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1章

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作者：夏墨

简介：

“魔禁魔禁，谁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

“@＃￥%*！……”

【魔法使之夜→第四次杯子战争→Re:从零开始→恶魔高校→幻想乡→箱庭→弑神者→型月→No Game No Life（前传）→魔法禁书目录】

第一章 所谓“异常”

　　1985年，日本，长野县。

　　浅神家作为长野一带的名门，扎根在这片土地已有数以百年计的历史。在周围的人们的口口相传中，算得上是本土大族的浅神家总带着或多或少的神秘色彩。这也难怪，因为浅神家长久以来进行的本来便是不便为普通人所知道的事业。

　　世上有着名为魔的存在。既然有魔存在，必然也会有憎厌魔的退魔人或组织出现。而浅神家，便是被称为四大退魔家族中的一员，承办着诸如退治邪魔、狩猎人魔混血的业务。

　　长久下来，浅神家自然而然地带上了魔性，坊间传闻便大多来自于此——这一情况在将捕获的人魔混血作为守护神饲养后更加严重了。

　　‘明明是以对抗魔以及人魔混血的家族，结果居然堂而皇之地崇拜起混血种来了，真是让人发笑的发展啊……’

　　行走在木质的过道上，浅神四季嘴角微微勾起，心中嘲笑着短视的族人。

　　这是一个俊美的少年：漆黑的头发，白皙的皮肤，端正的五宫带点中性，年龄大约在十一、二岁左右，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澄澈的黑眸分外引人注目。毫无疑问是能让正太控们哇哇叫的美少年。

　　有着百年传承的浅神家居住的房屋是占地面积巨大的和式院落，带着江户时代特点的大屋已经可以称之为古宅了。尽管房屋和庭院都保养得相当不错，但在时间的刻画下依旧不可避免地带上些许的老态龙钟——如同现在的浅神家一般。

　　浅神四季的目的地是道场。修习剑道，这是他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课之一。

　　院落很大，但一路走来，偶尔还是会碰到一两个家族成员的。不过他们在看到四季的瞬间，脸色一变，扭着头避开了少年。四季好像没有看到这一幕一样，脚步不停地向道场走去。

　　类似的场面自从两年前四季觉醒了名为“超能力”的异能之力后便成了家常便饭。如果浅神四季是没有才能的普通少年的话，也许在家族中人的排斥与冷眼中沮丧、伤心甚至沉沦了，然而，浅神四季是“异常”。

　　名为浅神四季的人类，毫无疑问是“异常”。

　　这一点是确切地确认的了。

　　不仅仅是身为人类的同时又拥有着远超人类之外能力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有着上辈子的记忆，而且还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换句话说，浅神四季是一名穿越者。

　　事实上，哪怕已经过了十年的时间，对于自己为何会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四季依旧是一头雾水。

　　得益于上一世发达的娱乐资讯，让四季对于穿越、转世之类的神奇事件不算陌生——当然，他一直以为那是虚构的故事情节。

　　也许有些人祈望着能够像穿越小说或者动漫中的主角一样，但四季不在此列之中。原因很简单，上一辈子的他家庭美满，有妹有房，生活幸福，虽然向往小说和动漫中多姿多彩的精彩生活和华丽神奇的超凡力量，但四季却并不想放弃自己的幸福生活，更舍不得自己的家人。

　　‘话说回来，我既没被流星砸到没被雷劈到，电脑没爆炸没点击弹窗，没触电，没被车撞，同样没碰到神明和外星人，怎么睡一觉就变成了小孩子了……’

　　哪怕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但四季依旧花了不少时间接受这突兀的现实转变，不仅仅是与家人分开的别离和思念之情，还有身份转变后的各种不适应。

　　从青年变成一个小屁孩，麻烦事相当多，好在这个世界人小鬼大的神童、鬼才不算少，平时稍显成熟的口吻和行事风格倒是比较好被人接受——这在四季展露自己的超凡的才能后更是如此。

　　时间是最好也是最可怕的良药，如今的四季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也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更何况，如今所在的世界是个拥有种种神奇的力量的世界，以后未尝没有机会回到自己曾经的家乡，和家人团聚。

