的敌意，直接使用我的力量也没关系的！那时候，哪怕与世界或超越者为敌，我们也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我明白了！不过我想我应该不会招惹那种级别的人物的。你……”四季的话没说完，身体便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看样子，时间差不多了呢！也好，灵魂与躯体分离太久对现在的四季来说不好。再见了，记得想我哦！”
四季最后见到的便是诗音一脸不舍地挥挥手，随后便眼前一黑。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地下室了。
感受一下身体，体型并没有变化，依旧是十一二岁的模样，强度倒是提升了不少，让他对身体的掌握出现了些许的变扭感。
接着，他睁开了眼睛。
空气凝固了。无形的肃杀气氛充斥着整个地下室，宛若实质的无形之势在空中弥漫。龙蛇般的金色竖瞳蕴着崇高的神光，这是在无尽时空之海中也是最顶级猎食者的眼眸，冷漠而孤高，纯粹而无暇。
从荒耶宗莲的角度看，被那双金色的眼睛注视的瞬间，哪怕是有着静止起源的他，心脏依旧不可避免地颤抖了两下，这是生命的本能告警，哪怕他已经化为单纯现象的理论体现依旧无法避免。
好在，似乎察觉这种情况，四季重新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时，已经恢复成了之前的澄澈的黑眸。
地下室的莫名的气氛终于松弛了下来。
从之前的表现看，荒耶宗莲可以确定自己的弟子在这次的起源觉醒中得到不少的好处，他脸上带着万年不变苦恼的神情，对着地上的四季说道：“看样子是成功了，而且还是相当可怕的力量！这两天你好好熟悉一下自己的新能力，然后我们就动身去时计塔。”
“明白了！”这是之前说好的事，四季点头表示没问题。
“很好！那你先回房间吧，这两天我都会在这里，有什么问题直接过来找我。”
这就是两人的之前的相处方式，干脆直接，完全没有废话。这个时候，四季也的确需要时间体验一下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回到房间，四季直接倒在床上。
在仪式的过程中并没有碰到危险，却相当消耗人的心神，现在四季的精神十分疲倦。然而仪式过后，身体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最直接的就是原本受限于成长期的身体强度提高了，而且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精神疲倦，身体活跃，不同的感觉让四季在床上像咸鱼一样翻转折腾了好几次后，最后不得不起身。
第十四章 以后请多指教咯,衔尾蛇…
“好累，却又静不下心来……”
四季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现在的情况是明明困得不行，身体却活跃得很，完全没有休息的意思。
“算了……”
盘腿坐下，四季按照平日修习前静心的呼吸法，一呼一吸按照特定的规律，胸口也随之轻微起伏。这当然不是什么内功心法，只是灵力修习前的辅助呼吸法而已，实际上除了静心除杂念外并没有什么作用。
千百次的修习带来的本能让躁动的身体慢慢平缓放松下来，四季的心神随之放开，映照全身。不同于以往对体内灵力的模糊感应，这次当四季的心神沉入身体的瞬间，他便感觉到了体内堪称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及蜕变后的神秘之力。
灵力，是四季无法凝聚魔力后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在以往的观想中，灵力是乳白色的，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现在往日苦修的灵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透明无色的新能量，带着和普通人血液中蕴含的营养热量不同的清凉感，流水般在身体内构成封闭循环的流动脉络并渐渐蔓延全身。
哪怕不用调动这股能量，也能感受到它与灵力的不同。随着四季每一次的呼吸，都有星星点点的新能量出现，万川归海般汇入遍及全身的能量网络中。
“这就是诗音所说的虚空衔尾蛇的力量啰？果然像是没有属性一样，澄澈纯净得吓人……不需任何的动作便能自我增长，不愧是衔尾蛇啊……”
衔尾蛇代表着无限循环与自我参照，现在虽然不敢自称无限，但已具备了自我增长的特性。
对于灵力被消去，四季倒是没什么不满，本来就是备选，失去了也不无不可，更何况，也不是说彻底消失了……像是来自传承记忆，又似乎是本能，四季心念一动，纯净如水的衔尾蛇之力迅速浮现出乳白色的色彩，并散发淡淡的荧光，正是四季灵力的外在表现。
双手结了不动明王印，四季熟练地咏颂出咒语：“归命!护法!总持!不动明王!清净!如诸金刚!一切清净!”
金色的光辉在四季身上浮现，接着以他为中心充斥满了整个房间，密密麻麻的梵文在虚空中浮现，凝结成一个圆形的结界。
这是荒耶宗莲在教导四季修习灵力顺带教的术法，是融合了佛教法术和阴阳道术式的结界术。不过四季已经有了称得上大成之作的“六道境界”，这些结界类术法便很少使用。
仔细感受了一下和以前施术时的区别，四季挑挑眉，“施展咒术的速度好像更快了？”
伸出左手，意念一动，白色的荧光便在手中浮现，微微闪烁，很是漂亮。
“果然，力量调动的速度变快了……那，衔尾蛇之力能驱动术式么？”
想做就做。
“散！”
随着四季的咒语，圆形的结界一震，化作无数金粉消散在空气中。
“归命!护法!总持!不动明王!清净!如诸金刚!一切清净!”
耀眼得有些刺眼的金色光辉在房间内彰显，甚至压下了灯具发出的光芒，将房间都染成一片金光。
“威力大了不止一倍，这还是我懵懂使用下的结果，不愧是衔尾蛇之力啊！”
连四季都不由称赞一句。
结界之术是最要求灵力平稳安定的几种术法之一，换而言之，能使出结界术，其他的术法同样也施放。收回结界，房间内恢复了以往的明亮灯光。
突然想到了什么，四季伸出右手，念出咒语：“ignis！”
火热的触觉在手上出现，大气燃烧了起来，一束明亮的火焰飘浮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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