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39章

　　这是来自概念之间的碰撞，仅仅是一瞬间，受此影响，天地间的概念与法则便好似沸腾的热粥般混乱一片。

　　按照属性划分，不论是梦幻花海还是朱红之月，都是似实若虚的事物，此时相互碰撞，却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变化。只是受到来自朱红之月的撞击，原本便在第二魔法的干涉下千疮百孔的梦幻花海更是变得摇摇欲坠了。

　　在这片混乱概念中，在一片异空间中的魔法光辉闪耀了起来，那是第二法的光辉。

　　与此同时，察觉到异常的四季，同样发动了魔法：“事项指定·次元干涉！”

　　同为魔法的璀璨光芒将准备开启平行世界通道溜走的泽尔里奇拦了下来。

　　魔术在人类的认知所及的范围内是没有界限的。相对的，魔法却到处都是界限——虽然只能完成一件事，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魔法是从宇宙构造中脱离的唯一亮点。因此，它能做到其他人无法做到的事情，所以，这一点在魔术世界看来就是万能的。

　　就如四季和泽尔里奇现在所做的事一般，明明本质完全不同的魔法，在魔法使的手中，却能同时对次元空间进行干涉。

　　“第二魔法使大人，为什么一声不出就离开了？我们之间的‘探讨’可还没结束呢！我可还没有好好‘报答’您之前的‘指导’呢！”四季的笑容很是灿烂。

第一百零五章 模拟·创世权限

　　察觉到通往平行世界通道被扰乱的事实，泽尔里奇的身影从虚空中出现了。

　　在这种情况下，从开启的通道后面抽调大源魔力自然没问题，不过倘若要作为前往平行世界的通道，他是不敢过去的，天知道被四季干扰后的通道会通往哪里。反正以他丰富的穿越平行世界经验可以察觉通道后面的危险，也许是卷入时空乱流，也许是世界夹缝……

　　“小哥还真的是‘热情’地留客啊！”泽尔里奇右手紧握宝石剑，左手捋着打理得整整齐齐的胡子：“话说，小哥你是怎么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找我的？按理说大家的感知能力都应该大打折扣才对……”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选择依托梦幻花海察觉到你的气息做目标吧？之前你留在梦幻花海中的魔法力量，我可没忘记，怎么可能轻易相信感知到的情报呢？”四季没有卖关子，直接了当地回答了：“更何况，现在的我靠直觉就足够了！”

　　“……小哥的直感还真的强得不讲道理。”随后，泽尔里奇一脸恍然地挑挑眉，“不对，身为Type-earth的你应该还可以从‘世界’直接读取情报吧？这完全是开作弊了吧……”

　　这不是泽尔里奇的玩笑罢了，魔法使本身便是在作弊。

　　之所以想溜走，是因为同为魔法使的泽尔里奇明白，魔法是多么犯规的东西。之前他还能压着四季打，现在最多能维持平手，倘若算上来自盖亚甚至阿赖耶的支持，曾经接受过抑止力支援的泽尔里奇自然明白那是多么大的增幅，虽然对越强的个体，这支援的作用越小就是了。

　　‘胜算不高啊！再不跑说不定要被揍一顿……’

　　思索着破局的泽尔里奇倒是没多大担心，正如之前的他除了压箱底的大招外奈何不了四季一样，作为第二法的拥有者，能做到多重次元曲折现象的他在跑路上同样出色。

　　“不知道第二魔法使前辈的无尽以太炮能够用出第三次呢？”四季歪头示意自己身后的两个魔女，提示道：“在这种情况下，采用那种地图炮攻击让我投鼠忌器，说不定会意外地有效呢？”

　　“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是在激将，让我放下话不以她们为目标？”泽尔里奇脸露嘲笑：“在小哥的心中，我就是这么迂腐的人？不过还真的被你说中了，这么做一点也不符合我的美学。”

　　虽然口气恶劣，不过第二魔法使那复杂怪奇的性格的确从一开始便没有将两个魔女作为威胁的手段。

　　“不，只是想让前辈展示一下的自己器量而已。要是真动手了，那我也无话可说，战斗本身便无关手段，没有善恶，只有胜负。胜者即正义。”

　　“啧，小哥的语气真欠揍，说得好像吃定我一样！”泽尔里奇的脸色黑了下来，偏偏除非以死相搏，不然他还真没多少胜利的希望，心中后悔之前没多揍眼前得意的小鬼几次。

　　“本来是准备将之前所受前辈的‘招待’尽数奉还的，不过接下来我还有事，就揍你一顿好了！”四季露出有些恶劣的笑容，一副就是吃定你，要蒸要煮随我定的模样。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险恶了起来。