　　随着心思的转变，四季亦开始对各种不科学的能力感兴趣，并主动收集现在世界的信息。

　　如果说一开始四季只是觉得退魔四大家族中的两仪和七夜有些熟悉的话，哪怕在碰到如今的老师之后，四季便彻底明白自己如今所处的世界了。

　　‘没想到居然是型月世界啊……’

　　上一世哪怕不算是动漫宅，但一些有趣或出名的动漫和游戏四季还是看过的。

　　作为ACG界相当有名的型月世界系列，四季自然是有所了解的，虽然他知道得更多的还是几个Fate系列游戏就是了。

　　清楚了这个信息后，四季更疑惑了，不论是在他曾经的记忆，抑或这些年学习到的知识，都同时说明了一点，型月世界对外来者并不友好，因为这个世界有着相当活跃的抑止力：

　　一个是作为星球意识的盖亚，一个是灵长类潜意识集合体的阿赖耶。二者并不会主动干预世界的运行，但对于对其造成影响的事物，则会极力阻止。显然，作为穿越者的四季并不在欢迎之列。

　　‘盖亚和阿赖耶是如何看待我这个偷渡者的，抑或者说，不清楚我的到来？’

　　四季曾经困惑过这个问题，后来放弃了。存在即是道理，何必庸人自扰，只要自己实力变强，这些谜团自然而然会搞清楚的。

　　胡思乱想中，四季似慢实快地来到了道场门口。明明走路的动作很轻柔，悠然自若，但速度却出乎意料地并不比普通人小跑慢。

　　这是四季所拥有的“异能之力”，同时也是他被浅神家排斥与冷眼相待的原因。

　　被外界合称为四大退魔家族的人们企图创造出超越人类的人类，并各自使用自己的方式和想法来繁衍后嗣，以让后代能继承该家族的特殊能力。

　　其中浅神的血脉中偶尔会出现超能力者——那是违背自然干渉的能力。他们将其作为鬼子而憎厌，并用尽方法将其能力封闭起来。

　　如果不是那位老人的话，四季大概也逃不出这个命运吧？

　　将道场的大门推开一道刚好让人通过的间缝，四季正准备进去。

　　突然的，第六感般不可思议的思绪从心底浮现，随后，四季伸出自己的右手到胸前。这时，一把竹剑悄无声息地飞到四季的面前，却被他伸出右手轻巧地握住——如果竹剑不被停止的话，它将撞到四季的胸口。

　　“真是的，大爷爷，我都说过了，这种试探是没有用的……”

第二章 天之启示

　　“不管见到几次，老朽依旧觉得这种作弊一样的天赋让辛辛苦苦才有可能练就心眼的武道大师泪流满面啊，小四季！”

　　一个平稳而清越的声音从道场里面传来，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

　　随手挥舞几下手中的竹剑，四季没有回话，直接走进了道场。这是他出生便拥有的天赋，自然不会去否认这份才能。

　　不用特意寻找，一道身影便闯进四季的眼帘，让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微微眯起。

　　并非道场内的阳光刺眼，而是在他的感知中，眼前之人有着异于常人的存在感，那是让人联想到神兵利器的森冷与锋芒。

　　如此容易便察觉到大爷爷身上的锋锐感，四季微微皱眉，这并非好事，对于剑道修为早就达到明镜止水境界的老人来说，代表着他力量掌控程度的衰退。

　　察觉到四季的靠近，武器架前的身影慢慢转过身来。

　　虽然自称老朽，但外貌却是不折不扣的中年人，五官端正，嘴角挂着和身上冷冽气质不符的温和微笑，身材修长，穿着家居的男式浴衣，过肩的乌黑长发随意绑成马尾顺到后背，双手合拢到宽大的衣袖中。

　　仅从外表看，就像随处可见的普通中年大叔，然而四季知道，眼前之人已经是度过百年岁月的老人了，至于具体的年龄估计没几个人知道。

　　老人名为浅神浩司，四季虽然称呼他为大爷爷，但两个并非直系血亲。倒是在四季出生后，浅神浩司便对他多有关注，连“四季”之名也是由浅神浩司所赋予的名字。

　　在四季的双亲受袭意外身亡后，年幼的四季更是多次承蒙浅神浩司的照顾。

　　在觉醒异能之力后，同样是浅神浩司力排众议保下的四季。至于原因很简单，四季是浅神浩司所看重的衣钵传人。

　　事实上，四季在浅神家中备受冷眼，未尝没有几分这方面的缘故。毕竟哪怕这些年来浅神家的高层因为饲养混血的缘故颇为忌惮浅神浩司的身份，却依旧改变不了他是浅神家战力最强之人——同样也是浅神家最后的底牌。