　　没有反驳，面对四季的自信，泽尔里奇心中的警惕提到最高。虽然他不相信同为魔法使，他会输，不过作为前所未有的Type-earth，也许会什么奇特的必杀招也说不定。

　　宝石剑再度散发出璀璨的光芒，这是泽尔里奇启动第二法时的现象。虽然被第六法强行干涉，无法精准跨越平行世界，然而开启世界通道，沟通平行世界的大源魔力达成近乎无限的魔力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现在的我应该勉强模拟那个了吧？’

　　虽然之前说得硬气，然而事实上，这仅仅只是一个设想，是否会成功还是一个未知数，不过四季的直觉告诉他，没问题的！他一定能行的！

　　‘这样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依托于三咲町灵脉出现的梦幻花海消失了。没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宏伟而崇高的事物从冥冥中的虚空降临了。天空恢复湛蓝，和煦的阳光下，无数传说中的绝美花朵再度出现了，如散开的涟漪般侵蚀着世界。

　　这一回，是四季以自身衔尾蛇之力为燃料，亲自发动的侵食固有结界·梦幻花海。哪怕有着盖亚的支持，来自异世界的风景与规则的呈现，依旧让世界本能的修正力出现了。

　　‘啧，还以为能够像英灵一样无消耗呢！难怪诗音会认为世界本能麻烦……’

　　这种如同免疫系统一般存在压根没办法讲道理。好在对于四季而言，不过是多支付一些衔尾蛇之力而已，连困扰都算不上。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除了自己发动的结界更加灵活巧妙之外，是因为原本的花海世界被第二法渗透得千疮百孔了。

　　四季闭上眼睛，将心神放到这片花海世界之上，随后，他将解放了的第六法·事项改写融入其中。

　　‘轰！’

　　耳边仿佛传来一声轰鸣，头脑顿时一片空白。

　　等到他回过神来，只觉得眼前的世界不一样了。如今的他仿佛是高居至高王座的神明，动念之间，便可以天翻地覆。无形的力量随着他的意志，将周围的一切自然的景象、概念、法则，全都在悄然无息中被支配。

　　“这是怎么回事？世界好像发生了变化？”

　　泽尔里奇在四季开启融合的瞬间便察觉到了异常之处。被世界认定为‘敌人’的他眼中，此时的世界到处充满了恶意，无形无质的迫力处处压制着他，连魔法的使用都变得晦涩起来。

　　“开玩笑的吧？这也太规格外了点……”

　　还没有开始，泽尔里奇便察觉到了不妙，同时心中庆幸自己的魔力来自平行世界，真要运用这个世界的大源魔力，在世界的恶意之下，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说不定原地爆炸都有可能。

　　“小心了，宝石老头，别死了哦，刚刚掌握这个能力，力道可掌握不好……”

　　四季伸出自己白皙的手，像赶蚊子一样对准泽尔里奇虚拍了过去。

　　于是，泽尔里奇便被拍飞了。

第一百零六章 “并非无法杀死你哦!”

　　“轰！”

　　泽尔里奇整个人倒飞数百公尺后，直接撞击在地面上，瞬间砸出一个十多公尺宽的陨石坑，激荡起的狂风呼啸，泥石四溅，沙土乱飞，可怜的花朵更是再度遭受毁灭之灾。

　　“刚刚被打飞的那个是第二魔法使？”丽黛露有些楞楞地问道。

　　“……没错！”犹豫了一秒钟，有珠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为什么同为魔法使差距那么大……”丽黛露看四季那轻松的模样，顿时有些凌乱了：“就算是被压着打，不应该是刚成为魔法使的四季吗？”

　　刚刚还在担心四季会不会被击败，转眼间就像大人欺负小孩一般地将对手横扫了出去，这反差也未免太大了点。

　　“不清楚，也许这就是魔法吧？”有珠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能在自己的知识中寻找到原因。

　　听到了两人对话的四季转头露齿一笑：“很简单，因为我开挂了嘛……”

　　“……”

　　“咳咳！”

　　一阵飓风过后，飘荡在空中的尘埃沙土被一扫而空，泽尔里奇捂住胸口的身影重新飞到半空。此时的第二魔法使有些狼狈，头发凌乱，身上精心构筑的魔术礼装在外力的作用下破了好几个洞，胸口处一抹鲜红更是显眼，恐怕体内已经被外力震荡地一团糟了吧？

　　不过，这点伤势对于身为死徒，还是最高位的死徒二十七祖的泽尔里奇来说，用不了多久便可以恢复的小伤。

　　泽尔里奇的眉头紧皱，回想着刚刚的情况，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就这么被击飞。没有发动术式，没有能量波动，作用方式不明，只是一股巨力传来，他身上一直维持着的防御术式便薄纸一般被突破了，随后整个人便被横扫了出去。

　　不懂就要问，泽尔里奇倒是不在乎所谓前辈的脸面，看向依旧在原地的四季好奇地问道：“小哥是怎么做到的？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啊！就算是将万有引力玩得炉火纯青的朱红之月，我都能依靠空间察觉到她那纯粹的‘力’。”

　　“这个世界的权限已经被我掌控了，虽然想喊一句‘我意即天意’，果然还是差得太远……”强行拼凑出来的模拟创世权限，和原本一比较，四季还是要脸皮的：“不过，说是‘我的地盘听到我’还是没问题的，面对魔法使前辈你足够了，你的第二法不是正试图影响这个世界吗？”

　　从次元颠倒空间中出来后，泽尔里奇对这片梦幻花海世界的干涉与影响就没停止过。这是宝石翁战斗经验老到之处，悄然无息，从局部开始加码，将胜利导向己方。

　　“哈哈，被发现啦？”

　　被说破的泽尔里奇也不尴尬，这本来就是第二法的对敌方式之一，堪称对自成一界的世界卵类型能力的天敌。

　　“不过，小哥这回的结界和之前的完全不同，干涉起来难度真高！”

　　倘若之前是沙子般满是漏洞的话，如今可以说是混凝土了，融入世界之中的第六法本能地排斥其他魔法的干涉。

　　“闲聊时间结束，这个能力我可用不了多久……”四季没有隐瞒自己的弱点，随后，之前伸出右手一捏，“小心咯，魔法使前辈！”

　　“咔咔……”

　　让人牙酸的空间破裂声和骨骼破裂声传来。

　　使用次元遮断保护自己的泽尔里奇身边再度出现了作用方式不明的攻击，次元遮断轻松地被抹掉，随后泽尔里奇全身一紧，被不可抗拒的庞然大力捏成一团，全身上下的骨骼碎了一大半。

　　“次元干涉·空间爆破！”

　　察觉到不妙的泽尔里奇借由次元遮断的残留引爆了身体周围的空间碎片，随后强行突破了封锁，逃开了。只是近距离的爆炸让他浑身上下都鲜血淋漓，看上去凄惨可怜。

　　“呼呼……还是看不懂作用方式啊！这下麻烦了。”

　　身上的伤势正快速恢复，只是断骨重生的疼痛让泽尔里奇不由地抽1动一下嘴角。他可没有受虐的习惯，虽然对这种作用方式不懂的攻击很感兴趣，不过再打下去，他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

　　抬起头，泽尔里奇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问道：“小哥，你要是还不消气的话，接下来的环节只能以命相搏了，到时候可无法收手！最重要的是，小哥并不能直接剥夺我这条老命吧？”

　　并非威胁，而是陈述现实。两人间的战斗虽然足以致命，却并没有杀意，真要以命相搏的程度，那便是豁出一切顾虑，只为胜利了。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招式向来不缺的。

　　“真是的，这样就受不了了吗？之前我可是被你弄得凄惨好几倍呢！”四季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泽尔里奇说的没错，他就是故意报复的，谁让之前被虐得那么惨。

　　泽尔里奇没好气地说道：“那可不赖我，是因为小哥自己想借我的压力成为第六法才死扛着不跑的！再说了，我今天可是威严尽失了，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打得像落水狗一样，就算是真祖之王好歹还能抵抗两下的。”

　　“好吧，只能这样结束了。不过，魔法使前辈有一点却是说错了，我并非无法杀了你哦？”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一样，原本便是引人注目的他话音一落，某种变化出现了。那是来自生命上的升华，存在于此，便是此处的中心，周围的一切都是为了衬托他而存在，世界的中心不外如此。

　　蕴含着崇高神光的衔尾蛇之眸不由自主地浮现，被这双眼眸扫过，泽尔里奇心中不由地一沉，莫名地产生了仿佛被更高层次的生命注视所诞生的低劣感和压迫感。

　　“这是……”

　　泽尔里奇强行压下心中不由自主臣服的念头。倘若这个世界有一个人会让他产生这个感觉，那么只有作为真祖之王的朱月了，那是来自一切真祖和死徒源头的种族压制。如今四季同样做到了。