　　作为他的传人，这几年能让身份超然，实力强大的浅神浩司言传身教的四季自然会引来家族里其他人的嫉妒。

　　“大爷爷，你的身体……”

　　“哈哈，没事没事！”浅神浩司笑着打断了四季的话：“不过是刚刚热身的时候，试着解放能力，所以气息有些残留而已！不用担心！”

　　四季心中叹气，知道大爷爷是不想他担心才这么说，不过以老人的豁达，也的确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哪怕涉及自己的生死。

　　浅神浩司之所以选择四季作为衣钵传人，是因为两人在能力和天赋，不，准确地说是灵魂上的特异性有着共同点。

　　作为穿越者的浅神四季毫无疑问是异常，同样的，浅神浩司拥有着异于常人的力量，那是名为“起源”的力量。

　　起源，概念上类似原始本能，也类似宿命论，是指所有事物，包括生命，在其起始之时已经有其方向性，然后必然会向着这方向发展。这以人类而言，这方向性会产生的就是一种原始的冲动，但仍有以后天生成的人格和智慧去压抑的可能。

　　说来好笑，浅神浩司作为浅神家实质上的最强之人，身上所持有的最强能力却并非浅神家世世代代所流传下来的退魔技艺，而是学自外界并将其升华的剑道，以及自己偶然觉醒的起源“斩断”。

　　之前四季所感知到的如刀剑般的锋芒，便是浅神浩司的起源之力残留的气息。

　　强大的剑技加上斩断的起源之力，两者相加，便是被四季戏称为“一刀两断，如意神剑”的强大技艺。

　　那是霸道而不讲理的力量。四季见过浅神浩司使用能力后的战斗方式，不管碰到何种能力，魔术、超能力、阴阳术等等，全都一剑斩之，颇有几分一剑破万法的风范。

　　然而一般人类不足一百年以内生成的人格，无法覆盖由混沌创始已经存在的核心意义，所以必然会被这源自「根源」的方向性所支配。

　　而让四季最佩服的一点就是，名为浅神浩司的存在凭着自己的意志力硬生生扛了这种强大的方向性——作为代价，如今的浅神浩司生命力已如风中残烛，没有几年好活了。

　　这几年，四季除了在浅神浩司的身上修习浅神家的退魔技术和剑道，更多的便是学习对起源能力的运用。

　　话说回来，如果说觉醒起源的浅神浩司灵魂是异于常人的话，那么，四季便是异常中的异常了。原因很简单，浅神四季似乎并没有觉醒起源，却能够运用这份力量。

　　之所以要加上“似乎”，便是因为连浅神浩司和四季的另一位老师都无法确定这一事实。

　　“不用想太多，先让我看看你这几天的功课完成得如何？”

　　话语刚落，浅神浩司伸出右手一抓，武器架上一把竹剑自动跳到他的手中，随手挥出一道袈裟斩。

　　以他如今的剑道修为，哪怕是随手而为的攻击，依旧带着凌厉的气势。

　　如同未卜先知般，凌厉的斩击还未到达四季身前便已经被等候的竹剑架在力道薄弱处。然后乘着对方攻击露出破绽之际，四季手中的竹剑顺势刺向对手。

　　这是浅神四季特异的灵魂所带来的能力之一，如同直感般的前兆感知。不，直感是战斗中的第六感，四季的能力更像是“启示”，能适用于所有关乎到目标达成的事象。

　　比如说，四季想找一个人，哪怕从没见过他，但只要确立必要的信息，那么剩下的便是顺应自己的直觉，不管中间需要多少的步骤，到最后四季一点可以找到这个人。

　　——这一点在四季寻找杀死父母的仇人以及幕后黑手的时候表现得淋漓尽致。只是想找到仇人，然后不需要线索，完全不讲道理的直击要害。

　　这是被浅神浩司称之为“天之启示”的犯规能力。

　　面对四季的反击，浅神浩司没有奇怪，手中的竹剑在身前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斩向四季持剑的右手。如果四季不停止直刺，那么在他刺中浅神浩司之前便会被劈到。

　　四季无奈，回撤竹剑挡住浅神浩司的劈砍。

　　同样是预判，四季使用的是天赐的才能，而浅神浩司依靠的便是千锤百炼的技艺与千百次战斗的经验。

第三章 “扭曲吧!”