　　“原来如此，生命层次上的不同吗……”泽尔里奇对自己的惨败多少有了一些猜测。

　　这并非能够持久维持的状态，四季很快便恢复了原状。

　　停滞的空气为之一松。

　　“那么，之前的赌约，魔法使前辈算是输了吧？”

　　“没错……”泽尔里奇爽朗地点头了，干脆利落地丢给四季一张刻画着复杂魔纹的羊皮纸，“这是宝石剑的设计图，不过小哥你估计会重新设计一个吧！”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四季顿时想起自己丢失的空间魔术礼装，原本准备这样子算了的四季脸上浮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么，作为败者是不是做出一些付出呢？”

　　“……”泽尔里奇突然感到一阵不妙。

第一百零七章 『无间地狱』结界

　　狠狠地敲了泽尔里奇一笔后，四季心满意足地解除了次元干涉。

　　“小哥还真狠啊！还尽挑珍奇和宝贵的东西……”

　　泽尔里奇一脸的心痛，任谁的收藏库被搬走了一半都会心疼，还尽挑好的，幸好还有挺多珍品不方便带在身边，不然损失更加惨重。

　　“少来了，这些珍贵材料和圣遗物对别人来说是一大笔财富，对于能够穿越平行世界的你来说压根就不算事！更何况，神兽和幻想种素材、宝具之类的都没在这里看到，你都藏起来了吧？再说了，没有百万美元以上的珍品，作为魔法使，你拿得出手？”

　　四季一脸嫌弃，更是懒得去看泽尔里奇那装模作样的表情，回想之前自己被虐那么多次，就算换回这些东西的他都觉得吃亏。

　　“对了，回去后顺便帮我把时计塔之前的那些恶心人的魔术师处理一下！不然，等我下次去欧洲，到时可别怨我将时计塔拆了。”

　　“这个倒是简单！”泽尔里奇一口答应了下来，好歹挂着魔道元帅的名号，这点威慑力还是有的。右手的宝石剑一划，一个圆形的通道出现了。

　　“再见了，小哥，哈哈！今天是这些年来最心情澎湃的一天了，真的长见识了！”

　　朝四季打了个招呼后，泽尔里奇大笑着便走进通道。

　　见泽尔里奇离开后，四季解除了模拟创世权限。接着，整个人一晃，脸上现出一抹苍白。

　　‘差点被抽干，的确如诗音所说的那样，是时候提高衔尾蛇的能力了……’

　　单纯的梦幻花海或第六法·事项改写，对于如今的四季来说并非难事，当两者同时出现构筑成模拟·创世权限的时候，消耗便几何倍数级地提高，倘若四季一秒钟恢复的能量是一单位的话，那消耗起码是三乃至五，更扯淡的是无法对自己进行干涉，会引起悖论，否则直接一个“事项改写”，能量槽嗖的一下不就回满了。

　　‘创世权限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太高端和陌生，用这种笨方式模拟实在吃力不讨好……’

　　就像搬一件重物，和诗音世界中的区别就是，一个是有汽车载，一个是靠自己背，全靠硬扛，不累才怪。

　　“你没事吧？”

　　有珠清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关心，让四季受宠若惊。

　　“放心，消耗大一些罢了，很快就会恢复的。”

　　作为永动机，在能量恢复方面从来不虚。

　　“对了！”四季指了指旁边一堆闪烁着耀眼魔力光辉的物品说道，“见者有份，到时候分一分吧！”

　　“哈？四季你可真大方！”连丽黛露都忍不住多看了四季几眼。她自身也是一个有钱人，不过这些珍品和稀缺材料有时候可不是有钱能买到的。

　　这堆足以让大部分魔术师流口水的魔术物品，除了圣遗物外，对于四季来说压根就不稀罕，有诗音在的他在这方面哪怕再怎么挥霍也不会减少，特别是如今拥有了魔法，随时可以前往诗音的世界补充更是如此。

　　‘倒是不知道有没合适的圣遗物可以召唤Servant……能被第二魔法使带在身上的，应该不会太掉分吧？’

　　没时间让四季整理这些东西，另外两边的战斗早就打响了，魔力波动遥遥传来。

　　“你们先留在这里吧，我过去看看。”

　　担心两位老师的四季，留下这句话后，便使用空间能力离开了。有着梦幻花海的存在，两人肯定不会有危险的。至于青子那边，正在胖揍以他为原型的人偶。看着‘自己’被狂揍，四季嘴角抽搐，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踏入荒耶宗莲的结界，真实而凄厉的哀嚎声和惨叫声传来，让人毛骨悚然，来自地狱场景试图于此地呈现。