　　“噼啪啪啦！”

　　空旷的道场，竹剑与竹剑交击的声短暂而急促，一道道剑影在两人中间不断浮现，不时交错。

　　浅神浩司和四季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没有使用神秘力量，像普通人一样地进行剑道练习。

　　没有太多华丽多变的剑道技巧。

　　浅神浩司是返璞归真，早已经化繁为简，一举一动都是构成剑道最基本的招式，出手时机却又妙到巅峰。

　　四季倒是从浅神浩司处学过不少的剑招，有些更是令人惊叹的杀招，然而面对浅神浩司巧妙而精准的攻击，想重新架构姿势使出杀招，纯粹是痴心妄想。

　　大概百招过后，随着浅神浩司不断加力，四季的状况明显窘迫起来，额头上的汗水慢慢随着双手的挥舞而低落。

　　虽然靠着天之启示的特异性，无论浅神浩司出招时机如何精准，剑招如何妙到巅峰，四季只要顺应心中的冥冥中的启示便能抵挡下来，但左支右绌的样子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落在下风。攻势也从一开始的有来有往，到现在的守多攻少，甚至渐渐连防守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啪！”

　　竹剑与竹剑再度发出激烈碰撞后的声响。趁着一记大力的劈砍，四季顺着力道迅速后退了几步，大口呼吸着新鲜的口气，同时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浅神浩司也不追击，收起手中的竹剑，微微喘气：“不服老不行了，才百招便有些气喘了……”

　　“哈呼……”四季有些喘息地回了一声：“总算勉强撑过百招了……”

　　“呵呵，小四季，知道为什么你有了天之启示这样的能力，还打得这么辛苦吗？”

　　“唔，缺乏实战经验？”

　　论战斗次数，四季大概连浅神浩司的零头都没有。

　　“这是一部分原因，毕竟实战厮杀出来的剑法和靠着练习的剑法是两码事……”浅神浩司微微摇头，说道：“更重要的是挥剑的本能。一开始还打得像模像样，来到对战激烈的时候，小四季你完全是被手中的剑牵着走……”

　　“不懂！”四季皱眉：“我只是顺着感觉挥出自己的剑！”

　　“这就是原因所在了！天之启示虽然能做到武道心眼类似的事，但终究不同。少了千锤百炼的技艺与武者的本能，还能靠多学勤练弥补，但心不诚，你想在剑道上更进一步只会难上加难。”浅神浩司叹了口气道：“可惜了，小四季你的道路终究不是剑道上面。”

　　想成为剑道达人，传承、天赋、刻苦程度缺一不可。

　　浅神四季虽然三者都有，可惜分心太多，超能力研究、修习结界术、灵力练习、神秘界常识学习等等无不需要大量的时间，剑道不过是他近身对敌的手段之一，自然无法一心一意研修。

　　“……”

　　四季沉默以对，毕竟作为浅神浩司的衣钵传人，却没能将老人最得意的技艺作为第一位学习，终究不妥。

　　“算了，不提这些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勉强不来的……”浅神浩司抬起竹剑，锋芒毕露的气势四溢开来，宛若神剑开锋一般：“休息好了吧！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在荒耶那里学了多少东西吧！”

　　毫无疑问，接下来四季要面对的便是被他戏称为“一刀两断，如意神剑”的绝技了。

　　四季神色认真了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对练了，他自然了解使用了起源之力后的浅神浩司有多强。

　　收起竹剑，面对使用了起源之力的浅神浩司，竹剑和纸张一样薄，完全起不了作用，双手伸到胸前结不动明王印，默默调动存在于身体内的神秘之力。

　　并非最普遍也是适用性最广的魔力。

　　名为浅神四季的人毫无疑问是天才，拥有着让他的两位老师齐口称赞的天赋与才能，然而在修习魔术这方面却碰壁了，并非咒法上的问题，而是更根本的原因：魔术回路稀少且质量不高。

　　魔术回路是魔术师体内持有的模拟神经，是将生命力变换为魔力的途径。魔术回路数量的多寡，质量的高低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身为魔术师的资质。

　　换而言之，浅神四季成为魔术师的肉体资质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